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言並未意識到一向大氣的自己突然變得小氣起來,此時,他全身氣血平緩的流著,卻顯然處在一種應激狀態。他在等著一個爆點,然後迅而全面的興奮起來。
果然,蘇晨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趙德言的心立刻跳了一下,他無暇顧及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惡趣味,反正他就是急切的希望看到任遠臉上的難堪。這個時候,趙德言並未注意到蘇晨在臉色變起來的同時卻偷偷拿肘子碰了一下陳可欣。
換作平時,即便陳可欣聰慧過人也無法一下明白蘇晨此時復雜的算計,但是現在不同。
陳可欣與蘇晨二人真正是任遠“妻子”身份,雖然沒有經過正式的儀式,但是這種莊嚴的感覺女人們心中都已扎上根,她們兩個體己的話已經放到很遙遠的未來去了,再加上三人在靈犀戒獨特空間內完全放下男女之間的羞澀,水乳交融之後,三人之間心有靈犀顯然到了極高的境界,一抬眼一皺眉即把復雜的內容迅而准確的傳遞出去。
“任遠,你怎能這樣?!”蘇晨傳遞完信息後立刻率先“飆”了。
任遠自然瞬間感覺到蘇晨的心意,臉上旋即露出一絲尷尬之色,幾乎與此同時,任遠瞥到趙德言臉上一閃而過的得意笑容。
“你怎能這樣?!”蘇晨又重復了一句,語調升高。
任遠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動,蘇晨於是猶如爆竹一般爆出三句:“你怎能、怎能這樣?!”
見到蘇晨義憤填膺的表情,以及瓊瑤式的反問、責難排比句撲面而來,任遠心中暗笑。
方雅見狀卻是本能的心虛,想把手臂抽了出來,但是卻感覺一緊。方雅立刻臉微微紅了,夏天人能罩的住就一件薄衣裳,任遠這一夾二人肌膚緊觸的美妙感覺頓時傳來。方雅看了一眼旁邊突然出現的高大帥男,雖還不太清楚是怎麼狀況,但任遠這邊分明暗示自己以不變應萬變。
“趙德言,趙氏集團的總裁,公司總部現在在美國。”任遠並未回答蘇晨的話而是跟方雅介紹起趙德言來。
方雅目光一凜,這才看清趙德言,覺得剛才僅僅“高大帥男”四個字實在不足形容其風度的萬一,但是,即便這樣又如何,方雅只是沖趙德言點點頭,然後繼續把注意力放在任遠身上。
趙德言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心頭有一絲怒意,他除了在蘇夜那碰了釘子之外,可以說縱橫情場,不管出席任何場合他都注定是女人們的焦點,飲恨當場從來都是別的男人:他就像古代高高在上的皇帝一般,對於他看上的女人,只是有那麼一丁點的示意她就立刻跑過來投懷送抱。而現在,這三個站在街頭已吸引人群在這邊聚集殺傷力都到駭然級別的美女,對自己竟沒半點顏色。趙德言心中實在是想不明白,任遠身上究竟有什麼東西打動這三位傾國傾城的美女?
趙德言悄然長出一口氣,讓自己情緒平穩下來,要知道,他是看戲的,這雖然有些無聊,這手段也不應該是他趙德言制造出來的,但是他趙德言此刻他需要這個了,太需要了。趙德言覺得,不急,好戲開場了!
“可欣,你看任遠,跟我們說出去有事要辦,原來卻是在這裡和方總街頭漫步?他太不象話了!”蘇晨顯得怒氣沖沖的說道。
讓任遠都有些驚訝的是,陳可欣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緊接著雙眸有淚光出現,一副哀怨至絕的神色頓時流露出來,“任遠,你怎能這樣對我?!”
