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將軍你媽貴姓?」
王佛兒笑的很有幾分笑裡藏刀,但是李羊卻沒聽懂這種超越了時空的笑話,身已被擒,他態度恭謙的很,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媽也姓李,乃是當朝東海相的表妹!」
笑聲嘎然而止,王佛兒臉色頓時灰敗了下來。
「這玩笑開的有些對牛彈琴了,還是換過正經的問題罷!」
有琴聞纓跟雁江南這時,以王佛兒馬首是瞻,並不知道他要自己兩個,擒下這總兵官做什麼。
王佛兒咳嗽!一聲,在李羊身上搜摸了一陣,把他的武器,盔甲都搶了下來,這些東西他是打定主意要私吞的了。
「你是什麼人,跑到這邊鬼鬼祟祟的來作甚?」
看到自己花了重金,打造的五鬼鎖陽鎧被王佛兒扒走,李羊比死了爹娘還要難過,眼神隨著王佛兒手中把玩的盔甲轉動,嘴中支吾,只說道:「我乃是黃州城的總兵官李羊,大梁王的賊兵犯境,我正在搜捕賊兵,你們究竟是何人?竟然妄自擒拿朝廷命官?」
雁江南突然咦!了一聲,伸手從李羊身上摘下了一個銅符令牌,神色驚訝的說道:「你一個小小的總兵官,怎會有兵符在身?」
李羊剛才只不過死了爹媽,現在則像是死了小妾。全身肌肉抖動,大叫著想搶回這面銅符令牌。
王佛兒伸腳一撐,把這位總兵官大人生生踢暈了過去,免得他弄出響動,讓外面的官兵聽出不妥。他看那面銅符令牌毫無出奇之處,不由問道:「這東西有何古怪?」
雁江南說道:「我送你的機關術三十六藝,是機關術士必修的基礎技巧。無論多精巧奇妙的機關術製品,都脫不開這基礎中的基礎。兵符是其中魂印術的主要應用之一。」
「這東西是用來收屍兵的吧?」
王佛兒反應極快,立刻猜出了兵符的用處。雁江南點點頭,說道:「魂印術製造的兵符,在這一系中算是威力最大的一種機關法寶,能收五百屍兵。不過,他這枚是兵符中質地較次的,只能收戰場上自然產生的低級屍兵,跟普通的五百士兵戰鬥力差不多!」
「五百屍兵!」王佛兒聽得頓時兩眼放光,心中忖道:「我要是有了這五百小弟,以後橫著走路也可以了。比其操屍銅環的只能控制五名屍兵,可好用太多。」
他順口問道:「這傢伙收集這麼多屍兵,能存放何處?總不能在城裡找個庫房罷?」
雁江南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這才說道:「這兵符便能封印屍兵在內,用什麼庫房?我給你的機關術三十六藝,雖然不是什麼秘籍,但是卻從最基礎的機關術手法講起,你看了之後便會對機關術有所瞭解。每門技藝後面,都附有幾樣簡單的機關術圖紙,你如果學的精熟,按照圖紙也可以做些操屍銅環,百足行路板之類的低階機關術製品。」
聽了雁江南這麼一說,王佛兒立刻就掏出了那本機關術三十六藝,翻了一下,找到了魂印術那一章。這部典籍,大略相當與字典詞典類的東西,看了之後,便認得漢字,但是是否能用來造句,用來寫文章,甚或寫出傳世之作,卻段的要看個人天分。
他仔細看了一遍,心中大悔:「早知道操屍銅環可以把屍兵封印其中,我幹嘛還傻乎乎的領著這群呆瓜四處遊蕩?還自作聰明的藏了起來,弄得被人追砍的時候,連炮灰都沒有!」
雁江南的驚訝,現在他也可以理解了。這兵符的貴重,略遜火龍輦,如果出現在州牧一級的高官身上,還不見什麼奇怪,但是出現在這總兵官身上,十有八九就是他貪贓了錢財,自己出重金購買。大乾王朝對官位品階十分看重,什麼樣的身份,才能使用什麼檔次的武器,盔甲,衣物,坐騎,這類機關術法寶,都是上面賞賜下來,普通人就算有錢都沒地方購買。
機關術匠人,或者術士,在中土神州算是極罕見的職業,無論大乾王朝又或者西狄都是官方嚴控。甚少有機關物品流傳民間。
突然有了這枚兵符,王佛兒心中一個計劃漸漸成型。他看了一遍魂印術章節,總算掃了掃盲,看出李羊所佩的這枚兵符,以及收滿了屍兵。
「我們先弄醒這個廢貨,然後挾持了號令外面那些兵丁,這樣就先有了自保的力量,再有什麼想法也好實現了。」
王佛兒的提議,雁江南跟有琴聞纓都無可無不可。他們一個出身名門大派,自幼便有天才之名,一個師從機關術大師,走南闖北,慣於依賴自己的本事。都對拉幫結伙,搞什麼兵權不感興趣。
從兩人神色中發現了這點,王佛兒心中一動,試著跟雁江南要那枚兵符,雁江南果然順手就送給了他,全無什麼珍惜的意思。
看到王佛兒自以為得計,有琴聞纓忍不住開口說道:「機關術雖然奧妙無比,但是慣於依賴這些外物,以後功夫便很難提高。我看佛兒你修煉的是白月妖族的皇族武學,十方凍魔道。這功夫修煉到高深處,能夠頃刻間化酷日為嚴冬,舉手投足之間,便能將對手凍成齏粉。你以後還是要從這方面著手才對!」
雁江南神色有些慚愧,也插嘴道:「有琴姑娘說的極是,我就是慣於依賴機關術各項好處,論真實武功其實還比不上聞纓。雖然也到了六品但是最近功力進展已經緩慢起來。」
被兩人聯袂教訓,王佛兒腦海裡突然迸出「夫唱婦隨」這麼個詞。「我以後定當認真練功,現在這種危機關頭,就不要談論這個了。等過了這段的難關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