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言對方雅的評價,傑克金很是認同。反應如此快,如此激烈,這才是傑克金所熟悉的方雅。傑克金笑了笑,道:「趙少,有兩點要注意,一,她立即召開記者招待會,一反過去不應戰的姿態,雖然她申明絕不參加股市上的動作,但是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犀利;二,方雅找到擺脫嫌疑的方法,那就是向大家說明地鐵修建方案在前,她競標在後。」
趙德言轉過身看著自己這位多年好友傑克金道:「傑克金,那你說今天股市的走向如何?」
傑克金笑了笑道:「自然是應聲下跌。」傑克金顯得信心滿滿。
趙德言點點頭,歎道:「你這傢伙,非得把人家整出一個欲仙還死不可?!」說著,趙德言目露促狹之色。
傑克金嘿嘿一笑:「這個快感更強烈。」
兩個人相對會意一笑。這兩個絕項聰明傢伙都很清楚,消息自散播之後,真假其實並無意思,消息只是給了人一個強大的下跌理由而已。
傑克金收斂起笑容,正色道:「我還注意到,」說著,扯出一張報紙說道:「方雅在記者招待會上公然表示對某人的愛意。」
「是嗎?這我倒沒注意。」趙德言拿起傑克金那張報紙看了起來,不一會眉頭就擰了起來。
傑克金搖頭歎道:「據我所知,他們兩個曾經是敵對關係。」
趙德言臉色有些青,拍了拍點子,道:「不僅如此,方雅還住在紅樓了。」
傑克金搖了接頭,攤開手道:「我有時候真的難以明白你們中國人所說的風水。」傑克金雖然是黃皮膚黑眼晴黑頭但意識裡卻從未把自己當作中國人。趙德言目光一凜,嘿嘿笑道:「這些東西你是不明白的。」
傑克金知道眼前的趙德言有著某種特殊的本領,但他並不認為那是因東方的神秘之術,很有可能趙德言接受了不同自己的改造,具備了特殊能力,就像刺蛇一般。刺蛇成員個個各懷絕技,是改造加上激人體潛能而成的。如果有什麼神秘之術的話,傑克金更傾向相信趙德言會某種魔法。
趙德言知道跟這個標準的西方小子講這些不通,於是問道:「那這方雅很信風水?」
傑克金點點頭,道:「對,以前我並未看出來,但這一次很明顯,她一回公司就找任遠還有那個宇文風檢查公司的環境風水。」傑克金頓了頓,又說道:「這就能夠解釋為什麼方雅這次並沒有接招。」
趙德言道:「說下去。」
傑克金道:「我最近才瞭解到方雅與任遠以及紅樓的關係。方雅的爺爺方嘉誠非常渴望得到紅樓,是因為一個著名的風水師說紅樓的風水非常好,得到可以富貴永保之類的,就是因為這個,去年方雅為了得到紅樓而與紅樓的主人任遠生衝突,甚至差點把任遠送進監獄。」說到這,傑克金不禁聳了聳肩道:「我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怎麼和解的,反正我們現在看到了,方雅與任遠並沒有敵對,相反,在方雅覺得難以解決眼前問題時她就躲到紅樓,我想大概是相信那裡的風水能讓自己的好運起來。」
趙德言覺得傑克金說的很有道理,方雅住在紅樓可能就是想借助那的風水來改變自己的運程。
「這很荒唐!」傑克金聲音有些誇張:「一個集團的領袖在商場上不憑借自己的商業才能,不按照商業規則來解決問題,卻相信那些虛無飄渺的東西,如果是別人這樣我還覺得可以理解,但是方雅經過那麼多年的西方的教育,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趙德言道:「傑克金,這個聽起來雖覺得荒唐,但是我覺得很可能是真的。」
