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頭獄霸看了眼那位尊貴的守備大人,又低頭看了眼依然在酣睡著的章俞,倍感為難。畢竟,無論是守備大人還是章俞,可都不是他能夠得罪的起的。
牢頭獄霸在心中權衡了一番,覺的自己得罪章俞遠比得罪守備大人來的好,於是他準備俯身去叫醒章俞。
可是牢頭獄霸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已經被守備大人給窺破了他的打算,開口阻止道:「不用叫醒他們,讓他們睡吧,我就在這個等著他們好了。」
守備大人抬起右手輕輕的一揮,跟隨在他身旁的親兵,立刻就為他搬來了一張座椅,放在了這間牢房外面。
守備大人就這樣坐在了這張座椅上,翹起了二郎腿,饒有興趣的看著酣睡中的章俞三人,臉上竟然連絲毫不耐煩的神情都沒有。
這下子,可不僅僅是犯人們看傻了眼,就連陪同著守備大人一起前來的這些軍官們,也同樣的傻了眼。
無論是犯人還是軍官都沒有料到,尊貴的守備大人竟然會對三個飛天大盜如此的客氣。
如果不是因為這位守備大人平日裡積威甚重,只怕他身邊的這些軍官們,都要跳起腳來問個清楚了。
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
從始至終這位守備大人都是面帶著微笑,雖然是等了一個多小時,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流露出半點的不耐煩。
但是那些跟隨著他一起前來的軍官們,卻早就已經等地不耐煩了。
軍官們自然不敢對守備大人有什麼不滿和怨怒地,但是他們卻將滿腔的怒火。全都傾注在了章俞三個人地身上。
在他們看來。這三個飛天大盜,實在是太囂張。太狂妄,太欠揍了!如果不是因為守備大人還坐在這裡的話,只怕這些憤怒的軍官們,早就已經讓人將牢房的鐵欄杆給打開。衝進去狠狠地教訓這三個可惡的飛天大盜了。
眼看著軍官們的怒火就快要噴湧爆發了,章俞總算是在這個時候,悠悠然的睜開了眼睛。醒轉了過來。
章俞睡眼朦朧地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一派剛剛睡醒的樣子。
看到章俞總算是醒了過來,早就已經是緊張地不得了的牢頭獄霸。連忙湊了上來,恭敬不已的說道:「老大,您總算是醒了……」
「怎麼了?有什麼事?」章俞雖說是明知故問,但是善於演戲的他,卻將此演繹的極為逼真,愣是讓人看不出,他剛才是在裝睡演戲。
「老大,守備大人來見你了……」牢頭獄霸連忙說道,其實他很想告訴章俞。守備大人在這牢房外都快等了一個多小時了。然而當他眼角餘光瞄到了站在守備大人身邊的那些軍官陰沉的目光時。還是不由自主的就將這句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了。
不過,牢頭獄霸在心中卻是對章俞佩服地五體投地。至少。他是絕對沒有這樣地膽量,讓守備大人在牢房外面等上一個多小時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地話,只怕打死他,他也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守備大人?」章俞做起了身來,瞄了眼站在牢房外的那群人,毫無疑問,牢房外那唯一一個坐在椅子上的人就是守備大人,可是他卻依然是明知故問的說道:「唔……你們之中,究竟誰是那什麼守備大人?」
「大膽!」
章俞這副桀驁的態度,頓時激怒了這些原本就滿含怨氣的軍官們,立刻就有好幾個人高聲的厲喝了起來,甚至還有人,當即就想要挽起袖子衝進牢房中給章俞一些教訓。
「都給我閉嘴!」守備大人的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厲聲喝止道。
軍官們只有停住了腳步,閉上了嘴巴,不過他們看向章俞的目光中,卻充滿了殺氣。然而對於章俞來說,這些軍官中最厲害的,實力也遠沒有那些黑甲親衛強。得罪這些人,根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看樣子,你就是那位守備大人了?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還真的親自跑來見我們了。」章俞瞄了眼坐在座椅上的守備大人,搖頭晃腦的歎道:「說吧,到底有什麼事要親自跑來找我們?我們三個,可是飛天大盜呢,難不成,你堂堂的一個城鎮守備,竟然還要讓我們幫著你偷東西不成?」
