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俞苦笑著說道:「我是天之道所選定的代言人?靠……聽起來,似乎很威風。不過……我可以選擇拒絕嗎?」
章俞很清楚,天之道的代言人的名頭,聽起來的確是很威風,但實際上,他所需要承擔的責任也很多。如果是以前,章俞或許還會去拼一把。但是現在,經歷了太多事情之後,章俞只想要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平平淡淡的活下去,實在是不想牽扯到這些事情之中了。
角木蛟笑的很有些奸詐,他說道:「如果你拒絕了的話,可就是逆天而行了。唔……當然了,我知道,你在一時半會之間,應該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罷了,你就好好的再想一想吧。」
看了眼章俞,角木蛟繼續說道:「那個奧利弗,是我安排在湛藍領地之中的人。我知道你想要逃出湛藍領地,不過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知道,你的實力還沒有達到能夠隨意在宇宙中穿行的地步,因此,你如果想要離開湛藍領地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前往湛藍領地的首都,暗王朝的權力中心——佛羅倫迪斯城。在那裡,有一個巨型的傳送陣。通過這個巨型的傳送陣,能夠將你傳送到任何一個你想要去的地方。」
「佛羅倫斯城……」章俞在聽到了角木蛟的介紹之後,不由的苦笑了起來,搖頭歎息道:「照你這樣的說法,只怕這個巨型傳送陣,也並不是我們想用。就能夠用的上地吧?」
角木蛟哈哈的笑了起來,他笑的很是奸詐:「你說的沒錯,這個巨型傳送陣是在暗王朝的層層地嚴密看守之中的,只有暗王朝中神將以上級別的人物,才有資格能夠使用它。其餘的人。別說是使用它了,甚至就連稍微靠近一些,都會被當場格殺。因此你們三個人想要使用這個巨型傳送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幾乎是不可能的?」章俞敏銳的捕捉到了角木蛟的這句話,他目光中閃過一道精芒,若有所思的說道:「照你這麼說,我們還是有機會能夠使用這個巨型傳送陣地了?」
章俞地這句話,讓角木蛟為之愕然驚詫。
角木蛟盯著章俞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搖頭說道:「真是沒有想到。章俞你的思維。竟然敏捷到了這種地步。我原本還想要戲耍你一番的,現在看來,也是不成了。你說的沒錯,你們的確也是有著機會使用這個巨型傳送陣的。首先,你的幻術很神奇,可以讓你變幻成為暗王朝中地人。其次,我在佛羅倫迪斯城中也埋藏有暗間。他們會幫助你搞到進入巨型傳送陣所需要的手續……」
「那麼,你地條件呢?」章俞突然插嘴問道。
角木蛟愣了一下。莫名其妙的問:「條件?什麼條件?」
「是的,條件。」章俞嘴角一勾,冷笑著說道:「你不可能會憑白無故的幫助我們吧?更何況還需要動用到你埋伏在佛羅倫迪斯城中的暗間。這些暗間想必是花費了你很大的力氣才埋伏進去的吧?說吧,幫助我們,要什麼樣的條件?」
角木蛟這才反應了過來,他啞然失笑,搖頭說道:「章俞呀章俞,你把我角木蛟給當成是什麼人了?難道說,只要幫助你。就一定得要有條件嗎?哈……就憑現在的你。能夠給予我什麼樣地條件?放心好了,我幫助你。絕對不會有什麼額外地條件的。」
角木蛟看了眼章俞,見章俞地眼中閃爍著懷疑的目光,他搖了搖頭,歎氣說道:「你這個人,疑心還真是有夠重的……」
章俞沒有因為角木蛟的評價而不好意思,反而說道:「在這個世道上,如果我沒有足夠的疑心,只怕早就已經死了。||首
「這倒是,現在這個世道……」角木蛟搖了搖頭,話到此戛然而止,頗有些感慨萬分。
停頓了片刻,角木蛟這才繼續說道:「不過章俞你大可放心,我幫你,的確是沒有額外的要求與條件的。我之所以會幫著你離開湛藍領地,是不希望你死在了暗王朝的手中。現在,暗王朝的人還不知道,你就是天之道的代言人。如果等到他們知道了這一點,必定會趁著你現在實力尚弱之時,全力追剿你的。如果你死在了暗王朝的手中,後果將會是不堪想像的……」
怎樣的不堪想像?
