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拍賣會場,易柳並不會為兩幅畫的命運擔心。豪華郵輪的服務很周到,他們甚至會把畫直接送到遊客下榻的旅館或家中,根本不用他操心。
只是,易柳雖然不用為人體畫操心,但卻得為李萍費心。
一出拍賣會場,李萍就拽住易柳胳膊道:「易柳,你說好今天要陪我去賭場的。明天郵輪要為聖誕paRTy做準備,賭場只開到今晚,你現在就陪我過去吧!」
「真是的,有這個必要嗎?」
「怎麼沒必要,這可是貴族白領必須瞭解的事。你不賭不要緊,至少要看看。」
「好好,我去就是了。真是的,賭場有什麼好玩。」偏頭望了一眼,憑著與李萍交往的經驗,易柳當然能看出她雙眼中的誓在必得。雖然覺得很沒意思,易柳還是點點頭。
「哼!」,正在這時,易柳耳中又彷彿聽到一聲低哼。
隨著若有若無的聲音轉過臉去,易柳就看到黑紗遮面的日本女人正遠遠坐在一張沙上。
那麼遠的距離,自己不可能聽到對方哼聲,對方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對著幾人胡亂哼哼。想到這不大可能,易柳立即轉臉回去,繼續由著李萍將自己拖向賭場。
來到位於郵輪底艙的大型賭場,易柳相當吃驚。不是因為上千平方公尺的賭場面積,也不是因為裡面的豪奢裝飾,而是因為裡面人流眾多。
來來往往的賭客雖然不至於阻塞通道,但幾乎每張賭桌都不會落空。參賭的人個個衣裝華貴,好像郵輪上的所有富商都已經來到賭場,這也是易柳在郵輪上所有公共場合中見到最多人的一次。
「怎麼樣易柳,開眼了沒!如果沒來過一次賭場,你就不算來到了瑪嘉麗號郵輪。」
「有這麼誇張嗎?」雖然這是易柳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大型賭場,但秉承不喜歡賭博的本質,他並不想為賭場的一切驚歎什麼。
聽到易柳的輕視言語,詹妮也在一旁笑道:「易柳,李萍這話可沒說錯!雖然一些豪華郵輪上都會開設賭場,但只有瑪嘉麗號郵輪上的賭場是由專門的賭博公司經營,並不是單純的娛樂設施。瑪嘉麗號郵輪也被業界稱做不是賭船的賭船!」
「不是賭船的賭船?這個厲害。」
雖然不想去在意,詹妮的形容詞還是讓易柳嚇了一跳。
所謂賭船是專為賭博開設的海上賭場,雖然規模肯定比眼前的郵輪賭場要大上許多,但畢竟名聲不大好聽。而其他郵輪上的賭場又都是些娛樂性質賭場,怎麼都比不上外包給賭博公司經營的專業賭場。
所以能被稱為不是賭船的賭船,易柳也深知瑪嘉麗號郵輪在郵輪業的影響力。
「那當然,這個賭場的最大一次賭注可是十億美元,最大一次賭資也曾達到一百億美元!」
聽著詹妮的炫耀,易柳也不再多說了,只是點點頭道:「好吧!我承認這個賭場不錯。」
「你知道就好。不說這個了,易柳你也看看我如何大殺四方吧!」
見詹妮已經『說服』易柳,李萍也興奮起來。拖著易柳來到一張還有空座的二十一點賭桌旁坐下,興致勃勃地等待牌局結束,準備接著參加新的牌局。
看到座位不多,易柳將位置讓給了詹妮,因為李萍沒有再介意,他就和姚琳一起站在了兩人身後。
「怎麼,易柳你真不想試試?很簡單的。」
「看看就行了!」想起自己的賭運,想起帕妮對自己的警告,易柳並不想為這種小事上賭桌。一邊回應著姚琳詢問,他開始仔細地打量整個賭場。
不但賭場的規模極大,各處還佈置著眾多隱蔽或是公開的攝像頭,基本上每張賭桌都會配置一個公開攝像頭和兩個以上的隱蔽式攝像頭。雖然這在第一次來的客人眼中會很吃驚,但仔細觀察過賭場裡的客人,易柳就不再感到吃驚了。
以著帕妮教過自己辯認職業賭徒的方法,賭場內的眾多賭客中至少兩成左右的人都是職業賭徒。
或許裡面有些是賭場的負責人,但這個比例也相當高了。