傑克金笑的很詭異:「那我就讓她自住在紅樓後,運氣變得越來越差!」
時間很快,又一周過去,股市行情方氏上市企業開始新一輪的下跌,直跌得人心慌意亂,數字的巨大變化足以主宰一個人心理變化。
週末,股市暫歇,傍晚時分,方雅卻一個人拉著任遠出門。
任遠被方雅拉出門外,想到剛才馮雨一臉嘻嘻笑容,站定:「方總有什麼指教?」
方雅道:「看我現在的裝扮,自然知道去做什麼?」
方雅上身素白的背心,把上身膩白如脂的皮膚盡情展現,下身是一咖啡色七分褲,一小截美腿露出來,腳下是一是方便行走的平跟鞋,更主要的是手上垮著一1V包,款式和任遠曾送給蘇晨的那個一樣,顏色有些不同而已。這副裝扮自然是逛街了,任遠道:「不是吧,逛街?!」
方雅道:「答對了,本小姐今天心情好,想去逛街,便宜你了!」
任遠正要說話,方雅近身挽起任遠的臂膀,小聲語氣有些撒嬌道:「蘇晨姐與可欣姐都打了招呼,沒問題的。」
任遠很大氣地道:「那就走吧。」任遠心裡明白,方雅對蘇晨是利用她的仗義,對陳可欣自然是利用她仁義,兩套說詞,兩個女人都只得答應暫借任遠。
任遠抬頭看了看天,皺了皺眉:「天氣好像不好。」
方雅語氣幽幽:「沒事,對我來說,最近都是這樣的天氣,習慣了。」任遠心道,方雅這樣「我見猶憐」語氣難怪蘇晨與陳可欣都不得不同意。
此時,天氣有些悶,讓人覺得有些悶。任遠與方雅肩並肩漫步前行。走了幾步,看到紅樓外忙碌的地鐵修建工地,任遠問道:「你們公司跟地鐵事件撇清了吧。」
方雅道:「初步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是因為這一帶的土質不行導致,專家已經說了,原本的地質勘探並不能做到完全精確,因為施工嚴謹完全按照有關條例進行,對情況早現早處理所以才沒釀成大的災禍。」
任遠笑了笑道:「這麼說,他們有功了。」
方雅:「這也不能怪他們,上天容易,鑽地難,技術上的確有難度。」
任遠道:「那現在這邊圍了一大圈是準備做什麼?」
方雅道:「我聽說要改線,據說已經在開始嘗試,大概也就這幾天定下來。」
聽轄方雅這麼說,任遠心中一動,問道:「不會是從我們紅樓下通過吧。」
方雅楞了一下,道:「任先生還真有想像力,不過,說不定還真有可能。」
任遠未再說話,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心道,對方真是大手筆啊。
見任遠笑,方雅臉無端的紅了,說道:「任先生知道上次我在記者招待會上公然表示對你的愛慕之情,有些媒體已經大肆宣揚了。」方雅說到這,小心觀看了任遠的神色,現並沒什麼不快,說道:「沒給你添麻煩吧?」
「麻煩?什麼麻煩?」
「蘇晨還有陳可欣她們兩個?」方雅繼續以疑問的語氣,事實上,蘇晨與任遠在一起這是已知的,陳可欣與任遠也好上了也是很明顯,但是兩個人共一個那個啥的,蘇晨與陳可欣這兩個絕色女子就這樣跟了任遠而且還很和諧,方雅總覺得這種場景在現代社會有些不可思議。
方雅正思量著,任遠道:「她們兩個,沒事,只是口頭說一兩句,心裡明白得很。方總那時需要轉移世人注意力嘛。」
方雅臉一紅道:「一半是為了轉移注意力,一半也確實是我真實的想法。」
兩個人緩行,漸漸出了巷口,其實也沒什麼巷子,基本都已拆遷乾淨了。任遠聞言站住,問道:「怎麼講?」