章俞實在是很想要問問角木蛟。
不過最終章俞還是將這句話給嚥了下去,因為他並不想成為天之道的代言人。他怕問了之後,會讓角木蛟誤會,以為自己願意擔當這個天之道的代言人了。
章俞向著角木蛟拱手感激道:「既然如此,那我為我剛才對你的懷疑而道歉,還希望角木蛟大神你能夠調動佛羅倫迪斯城中的暗間,給予我們最大的幫助!」
角木蛟點頭說道:「你就放心好了!我角木蛟,肯定是說到就會做到的。好了,我不能夠在湛藍領地之中待太長的時間,會被暗王朝給發現的。我現在得走了,你放心,佛羅倫迪斯城中的事,我會為你安排妥當的。另外,奧利弗會協助你前往佛羅倫迪斯城。你別看他僅僅只是這個小城鎮中的守備,可是他背後的能量卻是大的很的……」
角木蛟的身影逐漸的在那面蔚藍色的光幕中轉淡。
章俞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連忙問道:「角木蛟大神,我還有個問題!」
角木蛟說道:「有問題就快問吧,我的時間可不多了。」
你的時間可不多了……這話聽著這麼這麼的慎人啊?感覺就好像是你命不久矣了。不過,你如果真地早死了,對我來說。卻是一個好事。
章俞在心中壞壞的想著,不過他是絕對不會將心中所想的這些說出口來的。
章俞問道:「我只是很好奇,奧利弗他為什麼會認出我來?我的幻術就算是暗王朝地神將想要窺破,也並不是容易的事。」
角木蛟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是這件事啊。要知道,你可是天之道的代言人啊,雖然你現在並不願意承認,可是天之道卻已經是選定了你了。而我們天道中的弟書,對於天之道是最為敏銳的。所以當你來到這座城鎮的時候,奧利弗就已經注意到你了,並且在第一時間通知了我,在得到我的確認之後,他這才來找得你!」
章俞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如此。看來這問題並不是出在幻術上。而是出在天之道地代言人地這個身份上……」
角木蛟的身影最終從這面蔚藍色的光幕中消失不見,與此同時,蔚藍色光幕驟然化作無數點蔚藍色的碎片,飄落在了地上,最終消失不見。
這個監獄,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模樣。
剛才一直都站在監獄入口處的奧利弗,在這個時候才再次走到章俞的面前。沒等章俞開口說話,他就已經向著章俞跪了下去。全身顫抖著,用激動不已地聲音說道:「天道弟書奧利弗,叩見天之道的代言人……」
章俞地眉頭微皺,他想要給奧利弗說清楚,自己並不想要做這個什麼代言人。不過章俞轉念一想,自己現在還需要奧利弗的幫助,才能夠抵達佛羅倫迪斯城,於是他又將到了嘴邊的話,重新給嚥了下去。
雖說並不想當什麼天之道的代言人。但是章俞卻並不迂腐。他知道在這個時候。天之道代言人的身份很是好用,於是他也不否認。只是將奧利弗給攙扶了起來,含糊的說道:「快起來吧,奧利弗先生,不用這麼客氣,我還需要你的幫助。」
奧利弗很是激動,甚至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他一個勁兒的點頭說道:「放心,請您儘管放心,我奧利弗一定竭盡所能地幫助您。」
「那就勞你費心了。」章俞微笑著說道:「不過,奧利弗,在旁人地面前你最好別稱呼我為天之道的代言人。你是知道地,這裡可是湛藍領地,是暗王朝的勢力範圍。唔……對了,你所緝拿的那三個飛天大盜,都是叫什麼名字?」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奧利弗一個勁兒的點頭,拍著胸脯保證道:「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將您的身份洩漏的。從今天開始,我就稱呼您為禿鷹,而您的那兩位同伴,則是惡犀和狂蟒。這是那三個飛天大盜的綽號。」
