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大亨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失憶
    翌日,峽谷中升起一絲絲裊裊煙霞,天空難得晴朗,火紅的光芒鋪灑大地,流光溢彩,甚是美妙。峽谷中陣陣寒風颼颼掠過,雲海交織一處,瞬間變幻成萬千姿色。遠遠望去,彷彿身處蓬萊仙境,讓人美不勝收。

    全身赤裸的肌肉男此時依舊光著屁股身處那縹緲峰之上,他全身上下已經由火紅變成慘白的色彩。四周原先融化的積水也已經逐漸變得凝固。突然,此人眼皮眨了眨,隨後雙眼緩緩睜開,眼中露出一絲絲茫然之色。

    風烈天難得露出一絲迷離的微笑,連忙上前扶住陶若虛的肩膀:「若虛徒兒,若虛徒兒,你終於醒轉過來啦!你已經整整昏迷四天四夜了!現在覺得身體如何了?」

    說話間風烈天整個人上前一把扯住陶若虛脈門,想要為他察看傷勢,然而就在此時陶若虛猛地一聲冷哼,手腕翻轉,雙指直點風烈天手腕。後者大驚,右手連忙回縮,腳下向後退了一步,說道:「若虛徒兒,你這是作何!你某非不認識我了?」

    陶若虛眉頭一皺,光著屁股,站起身的時候這才現了自己完全暴露而出,當下連忙摀住私處說道:「你是怎麼回事兒,一個老頭兒竟然企圖非禮我!老子沒有那愛好,趕緊滾開!」

    風烈天臉色瞬間綠了下去:「怎麼,你燒壞腦子了?我是你師父,風烈天,你莫非不識得我了?」

    陶若虛被風烈天說得不禁一愣,也直到此時他才開始注意到自己似乎腦海中空蕩蕩一片,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回憶不起來。他心中一沉,一道詭異的聲響在自己的耳邊炸裂而開,自己是誰?自己叫什麼?自己來自何方?

    這一道道聲音在陶若虛的心中炸裂而開,一次次撞擊在心坎裡,良久未曾做出一絲反應。那聲音愈來愈響,自己的心田再也難以承受住如此壓力,突然一聲大喝,隨手揮出一拳,頓時拳頭所指向的地方飛沙走礫,山體被擊出一個直徑達一米的山洞。

    風烈天眼中又驚又喜,喜的是陶若虛竟然在這幾天中功力再次精進不少,比之先前在內力上少說強有五層。驚的是陶若虛此時這副模樣竟然喪失了意識,甚至連自己是誰都已經想不出來。這如何能不讓自己心中悲愴。

    風烈天臉上閃過一絲愁色:「若虛,你是陶若虛啊!你不要那麼激動,聽我與你細細說來可好?」

    陶若虛完全是一片茫然的神情,他臉色刷白,嘴中喃喃自語地說道:「我是誰,我是誰,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這一切都是為什麼,為什麼!」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大,直到最後竟然演變成怒吼的聲響。對著山谷仰天長嘯,整個人已經癡呆萬分。

    風烈天隨手扔給他一件長衫,親手為他穿戴完畢,仔細勸慰後,見陶若虛此時已經恢復些許寧靜,方才淡淡說道:「你叫陶若虛,上海人,現在定居在北京。至於我,決然不是想要非禮你,我是你的師父,名叫風烈天,你現今的武藝是由我傳授的。另外,你現在身居要職……」

    風烈天從四年前開始講起,將陶若虛家道破落一直到現在如何混到軍委委員的詳細過程,一一娓娓道來,其中諸多辛酸卻只有自己才能體會得到。這一頓說道足足進行了三個小時方才停歇。即便風烈天身懷絕世武藝此時也不禁微微感到有些口乾舌燥。

    從始至終陶若虛所表現的完全是一副冷漠之極的神色,不過這副神情落在風烈天眼中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他自然清楚,只有親身經歷過才可能與之產生共鳴,而此時陶若虛的表現從始至終完全是一副陌生人的情形。

    「我與你說了這老半天,你可曾回想起些什麼?」

    陶若虛愕然搖頭:「沒,我一點也記不清了!我心中只有武功心法,對了,你要學武嗎?我可以教你!」

    風烈天不禁勃然大怒:「混賬!我乃是你師父,你焉能教我武功!罷了,罷了,你還是安心休養為好,興許你那幾個紅顏知己一到,你便能回想起些什麼!」

    陶若虛雙眼空洞洞的,沒有一絲神采,茫然看了看四周,點了點頭,卻是一言不。師徒二人各懷心思,沿著蜿蜒小道下山去了。

    依舊是那個梅花暗送芬芳的庭院,依舊有暗香盈袖,房間裡依舊典雅別緻。這裡的一絲一毫與當年陶若虛所離開的時候並無兩樣。不過此時早已物是人非,即便是當事人陶公子也已經失去所有的記憶,對此地除了一絲惘然,再無其他。

