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許去!」張天涯再次開口說話,居然比先前有能這就是所謂的迴光返照吧?喝止了眾人後,將目光落到七夜臉上,苦苦一笑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比誰都清楚。不要再白費力氣了……」
停頓了片刻,張天涯又說道「蚩律被我廢掉一條手臂……半月內休想下床。不要……不要把我的事情傳出去……穩定軍心要緊。另外……我現在無法發送玉簡……七夜,代我發一道玉簡給炎帝,就說張天涯所有附說托,遭到了蚩律兄弟的暗算……請……請盡快派遣二路元帥統領三軍……」
越說,張天涯的氣息越弱,到最後,氣息以極高若有若我,緩了好一會氣,才繼續說道:「如果二路元帥來得早,還可以保住戰果,如果來晚了,後果……不……不……」說道最後,也沒能把「不堪設想」四個字說全,頭一栽,再沒了一點動靜。
「大帥!」一片悲聲,迴盪在雲洞關的帥廳內。
半晌之後,七夜一把擦乾了眼淚。站起身來,歷聲說道:「誰都不許哭了,全部把眼淚擦乾!大帥現在已經走了,我們只有更努力的做好自己的工作,才對得起大帥。還有,如果誰膽敢把大帥敗亡的消息傳出去,休怪七夜劍下無情!」說話間,身上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整個帥廳的眾人,都感到一陣心涼。
「老大回來了,哈哈。聽說是你自己親自入探查大陣的情況地,裡面到底是什麼名堂?」說話間。白虎再次從後堂挑簾進入帥廳。但馬上,他的眼睛就直了,整個身體也僵在了哪裡,因為他剛好看到張天涯地屍體倒在地上,身上沒有一點生機。
「老大!」過了老半天,白虎才撲上前去。趴在張天涯的屍體上痛哭失聲。雖然七夜剛剛下令,任何人都要擦乾眼淚,但白虎顯然是一個例外,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敢對他無禮的。七夜自然也不例外。
又過了好一會,七夜見他哭起來沒完,這才上前勸道:「白虎大哥,人死不能復生,還請您不要太傷心了。」
「人死不能復生?」白虎聞言心裡一動,忙喝道:「能否復生現在還不一定呢。我們不行,快給炎帝發玉簡。炎帝如果來得及時,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還在等什麼,快發啊!」
炎帝起死回生的本事,神州高手無一不知。方才七夜等人因為太過傷心,而且斷定張天涯已經死了,才一時沒有想起這茬來。現在聽白虎一說。七夜恨不得打自己兩個耳光,忙拿出玉簡來,給將張天涯剛才要他傳達的話,連同請求炎帝來救治張天涯地話,一起發送了出去。
功夫不大,帥廳內再次出現一股能量波動,炎帝以及青龍侯孟章一同出現。兩人一來,炎帝二話不說,馬上快步來到張天涯的屍體前,右手扣住張天涯的脈門。柔和的神力緩緩注入。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炎帝身上。心裡祈禱著,他會說張天涯還有救。
但炎帝還是讓眾人失望了,片刻之後將手收回,慘然的搖頭說道:「不行了。天涯身上光致命傷就有兩處之多,能掏出來吧消息傳給我,已經是一個奇跡了。現在他元神已散,除非鴻鈞老祖親臨,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唉……可憐的孩子……。」
眾人聽到炎帝這話,心一下子都沉了下去。鴻鈞老祖是那麼好見的嗎,就算是神州十二神王級高手,也無法找到他在哪裡?而且及時找到了,也只是說有一線生機,鴻鈞老祖是否願意救人,能否就得活,幾率都微乎其微。
炎帝隨手將張天涯的屍體抱起,對眾人說道:「天涯的遺體,由我帶回上黨安葬。另外,孟章是我新任命地二路元帥,從即日起,陣前的大小事物一切有他做主。至於逆天三旅地部隊,就又七夜直屬統領吧。有什麼事情,你們要商量解決。」說完面色沉重的帶著張天涯的屍體,施展瞬移,消失在帥廳內。
