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耶這才收起神力,起身說道:「炎帝正是宣佈張天涯命了青龍侯孟章為二路元帥。結果白虎不根本服他管制,現在兩人已經鬧僵,白虎離開了神農軍的陣營。你說說看,這算不算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呢?
蚩律聽了心裡狂喜,忙問道:「大哥,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蚩耶一笑說道:「說起來也是炎帝有些老糊塗了,或者是因為女兒新婚不久就要守寡,受到的打擊大了一些。連我們都知道孟章和張天涯不合,炎帝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偏偏還是犯下了這樣低級的錯誤。」
蚩律點了點頭,沉思片刻後說道:「那麼我們就再等上兩日。看看孟章那邊到底能鬧成什麼樣子,而且那時,我的傷也會大有好轉,也可以親自領兵打仗了。」
蚩耶不解問道:「我說老弟。既然現在是孟章為帥,一上任就氣走了白虎,那我們就應該乘熱打鐵,馬上破開山上的禁制攻過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等過兩日的話,萬一炎帝反省過來,把孟章換走,我們豈非措施了這一天賜良機嗎?要不我暫時頂替你主事,只要隨便找個接口,少出面也就是了。」
蚩律聽後微微搖頭道:「要說修為、功夫,小弟自然不是大哥的對手,可是說道權謀,論起帶兵打仗的門道,大哥比起小弟來。恐怕就有所不及了。」微微一頓,分析道:「我想炎帝選擇孟章為帥的時候。肯定是孟章自告奮勇,而炎帝一時心痛下,不加細想就答應了下來。我可不認為炎帝會是一個老糊塗,不用過兩天,他現在恐怕就已經明白過來了。」
蚩耶費解地再次搖頭,苦笑說道:「你越說我反而越糊塗了。既然炎帝想現在就明白選擇孟章為二路元帥是個錯誤。那我們更應該抓緊時間進攻,補給他改正這個錯誤的機會才是啊。可是你……我真地猜不出你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了。」
蚩律道:「這時行軍打仗的一些基本常識,大哥平時沒有這方面的接觸,自然不會明白。」微微一頓,正色道:「臨陣換帥是兵家大忌,極度影響軍心。張天涯已死,換帥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炎帝不可能再犯這樣的錯誤。試想一下,如果你是一個普通地士兵。大軍兩三天內,連續兩次換帥。你會怎麼想?」
蚩耶這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就聽蚩律又說道:「何況現在孟章和張天涯的矛盾,很可能影響道七夜他們,現在這點一定得到了證實。白虎的出走,就是最有力的證據。我們只要等上幾天,說不定不用我們出手。他們就會鬧得四分五裂。如果我們急於出兵的話,就只能迫使他們摒棄前嫌,擰成一股繩來對付我們。那樣我們雖然也可以取勝,但效果遠沒有第一種方法來的好。這種費力不會討好的事情,我們自然不能做。」
……
眥在床上翻來覆去,總是無法入睡。一想到張天涯的慘死,心中憤憤難平。而且孟章接帥印後,張天涯已死的消息自然無法隱瞞,現在全軍地士氣也十分低落。一想到這些,他就恨不得馬上拿起天行刀。去和九黎軍拚個你死我活。
想著想著,他猛地坐了起來。自言自語道:「不行!再這樣等下去,非鬱悶死不可。」翻身條下床,穿好鞋襪,就打算去招孟章,求來一小隊精兵,連夜啟程攻打雲溪關,提死去的張天涯報仇。