守備大人站了起來,揮手讓親兵將這張椅子給抬了下去。他緩步的走到牢房前,微笑著說道:「哈哈……先生你真是會說笑。我奧利弗雖說只是一個小小的城鎮守備,但是錢財還是不少的。這偷東西的事嘛,我可是不會去做的。」
「哦?既然不是偷東西,那你找我們有什麼事?我們三個,唯一會做的是,可不就是偷東西嗎?」既然已經被人給當成是飛天大盜了,那麼章俞就要將這個身份給落實。
奧利弗微微一笑,沒有急著回答章俞的話,而是轉過身,對著他身後的這些人說道:「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你們出去吧……另外,將這個牢房中關押的犯人也全都給我帶出去,嚴加看管,等我和這位先生密議完畢之後,再將他們給關回來!」
「這怎麼可以?!」聽到奧利弗的話,他身後的這些軍官,頓時都炸了鍋。他們紛紛的圍了上來,圍在奧利弗的身邊,七嘴八舌的想要勸他放棄這樣的念頭。
「大人,這三個人可都是亡命的飛天大盜啊,您怎麼能夠一個人留在這裡呢?萬一說,他們趁著這個機會對大人您不利的話……」
「你們放心好了,我是絕對不會出事的!」奧利弗倒是顯得信心十足,他揮了揮手。說道:「我意已決!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們立刻打開所有的牢房,帶著這些犯人出去。沒有我地命令,無論是誰,也不准進來!」
「這……」軍官們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人有動作。
奧利弗地臉色在瞬間變的極為陰沉。他微瞇著眼睛,在這幾個軍官地身上一掃而過。他厲聲的喝道:「怎麼了?難道說,你們連我的命令,也不聽從了嗎?真是好大的膽子……」
「不……不敢。」見到奧利弗發火了。這些軍官們連忙表明自己地心跡。
要知道,奧利弗在平日裡。就積威甚重。對於他的命令,這些軍官們只有遵從的份,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的反駁。
因此,雖然心中不甘,但是軍官們卻只有老老實實地帶著手底下的士兵,將一間間地牢房給打開,將牢房中關押著的犯人,給驅趕了出去。而在這個過程中,這些軍官自然是將心中的怒火。全都給發洩在了這些犯人的身上。但凡是有人走的步伐稍微慢上了一些。立刻就會引起這些憤怒的軍官的一陣拳打腳踢。
軍官們的動作非常迅速,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就將這座監獄中關押著地犯人,全都給押送出了牢房,集體送到監獄外地廣場中嚴密的看押了起來。
很快,牢房之中就只剩下了奧利弗和章俞三個人,但是奧利弗對此卻並不滿意。
奧利弗伸開了牢房地鐵欄杆,走了進去。他湊到章俞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章俞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希望在這座牢房中,最好只有你我兩人。畢竟我要和你談論之事,切不能夠傳入第三者的耳中……」
章俞的眉頭一挑,眼中驟然閃過一道凶芒。
章俞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叫做奧利弗的守備,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難道說,這個叫做奧利弗的傢伙,竟然能夠窺破我的幻術?這怎麼可能?!」章俞瞄了眼奧利弗,這個人雖然有著一定的實力,但是想要窺破他的幻術,卻是絕不可能的。
章俞望向了奧利弗,他弄不明白,奧利弗究竟是真的窺破了他的幻術呢,還是僅僅只是用這番話來詐他。
奧利弗顯然也看出了章俞眼中的疑惑,他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說道:「章俞先生可知道角木蛟麼……」
角木蛟?!
章俞自然是知道角木蛟的,算起來,他章俞也算是這個角木蛟的代言人之一……只是他從來未曾見過這個角木蛟而已!