「那就好。」章俞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道:「奧利弗,你準備用什麼樣的方法,來將我們送到佛羅倫迪斯城呢?」
奧利弗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倒是已經有了一個法書,就怕您覺的不好。」
章俞頓時來了興致,忙說道:「哦?說來聽聽。」
受到了鼓勵的奧利弗連忙說道:「不瞞您說,雖然我僅僅只是這個小城鎮中的守備,但是我的老婆,卻是佛羅倫迪斯城中,長老院內的實權派人物,同時也是暗王朝中的神帥之一。他在許久之前,就勒令我在領地之中,為他搜尋有實力的人,而這一次,我正好以這個借口,將你們三位送到佛羅倫迪斯城去……」
章俞沉吟了片刻,說道:「這個計劃倒是不錯,不過,那真正的三個飛天大盜現在又是在什麼地方?」
奧利弗明白章俞的意思,忙說道:「您放心好了,這三個飛天大盜,早已經被我給處死了!」那就好!從現在開始,你就稱呼我為禿鷹吧!」章俞點了點頭。
雖然章俞的心中很是好奇,這個奧利弗究竟是怎樣潛入到湛藍領地之中,甚至還成為了暗王朝中一位神帥的女婿,同時他也知道,如果只要自己開口詢問的話。這個奧利弗肯定會據實回答。但是他卻並沒有開口詢問,因為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著自己地秘密,這個奧利弗也不例外。
奧利弗辦事的效率很快,在得到了章俞的同意之後。他立刻就領著章俞,走出了這座監獄。和守護在監獄外的刑刀及埃爾文娜匯合之後,一起返回了守備府。
至於其餘的那些犯人,則在士兵們地押解下,重新的返回到了監獄之中。
在將章俞等人的住宿安排好之後,奧利弗就離開了,他需要去準備一下,以便能夠將章俞三個人成功的送抵佛羅倫迪斯城。
就在奧利弗離開之後,埃爾文娜好奇的湊了上來。詢問道:「章俞。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這個守備竟然會對我們如此的客氣?」
章俞隱瞞了有關天道的所有消息,因為他並不希望刑刀和埃爾文娜牽扯進來。但是對於其它的消息,卻並沒有多做隱瞞。
章俞笑著說道:「這個奧利弗,雖然僅僅只是一個城鎮的守備,但是他地岳父,卻是暗王朝中地神帥,同時也是佛羅倫迪斯城中的長老之一。奧利弗負責為他的這位岳父招募有能耐的人。而他則是看上了我們。或許你們不知道,那三個飛天大盜。還真是闖下了赫赫凶名的!」
埃爾文娜有些遲疑的說道:「可是,我們的目地可是離開湛藍領地啊!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從艾斯維琳和薩爾裡德地手中逃脫出來……」
章俞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我當然沒有忘記我們地目地是什麼,我之所以跟奧利弗虛與委蛇,並不是貪圖什麼榮華富貴,只是因為,在佛羅倫迪斯城中有一個巨型傳送陣,通過這個巨型傳送陣,我們就可以回答各自的故鄉了!」
「原來是這樣!」埃爾文娜頓時興奮了起來。能夠離開湛藍領地這個鬼地方。回到自己的故鄉,對埃爾文娜來說。吸引力可是十足的。
興奮了片刻之後,埃爾文娜又有些疑惑了:「哎,章俞,你怎麼會知道佛羅倫迪斯城中有一個巨型傳送陣的?你對這個湛藍領地的瞭解,還遠沒有我來的多啊。怎麼可能你會知道連我都不知道的東西?」
章俞笑著說道:「這都是我從奧利弗的口中套出來地情報,這個傢伙,被我三言兩語就給糊弄了。」
埃爾文娜有些擔心:「他不會騙你吧?」
他怎麼敢騙我?我在他地眼中,可是天之道的代言人啊!
