誅仙四劍乃是上古四大凶之物,劍中之王,四劍當中,尤以誅仙劍為首。李進御空仗劍,威風凜凜,氣勢磅礡,登時讓全場鴉雀無聲。
對方陣營當中,以彌勒佛和鎮元子為最強,其次是燃燈及陸壓。那彌勒佛和鎮元子對望一眼,均道:「我來領教誅仙劍!」
彌勒佛和鎮元子最為了得,都有和李進一戰的決心,他們知道那煉妖壺在李進身上,自然有求戰心情。
李進哈哈一笑:「二位一個是地仙之祖,一個是靈山未來佛祖,莫非要合力來對付我這後生小輩?」
彌勒佛和鎮元子當然沒有這麼厚的臉皮公然開口,但誰也不想讓步,一來二去陷入僵局。最後還是鎮元子道:「彌勒佛陀,你戰你的,我戰我的,咱們不用聯合攻擊,就不算二個打一個,對也不對?」
彌勒佛正愁找不到借口,聽鎮元子這麼說,當下也是笑瞇瞇點頭道:「不錯不錯,道兄的主意比較高明,咱們各打各的,不算群毆。」
李進冷笑道:「二位不愧為一代宗師,這份臉皮修為,實在讓我這後生晚輩自歎不如,既然如此,你們二位就是一起上,我又有何懼?」
出奇的,孔雀妖尊居然沒有反對,那鯤鵬正想張口說話,被孔雀妖尊以眼神制止。按說他們這邊高手也是十分之多,孔雀妖尊完全可以扛下彌勒佛和鎮元子其中的任何一個。還有鯤鵬和血河教主這樣的大高手,對付燃燈和陸壓等輩,也絕對不會吃力。
但孔雀妖尊有意鍛煉一下李進,因此並不讓人出頭,而是打算考驗一下李進面對彌勒佛和鎮元子這樣的一代宗師聯手,會是什麼樣一種狀況。有七十二變和五色神光這樣兩樣通天神術,即使不敵,也不至於太過凶險。
李進腳下一蹬,風火輪立刻出現,托著李進站立高空,手中仗著誅仙劍,迎風而立,真是說不出的灑脫,清嘯一聲:「二位,一起上吧!」
那闡教門下見李進踩著風火輪,都是一驚,不由得把目光轉向那太乙真人,此時龜靈聖母的寶塔已經被破開。哪吒和黃天化等人被救了出來,四大天王卻是折了一位,只剩下了三位。
哪吒見李進踏著風火輪,眼中簡直快噴出了火,叫道:「你這小子,從哪裡偷了我的風火輪?我道這麼幾千年來完全不見蹤跡,原來被你偷走了。」
李進冷然一笑,眼中凶光大作瞪著哪吒和太乙真人:「這麼說,你們兩個就是囚禁逼迫青鸞、火鳳千年之久的罪魁禍首了?很好。這一戰過後,再找你們算帳!以雪我手下二大護法地前恥。」
哪吒十分焦躁,罵道:「好匹夫,伶牙俐齒!吃我一槍!」
說著,挺著手中的火尖槍,就要來挑李進!李進避也不避,大手一把抓出,虛空將那槍尖頂住,一股真氣迫出,只是那麼一卷,就將哪吒賴以成名的火尖槍擰成了麻花狀。
哪吒出道以來,就是在孫猴子面前,也沒吃過這樣的大虧。驚怒交加,手中乾坤圈甩出,就要來攻擊李進的本元。太乙真人連忙將手一招,將乾坤圈抓了回來,喝道:「哪吒,不可造次。這裡有這麼多前輩作主,你區區一個晚輩,逞什麼能,耍什麼威風?」
哪吒氣破肚皮,見師父也當面訓斥自己,喝罵自己,心裡十分委屈,蠻勁更加發作,更要和李進拚命,卻被太乙真人將混天綾一抓一裹,把哪吒捆成了一隻粽子。才喝令道:「黃巾力士何在,將哪吒捆回山門,聽候我發落!」
早有黃巾力士將哪吒捆走,逕直去了。哪吒一路罵罵咧咧,要和李進拚命。李進卻是冷笑不理,對太乙真人道:「還是你識相,不過走了徒弟,師父卻在。這筆舊帳,你逃不了。」
太乙真人淡然道:「貧道隨時恭候,不過你還是考慮怎麼從彌勒王佛和鎮元子仙師的手下活命再說吧!」
李進再也不搭理他,當下又揚聲道:「慈航道人何在,站出來!」
那觀世音菩薩就是慈航道人。聽李進如此一喝,面子上掛不住,想不出來也是不行,她也是氣極。在西方時,被孔雀大明王點名叫罵,做了幾千年地縮頭烏龜,這時候又被孔雀的兒子叫罵。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無知小子,貧僧就在這裡,你待怎地?」那觀世音菩薩在人世間有些名聲,以大慈大悲的面貌示人,不過在這裡,卻輪不到他擺什麼架子威風。