「老大……」看著炎帝和張天涯消失的方向,白虎的眼淚忍不住又流了出來:「為什麼?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什麼?想當初我自己在咸池渾渾噩噩的度日,雖然貴為聖獸,但根本就不知道生命地意義是什麼。直到老大你的出現,不但打敗了我,讓我認識到自己的不足,還讓將我從百無聊賴的生活中帶了出來,讓我明白了什麼是友情,什麼是兄弟!還讓我認識了七夜、睚眥等等這些好兄弟……」
另一邊的青龍侯孟章,聽到白虎泣不成聲的敘述。在旁歎了一口氣,回想起自己當初和張天涯只見的種種矛盾,和接觸的經歷,不由得也感覺有些無奈。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不管以前的是是非非,死者已矣,一切就都讓他過去吧……」
聽到他這話,七夜等幾個張天涯的心腹,心中略感寬慰。看來這孟章雖然有時候很偏執,但也並非一個沒有氣量地人。
搖了搖頭,派出雜念後,孟章開口說道:「白虎聖獸,算了吧。死者不能復生,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完成張天涯未完成地事業,擊敗蚩律,贏得最後的勝利。」微微一頓,眼色轉厲道:「現在,誰也不許再哭了。馬上升帳,研討軍事!」
可是白虎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依然摸著眼淚道:「可是老大你,確偏偏走了。這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好的人,會死得這麼慘?為什麼老大你這麼強,卻在神力巨耗的情況下去探查敵陣?如果不是這樣,憑老大你的本事,別說是蚩律兩兄弟,就算是三個、四個。也絕對不是你的對手啊。老大!你死得好慘啊!」
「夠了!」孟章實在忍無可忍,轉身坐在帥椅上。一拍桌子,怒喝道:「白虎聖獸!你應該明白現在不是傷心地時候,在帥廳之內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見白虎聞言收住了哭聲,向他看來。孟章地語氣轉緩道:「張天涯的死固然令人悲痛,
為一個大將。能為國捐軀,也算死得其所了。馬革一個很好的歸宿,我希望你能夠振作起來。」
按理說孟章的這番話並沒有什麼毛病,而且也算是對白虎一再忍讓了。可是這話聽在白虎的耳朵裡,卻理解成了他在幸災樂禍。脾氣本就十分火爆的白虎,一聽這話馬上就急了,雙眼怒視孟章,冷冷一笑道:「是啊!我老大死了,最高興地人應該是你才對啊!你那個兒子孟遼,就是因為偷襲老大。被老大殺死的。聽說當時你還親自動手了,哼哼。真是老不要臉!現在老大死了,你卻在這裡耀武揚威,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白虎一番諷刺挖苦的語言,頓時就把孟章激怒了。「啪!」的一掌將帥案拍得粉碎,指著白虎道:「白虎!我敬你是聖獸之一,也請你自重!這裡畢竟是帥廳。容不得你放肆!如果你再敢胡言亂語,小心本帥軍法無情!」
「切!」白虎不屑的冷哼一聲道:「對我用軍法,憑你也配!」
「好!好!好!」孟章被白虎氣得臉色發青,連說了三個好字,馬上下令道:「來人啊!將白虎給我拖出去,重打一百,哦不,三百軍棍!」
下面的七夜、睚眥等人,見炎帝剛剛走,孟章和白虎兩個就自己鬧翻了。都覺得任由事情繼續發展下去。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七夜忙跨出一步。跪倒說道:「大帥!白虎聖獸也是因為傷心張大帥,才出言冒犯的,還請大帥饒過他這次吧!」
有七夜的帶頭,睚眥等人也馬上跟著跪倒一片,齊聲說道:「請大帥開恩!」
同時七夜又對白虎說道:「白虎大哥,現在張大帥已經去了。我們更要團結一心,才能打敗九黎大軍,殺了蚩律,為大帥報仇。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能意氣用時啊!還請大哥聽兄弟一聲勸……」