不僅如此,每張賭桌的荷官應該都是職業荷官,不是一般郵輪賭場隨意在普通人當中聘請、訓練出來的臨時荷官。這樣的郵輪賭場,怪不得可以吸引那些不願上賭場、賭船,卻又想大賭一場的賭中豪客。
「小姐,有沒有意思我們兩人賭一場。」
正當易柳還在打量賭場時,賭桌對面就傳來一聲輕語。細噥的英語有種軟味,內容卻極令人詫異。
轉臉望去,易柳就看到李萍對面的賭桌旁坐下了一個熟悉身影,藍紫色帽簷垂下的紗巾也揭穿了對方身份。竟然就是剛才那個在拍賣場風光一時的日本女客,只是不知她為什麼盯上了李萍,而且還找到賭場來了。
因為參賭的人很多,賭場荷官並不是站在李萍對面,而是站在賭桌一側的檔頭處為桌上賭客服務,所以日本女人的位置絲毫沒有問題。
聽聞對方挑戰,李萍也毫不客氣地說道:「好啊!如果其他客人沒意見的話。」
李萍的話雖然不是聖旨,但在日本女人左右觀望一下時,賭桌上的其他客人竟然都紛紛站起身來,桌上很快就只剩下日本女人和李萍、詹妮。
看到這一幕,雖然不知坐著的李萍是怎樣想法,但為了安全起見,易柳還是先留意一下日本女人身旁的幾個隨從。沒現他們身上有任何職業賭徒的特徵,易柳這才放心下來。
「每注十萬美元,局數不限。一百萬美元封頂怎麼樣。」
「好,但我要求賭場做東牌,只由我們兩人對賭。」
「沒問題。」
聽著李萍與日本女人交涉,易柳的眉頭稍稍動了動,但卻沒有多說什麼。
一百萬美元封頂的賭注並不大,上次帕妮就曾在自己面前表演過一次,而且這種金額的賭注相信對李萍來說也不算什麼,他也看不出日本女人有什麼特意刁難之處。何況這種不限局數,雙方可能互有輸贏的狀況,很難說會鏖戰到什麼時候。可能十局就結束,可能一天都結束不了。
想到這樣可以讓李萍過足賭癮,易柳也不會多此一舉。
不過,隨著賭局展開,一副副牌下來,易柳卻立即皺起了眉頭。
不知怎麼回事,李萍竟然連輸了三局。雖說牌面上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易柳也將雙手搭在了李萍肩上笑道:「別急,慢慢來。」
「放心,她也只能猖狂這一下了。」
似乎李萍比自己還有信心,看到這一幕,易柳也知道自己不必擔心了。他將雙手搭在李萍肩上就是為了『借』給她一些賭運,雖然易柳不知這是日本女人的賭運強過李萍還是什麼原因,但他可不想看到李萍連輸的局面。
至少將賭局在手中稍微掌控一下,他也可以看定時間帶李萍離開。
同樣的『借』賭運方式,他也是在與帕妮的學習過程中慢慢總結出來的東西。雖然不知自己與帕妮的賭運相差多少,但只要他這樣『借』賭運給朱文貞,朱文貞照樣可以與帕妮鬥個你死我活。
易柳可不相信對面的日本女人又會有帕妮那種賭運,如果她真的也是賭運高的人,身邊絕不會只有幾個普通的保鏢、隨從。
「說的也是!」
隨口應了一聲李萍,雖然易柳沒有干涉李萍賭局的意思,但在適當收手、放手間,也是隱隱控制著賭局的進行。而且因為他與李萍的關係,甚至還可以藉著說話、**在暗中控制賭局的得失,根本不必擔心被人察覺。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我現在的狀況越來越好了!」
賭局一直持續地進行,李萍也越來越興奮。雖然她一直沒有大贏,但也一直沒有大輸,甚至在進行了十一、二局後,目前還保持著二十萬美元的領先優勢。被贏錢的感覺所鼓舞,李萍也開始向易柳一次次炫耀。
只是隨著賭局不斷進行,易柳終於明白對面的日本女人果然擁有一定賭運。如果沒有自己插手,很難說李萍究竟會輸成怎樣。
但既然李萍現在還算高興,易柳也不在乎慢慢控制下去。不與對方急著分什麼高下,至少得讓李萍過足賭癮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