方雅覺得臉有些燙,抬起頭,有些用力繃著臉盡量嚴肅正色道:「我爺爺很是希望我們兩個……」說到後面,方雅聲音非常之低。事實上,方雅無法想像自己有「湊熱鬧」的心理,諸如一朵花兩朵花不如三朵花之類的。
任遠截下話來:「讓我照顧你嘛,沒問題!不過,我看你爺爺也是小看你,你哪用得著他人照顧啊。」
方雅心中微微一歎,眼色有些迷濛,語調轉而歡快的說道:「與任先生逛街,我找了記者,等下可能會有記者『偷*拍』,還希望任先生配合。」
任遠哈哈一笑道:「繼續製造有關你的緋聞。」
方雅道:「差不多這個意思吧。」
「那購物豈不是要我刷卡?」
「那當然!」方雅有些嬌呼道。
任遠正要說話,手中塞進一張卡,道:「就用這個卡,密碼是……」說著,方雅湊過去在任遠耳邊輕輕說著。如此動作在遠處自然顯得相當親暱,任遠心道,這就開始了,看來這一趟表演式的逛街,方雅是公私兼顧。
方雅對自己心意的悄然轉變,任遠自然瞭解。
二人出了巷口打上車前往淮海路。
十來分鐘到了,兩個人下車立在街頭,男的英俊女的嫵媚,端的是一對璧人,引來行人側目不已。任遠知道表演時間到了,與佳人相陪,愜意十分。
半個小時不到,任遠手頭已經拎滿了東西,付帳的時候自然是任遠刷卡。
一個大商廈門口,任遠與方雅兩個很「意外」的遇到了趙德言。
趙德言看到任遠顯得有些意外,快步上來,說道:「任遠,在這遇到你!」
看到趙德言,任遠心道好戲開始了。任遠笑道:「真巧!」
趙德言道:「是很巧!」當然不會這麼巧,任遠與方雅一出來就有人向他匯報了。趙德言看了一眼方雅,道:「這位是?」
方雅大方的說道:「我叫方雅,你好。」
趙德言馬上一副恍然的樣子:「哦,天放集團、方正投資銀行的總裁,看我的記性,你們兩個逛街?」
任遠點點頭。
趙德言臉上自然流露出狐疑之色,嘴巴動了動,最終說道:「那你們慢慢誑。」說著,趙德言就向任遠告辭。
任遠覺趙德言並未患上瘧症,有些奇怪,不過轉念一想,要解那疼症卻也算太難,看來這趙德言還是有些手段。
趙德言徑直上了二樓。
二樓是一個西餐廳,趙德言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咖啡。
坐了沒多久,趙德言電話就響了。趙德言接聽,裡面傳來管家的聲音:「少爺,人過來了!」
趙德言掛了電話,朝下看。他目力自然強過常人,自然遠遠看著蘇晨與陳可欣兩個朝這邊過來。
遠遠看著陳可欣的倩影,趙德言忽然覺得心堵得慌,不禁想,自那夜陳可欣帶來任遠讓他大吃一驚之後兩個人竟然就沒再見過面。趙德言幾次打電話都被陳可欣委婉拒絕,而最近,雖然趙德言不肯相信,但不得不承認這段日子陳可欣經常留宿紅樓。而這一留宿,很大可能就留宿到任遠床上。蘇晨也在紅樓住,趙德言卻沒多想。以他這個消息靈通,自然知道蘇晨是蘇夜的妹妹,而蘇晨一直在外邊租住,任遠這個准姐夫有空餘房子搬到他那住也沒什麼。以趙德言的心智,其實多想想就知道任遠其實是一男多女的格局,只不過趙德言向來認為這種格局只屬於自己,至於任遠,陳可欣能垂青他那只能說他走狗屎運,並不能證明他的魅力。
趙德言喝掉杯中的咖啡,跳步出了西餐廳,下樓,很快置身繁華的街上,迎著蘇晨與陳可欣兩個人方向走去。街頭偶遇,是不錯的場景。趙德言想到這,覺得有些得意,又覺得自己行為有些幼稚。趙德言心道,自己有些越來越迷戀陳可欣了,特別是越來越難得到。趙德言心裡還懷著一絲希望,那就是陳可欣與任遠交往大抵是家裡的壓力,希望任遠能把他藏的那些藥方都貢獻出來。哦,對了,藥方,趙德言腦袋裡靈光閃現,他現在也已經收集到一些很好的藥方,這是不錯的由頭。
