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醒了李羊這總兵官,他老人家哭喪的十分淒慘,雖然王佛兒早有準備弄了塊藍布塞他嘴裡,依舊哽咽很久,這才恢復了平靜。
他像看自己死去的孩兒般,盯著王佛兒手上的兵符。覷得這個弱點,王佛兒咳嗽!一聲,裝模做樣的說道:「我們並非歹人,大梁軍攻下了黃州,讓我們這些無辜百姓流離失所,甚是需要李將軍這樣的勇士保護。這盔甲,兵符,我們當然不會留下……」
聽到這個虛無縹緲的許諾,李羊頓時來了精神,他剛要說話,王佛兒伸手特意把他嘴裡的藍布塞的更往裡一些,這才笑瞇瞇的說道:「我想請李羊大人,暫且把您手下這幾百人交給我的指揮,今日晚間,我就把軍權還給您老人家。」
李羊雖然不是個好將領,但是卻並非笨蛋,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有選擇,只得含糊答應了。王佛兒嘻嘻一笑,順口說道:「除此之外,為了避免您一時慌張,弄錯了步驟,我會現把您的魂魄封印起來。」
李羊大駭,正要努力掙扎,卻見王佛兒雙手結成法印,正是魂印術的手法,他情急之下,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口噴出嘴裡塞的藍布,驚慌叫道:「且慢,我願意聽從您的吩咐,千萬莫要用魂印術!」
本來李羊看到制服自己的是兩個孩子,一個年輕女子,心裡不住的打鬼主意,正想:「怎麼才能哄騙這些人,放開我的禁止,招呼外面的兵丁進來擒下這些混賬。」
但是王佛兒這麼一嚇,他頓時冷汗橫流,機關術的魂印術,把魂魄封印的物品之中容易,想要再挪移回本體,卻是極難。他哪敢讓王佛兒輕易嘗試。
剛才雁江南用機關蜈蚣偷襲了他,因此李羊倒是不懷疑王佛兒有此法力。
王佛兒故作為難,說道:「我要是不把您魂魄封印起來,您出去萬一胡亂咳嗽,被您手下軍士誤會我們是挾持您老人家,豈不是非常不美?還是封印的好!」
李揚肚裡暗罵:「這也算誤會,世上還有不誤會的事情麼?」但是他不敢跟王佛兒辯駁這個,急忙說道:「我帶兵頗有方略,絕對不會出此誤會。幾位不用擔心,千萬不可用魂印術。」
王佛兒剛翻過機關術三十六藝中,有關魂印術的一章,大概是知曉了魂印術的關竅,但是要讓他立刻使用出來,卻絕沒可能。這魂印術沒有一定的道術修為,加上數年苦練,是不大可能有所成就的。
「也罷,那我就相信大人您一次,我這裡有七屍腦神丸一粒,具有提神醒腦之效,您不願用魂印術,就吃了此物罷!」
李羊剛清醒不用被抽去魂魄,但是看到王佛兒不住從哪裡弄出一枚滴溜圓,黑糊糊的丹藥來,聽名字「七屍腦神丸」就應該不是什麼良善的藥物,但是這次王佛兒卻不容他推脫,伸手一捏李羊的鼻子,等他憋不住氣,這才一投入洞。要特意用弄了根柴棍,捅了幾下,確保這丹藥入喉。
雁江南跟有琴聞纓暗自捂嘴偷笑,他們剛才看到王佛兒不知哪裡尋的一塊爛泥,加了寫醬油蔥花,作出的這七屍腦神丸。
有琴聞纓本來對王佛兒也並不如何看重,雖然驚訝他的畫技,但是始終拿他當孩子看戴,最多比較聰慧。王佛兒耍手段,把李羊收拾的服服貼貼,卻讓她有些服氣,暗道:「這孩子怕是真有些了不得。現在他才多大年紀,過得幾年只怕更加計謀百出。」
雁江南只是看的有趣到沒有琴聞纓那麼多想法,他出手解開了李羊的氣穴,這位總兵官站了起來,暗暗運氣,卻發現自己的真氣似乎真的有那麼點不通順。一時把王佛兒的那枚七屍腦神丸的功效,提升到前所未有的恐怖境界。
「這東西不會在發作之後,將人化作屍兵吧?傳說很多神秘人物,專喜歡找些武功高手,煉成屍兵,不普通兵士強過百倍!」
他身為總兵官自然跟普通士兵不同,想到了詭秘處,李羊心裡只發毛,不敢怠慢,跟著王佛兒出了宅院。
他的幾名親兵,見到主將身旁多了幾名奇怪的孩童,雖然有些疑惑,卻也不敢動問。李羊御下十分刻薄寡恩,對部下處罰嚴峻,這些親兵少有多嘴之人。
「你先叫這些兵士,去民居裡取些普通的衣物,然後出去打探消息,看看大梁王現在是否要撤出黃州城。」
王佛兒悄悄下令,李羊苦笑著遵從,很快便有一隊士兵,搶了幾戶人家,換了衣物出去打探消息了。
大梁王這個時候,已經把黃州城府庫中的金銀財貨,糧食兵器,各種物資係數裝上了徵集來的大車,往老巢運走。手下的兵馬也跟著運輸車隊,撤走了大半。
大梁王手下的賊兵集結在黃州城的北城門,已經放棄了對城中的控制。只等西岐節度使的兵馬出現,就立刻棄城而走。因此,這些打探的兵士很快就傳回來消息。說:「除了州牧府,黃州城北門,其他地方再也不見大梁軍的賊兵。」
聽到這個好消息,就連李羊都送了口氣。王佛兒更是立刻就往自己居住的客棧趕去。雁江南跟有琴聞纓也覺得控制這隊士兵已經全無用處,只叫李羊原地守著,也跟王佛兒一起去了。
王佛兒一進客棧,就急忙找個夥計來問:「是否有看到他師傅鳩摩羅笈多。」大乾王朝以儒道立國,和尚向不多見。那夥計倒是記憶清楚,對王佛兒笑道:「你的師傅,剛才和一個老頭回來,現在正在本店客房,您可立刻見到。」
王佛兒聽了心中大定,這個便宜師傅終究是他人身安全的保障,能夠會和當屬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