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夢婷呆若木雞的愣在當場,穆秋知悲傷yu絕的瞪著她。一時間桃園門口異常的安靜,就連眾人的呼息之聲都能聽見。
奶娘一看,這應該說的不應該說的都鬧了出來,掃眼下面這些僕從們皆湧過了後悔,有些個早先對穆夢婷獻慇勤下人,這時正縮頭縮腦的朝穆秋知走近。
奶娘驀得吼了一聲:「滾下去,我呆會再來收拾你們……」三五個婆子哭喪著臉,這次怎麼著就看走了眼,還在這種時候站錯位置,她們也是當真該死。奶娘又吼了還圍著的下人,何伯也安排著人出去做事,這內院的事,小姐們的爭吵他是愛莫能助。
何香臨到秋知跟前輕輕的喚了她一聲,秋知才回醒過神,從悲傷的心情中回到現實,她看了眼穆夢婷,不要怪她太狠,這是事實,但是她自己也不好過,也許,大概,如若可以與穆夢婷調換的話,她會千萬個願意,不過那只有如果。
何香扶著秋知離開,穆夢婷像剛醒了神般,眉眼猛得暴開,陰狠的刮著她的後背,突然就拔腿衝向秋知,她身後的季平京未來及阻止,下意識的大喊了一聲:「秋知小心……」
穆夢婷健美挺立,比起纖細的秋知高出一個頭,她助跑連著身子衝向秋知,而秋知身前便是園口的石階,雖然來得平緩,可若摔下去,少不得傷筋動骨。
奶娘驚恐的看著這突的一幕,根本不出聲來,卻在穆夢婷要撞上秋知之際,只見一黑影急過,捲起秋知的身子就劃過衝擊,而穆夢婷則不幸的當場摔下石階,面部著地沒有哼一聲,額頭上血流如注,頃刻間便染紅了青石地板。
奶娘傻了,季平京呆了,片刻後才驀的叫道:「夢婷……」急慌的奔了過去,秋知心驚的看著血團裡的她,張嘴就叫道:「來人啊……快來人啊……」抬腳就要去看她,卻覺得肩上一重,是拾哥抽搐的倒在她的肩上,秋知憶起,他怕見到血,連忙雙手抱著他的頭,向呆滯的何香喊道:「傻在那裡幹嘛?快來扶一把啊……」兩人齊力的把拾哥弄到階沿上坐著。
而奶娘則七腳八手的扶起穆夢婷,把她抱起放在季京平的背上,二人急火火的往院外跑,奶娘口中還不停的喊道:「來人啊……快去找何伯……」看有下人過來,立即吩咐著,「你趕快去找何伯過來,你去二小姐屋裡收拾著,馬上要把人送過去,還有你……」
秋知看著季平京肩上血染的小臉,心裡驀得後悔起來,其實被人說說又怎麼樣,這麼多年都忍著過來了,為何今日卻是忍不得了。如若穆夢婷有個好歹……她真不敢想……
一整晚秋知都過得膽戰心驚,就生怕穆夢婷出點什麼事,雖然何伯已經再三保證,他會盡全力救治她,何伯的醫術她自然信得過,可當時看她滿額都是血,止都止不住,秋知又怎麼能夠放得下心呢?而她剛與穆夢婷吵了一架,鬧得人盡皆知,實在不好親自去看望她,她也很肯定穆夢婷此刻也不想看到她。
凌晨微亮,何香便急急的跑進房裡,一打開門看到主子還坐在桌前,桌上微弱跳躍的燭光,無疑顯示了主人此刻煩躁焦慮的心情。
秋知小臉憔悴,疲憊不堪卻是一刻也睡不著,一看何香進門,立即起身問道:「她怎麼樣了?」眼中緊張又擔憂不已。
「小姐,她又不是你弄傷的,你何必這麼擔心她,照我說她這是自找活該……」何香拿著涼茶猛灌幾口中,秋知焦急的道:「你就說她怎麼樣了,是不是不好?」
何香一看她便拉著她向床邊走去,道:「小姐放心吧,一整夜都是丫頭婆子照料著決是出不了大事,我聽爹說她不會有大事了,這不,才急的趕過來通知您,爹的醫術,你就放一百個心吧,趕快g休息著,你沒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二小姐也真會折騰人……」
「何伯沒說到底傷到哪兒呢?」光說沒大事,這不更讓人著急的嘛。
何香一愣,「我一聽到爹說沒大事就急著來告訴你,傷著哪兒還真沒聽清。」她知道小姐擔憂著一夜,所以才趕著來通知,希望她能安心休息。
秋知瞪著她,這時房門有人敲響。二人對看一眼,這七早八早的誰會來找她?何香立即跑去門口,問道:「誰啊?」
「秋知是我,季平京。」門外人竟然是穆夢婷的未婚夫婿。
秋知立即叫何香開門,季平京來不會是穆夢婷有什麼事吧?或是他來興師問罪?
季平京也是一臉憔悴,見到秋知先是皺了下眉,「你一夜未睡麼?」神情透著關切,秋知和何香都疑了眼,這人怎麼回事,幹嘛來關心未婚妻子的死對頭。
季平京看她們的模樣,立即微笑道:「我就是告訴你夢婷的病情的,我想秋知應該在等消息,所以便親自來了……」言辭認真一點也不尷尬。秋知立即問道:「她怎麼樣?到底傷得重不重?」走近了他,二人又坐在小桌前。
「額上只是皮外傷不太嚴重,休息幾日可大好。只是摔了腿,何伯說要休息兩三個月才能恢復。所以秋知就不要擔憂和自責了。」
兩三個月才好,肯定是傷筋動骨了,怎麼會還好?秋知立即吩咐著何香到庫房取補品,又叫了人給暮城的爹寫了信,做好兩件事,這才算安心一點。
這才現原來季平京還在她房裡,他本是好意來告知病情,秋知也許出於對穆夢婷的愧疚,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因她而受的傷,傷了腿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故而連帶的對他也溫和客氣,把以前那些不愉快的過往,到也忽略不計。
兩人談了些照顧和醫治夢婷的相關事宜,天大亮之後,季平京才告辭離去。自此之後,季平京每日都會不定時的來秋知院裡,報告穆夢婷的傷況。而秋知除了焦急的等待之外,仍然是沒有去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