「哼,也沒什麼!我母乃是你道統之下慈航靜齋的門徒,與你也算有些香火之情。那木叉尊者,就還給你吧!」說著,從天機戒指中一抓,將木叉扔還給了對方,當下又道:「那龍女也是我救出來地。不過你不必感激我,我救人並非因為你,而是為我母親。再者,那慈航靜齋的前任掌教為非作歹,暗算同道,也是在我手中伏誅,那清淨琉璃瓶已被我沒收。你有本事,隨時可以來取。要我送上門去,卻是不可能!」
不管是為誰,木叉和龍女確實可以說是從他手裡獲救的,這一點毫無疑問。觀世音菩薩座下也就這兩個心愛的門徒,至於善財童子紅孩兒,早就背叛了佛門,回家做那妖王去了。在這點上,他也不得不感激李進。不過聽說自己上古時的法寶清淨琉璃瓶落在了李進之手,又是十分鬱悶。這門法寶他看的十分重,可以說是他在上古時期賴以傍身的法寶。
轉投佛門時,不方便帶去,只能傳給人間道統,不想最後居然落到了李進手裡,真是鬱悶之極。掂量自己目前的本事,想從李進手裡奪回法寶,真是千難萬難,說不得,只有日後求聖人作主,為自己討回這門法寶了。
李進又對懼留孫道:「青城派人間道統,是我一己之力捧起。那捆仙索,如今也在我手裡。還有廣成子地番天印,被那妖屍谷辰搶走,亦復被我奪來,你們二位有本事,也可來取。」
這番交代,等於是公然挑釁仙佛二道的面子。那懼留孫和廣成子心中都有恨意,卻是不敢出言頂撞,只是暗恨李進。
至於崑崙山那次奪來的法寶,李進卻是不便暴露,也不多提。
那些失主也沒懷疑到李進頭上,只聽說是阿修羅魔道奪去,把這筆帳算在了阿修羅魔道頭上。倒是那軒轅法王留了個心眼,心想這李進如今居然精通變化之術,莫非那日變化成覆障法王騙我的,就是這傢伙?
雖然有這個想法,但在如今這關頭,他哪敢說出來自討沒趣?
那鎮元子道:「貧道還真是看走了眼。當初在五莊觀時,貧道還未將閣下視為一大對手。不想今日卻讓你在這裡大放異彩,真是有志不在年高!閒話休說,今日你我不分高下,絕不罷休。」
說話間,手中佛塵一晃,朝李進這邊飄了過來,拂塵忽然迎風大張,根根倒豎,如尖刺一般,朝李進這邊疾刺而來。
李進哪敢怠慢,誅仙劍順手一揮,蕩出一道劍芒,將這佛塵攻擊盪開。
那邊彌勒佛眉頭低垂,叫了聲「阿彌佗佛」,手中也多出一掛念珠,順手一彈,彈出了其中一顆,帶出無數佛門真氣,朝李進急射而來。那念珠也是隨風而漲,原先還是瑪瑙大的一顆,迫在眼前時,就如同一座小山那麼大,當頭轟擊下來。
李進頭頂生光,將那念珠托住。那念珠轟擊兩記,金光一閃,居然如同那稀泥似的,開始變型,只是一眨眼工夫,那開關如小山地念珠已經變成了一個金甲金剛,揮舞著大錘,朝下掄來。
那五色神光托在頭頂,無論那金剛如何怒目喝叫,不斷轟擊,仍是毫無功果,無法動那護體神光分毫。
李進厲喝一聲,風火輪高抬,手中誅仙劍對著那金甲金剛橫腰一斬,叮噹一聲清脆地巨響,那金剛被斬成了兩截,卻沒有鮮血流出。叮噹落地,卻又幻回了念珠之狀。
彌勒佛道:「好快的劍!」當下肥碩地手指連連彈動,一百零八顆念珠如同連珠箭似的,不斷激射過來,頓時圍成了一個巨大地包圍圈,將李進團團圍住。彌勒佛上下手指翻動,開始作法,指揮著那一百零八顆念珠不斷變形,最後終於變成了一百零八個巨大羅漢和金剛,揮舞著各種寶杵金錘,形狀各異,將李進圍得水洩不通,攻擊波散發出來,牽涉到周圍千里都在翻動。
李進鬥得酣暢,將一柄誅仙劍揮舞地潑水不進,與那些金剛羅漢鬥成了一團。每一劍下來都能斬卻一個,只是這些念珠受彌勒佛操縱,根本毫無自己地神識,並不知道退卻,只是拚命強攻,前仆後繼,一副搏命的態勢。
那鎮元子見得便宜,將那地書催動,強大的土元力擴散開來,要來困李進地腳下。青鸞、火鳳立刻察覺,也是跟著上下飛動,配合著李進的神通,避開那鎮元子的土元力糾纏。