除了房間,來到後跨院,又穿過兩條迴廊,終於到達了孟章休息地房間外。裡面亮著燈光,看來孟章還沒有休息。眥來到門前,剛要伸手敲門,突然聽到屋內有談話的聲音,所聊的內容,似乎還和戰事有關。心念一動下,便將手收了回來,打算聽聽裡面的人在談什麼。
只聽其中有一人說道:「睚眥驍勇善戰,七夜不但劍法強,而且指揮能力也十分卓越,後箭法通玄,丁楓、小白聯手甚至可在上述三人手下過得五十合以上。青鸞火鳳如今傳承功法出成,其實力也不可小窺。大帥,我軍如果想要戰勝九黎軍的話,必須要依仗這些人才行。有他們在,戰勝九黎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眥聽出來,這是大風地聲音。暗道這小子還算明白的,知道我們這些人厲害。
這時有聽另外一個人說道:「張天涯帶來的部隊,當然就只有這些人厲害了。哼,等過些日子,我的手下的膀臂感到,哪裡還需要這些人逞能?」話語中有著幾分不屑,這個聲音的主人,自然也就是這間房間的主人,孟章。
一聽孟章的話,睚眥心裡這氣就大了。本想一腳把門踹開,去與他理論。可是他又很想繼續聽下去,所謂欲知心腹事,需聽背後言,聽聽孟章的打算,應該沒有什麼壞處。一邊繼續偷聽,睚眥在心裡狠狠的想道:「我這時批判性地來聽,聽聽你孟章到底能無知道什麼程度!」
「可是大帥……」大風似乎還想要說什麼,卻被孟章攔住了。
大風越是在孟章面前說七夜等人多麼多麼厲害,多麼多麼了不起,孟章的心裡就越是有氣。揮手阻止大風繼續說下去,孟章不耐煩地說道:「現在用他們是權宜之計,這些人或許本事還看以,但除了張天涯之外,並不是我能完全駕馭的了的。等道我的膀臂諸將到來,這些人,我一個都不打算重用!」
孟章這話說完,屋裡陷入了一片沉默。過了片刻,又聽到了大風的聲音:「大帥,這塊玉珮做工還真是精細啊。您總是拿起它來看,是不是因為它對您有著什麼特殊的意義?」睚眥很想捅破窗戶紙。看看這玉珮到底是什麼貨色,但又怕驚動了屋內之人。才強壓住好奇心,沒有動手。
「唉……」孟章歎了一口氣道:
我們孟家地家傳玉珮,每一個孟家的人,出生之後都給帶上一個。而這個,正是遼兒生前所帶。後來他將這玉珮傳給了雷兒,才沒有被張天涯毀去。每每想到這些。我都恨得牙根癢癢!」
大風聞言說道:「可是張大帥現在已經為國捐軀,我看……」
孟章再次打斷他地話道:「張天涯雖死,但他的一眾心腹手下還在。我現在就命你,專門查找七夜等人的過失,一一回報給我,他們每人身上,必須給我招出三五件大錯出來。如果這件事情你辦得好,你就是我的新臂膀。」
大風忙驚恐的說道:「可是大帥……」
孟章冷冷一笑道:「如果你拒絕,或者跟我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話。我會把這件事情交給別人去辦,當然。要找地罪證裡,也肯定少不了你的一份!」
眥聽到後心裡暗恨,這就叫「易漲易退山溪水,反覆無常小人心。」在帥廳的時候,還說什麼死者已矣,這件事情就算了。原來背地裡又要加害我等。不行!我必須馬上將這件事情通知七夜。商量一個對此才行。
想到這裡,睚眥轉身就欲離開。卻聽屋內孟章冷冷一笑道:「在外面偷聽了這麼長時間,想走真的有那麼容易嗎?」睚眥大驚,忙將身法展開,朝天上飛去。
而這時,就見一道白光刺破了窗戶紙,從屋內射出。睚眥還沒飛起多高,就被這穿了一個透心涼,死屍栽倒在地。
「睚眥!」說來也巧,這時剛好七夜和後也巡城。剛好走到帥廳外。眼見一物飛過牆頭,自己一看認出了是睚眥。可是緊跟著就被一道白光貫穿。有栽了下去。兩人忙飛身進入院內,一看之下,眥正面朝地躺著,身上還插著一把鎮宅寶劍。
再看孟章的房門大開,孟章帶著大風,一起從屋內走了出來。