任遠心中暗道一個“好”,連忙過去,雙手捧著陳可欣的臉,輕聲道:“即便是假裝的,我也不想看到你流淚。”接著,即便是蘇晨也覺得有些驚駭的看到任遠俯身下去,蘇晨一雙美目不禁瞪得溜圓,心道,不是吧,這大庭廣眾的……蘇晨來不及驚訝,任遠已經吻上了陳可欣。而讓蘇晨同樣驚訝的,陳可欣這小妮子立刻忘了一切,雙臂立刻纏上任遠的脖子不管不顧起來。在兩個人親上的剎那,蘇晨的表情卻舒展開來,帶著微笑,她感覺同樣的愛意竟然包容著自己。男女之間的親密行為是最私密的卻也是最見得光的。
趙德言無比驚訝任遠與陳可欣兩個坦然以及公然,他,眉頭迅擰了起來,而在這一瞬間,他的心頭忽然清晰無比的接受到一個信息,那就是陳可欣已確定無疑是任遠的人了,整個身心都給了他!趙德言這剎那間獲得的感覺,雖有些朦朧但絕對沒錯。趙德言瞬間覺得一股熊熊火焰在身體內燃燒開。
街頭路人駐足觀看,他們看到這一對賞心悅目的男女親吻著,心頭不約而同生起美妙、幸福、和諧的美好感覺,一些不明所以的女大學生路人看到這等浪漫情景,甚至自作聰明的認為是街頭求愛情不自禁鼓起掌來,頓時掌聲、歡呼聲以及零星夾雜的口哨聲讓這街頭變得浪漫而有些瘋狂起來。
陳可欣雙腳有些離地了,自己很配合的假裝要流淚卻被任遠以這種方式制止,這一下讓她感覺自己被捧到了雲端,靈台只有最後的一絲清明知道自己還身在鬧市街頭,就像一個女高音,長時間的無欲無求的低音吟唱孤芳自賞,而今這性靜如水的女子卻是到了高音與高潮的部分。任遠的這一吻,讓陳可欣感覺到他濃濃的愛。
這時,蘇晨的眼眶也有些紅了,她心頭出奇的沒有一絲嫉妒,沒有一絲酸意,嘴角甚至掛出一絲甜蜜的笑意。任遠很長時間沒有說,但蘇晨知道任遠內心的糾結,他對姐姐蘇夜的愧疚讓他變得格外珍惜眼前人。而這在有些人面前可能會顯得有些花心,但,蘇晨不這麼看,蘇晨願意為任遠辯解一切的。
趙德言感覺自己快瘋了,熱血狂湧,身體更是要支離破碎了,他感覺到一種極大的屈辱。他自以為是的以為陳可欣“伴”上任遠是因為那些藥方,更自以為是的認為陳可欣還保留著珍貴的處子之身,但是,這一下,看得真確,人家兩個依然是要揉在一起拆不散解不開一個統一體,一切依然如十多車前一樣。可怕的不是高傲的趙德言被窮酸毫無可取之處的任遠在情場上撂倒過一次,可怕的是歷史會宿命般的重演!
陳可欣終於感覺自己腳著地了,她整個是喜滋滋的,這種狀態和她以前的所有感覺都不一樣。難怪一個女人在進入戀愛狀態時候就會散出從前沒有的光芒。
趙德言身心中的血還在噴,與此同時還有無數的毒蛇竄了出來,在拼命吞噬著他的身心,而他整個人,這副軀殼就像石化了。這種狀態,實在有些接近走火入魔的狀態,而趙德言還並不自知。
趙德言怒火熊熊,原本是想讓陳可欣看到任遠“腳踏兩只船“的卑鄙行經,卻沒想到任遠一吻就搞定了。
趙德言不得不長呼吸一口氣,拼命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還是止不住胸脯的起伏。
任遠看了看趙德言,關切的問道:“趙總,你身體不舒服?”
