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暗道:「還好霍都貪生怕死,若真的火拚起來,全真教估計就被滅教了。自己雖然能逃出,但郭芙等人的安全卻就難以保證了。」而且此時轉移陣地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在原著中全真教被迫撤離時損失超重,若不是楊過將金輪法王等一干人打退,全真教就要徹底淪落了。而今霍都被嚇跑了,就算蒙古大汗作出反應起碼也要十幾天,足夠撤離了。
全真七子下命令後,整個全真教無人反對。王重陽對他們來說太遙遠了,幾乎沒有感情,所以談不上祖師基業。雖然在這裡生活了許久,有了一些感情,但連續三次被蒙古人包圍,使他們深感危機。因此,他們各自收拾行禮後,將教內所有的貴重物品都分門別類放在一起,以便搬運。
丘處機道:「過兒,我們要去整理祖師遺物,你先忙去吧。」
楊過正想去看看斷龍石搞定了沒,聞言行了一禮,說道:「晚輩正要去古墓看看,告辭!」說罷向後山走去。
到達後山,就聽到「嘶嘶」聲不斷,一陣白色霧氣漂浮。楊過任督二脈盡通後,不管是聽力還是視力都提高很多,連感知力也敏銳不少,比起前世帶著眼睛還看不清楚的情況要好了很多。算算時間,離開也有半個多時辰,他們應該快將斷龍石破壞完了。
走進一看,只見原本的兩塊巨石此刻均已成為細小的石塊,露出黑漆漆的洞口。郭芙見楊過到來,忙喜滋滋地拉著他的胳膊,笑道:「師兄,我把斷龍石都燒裂了。」楊過隨口誇獎一句,對小龍女道:「龍姑娘,我們一起進去看看吧,還請你帶路。」雖然當日李莫愁侵入之時,古墓的機關均被孫婆婆打開了,但難保還有一些隱蔽的機關,若不小心觸動就麻煩了,還是讓小龍女走在前面比較保險。
郭芙緊緊抓住楊過,小聲說道:「師兄,裡面好黑。」郭芙畢竟是個女生,對黑暗有著本能的懼怕。陸無雙嗤笑一聲,說道:「怕什麼怕,又沒鬼。」彷彿上天有意駁斥陸無雙的話似的,突然間一陣風吹過來,並伴隨著細小的「嗚嗚」聲。
郭芙渾身發抖,抓楊過胳膊的手更緊了,陸無雙雖不懼怕,心中也是微微一驚。小龍女見狀轉過身來,說道:「不用怕,每到冬天起風時都有這個聲音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眾人聞言心中稍安,楊過聞言笑道:「這個不難,古墓入口向北,冬季時起的也是北風。而古墓內通道較窄,加之七彎八拐跟個迷宮似地,所以風進來時來回震盪,產生了這種聲音。」
大家對楊過新奇的話已經見怪不怪了,聽他說是自然現象,不再懼怕。拐了幾個彎後,來到一個巨大的石室之中,長約四丈,寬有兩丈,高丈餘,算是古墓中的大廳。小龍女取出火折,點了幾支蠟燭,漆黑的大廳中有了一絲昏黃的燭光,感覺亮堂了很多。
除開楊過和小龍女,其他人都沒有進過古墓,四處打量之下,對這巨大的建築讚歎不已。古墓在外看起來不大,但內部卻別有洞天,因為它大部分的空間都取自地底,以石柱和石板支撐。腳底下有隔水板,使得整個古墓內部沒有濕漉漉的感覺。通風裝置也設計得頗為巧妙,室內雖感覺不到風的流動,空氣卻清新無比,絲毫不覺得悶。
小龍女久未回來,想去平時住的石室看看,當下說道:「去一趟我的房間吧。」耶律齊正要拒絕,這個時代女子的閨房可不是能隨便進了,楊過卻道:「也好!」他早就進去過,加上小龍女不知世俗禮數,而楊過對此也頗為反感,因此同意前往。
耶律齊猶豫道:「楊兄,這……」
楊過一愣,隨即醒悟,笑道:「無妨,你看看就知道了。」