    正在陶若虛恍惚地四處溜躂著的時候,簡傑帶著簡靈飛馳而來,見到陶若虛後頓時撲倒在地,拜了三拜後方才站起身子,淚眼婆娑地哽咽道:「師父,師父,您老人家終於好了!」

    陶若虛眼中閃過一絲疑問,一臉茫然地問道:「啊,啊,你是誰?為何要向我跪拜?快快起身,如此大禮,我如何擔當得起啊!」

    簡傑此時已經聽聞風烈天談及師父失去記憶的事情,心中甚是悲愴,雖然陶若虛已經不再記得自己,不過依舊是趴在他的肩膀上失聲痛哭。足足哭了一刻鐘的時間,在陶若虛的勸說之下簡傑才逐漸緩過神來。

    「師父,這數月不見,傑兒甚是想你,可是做夢也未曾想到您竟然會變成這副模樣!先前你身體通紅在縹緲峰上幾欲奄奄一息,那時候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呢!誰卻知您雖然轉醒,不過卻,我和靈兒以後可該如何是好啊!」

    陶若虛甩了甩頭,不解的說道:「你在這裡不是挺好嗎?與我有什麼關係,難道我可以影響到你的命運?」

    簡傑拚命點了點頭,他並未說話,只是將自己的衣衫解開,只見渾身上下竟然佈滿了一條條傷痕,那其中淤血呈現醬紫的模樣,倒是十分悲慘。

    陶若虛雖然失去記憶,早已忘卻自己和簡傑之間的情分,卻也不由得為之傷心起來:「你這些傷勢從何而來,為什麼會搞成這樣,快與我說說!」

    簡傑尚未說話,簡靈搶先說道:「這都要拜師叔祖所賜,您讓我和哥哥向他學武,可是他非但沒有教授我們學武,相反還找尋鄭燁師伯教訓我們!現在我們之所以會混成這副模樣,罪魁禍就是師叔祖!」

    簡傑猛地大喝一聲:「休要胡說,這事怎能怨得了師祖,都是我們自己太笨拙,怪不得旁人!」簡靈哼了一聲,當下扭過臉頰竟是不再言語。

    陶若虛一聲歎息:「我並不識得你們,此事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鄭燁是你們師伯?」

    「對啊,也就是您的師兄,是執事長老的弟子!您曾經和他有些許過節的!」簡靈小聲回道。

    陶若虛點了點頭:「你們走吧,這個事情我會和你們師祖說的!我困了,想要休息!」

    簡傑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捨,卻又沒有絲毫辦法,只得對著陶若虛再次一拜,隨後拉著弟弟走了出去。不過,陶若虛做夢也未曾想到,正是因此竟然導致了一場悲劇的開始。

    簡靈哼了一聲:「什麼狗屁師父,見自己的弟子被人打成這樣竟然不聞不問!總有一天我會讓這些人全部死無葬身之地的!」

    簡傑不禁摟了摟自己懷中的弟弟,小聲說道:「師父現在失憶,自然記不得當年的事情。此事還是以後再說。你以後休要再胡言亂語,言多必失,雖然你是無心的!我們畢竟是寄人籬下,鄭師伯雖然恩將仇報,但是終究是我們長輩,以後小心行事便是,休要放在心中!」

    簡靈嘴上嗯了一聲,不過眼中卻流露出一絲難以言及的恨意。他先天失去家人的教養,對這個社會的世界觀完全來自於當初那幫人販子。在他的眼中人只有好人與壞人之分,而只要是對自己稍微有些打罵和凌辱的都是壞人,自己總有一天要狠狠地報復他們。

    陶若虛正在房間裡黯然傷神的時候,突然一陣清醒的香味兒瞬間撲鼻而至,不禁讓人心神共振。這是一個絕美的女孩兒,鵝蛋臉上略微化了淡妝,雪白的肌膚在臘梅的襯托下晶瑩玉潤。柳葉眉兒彎彎曲曲,劃過一道弧線。那櫻桃小口微微張啟,滑嫩的舌尖輕輕掃過薄唇,充滿了嫵媚的氣息。

    陶若虛眼中不禁一亮,他雖然失去記憶,不過對於美女的那份好奇心卻沒有絲毫的減退。這艷麗女郎臉上滿是驚喜的神情,見到陶若虛後二話不說瞬間撲到了他的懷中。嗓門裡傳出一陣嗚嗚的聲響,與那份欣喜的表情倒是顯得格格不入。

    陶若虛瞬間驚呆了,他做夢也未曾想到會有這麼一個美女瞬間跌倒在自己的懷中,他不由得愣在當場。雙手伸在半空之中,完全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那女郎壓根不曾理會陶若虛的感受,竟是嗚嗚一陣埋頭痛哭後,猛地抬起自己的朱唇朝著陶若虛的嘴角吻了上去,那份我見猶憐的模樣著實充滿了無限的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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