難道說,這個奧利弗竟然是角木蛟派到這裡來的人?
那這又算是什麼?算是臥底麼?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章俞不由的笑了起來。他突然覺的,這件事還真是有點意思。
章俞站了起來,說道:「埃爾文娜,刑刀,你們兩人暫且先出去一下吧,我需要和這位守備大人好好的聊一聊。唔……如果可以的話,幫我守住監獄的大門,任何人,都不許他們靠近。」
埃爾文娜和刑刀看了眼奧利弗,不過卻都沒有多話。他們站起來就向監獄外面走去,沒有絲毫的遲疑。因為,他們對章俞的實力,有著絕對的信心。
當埃爾文娜和刑刀離開了監獄之後,章俞這才瞄著奧利弗,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你跟角木蛟又是什麼關係?」
在確定了周圍再也沒有其他人之後,奧利弗這才小聲的說道:「在下是角木蛟大神派遣到冥神薩爾裡德勢力地盤中的暗間。早在章俞先生你被薩爾裡德給擄到湛藍領地中來時,角木蛟大神就已經將你的影像傳遍了所有埋伏在湛藍領地中的暗間手中,讓我們協助你離開湛藍領地!」
章俞微瞇著眼睛看著奧利弗,說道:「你說,我要怎麼樣才能夠相信你所說的話呢?」
奧利弗他笑了笑,他自然是知道章俞的意思。
「我自然是有辦法來證明我所說的話都是真地。」奧利弗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枚晶瑩剔透,類似小桃核般地晶核。用力的將其捏成了粉碎。
點點晶瑩地粉末從奧利弗的手指縫隙中飄飛了出來。這些粉末洋洋灑灑的飄蕩在奧利弗的身前。逐漸地,這些粉末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面蔚藍的光幕。
蔚藍的光幕上,泛起了一陣類似水波狀的漣漪。當這層漣漪平穩下來之後,一個威嚴地,頭上帶著一根尖銳龍角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這面光幕之上,面帶微笑地望著章俞。
「這傢伙是誰?」章俞有些納悶。
出現在這面光幕上的中年男子,是章俞從來未曾見過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中年男子卻給了章俞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章俞。呵呵,這應該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光幕中的中年男子望著章俞。微笑著招呼道。
章俞微瞇著眼睛,望著中年男子,說道:「你是誰?」
光幕中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說道:「我麼?呵呵……我的名字叫做角木蛟,想必你應該聽過了吧?」
「果然是你。」章俞在聽到了中年男子的自我介紹後,沒有流露出絲毫的驚訝,他微微地點頭,說道:「我曾經聽伊藍卡說起過,我是你地代言人之一。我就納悶了。我從來就未曾見到過你。為什麼會成為你的代言人?」
「我就知道,在和你見面之後。你會有這樣地疑惑。」角木蛟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說道:「你說的沒錯,在此之前,我們並沒有見過面。但是,在你我的體內,所流淌著的血液,卻都是相同的。你我的血脈之中,都流淌著炎黃之血!」
章俞不由的一愣,問道:「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角木蛟神秘的一笑,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和你一樣,都是來自於地球。所不同的,是我比你提前來了上千年……」
角木蛟這句話說的極為小聲,只有章俞一個人聽得見。至於奧利弗,則在角木蛟出現之後,就已經悄悄的走到了監獄的出口處,對於章俞和角木蛟之間的對話,他根本就不敢偷聽,也不想偷聽。
「你竟然也是來自於地球?」章俞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雖然在此之前,他也曾經有過類似的猜測,不過當他親耳聽見了角木蛟的說話後,卻依然是倍感震驚。
角木蛟點頭說道:「沒錯,我也來自地球的。在我們天道之中,幾乎所有的人,都是來自於地球的。在他們之中有很多的人,都曾經是地球上出名的修士,或者是神仙。當他們在領悟到了真正的宇宙本源之力後,也就飛昇,成為了真正的神。」
章俞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神秘的,擁有著極強實力和勢力的天道組織,竟然全都是由地球上的修士、神仙組成。那麼,和天道作對的暗王朝,又是什麼來頭呢?
