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葉思忘所有的瞌睡都被這一句話給嚇醒了,一骨碌從床上跳了起來,只穿著中衣,赤著腳就要往外跑,羞得念竹小臉通紅,還是玉小莧連忙拉住了他,遞給他一件衣服,讓他穿上。
葉思忘看也不看,隨意的套上衣服,拎著鞋子就跑,邊跑邊問念竹:「什麼時候開始疼的?太醫,太醫來了嗎?找穩婆了嗎?」
「回駙馬,就在盞茶時間之前,公主覺得腹痛,讓奴婢來找駙馬,奴婢找遍了所有夫人的屋子才找駙馬您的!」
「找我做什麼?我又不是太醫,也不是穩婆,我不會接生啊,應該先去找穩婆和太醫的!」葉思忘聽了念竹的回答,忍不住吼了起來,渾然沒了平時冷靜自如的樣子。
念竹被他吼得一陣耳鳴,委屈的扁扁嘴,道:「回駙馬,奴婢的姐姐戀竹已經去找穩婆和太醫了,奴婢是特地來找駙馬的!」
葉思忘聽到已經去找太醫和穩婆了,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不過立刻又提了起來,生怕穩婆趕不及過來,清河公主出身閃失,當下,也不等念竹,運起輕功就跑。
葉思忘就像火燒屁股一般,急急地跑入翠竹院,「咻」一下躥入清河公主的房中,卻看到清河公主正在以手扶腰,緩緩地在房中走動著,不禁嚇了一跳,又吼了起來:「你怎麼起來了?快到床上躺著,穩婆馬上就來了!」說著,走了過去,撫著清河公主要去床上。
清河公主好笑的拉住他,道:「我剛才的陣痛已經過去了,趁現在不痛的時候多走動一下,這樣生產的時候更容易一些,這些都是穩婆教我的,你不要擔心。」
葉思忘聽了這是穩婆教導的,才沒有固執,只是撫著清河走路,關切的問著:「怎麼樣?肚子疼不疼?疼得厲害嗎?」
葉思忘得傻話讓清河公主笑了出來,他一定是很急、很慌亂才會說出這樣的傻話來,這個冷靜自持的男人,此刻正為了她慌亂著。
清河公主幸福的一笑,輕聲安撫著慌亂的葉思忘,一邊靜靜地等待著下一次陣痛的來襲。這些知識,她之前就向穩婆請教過,該注意的事情,她一點都沒有落下,因此,她比葉思忘來得冷靜。
葉思忘一邊扶著清河公主在屋中走著,一邊心急的朝外看著,心焦地等待著穩婆和太醫的到來,忍不住又吼了起來:「太醫和穩婆還沒來嗎?怎麼這麼慢?來人啊……」
葉思忘話還沒喊完,就被清河公主摀住了嘴,清河公主笑著看著他,把臉貼在他的胸口,柔聲道:「你知道嗎?我一直喜歡聽你的心跳聲,那麼有力,那麼沉穩,讓我覺得我所有的脆弱,所有的悲傷你都可以為我承擔,你是我的依*,所以,你別急好嗎?我一定會好好的生下孩子,然後,我、你,還有孩子,我們要永遠的生活在一起,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幸福,我不會放棄的。」
葉思忘神色有些複雜,忍不住伸手撫摸著清河公主披散的秀髮,點點頭,努力的安定著自己的心跳,撫著清河公主繼續走路,不過,雖然努力了,但胸中的心臟仍然劇烈的跳動著,一點也沒有安定下來的跡象,葉思忘只能抱歉的朝清河公主笑笑,清河公主回他一個甜美的笑容,幸福的半依在他的身上。
不一會兒之後,穩婆和太醫都來了,不過按照慣例,女子生產的時候,是不准男人在場的,太醫雖然是醫生,但是他也是男的,不能進內,只是候在外面,有緊急情況的時候好幫忙。
葉思忘一干人被攔在了外面,穩婆說什麼也不准葉思忘進去,急得他不停的走動著,想平復心中的緊張。
眾女也在玉小莧的報訊下趕了過來,平時清冷幽靜的翠竹院顯得格外的熱鬧。聽著從房中傳出來的清河公主的呻吟聲,葉思忘的心緊繃著,滿臉的汗水順著額頭流了下來,很緊張的樣子。
玉小莧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你不要再晃了好嗎?晃得我眼都花了,來,坐在這裡。」
葉思忘任由玉小莧拉了坐下,但坐了沒有三秒鐘,聽到房中清河公主越來越淒厲得叫喊,忍不住又站了起來,神色頗為不安,不自覺的跑到雲鳳語和司空明月身旁,在她們身旁走來走去的。
司空明月心中一甜,雖然與他在一起之後,過得都是聚少離多的日子,讓她芳心之中有些委屈,但是,此刻,在他不安的時候,他還是不自覺的*近她,這樣潛意識的動作,讓她知道,在葉思忘的心裡,她還是重要的。
「玉兒。」
司空明月輕柔的喚著。
「姑姑,什麼事?」葉思忘回了司空明月一句,眼睛卻忍不住不停的向屋裡張望著。司空明月一雙秀目看著葉思忘,深情而又堅定,拉著他在自己身邊坐下,輕輕把他帶著顫抖的身子抱入懷中,柔聲道:「我知道你的心情,我們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親人,沒有了家園,這是第一個和你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你的激動,你的不安我都知道,只是,你不止有了一個親人,你還是一個父親,如果你這麼的慌亂,怎麼能讓裡面的清河妹妹安心?又怎麼讓她們母子依*你呢?」
葉思忘從司空明月懷中抬起頭,看到的是她清澈美麗的眼眸,帶著溫暖,讓他心中熱了起來,點點頭,不再像剛才那麼不安了,不過,緊張依舊,誰讓他是第一次當父親呢!