鎮元子佛塵一指,立刻也拘來了兩座大山,朝李進當頭轟了下來。
李進瞧得真切。將法身一卷,五色神光縱射而出,橫掃一片,立刻將那兩座大山刷來,反而朝彌勒佛和鎮元子當頭砸去。那百來顆念珠所化的虛幻金剛羅漢,被五色神光刷中,紛紛跌落。
李進誅仙劍在手,跟著迫近,叫道:「笑和尚,我先斬你的首級!」
那彌勒佛乃是一方佛祖,神通廣大,自然不能被那一座山壓住,大手掌將那巨山托住,輕輕一撣,就甩開了。此時李進的誅仙劍正好當頭劈來。一劍劈下,登時將那座山頭劈開了兩半。
彌勒佛早就趁機閃開了法身,手中又托出一物,卻是一對銅跋,一開一合,居然朝李進這邊襲來。
這銅跋可以拿人。一旦被合在兩隻銅跋當中,就是多大神通,也難脫身。李進嘿嘿一笑,叫道:「來得好!」
當下再縱五色神光,只是一刷。又將那銅跋給刷了過來,扔進了天機戒指當中。
這五色神光,真是無物不刷,彌勒佛見銅跋被李進刷去,心中大感痛心,掌中乾坤又起,大手一抓,一隻大手印又朝李進抓來。
李進這回不躲不避,揮舞著誅仙劍,當頭迎了過去,一把劈向那大手印,嘩啦一聲,將那手印揮的粉碎。
彌勒佛見李進如此霸道的神通,以下知道自己要收服此子,只怕是癡人說夢,有心解下腰間布袋來收李進,但知道五色神光厲害,自己只怕還沒出手,就被他把法寶刷去。
鎮元子也學狡猾起來。不再用拂塵攻擊。運起地書護身,揮舞著大袖,想來裝李進。鎮元子是地仙之祖,擅長袖裡乾坤,可裝天納地,十分了得。
大袖一閃,就有一股乾坤之力,朝李進罩來。李進知道厲害,連忙變化輕煙,又是一道煙溜了去。
半空之中,祭出那番天印,當頭朝鎮元子背後砸了下來。
廣成子正和蚊子對戰。見到番天印,分了心,差點被蚊子一針給刺散了元神。
那鎮元子有地書保護,硬是受了番天印這一砸。兩門法寶一撞,那鎮元子只是略略退了一小步。
李進歎道:「好法寶,好防守!」他不誇鎮元子了得,反而誇那地書厲害。
這時候,彌勒佛看得真切,忙從腰間抖出布袋。哪知李進身上除了自己的法眼神通外,腳下地青鸞、火鳳也是戰鬥中的哨兵,見到彌勒佛使壞,風火輪連忙催動,躲過了這布袋當頭一罩。
那布袋和鎮元子的袖裡乾坤差不多的道理,都是空間法寶,內藏乾坤一氣,一旦擒住,絕難脫身。
彌勒佛見一招失手,連忙將布袋收了回去,拽得緊緊,再也不敢使用一次。這布袋可是彌勒佛的看家之物,一旦被刷了去,就成光桿司令了。
風火輪在哪吒腳下,只是屈從之物,根本發揮不出多少實力,此時在李進腳下,主僕同心,不但能為李進提供充足地天地元力,補充戰鬥能量,還能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觀察敵情。真是發揮到了極致的水準。
鎮元子和彌勒佛都感覺到臉上無光,兩人都使出了看家本領,也無法拿住李進。若李進手裡沒有誅仙劍,二人可以肆無忌憚地逼迫近前尋求肉搏,逼迫李進比拚真力。但是李進手中有天下第一凶物誅仙劍,不但有凶名,更有凶煞之氣,對仙佛可謂是殺傷力十足地大殺器。他們哪敢過分迫近?
但是戰線拉得太遠,他們的空間法寶又無法克制李進那形同鬼魅地身法,尤其是七十二變和五色神光這樣的神通,根本無解。
遠襲近攻都沒有好地辦法,饒是鎮元子和彌勒佛這樣的大人物,竟也無法奈何李進分毫。二人都是一派宗師,面子上哪掛地住?
李進此時才知道有一柄厲害的神兵利器是多麼佔優勢,心裡尋思那通天教主賜劍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對這個截教聖人有所耳聞,知道他一些事跡,知道這位碧游宮地聖人,十分護短,和佛門及闡教都有仇隙。那麼他借這劍給自己,莫非是要假借自己之手,為他出氣?
