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個消息只覺得天旋地轉,幾不知身在何處。wWw.b111.net我能夠升到下將軍之銜,那已是破格提拔了,做夢也想不到竟然還有這種事,怪不得文侯讓我晚上參加那個宴會。路恭行看到我呆呆地站著,只怕覺得我是歡喜得傻了,拍拍肩頭道:「楚將軍,呵呵,若是當初前鋒營的二十個百夫長中能出個繼任武侯之人想君侯也會高興他當初就很器重你。」
我心頭一陣苦澀。武侯是絕世名將,假如我真能繼任為武侯的話能做到他的幾分?
回去時都暈乎乎的。武侯的女兒是什麼樣我也沒見過,如果她真的招我為婿的話豈不是與文侯大人並立了?從一個百夫長,一年多時間裡一下跳到了武侯,那只怕是亙古以來都少見的事吧。
到了文侯府,一進門侯便命人給我洗沐。文侯府中也有不少家妓,只怕是招待太子用洗完了澡,在下身圍了塊毛巾剛走出內室,一個女子捧著一套新戰袍笑嘻嘻地道:「楚將軍更衣。」
我接過戰袍,順口道:「謝謝。」
她淡淡笑著,站在一邊看著似乎了句「謝謝」讓她覺得好笑。我正光著個膀子,見她仍沒有出去的意思,有些尷尬地道:「小……姐出去一下好麼?我要換衣服了。」
她抿嘴「嗤」地一笑,低聲道:「楚將軍,不用我給您更衣麼?」
我面紅耳赤地道:「不用了,謝謝。」
大概我夾七夾八地說得語無倫次,她又笑了笑,走出門去。到門口時,她又轉過頭道:「楚將軍叫輕紅,有事你叫我啊。」
等她走出去才鬆了口氣。在高鷲城裡,和蘇紋月度過的最後一夜一直像我心頭的一道傷口,時不時讓我感到疼痛,看到這個女子時,方纔我又突然想起了那個讓人心碎的夜晚。
穿好衣服推開門剛要出去,輕紅正站在門口,見我出來,她有點怯生生地道:「楚將軍。」
我轉過頭道:「還有什麼事?」
「你的頭髮……」
她比劃著頭洗過澡後頭髮也是胡亂挽了個髮髻,大概很亂。我道:「算了,就這樣吧。」
我正要走,輕紅卻拉衣角道:「楚將軍,您讓我梳一下吧,不然大人會責罰。」
她說得楚楚可憐歎了口氣道:「好吧,快一點啊。」
因為常年戴著盔,頭髮也粗糙乾硬。輕紅拉著我坐到台前,解下桌上一塊布,露出一面大銅鏡。這等坐在梳妝台前我還是第一次,不免有些侷促,她解開髻給我梳理著。她的手指纖細柔和,按摩著頭皮時不出的舒服。她大概也做慣了,弄得很快髻也梳理得一絲不亂,比我以前自己胡亂弄的要好看得多。等她弄好笑了笑道:「謝謝你了。」
她又抿嘴一笑道:「楚將軍,您不要這麼客氣是個下人……」
我不等她說完,大聲道:「你不是下人!」
她嚇了一跳,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如此激動。我站起身,看著她道:「你和我一樣,都是一樣的人。不僅是你和還有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如此失態,拋下她急匆匆地走了出去。當初南征時聽得共和軍宣稱以人為尚,號稱所有人生來平等,那時也知道這只是一句空話,但是心底卻隱隱覺得並非沒有道理。
如果那時武侯也這樣想,那就不會定下食人之議了吧。我看著天空,已近黃昏,西邊一片血紅。遠遠望去,郊天塔也如一柄短劍,帶著刺骨的寒意。
文侯這個宴會極會隆重,端茶送水的下人川流不息。太子和二太子都來了,二太子對這種醉生夢死的場合看來不甚看得慣,不時皺著眉頭,太子卻是如魚得水,不時和文侯府家妓與召來的歌妓們打情罵俏,似乎兩個月前的大婚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大概也已忘了我是什麼人,當文侯把我介紹給他時,他還寒暄了兩句便又和一個歌妓討論絲絃之道。
我侍立在文侯身邊,也覺得芒刺在背,如坐針氈侯倒是和太子兩人談得火熱,盡說些吹拉彈唱醇酒女人的樂事,彷彿將即將來臨的大戰都扔在腦後了。如果有不知人看到此時侯,定會覺得那是個佞臣,對此戰也定會大失所望。我站在一邊正覺得難受,忽然有人叫道:「哇,楚將軍!你也來了!」
這是個孩子的聲音,太子站起來道:「小弟,你怎麼也來了?」
那是小王子。他也穿著一身新衣,現在長了一歲,今年該十三了,個頭又高了許多,幾乎已要與我等身相齊。他頭上戴著個束髮金冠,極是華麗,向太子行了個禮道:「大哥姐姐非要我陪她們來。」
太子笑道:「郡主也來了?」他的話裡不知是什麼味,大概覺得有女眷在這裡不好放浪形骸地玩樂。小王子道:「是啊。你看,她們來了。」
周圍的人突然都靜了下來,從樓上走下來兩個女子。這兩個女子衣著一模一樣,年紀也相仿,生得都很美,不過一個看上去很柔弱,另一個眉宇間卻帶著英氣,倒似一柄出鞘的快刀。那兩個女子到了太子跟前,斂衽一禮道:「殿下,微臣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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