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風流枉少年之奸臣 第九卷 宰相生涯 第二十章 討 債(二)
    說道這裡,葉思忘表情和語氣都露出悲傷之意,許齕知道這是因為葉思忘憶起了先皇,在感念先皇的隆恩,也不禁微微一歎,道:「是啊,先皇英明,只可惜為奸人所害,真真可恨!」

    兩人同時唏噓不已,葉思忘紅著眼圈,道:「小王身受先皇知遇之恩,全心輔佐幼主,竭盡全力為皇上分憂,唯有如此,才能報答先皇隆恩於萬一。」

    「王爺請節哀,先皇在天有靈,看到王爺如此忠心,定當瞑目了。」許齕見葉思忘悲傷,連忙出聲安慰。

    兩人真真假假的感傷著,葉思忘被許齕迎入正廳中,分賓主坐下之後,葉思忘神色略帶憂慮的道:「雖然對日泉一役,我軍獲得空前勝利,但是,只解決了當前一小部分隱憂,且不說還有哈克、遼國虎視眈眈的外憂,內憂就頗為嚴重,百姓安定,天下就安定。而百姓安定就需要解決他們的吃、穿、住、行四大問題,許大人以為如何?」

    「王爺所言極是。」許齕連忙附和,雖然心中早已知道他會來討債,甚至預先設想了許多葉思忘會用的陰險手段,但怎麼也料不到他居然會這麼說,難道他要用苦肉計?

    葉思忘微笑著看了不動如山的許齕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接著道:「皇上登基不久,雖然表面上天下安定,但我等身為臣子,理應為皇上分憂解勞,以不負先皇所托,因此,即使是這些隱在的問題,也要在沒有爆發之前就為皇上準備好治理的辦法,許大人以為如何?」

    「王爺所言極是,王爺對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鑒,實在是為臣子者的典範,下官實在慚愧,下官應該向王爺學習才是。」許齕滴水不漏的回答著,心中的戒備卻更加的高漲,這葉思忘的難纏是朝中都知道的事情,他把話題扯得越遠就越讓他不安,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葉思忘聽了許齕的回答,顯得很高興,擊掌一讚,道:「很好,許大人果然忠心耿耿,本王一定要告知皇上,讓皇上知道許大人的忠心,或許這能讓皇上一展眉頭,稍解憂慮。唉,許大人,你是不知道啊,皇上近日來憂慮非常,眉頭緊鎖,讓本王這為臣子的都不忍,實在慚愧不能為皇上紓解憂慮。」

    葉思忘露出惆悵的表情,許齕看了葉思忘一眼,回想近日見過瑞澤時的情況,並未如葉思忘所言一般,不禁奇道:「不知皇上近日為何憂慮?」

    「唉,還不是戶部庫房空虛嗎?堂堂庫部庫房,居然欠條比現銀還多,皇上身為一國之主,自是憂慮非凡,嚴令本王一定要追回欠款,以讓皇上能放開拳腳,解決內憂。」葉思忘終於把話題繞到欠款的事情上來了。

    許齕表情一冷,心中暗道葉思忘還真能廢話,終於說到正題了。冷淡的看了葉思忘一眼,許齕道:「這麼說來,王爺今日登門來訪的目的是?」

    還裝蒜?

    葉思忘挑挑眉,微笑著道:「本王上任戶部尚書一職之後,答應皇上一定會追回欠款,以解決皇上的煩惱,盡到為臣子者應盡的本分!查閱了欠款名錄之後,才發現原來許大人也在其中,許大人身為朝廷重臣,武官之首,又對皇上忠心耿耿,應該不會坐視皇上煩惱,日漸消瘦吧?」

    葉思忘二話不說,語氣雖然婉轉溫和,但一頂大帽子卻不動聲色的就給許齕扣了下去。許齕目中閃現出怒火,明白過來,原來葉思忘說這麼多廢話就是為了給後面追債做鋪墊,打一開始,他就打算用大義的名分來扣他。

    葉思忘對許齕的怒火視而不見,優雅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施施然道:「軍中一向對皇上忠心耿耿,急皇上之所急,憂皇上之所憂,本王想,許大人身為兵部尚書,武官之首,軍方重臣,應該更是其中翹楚才是,因此,本王首先就來找許大人,希望許大人能為所有欠款的官員們做出一個表率才是,以維持軍方一向的光榮傳統,許大人以為呢?」

    葉思忘俊美的臉龐,配上優雅自持的笑容,顯得更加的風度翩翩,俊美親切,不過許齕看這個笑臉,卻只有可恨,怎麼也無法在那張俊美的臉上看到一絲討人喜歡的地方.