若是為了這個原因的話,李進倒是十分樂意,畢竟這是一件雙贏的事情。他一直聽說那誅仙四劍厲害,今日誅仙劍在手,才知道名不虛傳。一劍已經如此,若是四劍合在一處,組成那誅仙劍陣,又該是何等凶陣?
只怕陣法一成,在場這些傢伙,沒有一個能逃得出去吧?
鎮元子和彌勒佛畢竟不是戮力同心的戰友。其實心裡各懷鬼胎,久攻不下,自然有些焦躁,知道夜長夢多。萬一那煉妖壺完全覺醒,和妖識完成水乳交融的契合,那就大事不妙了。
說句不好聽點的,李進萬一現炒現賣,將那煉妖壺施展出來,即使生疏,自己這些人只怕也不易抵擋,即使僥倖逃脫,也必然要大受傷害。洪荒至寶一旦出手,絕對沒有空還的道理啊!
且不說他們二人齷齪,其他之人也是十分吃力,尤其是媧皇宮五大弟子。單一作戰已經不得了,更何況他們還有組陣的戰法,時合時分,讓人防不勝防。
加上孔雀妖尊一人地實力高出同輩十分之多,他尚未用盡全力,已經將玉虛門下十二金仙的陣容沖得四零八散。
妖師鯤鵬及牛魔王等人,跟佛門本來就是糾纏不清,此時既然翻臉,自然是選為對手,殺成一團。佛門那些傢伙痛恨這二人叛教,那鯤鵬和牛魔王豈是好惹的主?單是鯤鵬一人,就將那懼留孫殺得手腳酸麻,痛苦不已。
那文殊、普賢和觀世音三大士,坐在坐騎之上,斗妖族那些大聖,也毫無上風可言。鯤鵬輕鬆寫意,臉上掛著神秘地微笑,似乎還有什麼陰謀。
懼留孫看到妖師鯤鵬這種笑臉,心中更加有那不祥的預感,但到底妖師鯤鵬為什麼如此胸有成竹,他卻是琢磨不透,也沒空餘心思去琢磨。
血河教主一心要除陸壓,帶領阿修羅魔眾圍住陸壓一頓好廝殺,若非那燃燈顧念舊義,施加援手,幫他對抗住了濕婆,那陸壓早就被阿修羅魔道轟成灰灰了,饒是如此,他也是左支右絀,十分難受。
那陸壓也是有苦說不出,也怪自己貪心太重,一心想去取那煉妖壺,出手沒分輕重,將那覆障法王用斬仙飛刀把首級給剁了。如此斷根的方式,那覆障法王是形神俱滅,一點活路也沒有,這如何能不讓血河教主鬱悶?
這一場廝殺,比之煉妖壺出世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真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方圓萬里俱是震盪,。整個人間界如同遭受滅頂之災一般,山搖地動。那些修真門派早受到了囑托,緊守山門,才得以勉強自保。
正鬥得酣暢時,妖師鯤鵬忽然喝道:「三位,時機已到,怎還不動手?」
懼留孫被他這一喝,心驚肉跳,連忙竄逃開來,四處張望,不知道妖師鯤鵬這一喝是召喚何方高手。正狐疑時,那文殊、普賢和觀世音三大士忽然臉色大變。座下坐騎忽然發狂,法身一搖,將三大士顛下了背。
那三獸乃是青獅、白象和青毛吼!原來就是截教出身,也是妖身,拜在了通天教主門下,封神一戰,被強行抓了壯丁,成了三大士的坐騎。他們受了妖師鯤鵬的鼓惑,早有約定,聽妖師鯤鵬暗號呼出,齊齊發難,將三大士拱下身去,張大嘴巴,就要吞食那三大士!
這三獸,分別是通天教主門下地靈牙仙、虯首仙和金光仙,都是有功果的妖道,被佛門拘禁住了,卻沒將妖性完全磨滅,此時凶性大發,幾千年地奴役之苦發作,自然要反噬那三大士。
好在半空中彌勒佛也在關注場中局勢,見這三妖道忽然發難,連忙降下一道金光,將三大士罩住。那三名妖道被金光一阻,總算沒有一口把原主人給吞掉。三妖道恢復了元身,都是仰天大吼,發洩心中的鬱悶和不滿!
妖師鯤鵬叫道:「三位道友,大家齊心協力,將那笑嘻嘻的和尚拿住!」
鯤鵬和三妖仙惡向膽邊生,法身一晃,回了大鵬金翅鳥的原形,振翅而飛,大爪就要來抓那彌勒佛!
場中局勢,再度發生了巨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