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道:「我吃不出有什麼好吃。WEnXUeMi。CoM真奇怪聽你那些女人說燒熟的有味道,可我卻吃不出味道來。」
因為蛇吃東西全是吞下去的吧,如果我整口地吞下去,當然也吃不出味道來了。只是這些事我也說不清,只是道:「其實熟著吃和吃生的也只是習慣有些族就喜歡吃生的。」
我倒不是安慰它,島夷就喜歡吃生的。在帝都時也曾去倭莊見識過,不過實在對那些切成薄片的生肉難以下嚥。米惹倒像是有些興奮,道:「真的?楚將軍,你能告訴我你們平時是怎麼生活的麼?」
我有些警惕,不知它問這些是什麼意思,便道:「這個也說不清。怎麼了?」
「真想到你們那兒去看看。」
我冷笑了一下道:「你們已經攻破了那麼多城池,難道沒見過麼?到處都相差不遠的。」
米惹垂下頭道:「不是想能在你們當中走著,親眼看你們是怎麼生活的。」
我有些語塞。米惹這種想法倒和一個帝國偏遠地方想見世面的普通人差不多,但這也太不可能了,一旦人群中出現蛇人,哪裡會不引起軒然大波的?只怕馬上會有刀槍刺來。
突然猛地一驚,嘴裡的一塊肉也忘了咀嚼。
那個俘虜,那個「百卉公主」,被我抓回來後一直沒有見過。它到了前鋒營裡,難道會安然無事麼?那時我剛回城便被畢煒關了起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曹聞道來看我時也沒有但他對蛇人是深惡痛絕而前鋒營可以說是帝**中最痛恨蛇人的一支部隊,聯想到在江上曹聞道曾生吃蛇人的肉,那「百卉公主」會不會已經……
我想到這一點,一時驚得忘了吃東西,米惹在一邊道:「楚將軍,怎麼了?不好吃麼?」
不知它是公的母語音雖然還生硬,卻有幾分溫柔之意。我心亂如麻,胡亂把飯和肉全吃了下去,道:「你拿去吧。」
恐怕……恐怕那個蛇人已經被殺了!不知畢煒是如何騙過山都但是明天他多半交不出百卉公主來,怪不得畢煒要派我吧,在這等情況下確沒有人再敢到蛇人營中來充當使者,而畢煒也要出機變了。我只覺背心冷汗直冒,衣服也粘在了皮肉上。
那蛇人一定已經死了。畢煒在萬般無奈下,只能動用我這個對情況一無所知的人充當使者,而且還那以急。按理,木昆在東平城也呆了一天,來的那天他就該考慮周詳了,卻要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跟那正是要讓我沒時間去打聽情況。
想通了這一點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我一直不太喜歡用智計,但現在卻切身理解到計策有時實在比刀槍更有效。如果畢煒實話實恐怕我也不敢來除非他用死來威脅我。但是我知道內肯定沒有現在這麼鎮定,只怕早就被木昆看出端倪來了。一想到命而來,那時還以為畢煒是看得起自己頗為得意,現在卻只有苦笑。
事已至此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米惹在一邊整理著食盒,又道:「楚將軍,你沒事吧?」它的聲音裡又帶著關切。我不敢再走神,笑了笑道:「剛才我有點不舒服。你先出去吧得睡一覺了。」
以前我以為這趟差事有驚無險,但現在才覺察到當奧秘。米惹一走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抖,天實是一天熱似一天,但我卻像是一下掉進了冰窟中。坐了一會,鎮定了一下站起身向外面走去。剛到門口,門外的兩個蛇人喝道:「做什麼?」
我道:「我要去看看殿下。怎麼不成麼?」
這兩個蛇人話說得不利落,恐怕連我在說什麼都聽不太懂,過了一會,一個蛇人才結結巴巴地道:「不能走,木昆大人的話。」
木昆不讓我外出?我有些怒意,但又不敢多說什麼,只是道:「為什麼?」
「木昆大人不能走。」
那蛇人來來去去只是這一句被弄得毫無辦法,看了看那邊二太子的帳篷,只能灰溜溜地回到裡面。因為害怕,吃飽飯後的一點倦意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幸好百辟刀仍在身邊,坐在帳篷裡緊緊抓著百辟刀的刀柄,想著明天的事。如果割裂帳篷,自然可以出去,但一旦被蛇人發現,那就會不分青紅皂白先殺了我再說了。
現在一味害怕是毫無用處既然走到了這個地步,那麼我就得走下去。要救出二太子,已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刺殺二太子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文侯的主意,畢煒作為文侯的親將,肯定是知。邵風觀在這事中扮演怎樣一個角色?他獻夜襲之計,明擺著是給二太子上圈套,夜襲失敗的話,他和二太子肯定名譽掃地,但夜襲可以說成功了邵風觀是要陷害二太子又有些說不通。二太子發兵來救未必在他的預料之內,也許,在他的計劃是另有打算吧?
我突然想到了任吉,猛地,腦中又是一亮。對了!二太子兵一定大出邵風觀意料之外,任吉本來只是助守箭樓,他實不該和二太子一塊兒殺到蛇人營中來那恐怕是這條計策的最後一招。如果二太子不發兵,可能在城下就會被不明不白地幹掉,就算山都派出的那支反奇襲隊數目再少,仍可趁亂得手,那就可以說二太子是死於混戰。沒想到二太子居然會殺入蛇人營於是逼得任吉只能以身犯險,不惜與二太子同歸盡。現在二太子失陷在蛇人營這消息也已傳遍了東平城,如果不把二太子救回來,或者救援不得力,那麼畢煒就在帝君面前無法交待了。連起來想一想,畢煒現在是迫切要救出二太子,至於死活就不在他的考慮之內,恐怕我能戰死的話,更合他的意思。明天換俘,蛇人一旦察覺,而二太子只消未到我軍營那就逃不過它追擊,所以才要用這地道吧。
現在我該怎麼辦?
手指在百辟刀的刀柄上摸著,想得頭痛,「嚓」一聲輕響將百辟刀抽出了鞘。
刀光如冰雪,沁得皮膚也隱隱有些疼。刀柄上那八字銘文雖然看不清,但已是爛熟於心。我默默地念道:「唯刀百辟,唯心不易。」
刀仍是鋒利無比,吹毛可斷。在無盡的殺戮真能做到「唯心不易」麼?只怕,連以誠待人都做不到了,現在也得用些詐術吧。
我冷冷地笑著。我不能讓畢煒拿性命來換取功勞一定也得安然回去城中。救出二太子總也可以再升一級吧,總有一天能和畢煒平起平坐,到那時看他還敢不敢算計我。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又聽到了木昆的聲音:「楚將軍,你沒睡著麼?」
我翻身站了起來,走到門口道:「木昆先生,你的這兩個手下不讓我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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