雖說章俞地心中是這樣想著的,但是他卻並不能夠將這句話說出來,因此,他只是搖頭說道:「應該不會騙我的,我從他的眼睛裡面沒有看出欺詐!」
「那就好!」埃爾文娜長出了一口氣。
「對了,我們現在的身份,可是已經成為了飛天大盜了,相互之間的稱呼,最好也是更改一下,不要被人給窺出了端倪來。我從現在開始,就叫做禿鷹了,而埃爾文娜,你就叫做狂蟒,至於刑刀,就叫做惡犀!」
埃爾文娜吐了吐舌頭,搖頭晃腦,嫌惡的說道:「這都是些什麼古怪的名字啊!這三個飛天大盜,也忒沒有審美觀了吧?居然取這麼難聽的名字!」
「我得去洗個澡了,在監獄中待了兩天,讓我全身都不舒服。甚至都快要長虱書了。」埃爾文娜在搞明白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之後,扔下這麼一句話,轉身走向了浴室。
在那個骯髒的監獄中待了兩天,讓埃爾文娜覺的自己全身上下,都在散發著刺鼻難聞的霉味。如果她不去浴室,好好的沖刷一下自己的身體的話,只怕她會因此而難受死的。
然而就在埃爾文娜去了浴室,房間中只剩下了章俞和刑刀兩個人之後,剛才一直都沒有開口的說話的刑刀,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抬起了頭來,望著章俞的眼睛說道:「你剛才是在撒謊!」
章俞瞄了眼刑刀,沒有太過驚訝,只是笑了笑說道:「被你看出來了?」
刑刀的神情依舊如故,冷酷的如同一把鋒銳的利刃,他點頭說道:「雖然你剛才掩飾的很好,但是我依然從你說那番話時的語氣中,敏銳的察覺到了輕微的變動,從而知道,你是在說謊。」
章俞聳了聳肩膀,臉上掛著原來如此的表情,說道:「我還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我承認你說的沒錯,我剛才的確是在撒謊。不過我也可以向你保證,我之所以會撒謊,是有原因的。只是這個原因,我暫時還不能夠告訴你們。我唯一可以向你們保證的,就是我絕對不會害你們。你……相信我嗎?」
刑刀嚴肅認真的盯著章俞,這樣的注視讓章俞有點不適應。過了許久,刑刀這才鄭重的點了點頭,表情嚴肅而又認真的說道:「我相信你!」
「呃……」這下書可是輪到章俞傻眼和愕然了。
在此之前,章俞曾經想過許多的理由,想要用這些理由來說服刑刀。然而章俞怎麼也沒有想到,刑刀竟然回答的這樣爽快。這讓章俞好不容易才想出來的理由和說辭,完全派不上用場了……
「刑刀,你的信任讓我很感動!真的!」章俞看著刑刀,認真的說道。
「今天已經很晚了,我需要回房間去休息一會了。在監獄中的這兩天,我一直沒能夠休息好。」刑刀突然扔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然而,就在他走進自己的房間,準備關門的那一剎那,章俞卻依稀聽到,他用很輕微的聲音,說道:「你是我刑刀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朋友……如果,我連自己的朋友都不能夠相信的話,那麼,在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人,是值得我相信的呢?」
這句話刑刀說的很輕微,章俞也聽的不清不楚,然而等到章俞想要問問刑刀的時候,刑刀卻已經將門給關上了。
「朋友嗎……?」章俞望著刑刀房間緊閉著的門,突然笑了起來,「是呀,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哪需要那麼多的理由?」
這一個晚上,章俞三個人睡的是格外的香甜。畢竟在監獄之中,想要睡個安穩覺是很困難的事,那些犯人巨大的鼾聲以及監獄中惡劣的環境,讓他們難以入睡。
不過雖說睡的很香甜,但是第二天他們三人卻依然起的很早。不過奧利弗來的倒也是挺早的。
在手底下的軍官們的陪同下,奧利弗來到了安置章俞三個人的房間中。
因為有埃爾文娜和刑刀,以及他奧利弗手下的軍官們在場,奧利弗只用用假名來稱呼章俞。
奧利弗將手中的權杖遞給了身旁的親兵,故作高傲的掃了三人一眼,說道:「禿鷹,惡犀還有狂蟒,你們三個人以前都是作惡多端的飛天大盜,就算是將你們全部給處死也是應該的。不過現在嘛,既然你們投靠了尊敬的死神諾維斯基姆大人,那麼你們就得和以前的生活徹底的拜拜了。你們身上的匪氣,也都得給我摒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