趙德言覺得自己整個臉僵硬了。任遠笑了笑,沒作聲,轉過身,一手抓著陳可欣,另一手卻是伸向方雅,趙德言於是看到方雅略顯羞澀的把自己柔夷交在任遠手心,這一剎那,趙德言聽到自己體內有什麼類似玻璃破碎的聲音。蘇晨還站在趙德言身旁,搖了搖頭歎道:“趙總,忘了跟你說了,方雅與任遠逛街陳可欣是知道的。”說著,蘇晨緊走幾步跟上任遠、陳可欣與方雅她們。
任遠等步行了百多米,蘇晨才開口說道:“那個趙德言好象吐血了。”
任遠笑道:“沒吐出來又咽了進去。”
“是嗎?”蘇晨嘻嘻一笑,臉上盡是得意的笑容。
任遠道:“今天逛街我買單!”
蘇晨與陳可欣對視一眼,然後齊聲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呢?”
任遠尷尬的一笑,看向方雅。方雅在三女當中覺察出自己的不同,微微有些受冷遇之感,不過任遠握著那手傳來的溫度多少讓她心安,此刻見任遠看到自己,心神歸位,嫣然一笑道:“卡是我的,他當然爽快了!”
蘇晨:“原來是這樣。”
陳可欣:“慷他人之慨!”
深夜,趙德言臥室,房門緊閉。趙德言盤腿坐著,良久不動。忽然,趙德言腹部一顫抖,緊接著整個身子前傾,噴出一口黑血。噴出黑血後,趙德言感覺好一些,但依然全身乏力。趙德言心頭油然而起一陣深刻的恐慌,好象回到那日施法後的狀態,整個人空蕩蕩的。沒有靈藥,拿什麼來恢復?趙德言立刻喝道:“管家,不管怎樣,十分鍾找來女人!”
很快,嬌媚的女人來了,就好象儲存在這樓底的地下室一般,一番慘烈的肉搏之後,趙德言確定自己已經不行了。趙德言把女人扔了出去,然後開始摔房間裡一切能摔的東西,最後,趙德言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德言被一陣桀禁的怪笑聲吵醒。趙德言撐起自己的身體,驚訝的現臥室的窗戶打開,一個似人又非人的東西站在窗台上,笑聲正是從他口中出的。
趙德言並不驚慌,問道:“你是誰?”
“不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會讓你變得強大!”說著這人站了起來,展開雙臂,竟然是一米多的蝠翼。
“你是吸血鬼?”
對方桀桀的笑道:“小伙子,有些見識啊。”
趙德言目光一凜,道:“吸血鬼不是已經滅絕了嗎?”趙德言聽說過吸血鬼的歷史,在他在公司特別受訓的那段經歷當中,趙德言聽過一位老師講過。吸血鬼的強大,對常人是巨大的威脅,但是同樣強大的自卑感抵消著吸血人的能量,更因為一個個吸血鬼高喜歡踽踽獨行,結果在一百年前被聖殿騎士聯合東方修士徹底剿滅,自那後世界各地再無聽說過有吸血鬼。
“不,不,不是那些骯髒的吸血鬼,那些的確已經滅絕,而我是尊貴的血帝血脈,高貴無比。”
趙德言笑了笑:“為什麼找上我?”
“我聞到你的血的味道,很對我老人家的味道。”
趙德言被這“東西”盯得有些毛,說道:“你想干什麼?”
“呵呵,很簡單,咬你!”聲音剛落,那人張開蝠翼,向趙德言撲了過來。趙德言立刻轉動起來,腳下踩著奇異的步伐。
那人先是一驚:“禹步?”接著出尖銳的聲音:“更好!”