「呵呵……」還沒等七夜把話說完,另一邊地孟章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冷冷一笑,將七夜地話打斷。跟著語氣不善道:「好!你們很好!都是為了張天涯的遺囑才聽我的是嗎?我接任的第一道帥令,你們就聯合起來反對,到底有沒有吧我這個大帥放在眼裡!?今天不管是誰求情,這也百軍棍也不能免。我今天要整頓一下軍紀,再敢替白虎求情者,按同罪處罰!來人,托出去打!」
這時守門的兩個軍兵馬上走上前來,一人抓住白虎一條胳膊,既要往外拽。
但白虎是什麼修為?隨手一甩,就將兩個軍兵甩出老遠,摔了個七葷八素。跟著抬手一指孟章的鼻子,冷聲說道:「孟章!你少拿什麼軍法、軍紀什麼地來壓我。實話告訴你,我白虎並不是神農國的軍人,只是我老大的坐騎。所以我只聽我老大一個人的命令,就憑你一個區區的孟章,也敢騎道我的頭上?呸!我今天看來老大的份上,不和你計較,告辭!」說完轉身就要走。
孟章剛才也是因為生氣,脾氣大了一點。一見白虎說著就要走,也知道現在不應該放走這樣一個強援,忙喝止道:「站住!」
白虎連頭都沒回,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如果你認為自己的修為可以留得住我,大可以試試。」
孟章眉頭一皺:「你不想為張天涯報仇了?」
白虎道:「老大的仇,我自然會報,但也沒有必要在這裡受你的窩囊氣。對付蚩律兩兄弟,一虎足以!」說完,人已經走出了帥廳大門外,一個瞬移,消失不見了。
白虎一走,一向愛面子地孟章被他囂張的態度氣得渾身發抖,先前跪下為他求情地一眾人等,繼續跪著也不是,起來也不是。
孟章見狀,歎了一口氣道:「都起來吧。沒有他白虎,難道我們就打不過蚩律了不成?繼續討論軍事!」
「是大帥!」眾人應了一聲後,大風跨步出列。對孟章抱拳行禮後,恭敬的說道:「大帥,對於九黎方面的事情,我比較瞭解一些。根據我的瞭解……」大風開始口若懸河的說起了自己的情報。如今他拿來的圖紙完全用過,在不需要隱藏身份,已經成了神農國大軍中,地位僅次於七夜、後等張天涯有數心腹的大將了。
孟章得連連點頭,直到大風的話說完,才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末將大風!」
孟章微微一笑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助我軍連取得九黎二十四城的大風!好,如果沒有你的話,張天涯那小子怎麼可能取得如此成績?那依你來看,我軍現在應該如何行動呢?」孟章無意間的一句話,已經引起了張天涯一種心腹的極度不滿。
誇獎大風沒什麼,這些都不是嫉賢妒能的人。但辱及張天涯,就已經觸了他們的逆鱗!
神農大軍的諸位大將心中,已經埋下了一個不安的種子。
……
當夜,九黎大軍的主帳內。蚩耶正在為蚩律運功療傷,後者突然緩緩的睜開眼睛,氣息微弱的說道:「多虧大哥神力深厚,否則小弟這傷,恐怕非拖上三兩個月不可。沒想到張天涯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戰鬥得如此頑強。現在想想,真有些後怕。」
蚩耶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是啊!他是我見過的神級高手中,最厲害的一個,就算是四大聖獸,恐怕也未必能穩贏他。不過我這裡倒是有兩個好消息,保證你聽了,會喜出望外的。」
蚩律隨口問道:「張天涯已經死了。那第二個消息又是什麼?」
蚩耶這才收起神力,起身說道:「炎帝正是宣佈張天涯已死後,任命了青龍侯孟章為二路元帥。結果白虎不根本服他管制,現在兩人已經鬧僵,白虎離開了神農軍的陣營。你說說看,這算不算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