眾女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焦,還有些酸,心中嘀咕著,不知道自己給他生孩子的時候,他會這麼著急,這麼在意嗎?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時間就在葉思忘不停的走動中流逝著,從從天未亮到天光,整整三個時辰,葉思忘就焦急的在清河公主的慘叫聲中度秒如年,卻又莫可奈何,忍不住吼道:「穩婆,為什麼清河叫的那麼慘?你到底在做什麼啊?」
說著,一把拉起太醫,就要把他推進去,讓他去救人,但穩婆哪是那麼好相與的,緊緊關著門,就是不讓倆人進,口中還抱怨著:「我的駙馬爺,公主這是第一胎,生產的時候自然會困難一些,您老就再等一會兒吧,快了。」說著,趕蒼蠅似的把葉思忘給趕了開去。
葉思忘心中那個急啊,那個恨啊,如不是還要穩婆替清河公主接生,說不準順著脾氣就那麼一掌把她給斃了。
「清河,穩婆不讓我進去,你不要怕啊,我一直在外面,我等著你出來啊!我們下次不生了!」
焦急的葉思忘忍不住衝著房門吼了起來,但說出口的卻全是傻話,逗得一旁的眾人笑爺不是,不笑也不是,忍得好辛苦,讓葉思忘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不知是不是葉思忘的話起作用了,只一會兒之後,在清河公主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過後,一聲響亮的嬰哭聲傳了出來。
生了!
眾女臉上都露出喜色,葉思忘也高興得跳了起來,緊繃的神經此刻才鬆了下來,「咕咚」一聲倒在地上,嚇了眾女一跳,一看才知道,原來他竟然暈過去了。這件事成了葉思忘被眾女笑話的敗筆,但也讓清河公主心中對他更加的愛戀。
輕輕的撫摸著清河公主顯得憔悴不堪的面容,為她拭去額頭的汗水,柔聲道:「老婆,你辛苦了,謝謝你,謝謝你讓我多了一個與我血脈相連的孩子。」
清河公主微微的笑著,美麗蒼白的臉上透著疲憊,但神情卻一片愉悅,似乎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清河公主笑了笑,道:「好好照顧我們的女兒,我累了,休息一下。」說著,閉上眼睛睡著了。
葉思忘顫抖著手,眼神敬畏的看著被司空明月抱著的孩子,女兒,他有女兒了,幾個月前,還什麼都沒有,只是看著清河公主的肚子中一點點大起來,想不到十個月後就變成了一個小嬰兒,女人真偉大,她們創造了生命,讓一個無用的精子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剛出生的小嬰兒,渾身都是粉紅色,皺巴巴的,眼睛閉著,只會睡覺和哭泣,但看著這樣的一個生命,葉思忘心中卻是激動萬分,有孩子的感覺真好。
眾女圍在一起,看著司空明月懷中胖胖的嬰兒,小小的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小嘴上還有著奶泡,不時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舔一下嘴唇。
「真是一個可愛的孩子,有七分像公主,三分像思忘。」
「嗯。」
眾女附和著。
葉思忘也湊了過去,盯著孩子看了一陣,有些納悶:「你們怎麼看出來的?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她哪裡像清河了?」
葉思忘的話讓眾人齊齊白了他一眼,玉小莧最直接,一腳踢了過去,踢得葉思忘抱著小腿跳了起來,才得意的衝著葉思忘露出她的小虎牙,道:「哪有你這樣的做爹的?怎麼可以這麼說你的孩子?」
葉思忘只得傻傻一笑,打算矇混過關,無賴的笑著貼了過去,爭著要抱孩子,可是都被眾女以男人不會抱孩子為由拒絕了,愣是不讓他碰小嬰兒。
「給我抱抱了,我是孩子的父親啊,怎麼可以不讓我抱?」葉思忘抗議著,一臉可憐的樣子,又不能用強,小嬰兒看起來那麼的小,那麼的脆弱,葉思忘怕自己粗手粗腳的弄傷了她,所以只能軟語相求,而不敢動手去搶。
眾女看他的可憐樣兒,才答應讓他抱一下,但還是不放心的左叮囑一下,右叮囑一聲,就怕他一不小心把孩子給弄傷了——
呵呵,惡魔在現實中的孩子是個男孩,但是惡魔想要女孩,所以,只能在書中滿足一下了,以上的過程,惡魔真的和葉思忘感覺很像,看著那麼小的一個孩子,感覺就像憑空蹦出來的一樣,十個月前是什麼都沒有,十個月後就是抱在手中的一個活生生的嬰兒,好感動。
呵呵,說點廢話啊,希望大家不要煩,對了,惡魔在這裡發個廣告,希望大家開動腦筋,給書裡葉思忘的寶貝女兒取一個名字,希望大家踴躍發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