趙德言雖然有諸多變態喜好,但並不代表他真想把自己變成變態,吸血鬼固然強大卻是一輩子見不得陽光,他可不要做這樣的人。
臥室並不大,但趙德言所邁的禹步很是奇妙,竟然三番兩次躲過了怪人的襲擊。趙德言東躲西藏更是添了無名火,大喝一聲,轉到牆壁上抽出掛在牆壁的金錢劍倏地向怪人刺去。
臨著浦江的一個四星級酒店,一頭巨大的蝙蝠趁著夜色飛回進十八層的一個窗戶。蝙蝠在地上打了個滾,迅恢復人形。他站了起來,月光照著他一張詭異的臉,赫然是馬可教授。
馬可教授臉比以往要更白,是一種慘白。恢復了人形仿佛無窮無盡的精力抽離了身體,馬可教授的身子立刻顯得恢復偏癱的體態。馬可教授伸出紅紅的舌頭舔了一下自己嘴唇,殘留的年輕人邪盛的鮮血味道讓他回味無窮。馬可教授終於咬上了趙德言,在那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中趙德言翻眼暈過去了。馬可教授舒暢了,再看到趙德言直挺挺的躺在那,馬可教授多年不為人知的愛好讓他突然沖動起來。趙德言悠悠醒來感覺自己涼颼颼的,同時感覺到老怪物正趴在他身上聳動著,趙德言又是一陣急怒攻心徹底暈了過去。
馬可回味良久,喉嚨中滾出怪異的笑。他知道趙德言的身份,而他卻不知道自己。理由很簡單,因為馬可在公司地位要比趙德言大上好幾級。
讓紅樓附近的地鐵出現事故正是他的傑作,那是一個融土法術、馬可一次這樣施法,並沒有多大把握,二天他就在附近轉悠,知道出現地面塌陷後他才松了一口氣。馬可這次來是配合經濟殺手們的動作,馬可並不隸屬經濟殺手組織,嚴格說他並不屬於哪個組織,在公司屬客卿位置,跟趙德言的狐狸精師傅是同等位置,原因是他在考古界卓然的學術地位與影響力。一般情況馬可與公司的探險組織有密切聯系,像美林公司馬可是有不少聯系的。
馬可是臨時接到公司要求他協查天放集團老總方雅下落的,根據初步懷疑的地方然後馬可親自前往確認。馬可很快找到江尚與孫儷他們都與紅樓主人有瓜葛,利用這一點取得一次上門拜訪的機會。至於那個動人的雙塔寺故事,卻並不是完全編造,馬可的祖父的確來過雙塔寺,正如任遠所料,那是一個打著考古研究名義的盜賊團伙。
兩年前馬可突然偏癱並非是疾病而是因為這是獲得人力量代價。馬可把東方古老的修行比喻成獲得人力量,在巴黎的圖書館內保存大量關於中國珍貴歷史文獻,這其中就有不少修行方面的書籍與圖冊。馬可相信其中的神奇,他也拿來許多嘗試過,但一一不與他相應,最後他現了一本《幻空訣》。馬可先是考證了一番,現不屬於中國任何顯名的門派,大概是隱修人士留下的。馬可一研究就鑽進去了,特別相應。馬可馬上感覺到身體顯著的變化,這讓他堅定了信念。初級階段很快過去,但是到了中階,馬可現修行是以一個個接近咒語的語言組成,而且,必須聲稱以自己某部分換取的。馬可完全沒有考慮後果,立刻就開壇了咒語,結果他偏癱了。好的結果就是他具有了某部分的能力,比如說能夠平空移動物體,能夠畫一些頗靈驗的符咒等等。馬可由此深刻認識中國人哲學中關於“得與失“的命題,對中華文化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一趟來中國,許是受這奇妙國土的刺激,就在前夜的月圓之夜,馬可竟然變身成血蝙蝠了,這讓馬可欣喜如狂。原來,馬可很小的時候其祖父就告訴他在他的體內藏著血族的隱性基因,只有在特殊的情況下才可能生突變。祖父又說,其實血族就是由正常人類突變而成的。血族的傳說自小在馬可心中根深蒂固,他沒曾想自己有突變成功的一天,要知道科技昌明的現今,血族的確也成為黑暗傳說。馬可知道,突變的誘因就是因為他勤練這幻空訣。
吸血鬼身初成,血狂熱而毒,馬可必須咬一個人來釋放。而這個人,並不是隨便一個就行,自有相當嚴格的條件,不符合條件人的血根本就無法忍受,若非如此,歷史是吸血鬼大行其道的時候豈不很快處處都成了吸血鬼了。
九卷都市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