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雲霞握緊白若筠的手,道:「小姐,我知道您難過,對不起……」
白若筠半晌緩緩扭頭,看雲霞,僵硬的嘴角扯開一抹笑:「傻瓜,我一直想要你陪在我身邊,如今你來了,我為何要難過。」她說著,伸手摸去她眼角的淚水,「別哭,那些東西,本來就是白家的。」
雲霞哭得更是傷心,搖頭哽咽。
傍晚十分,沈子霖回到沈家,進了大門,立刻有丫鬟跑了過去,附耳將發生的事一一交待。
聽完丫鬟的話,沈子霖淡淡道:「不就是個丫鬟麼,怎麼弄出這麼大動靜來。」
那丫鬟點頭,道:「可不是,白若筠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鐵了心要買那丫鬟進門,連自家的嫁妝也賠了進去。」
沈子霖挑眉,問:「你說那東西是她娘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可不是,後來四少爺看不下去了,要替她出了那錢,她不幹,看起來,她是真生氣了呢。」丫鬟嘖嘖道,「她說,是七少爺你答應了的,只要她要的,都可以買下來,不過子嫣小姐和大少爺四少爺不出錢,她這才用了嫁妝的。現在想想,其實少夫人可真可憐,就像是被人當猴耍了般……」
「你話太多了。」沈子霖冷冷的打斷她的話,想了想,他轉身走出門去。
入夜後的天空下起雨來,白若筠久久沒有睡意,站在窗前,聽雨打芭蕉,思緒混亂不安。雲霞被陳媽媽領到了丫鬟房去,寂靜的屋子只剩她一人,陰沉昏暗的屋子內沒有點燈,冷風刮過,顯得更是清冷。
「這便是……我的命?」白若筠摸著手腕上的手鐲輕聲自我,突然愴然一笑,無奈而又無力。
梁清生,她唯一的希望,可是他忘了她。沈子霖,於她而言,不過是有名無實的夫君,那個時候,她竟希翼著他會出現,幫助她,原來,她還是太過天真。
不知站了多久,白若筠轉身上床,蜷縮著身子,緊拽被子,淚無聲的落下。
娘,你說過,苦盡甘來,可是筠兒有未來麼……
窗外,沈子豪靜靜的凝視著她,轉身離開。
不知哭了多久,白若筠昏昏沉沉的睡去,突然,一股重量壓在身上,她驚醒。
「誰?」白若筠想起吳庸的事,驚得幾乎跳起,卻被那人狠狠按下。
「閉嘴。」沈子霖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白若筠在他胳膊下一動不敢動,不知他想要做什麼。
「對不起,我沒有拿回你的東西。」沈子霖疲憊的聲音小下來,輕聲道,「白若筠,以後,不要躲在黑暗中哭了,不要假裝堅強,不要那麼要強,不要一個人承擔那麼多。」
白若筠身子一怔,抬頭看沈子霖,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眼睛。
「你讓我覺得,孤獨是那樣悲傷……」沈子霖輕歎一聲,頭輕輕的靠在她肩上,一動不動。
白若筠閉眼,心裡堵著的石塊彷彿瞬間被卸下,一股暖流溫暖心田。
沈子霖,謝謝你。
第一次,白若筠睡得那樣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