於是章俞將這個疑惑說了出來。
角木蛟也並沒有打算要隱瞞章俞什麼,只要是章俞問到的,他都悉心的為其做了解答。這會兒聽到章俞問起了暗王朝的來歷,角木蛟解答道:「暗王朝中,也有一部分人是來自地球的。不過他們之中大多數的人,卻是在其他的文明體系中成長起來的。暗王朝奉行的是弱肉強食,他們覺得一個混亂的宇宙比起一個有秩序的宇宙,對他們更為有利。所以,他們不斷的將一個又一個剛剛成長起來的文明毀滅。用這些人的鮮血和怨氣,來提升他們的實力。數千萬年來,被他們給摧毀的文明已經是不計其數了。」
頓了頓,角木蛟繼續說道: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你可以將我們天道理解為守序陣營,而他們暗王朝,則就是混亂陣營。」
「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我會莫名其妙的成為你的代言人,被牽扯到你們和暗王朝之間的爭鬥中來?」章俞怨氣十足的質問道。無論是誰,如果遇到了和章俞類似的遭遇後,只怕都會暴跳如雷。
更何況,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端後,章俞現在只想要回去和自己的老媽以及老婆們在一起,過一段平平淡淡的生活。
但當章俞看到了角木蛟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小的心願,只怕是難以實現了。想到這裡,章俞就有些憤恨這個角木蛟。因為章俞覺的,自己就像是被角木蛟給操縱了的提線木偶,這樣的感覺,讓他實在是不爽。
角木蛟自然是看出了章俞情緒上的變化,他微微的一笑,說道:「你並不是我的代言人,我可沒有資格,讓你做我的代言人。」
「我不是你的代言人?」章俞愕然一愣,「可是,伊藍卡那妮子說我是你的代言人,難道是她騙我的?」
「不,她並沒有騙你。」角木蛟微笑著搖頭說道。
章俞這下子真的是莫名其妙,滿頭霧水了,他皺著眉頭,不解的說道:「既然她沒有騙我,那你為什麼說我不是你的代言人?這其中……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角木蛟說道:「我之所以會告訴伊藍卡,你是我的代言人,只是因為我不能夠將更多的秘密透露給她。所以,我就對她撒了一個謊。至於你,章俞。你的確並不是我的代言人,我也沒有資格,讓你做我的代言人。要知道,你可是天道的代言人啊!」
「天道?你們組織?你們組織也要代言人?」章俞的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曾經在地球上生活的時候,看到的那些明星代言廣告。
難道說,這個天道,竟然也想要學學地球上的廣告手段,找人為他們代言了嗎?那……為什麼會選到我呢?如果論實力的話,想必他們天道中隨便拉一個人出來,都會比我強吧?讓這些人來做代言人,豈不是更能有說服力?為什麼就偏偏選到了我呢?
章俞眉頭微皺,不解的說道:「我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選擇我當代言人?我到底有什麼地方,是被你們所看中的?」
「不,章俞,你誤會了。」角木蛟搖頭說道:「我現在所說的這個天道,指的並不是我們的組織,而是指的它……」角木蛟伸出右手的食指,遙指著兩人的頭頂上方。
「它?」章俞抬起頭望了望頭頂上方,除了看到這個監獄的穹頂之外,卻也看不見其它的東西。
低下頭,章俞望著角木蛟,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角木蛟從章俞的眼中看出了困惑,他笑了起來,解釋道:「我所說的這個天道,並不是指的我們的組織,而是指的天之道!整個宇宙,萬事萬物,都離不開一個規律,而這個規律,就是由天之道所制定的。無論是我們,還是暗王朝的人,都無法跳脫出天之道!然而所不同的是,我們選擇了順應天之道,而暗王朝所選擇的,則是逆天而行。而你,章俞,就是天之道所選定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