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忘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心中湧上了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這是他的孩子,他的親人,忍不住親了親孩子粉紅的小胖臉一下,眼中隱隱藏著淚水。
眾女看著他,對他的心情明悟更多,一個孤獨的人,終於又有了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一個全心依*他,需要他保護的親人。
天剛亮的時候,葉思忘就差了人進宮去報告清河公主要生孩子的消息,待孩子生下來之後,立馬又派人進宮去報告,不一會兒,皇帝、皇太后、皇后三人都分別派人送來了賞賜,還有一些補品,把翠竹院的客廳堆了個滿滿當當。
葉思忘根本就不理這些東西,他把所有的賞賜都交給了玉小莧,挑出能用的,其餘的皆被葉思忘以巧妙的途徑運到國外賣了,他說這樣不會浪費。
清河公主生了孩子的消息傳出之後,朝中的大臣們也相繼派人來道賀。柳智清一干人也送來了賀禮,而長樂公主更是親自來了,說是來看看孩子。
長樂公主抱著孩子端詳著,笑道:「長得很像清河,將來肯定也是一個大美女,駙馬啊,你就等著將來向你提親的人踏破你家的門檻吧。」
對於長樂公主的調笑,葉思忘只是淡淡笑了一下,清河公主紅著俏臉,滿臉幸福表情的笑著。
雖然清河公主懷孕是個意外,但在孕期中,該補的都補了,且清河公主有著深厚的內功,武藝高強,除了才生了孩子的那幾天有些虛弱之外,現在已經恢復歸來了。
皇帝召兩人抱著孩子入宮去了一次,賞賜了大量的補品和錢銀之外,還給孩子賜了一個玉鎖。
清河公主看著抱著孩子的長樂公主,淡淡的笑著,她還是不知道該如何與這些所謂的親人親近,長久的疏遠,她已經習慣了,長樂公主突來的親近,反而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長樂公主抱了一陣孩子,也許是看出清河公主的不自在,便告辭出來了,葉思忘起身送客,跟著她後面走了出來。
長樂公主優雅的移動著步伐,面上是雍容的表情,淡淡的,似乎不經意的說了一句話:「關倢已經是右衛將軍了。」
葉思忘露出一個苦笑,雙手一攤,頗為無奈的道:「公主殿下,恕下官無能,人算比不過天算吶。」
長樂公主瞟了葉思忘一眼,突然停住腳步,看著院中的小湖,淡淡地開口:「關家三代撒血疆場,本宮身為關家的媳婦,沒有為關家留下香火後代,已是大不該,小倢是關家最後的血脈了,本宮不能讓他有任何的危險,你知道嗎?」
問話的時候,長樂公主突然轉過身來,犀利的目光看入葉思忘眼中,葉思忘點點頭,道:「下官明白了,下官沒有辦法讓關將軍免職,但是,保住他的安全,下官還有點能力,請公主殿下放心。」
長樂公主點點頭,收回了犀利的眼神,突然柔和的看著葉思忘,道:「你很快就要到光海赴任了,多陪陪清河吧。」
「是。」
葉思忘口中應是,把心中的驚訝藏了起來,想不到印象中陰毒的長樂公主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看來,他還是不夠瞭解這個善變的女人。
送長樂公主到了門口,上了轎子,長樂公主掀開轎簾,看著葉思忘,說了一句:「光海是一個複雜的地方,本宮希望駙馬到任之後,謹言慎行,只做該做之事,否則,大家都會很難看,駙馬明白嗎?」
葉思忘笑了,點點頭,沒有說話,長樂公主也不要求葉思忘現在就給她答覆,大有深意的看了葉思忘一眼,放下轎簾走了。葉思忘看著遠去的小轎,笑了開來,吹了聲口哨,轉身回府去了。
夜幕降臨,葉思忘剛在書房坐下,打算與玉小莧商議一下的時候,家丁來報,一個自稱幽月,說是葉思忘故人的男子求見。
幽月?不會是那個幽月吧?老天,如果真是她,那他又要開始頭疼了,誰知道那個封女人來是為了什麼。葉思忘眉頭皺了起來,讓家丁把人帶到客廳,自己去見。
玉小莧看著葉思忘皺著的濃眉,笑了開來,道:「依妾身看,這個幽月一定就是土國的長公主阿依莎,夫君,要不要打賭?」
葉思忘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道:「喂,女人,你夫君我在這頭疼,你卻在那裡幸災樂禍,太囂張了哦!」
玉小莧清脆的笑聲響了起來,不再招惹他,只是起身把葉思忘推出書房,讓他見客人去了。
葉思忘苦笑著走入客廳,入眼就是一個修長的身影,同樣的眉,同樣的眼,只是換了男裝打扮。
「貴客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貴客恕罪。」葉思忘努力的收拾起心中的不滿,笑著朗聲說道。
一身男子打扮的幽月轉過身來,面上淡淡的看了葉思忘一眼,調侃道:「駙馬客氣了,指不定駙馬正在心裡罵我呢。」
葉思忘露出一個苦笑,就是這樣,高興的時候是面無表情,不高興的時候是笑靨如花,這樣反常的女子,誰會不頭疼?