    「王爺可能要失望了,下官不是不想為皇上分憂,為王爺出力,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王爺不知道,前幾年柳智清那奸賊在職時,一直剋扣軍餉,薄待官兵。軍中的官兵身負保衛家國的重任,自不能薄待他們,下官雖然身為兵部尚書,但奈何柳賊權勢遮天,下官無能,無法為官兵們爭取應得的軍餉,只能出此下策,從庫部借債,貼補軍費開支,不是下官危言聳聽,如不是下官從庫部借款,我天朝恐怕早就敗於柳賊之手。下官這裡還有下官從庫部所借銀兩的開支帳簿,其中標明了一切款項的去向,下官自會呈給皇上,請皇上定奪!因此,今日王爺恐怕白跑一趟了。」許齕義正詞嚴的拒絕了葉思忘還款的要求,葉思忘用大義的名分扣他,他也同樣用大義的名分把葉思忘給擋了回去。

    葉思忘微微笑了開來,道:「想不到其中還有這等緣故,看來本王只能回去了,一切就等許大人見過皇上之後再說吧,本王告辭。」說完,葉思忘就站起身,準備離開許府。許齕連忙送客,歉意連連的表示讓葉思忘白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

    葉思忘面上一直掛著和藹的微笑,表示沒有什麼,到了門口,葉思忘突然停住腳步,抬頭看了看天空中正灼灼施放熱量的太陽,笑著朝許齕道:「許大人,你看這太陽日正當午,似乎不可一世,萬物無法抵擋,但只是一會兒的時間,太陽終究會落的,世間可是有白天黑夜之分,太陽再猛,到了夜晚,也只能乖乖地落下去,不敢有半點怨言。」

    說完,葉思忘哈哈笑著上轎走了,許齕表情陰霾的看著葉思忘離開,一點也沒有把來追債的葉思忘擋回去之後的喜悅,心情反而更加的沉重了,葉思忘這人,從來都沒有讓人看透過。

    葉思忘懶洋洋地*在轎中,一邊扇扇子,一邊讓轎夫抬著他到百里清府去,他倒要看看這個百里清怎麼說,華貴中和許齕,一個乾脆不見他,一個以大義的名分不讓他插手,直接繞開他去找小皇帝,意圖用一本似是而非的帳簿賴了欠款,先看看小皇帝的反映再說吧,許齕嘛,等玉小莧的情報到了再收拾他。

    到了百里府,百里清倒是很爽快的把葉思忘請了進去,甚至開門見山的主動向葉思忘提起欠款的事情,但與許齕一樣的理由,所有的欠款都拿去貼補雪師的軍費開支了,根本就還不出欠款,如果要還,只能從雪師的軍費中扣出來還,但這樣一來,雪師能不能保持以往的威猛善戰,他就不敢保證了。

    葉思忘靜靜地聽著,俊美的面上掛著微笑,坐沒坐相的*坐在椅中,以手支著下顎,雖然如此,但仍顯得儀態從容,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低劣。

    葉思忘微笑著看著百里清,堂堂的兵部侍郎,武將出身,但這個百里清給人的感覺,反而斯文氣息比武者氣息濃重了許多,雖然身材高大,肩闊腰圓,但白淨的面皮,沉靜內斂的表情,睿智的眼睛,給人感覺他更像個軍師,而不是武將。

    「百里大人修習的是霸宮的武功吧?看百里大人的氣色,恐怕已經達到了精華內斂的程度了?」葉思忘又離題了,居然問起百里清的武功來,理也不理百里清剛剛和他說的欠款問題。

    百里清雖然奇怪,但表面上並未露出半點異樣,依舊是一副沉靜的樣子,有禮的道:「下官修習的正是霸宮的武學,多年前,家父無意間救了一個垂危的男子,得到了一本秘笈,其中所載就是霸宮的武學,王爺真是見多識廣,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了下官的武學,但下官還未達到大人所言的境界,差得還遠呢。」

    葉思忘只是笑了笑,道:「二十年前,霸宮一夜之間被人所滅,宮中所有的武功秘笈全部丟失,本王以為霸宮武學已經失傳,料不到還有百里大人會,真是可喜可賀。」

    「是啊,家父所救那男子就是霸宮的倖存者,想不到王爺連這等武林幸秘都知道,真真讓下官驚訝。」百里清不卑不亢的回話。

    葉思忘連連搖手,笑道:「這沒什麼,本王的妻子中,有百花宮的少宮主,在一次與本王議論天下武學的時候,曾經聽她隨口提起過而已,天下間,能瞞住百花宮的事情並不多,是不是?百里大人。」

    「是的,王爺,百花宮乃是天下第一情報組織,武林有言,只有百花宮不想知道的,沒有百花宮不能知道的。百花宮的少宮主,王爺的王妃更是聰慧過人,智計絕倫,芳名傳天下,與王爺真是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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