七夜見狀,心裡就明白睚眥是死於何人之手了。這鎮宅寶劍雖然名字裡也帶著寶劍二字,卻根本就是一把平常道不能再平常的鐵劍了,對於高手來講,和樹枝枯草沒什麼兩樣,根本就不具備什麼殺傷力。而能夠用這樣的劍,殺掉睚眥的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要有神級的修為才可以。
七夜的目光逼視向孟章,冷聲問道:「大帥,睚眥是你殺地?」
孟章也沒否認,淡然的點了點頭道:「是我殺地,七夜將軍還要問什麼?」
聽到孟章態度如此強硬,七夜的眉頭就是一皺,冷眼看看旁邊的大風,又將目光移回到孟章的身上,強壓怒火,冷聲問道:「大帥!對於眥的事情,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臨陣斬殺大將,如果沒有一個說法地話,恐怕計算您是大帥,炎帝那裡也不好交代!」
「理由嗎?」孟章冷笑道:「睚眥膽敢潛藏在我的房間外,偷聽我們談話,意圖不軌。我這才將齊斬殺,而且我當時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他,還道是九黎派來的奸細呢。我這麼說,七夜將軍認為還算合理嗎?」
合理個屁!七夜心裡暗罵,白癡都看得出來,你分明就是故意殺死他的。先不說憑你的修為,不可能發現不了外面的人是睚眥。就算是九黎方面派來的奸細,也應該捉一個活的,拷問一番才是。冷冷一笑,七夜說道:「睚眥即使偷聽大帥談話,也罪不至死吧?難道大帥你動手之前,真的不知道他是睚眥?」稱呼上已經從「您」,變成了「你」。
孟章地眼睛一瞪,殺氣已經散步開來,聲音冷的可怕:「七夜!你知不知道,單憑你這樣對我說話,我就可以治你地罪!」
「未必!」七夜不卑不亢的說道:「炎帝的旨意是,我負責率領旗下逆天三旅,並不只屬於大帥。雖然名義上,我還是大帥打下屬,但大帥如果想隨便安個罪名除掉我的話,恐怕還要先問過炎帝才行!」
「好!」孟章的語氣更冷,冷哼一聲道:「既然你以下犯上,我現在就解決了你們。至於老夫如何向炎帝交代,就不勞七夜將軍費心了!」說著氣勢外方,經濤巨浪般捲向七夜和後,就打算取二人的性命。
七夜被氣勢所懾,一連向後退出式幾步,才面前站穩了身形。知道孟章下了決心要除掉所有張天涯舊部,也從身後將牙刃劍拔了出來。雖然明知自己不可能是孟章的對手,也只能拚死一搏了,總好過束手待斃!
另一邊的後則是接被孟章氣勢逼退的機會,直接飛出十丈開外,同時彎弓搭箭,六支雕翎齊齊指向孟章週身要害。
現在七夜和後都可以說是命懸一線了,神和仙之間有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在絕對實力面前,數量並不能決定什麼。畢竟像張天涯那樣以仙級修為,可以和神級高得兩敗俱傷的逆天角色只有一個!
「住手!」就在一場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爆喝,跟著一個紅影子出現在孟章和七夜二人中間,將他們互相牽制的氣勢衝斷。三人這才看清來人,來的正是朱雀侯陵光。
陵光一出現,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睚眥屍體,眉頭一皺道:「怎麼回事?」
孟章眼看就要殺死眼前兩人,卻突然被陵光阻止,心裡很是不痛快。對於他的問題,也沒好氣的回答道:「睚眥在我窗外偷聽,意圖不軌,我在不查之下驚奇就地正法。後來七夜和後跑來質問於我,我現在要將他們一併處決,老兄你不會阻止我吧?」
陵光和氣的一笑道:「其實你老龍要做的事情,我本不應該阻止的。」孟章聽了眉頭就是一皺,因為這個開頭,後面肯定有「但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