耶律齊無法,只好跟在楊過身後。一路上小龍女開了四五個機關,每個機關的開起方式都極為巧妙,看得耶律齊暗暗心驚:「果真是巧奪天工,不知開錯機關有暗器沒有。」楊過見狀,知道他心中所想,加之擔心郭芙誤闖,當下說道:「除開進大廳時一些常用通道外,其他機關都設有暗器,稍不留意就會被其所傷,大家切莫亂闖。」
郭芙正要摸一塊石碑,上面刻有一些文字,聽聞楊過告誡,忙將手收回,伸出舌頭向他做了一個鬼臉。
進入小龍女的房間後,耶律齊終於知道為什麼楊過說無妨了,因為裡面基本上什麼都沒有。不僅沒有,還有一陣陰冷的感覺。
完顏萍緊了緊衣衫,說道:「裡面怎麼這麼冷?」她招式雖然狠辣,但內功卻是在場所有人中最低的,因此對溫度的承受能力也最差。
小龍女指著寒玉床說道:「是那個。」
眾人都沒有見識過寒玉床,楊過雖來過一次,但也沒有細看。趁此機會,大家走進一看,只見整塊寒玉呈乳白色,半透明,雖然越*近它溫度越低,但上方沒有出現白霧,看起來與普通軟玉無異。完顏萍出身帝王家,對玉器的見識上比其他人高了不少,咦了一聲,讚道:「這麼大的一塊整玉?價值連城啊!」說罷用手摸了一下,隨即又縮了回來,大叫一聲:「好冰!」
眾人聞言也摸了一下,均覺得匪夷所思,一般的玉摸起來溫潤,而這玉卻處處透著古怪。小龍女解釋道:「這寒玉床是王重陽從千年寒冰中取得,坐在上面練功事半功倍。」此話一出,連耶律齊都覺得不可思議,他自認為能在上面堅持一刻,一刻時間後估計就凍得受不了了,其他人更覺得要坐在上面練功不太可能。
楊過雖知道寒玉床的用途,卻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常年製冷,心道:「奇怪!就算它蘊含的冷量再大,也有用完的時候,而這都過去幾十年了,它還和當初一樣,難道它還能自己製冷不成?」楊過前世學製冷出生,對這個問題頗為好奇,要知冷量比熱量更為難得,這明顯違反熱力學第二定律的事情就在眼前,他當然要好好探索一翻。
楊過思索良久也沒有什麼思緒,微微一嗤,心道:「這麼難的事情要是被我想通了,那還不獲諾貝爾獎?」想罷不再多費腦筋。
小龍女轉了一圈,歎了一口氣,想起當初和師傅、孫婆婆和師姐一起相處的日子,而今卻形影相吊。念及此,腦海中卻突然閃出一個身影,心中一驚:「命中注定麼?罷了罷了,留在此處也是徒增傷感,不若隨他去吧。」想罷說道:「我帶大家去倉庫看看。」
眾人忙跟著小龍女,生怕落單不小心觸到機關。
作為屯放金銀的地方,當然是整個古墓中最隱秘的所在。走了將近一刻,穿了幾十個機關石門後,來到了三間巨大石室前,這三間石室從小到大排列。楊過上前一看,左邊一間石室最小,裡面放的全部是箱子,中間的放的全是兵器,而右邊最大卻空著。楊過仔細查看了一下,石縫中有些灑落的米粒穀物,估計是放糧食的地方。
此時,郭芙大叫一聲:「哇!好多財寶!」大家均點頭稱是。楊過過去一看,只見被打開的箱子中裝的全是黃騰騰的條狀物,光芒所到,將石室塗上了一層金色的裝潢。楊過提了一下,整個箱子恐怕有數千兩重。再打開幾個箱子,裡面裝的也是黃金。
楊過心中一喜,大致估計一下,像這樣的箱子有三四十個,還有這兩個大的箱子十幾個,整個估計下來恐怕有黃金數十萬兩。
楊過欣喜之於不禁疑惑:「這王重陽哪來的這麼多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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