蘇晨與陳可欣兩個漫步走著,這兩個女人終究不放心讓任遠一個人跟方雅出來。
兩個女人完全是假大方,在房間裡悶坐了一會,蘇晨就自言自語道:「不對,上次就是借給可欣就用了一次,差點就有借不還了。」
陳可欣道:「不借我就搶!」
蘇晨道:「任遠有這麼吃香嗎?」
陳可欣點頭:「我們的夫君自然是非凡。」
蘇晨笑道:「可欣,你現在越來越不知羞了。」
陳可烈臉微微紅:「有什麼羞的?」
蘇晨「哦」了一句,不說話。
陳可欣不跟蘇晨再說下去,騰的站起來,道:「我們也去逛街。」
蘇晨眼睛一亮:「然後接頭偶遇。」
兩個女人遂跟了過來,至於這個地段方雅「請示」的時候已經通報了的。
陳可欣看到面前站的趙德言,臉帶春風一般的笑容,心裡一翻騰,不想偶遇成這個樣子,真是不爽。
蘇晨眼睛一瞪,道:「你怎麼這樣啊?!」
趙德言心頭暗惱,從未被人當面如此說過,但是面上卻一點怒色都不出,連忙道:「二位,不要誤會,純屬偶遇!」
蘇晨白了趙德言一眼,道:「不是故意的?」
趙德言心道,這蘇晨是標準的小姨子心態,估計自己「糾纏」陳可欣的事她也知曉。趙德言連忙說道:「一直想找機會和可欣好好聊聊,可惜可欣不給在下這個機會啊。」
蘇晨嘟囔道:「人家可欣已經有男朋友了。」
陳可欣心道,蘇晨還真會演戲,不過這等場景虧了有她說話幫自己撐著。
趙德言笑了笑,道:「我們還是朋友嘛,可欣,你說是不是?」
陳可欣道:「這個當然。」
「就你一個人?」蘇晨又問道。
趙德言:「當然。」
「沒個女伴?」蘇晨又加一句。蘇晨是要句句讓趙德言窮於招架。
趙德言抖了抖雙肩:「天可憐見,就一個人走走,自從見著可欣面,世間女子如泥土。」趙德言這分瀟灑從容姿態,即便是蘇晨知道他的底細,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男性魅力。蘇晨沒多想,接著就是一句:「趙總這話打擊面可太大了!」
「蘇大律師自然不是,物以類聚,人與群分,你和可欣都是大美女。」
蘇晨笑了笑:「趙總不夠坦白。」
趙德言立刻說道:「絕對是大實話!」
陳可欣道:「趙總是大忙人,你忙你的。」
趙德言點點頭道:「那你們慢逛。」說著,趙德言就拔腿準備走,他現在心頭燃燒更多希望,因為陳可欣看樣子似乎並未與任遠合好,「哦,對了。」趙德言停下來,「我看到任遠了。」
蘇晨眼睛一亮,道:「他在哪裡?」
「就在前面逛吧,只是,」趙德言語調自然顯得幾分憂鬱。
「只是什麼?」蘇晨道。
趙德言道:「他旁邊好像是天放系團的總裁方雅,我不是胡說,他們手挽著手,好像很親暱!」
蘇晨聞言臉上自然起怒色,道:「可欣,我們去看看!」說著,就拉著可欣快步走。
趙德言趕緊跟上,道:「怪我多嘴,也許我看花了眼。」
蘇晨心歎道,果然是個搬弄是非的小人。
陳可欣被蘇晨拽了幾拽,明白這妮子的心意,自然跟上。
趙德言的聲音有幾分惶恐:「算我沒說!」
蘇晨瞪了一眼:「哪那麼多廢話,前面帶路!」
趙德言這時感謝起蘇晨來,顯然是配合他啊。任遠這廝,打殺都沒用,還是只能用過去辦法,想辦法降低陳可欣心頭對他的正面評價。
十來分鐘,任遠與方雅就在前頭走著,其狀果然很親近。
蘇晨心道,任遠演戲還是真下功夫啊。
蘇晨與陳可欣快步走上,與任遠與方雅平行了,趙德言情不自禁瞇起眼來,在他看來,一場街頭「抓個正著」的好戲就要上演了!
九卷都市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