「不知貴客光臨寒舍,有何貴幹?」葉思忘對幽月的調侃充耳不聞,直接就問她來的目的。
幽月眼中閃過一絲光彩,走到葉思忘身旁坐下,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是特地來看你,召你做我的駙馬的,你會高興嗎?」
葉思忘愣住了,怎麼也想不到她會這樣說,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公主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幽月白了葉思忘一眼,道:「我陪著公主來給天朝的皇帝賀壽,聽說天朝公主給你生了一個孩子,我們也算是故人,特地來看看,道聲恭喜。」
「哦,謝謝您的關心。」葉思忘聽她如此說,也只能先道謝。幽月眼珠一轉,突然湊近葉思忘,道:「我想去看看你的公主妻子和孩子,可以嗎?」
「你要做什麼?」葉思忘一臉防備的看著她。
幽月有些委屈的扁扁嘴,笑了開來,道:「你認為我要做什麼?謀害你的妻子、孩子嗎?」
葉思忘知道自己反映過度了,見幽月露出笑容,知道她生氣,連忙道:「今天已經晚了,清河和孩子已經睡下了,看不到了。」
「哦,」幽月大感無趣的應了一聲,看了葉思忘一眼,突然問道:「駙馬,喜歡穿什麼料子的衣服?喜歡吃什麼東西?」
「你問這些做什麼?」葉思忘納悶的問著幽月,思維有些跟不上她,商議秒還在談論他的老婆孩子,怎麼下一秒就開始問起他的喜好了。
幽月蹙著眉,想了想,道:「這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要怎樣的女子你才會想娶做妻子?」
「你問這些做什麼?」葉思忘有點反映不過來。幽月不滿的瞪著葉思忘,笑著道:「你就不會說點別的嗎?」
葉思忘苦笑一聲,道:「我的公主,求求你了,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好吧,我承認,我在土國的時候不該故意氣你,可是,你應該想到吧,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你不來招惹我,我也不會去招惹你,對吧?所以了,我們算是扯平了。」幽月嬌媚的笑了開來,道:「你這麼一說,好像全部都是我故意找茬兒了?」
葉思忘老實的點頭:「差不多吧!」
幽月眼睛瞇了起來,笑得更加的好看了:「好,葉思忘,你好,虧我還特意來看你,明天一早我就去跟你們的皇帝說,我們阿依莎長公主決定召葉思忘為駙馬,否則,我們兩國的盟約作廢。」
葉思忘臉色一變,原本和善的樣子變成了冷酷的模樣兒,冷冷地看著幽月,陰陰的道:「好啊,你去說吧,我想,在下有必要提醒您一下,這裡是天朝,不是土國,該做什麼事,該說什麼話,您應該比我清楚。」
幽月恨恨地看著葉思忘,面上的笑容嬌艷無比,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指著葉思忘,大聲叫道:「你這個笨蛋,我恨你!」說完,轉身衝了出去。
葉思忘瞠目結舌的看著幽月離開,衝著悶笑不已走進來的玉小莧,委屈的道:「她說我是笨蛋??從小到大,從來沒人說過我是笨蛋,她居然說我是笨蛋?!」
「好了,好了,是她有眼不識泰山,你就大人大量原諒人家吧!」玉小莧嗤嗤的笑著,沒什麼誠意的拍拍他的肩,算是安慰他。「不過,她來找你做什麼?」
「誰知道!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又莫名其妙的生氣跑了。」葉思忘聳聳肩,無所謂的說著。
玉小莧白了他一眼,不打算插手兩人的事,而是把葉思忘拉到書房,問道:「我們接著剛才說,皇帝壽辰的時候,你到底有什麼安排?」
葉思忘狡黠的笑了出來,一臉純潔的笑道:「沒什麼大的安排,只是給剛當上右衛將軍的關倢一個禮物而已,順便達成長樂公主不想讓關倢出仕的願望。」玉小莧被葉思忘勾起了興趣,連忙問道:「是什麼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