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虛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經已經被完全緊緊束縛在一處,心臟撲通撲通亂跳著。他像是一個飢渴已久的初哥一般完全失去了自我。整個人完全被一種難以抑制的漏*點所包裹,他能分明地感應到自己那如同死水般的東東,在一個瞬間急膨脹而開,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瞬間他反手摟入女郎的腰身,攔腰朝著床上撲了上去。
女郎倒是未曾想到他今天竟然如此興奮,當下興起,猛地一口咬住陶若虛的肩膀,陶若虛頓時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楚蔓延而開,不過瞬間又被那種激動的神情所吸引,轉而拉開沒有硝煙的戰爭。
兩人纏綿良久,他的狂野與她的豪放將整個房間裡的氣息燃燒到了極致。一覺夢醒,風停雨歇,兩人赤身裸體躺在床上,彼此臉上皆是一片潮紅的色彩。
「老公,我們好久沒有單獨相處過了,這一年來,雖然同樣有你相伴,但是因為姐妹,心中總是低落。今日重溫好夢,人家真的很舒坦!」
陶若虛一愣,猛地坐了起來:「啥?老公?誰是你老公?!」
薇兒啊了一聲,一把抓住陶若虛的胳膊:「老公,你這是做啥,我是薇兒啊!你老婆薇兒!」
「什麼貓兒狗兒的,我不認識你!我要回家,我家不住在這裡。」
薇兒見陶若虛不像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不由得急了,帶著哭腔一把拉住陶若虛的胳膊:「老公,你莫要嚇我啊,我經不起你這般嚇唬的!」
「我哪有嚇你哦,我記得我家住在一個別墅裡,是三層的,不是這種房子。你趕緊鬆開我,我要回家!」
見陶若虛穿衣,薇兒連忙帶著哭腔說道:「這裡就是你的家啊,老公,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你別忽悠我了,我家根本不住在這裡。哎呀,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趕緊鬆開我,光天化日之下,我們這樣不好!」
「不好?我們是夫妻,這樣有什麼不好的!老公,別鬧了,人家難得能獨自享受你的溫存,休要這般折磨人了好不好?」
陶若虛見薇兒竟然「死皮賴臉」起來,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怒氣,一把推開薇兒,最後看了一眼那副雪白的所在,說道:「我們只是露水夫妻,今兒是我沒控制住自己,回頭我去取點錢給你!你就放過我吧,我得回家了,老媽還在家等著我呢!」
啪的一聲,陶若虛挨了一記耳光,「你他媽地混蛋,你把我當什麼了!我是你的女人,不是路邊的妓女,不是你呼之則來呼之則去的婊子!你他媽混蛋!」
「瘋子!」陶若虛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迅穿起衣裳跑了出去。
不知怎的,雖然自己對眼前的事物已經難以清醒地回憶,但是對於這一條條小道甚是熟悉。穿過逶迤的假山,波光粼粼的魚塘,亭台樓宇交錯的場地,陶若虛徑直朝著山門走了出去。
朦朦朧朧中,陶若虛心中能分明地意識到這裡歸屬於自己記憶中的某處剪影,但他卻又能分明地感應到這裡一絲危險的氣息。就像是一個陰謀一般捆縛著自己的思維,讓自己好不難受。他要逃離這裡,要讓自己從中解放出來,因此他的潛意識選擇離別。
那個女人雖美,自己也很歡喜,當然更尤為主要的是床上功夫也好,不過她身上的味道並非是自己所欣喜的。他心中始終有個聲音在呼喊著,自己已經有了未婚妻,自己已經有了愛自己的人和自己愛的人。和那個女人上床已經屬於一種背叛,再這樣下去無疑會將事情弄得更加複雜。
對,自己是個非常高尚的人,是個標準的有情有義的男子漢!想到這,陶若虛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得意。
下了山後,陶若虛趕到一處小鎮。這小鎮完全是一派祥和的氣息,青山綠水,瓦捨參差,不時有店家吆喝聲從中流傳而出。
記憶中,自己貌似來過這裡,可是具體這裡和自己有何淵源,倒是記不清了。陶若虛這會兒身著一件青色長衫,與這裡的環境並不顯得突兀,不過卻又覺得自己像是一個道士一般。心中毛毛草草的很不舒服。
這一帶遊客甚多,陶若虛隨手從一個暴戶身上拽出一個鼓鼓的錢包,將裡面的銀行卡扔了後,懷揣著一萬來塊現金轉身到一家利郎男裝店,匆匆買了一身正裝。這才開始四處溜躂起來。
陶若虛先前和歐陽薇兒聲稱自己家並不在這裡,實際上不過是扯淡罷了,不過影影綽綽的自己家中是三層小洋樓,這一點倒是沒有撒謊。他不知道自己家究竟在哪,更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是好,只得在這裡四處溜躂,藉以打無聊的時光。
失憶就失憶吧,雖然失去了許多,但是卻也能忘記不少煩惱。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兒!陶若虛這時候心態甚好,輕聲安慰著自己,一臉愜意的神情。
蘇州周莊古鎮,數年前的這裡是一片小橋、流水、人家,處處瀰漫著雋永氣息的景象。而今這裡依然如此,只不過卻少了一道極其靚麗的風景。至於當年那道仙子般靚麗的風景,而今卻早已作他人之嫁衣。
陶若虛踱步在一座石橋邊,心中突然升起一絲失落之感,這絲感覺牢牢纏繞在自己心中,良久難以平息。自己現在就像是身處一個荒島一般,那絲孤獨之感縈繞在自己心頭讓自己痛苦不堪。他很想大聲哭喊,很想在這恬淡的古鎮盡情洩,可是自己卻又難以找尋到為之悲慼的根源。
他連洩都已然洩不出,那種痛楚是不言而喻的。
整個下午,陶若虛漫無目的地溜躂著,突然他來到了一家茶館,茶館邊有一橋名為福安。茶館飛簷朱欄,雕樑畫棟,古色古香,其中縷縷芬芳四溢而開,頗有詩情畫意。
陶若虛微微有些愕然,眼前這一幕對自己而言實在是太過熟悉了,他清醒地記得自己曾經到過這裡,曾經在這裡留有足跡。可是究竟是什麼時候,究竟和哪些人來過這兒,他真的已經記不清了。
店小二甚是客套,見陶若虛一身名牌,頓時露出一絲笑臉:「客官,您要點什麼?我看您挺面熟的,不是一次來小店了吧?」
陶若虛一愣,這人說話語氣似曾相識,不過這並非是重要的,關鍵在於那沁人心脾的茶香。幾乎是瞬間,完全下意識地,陶若虛脫口而出:「來一壺獅峰龍井!」
雨前龍井,這個名稱如此熟悉,這裡的環境更是與自己的心扉莫名的糾結一處,他似乎曾經在這裡和別人討論過有關茶的故事,還彷彿給別人講解過什麼。不過這完全是潛意識裡的一些東西,真正回想起來,卻又找尋不到半點蹤跡。
陶若虛心中甚是失落,呆呆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個人悶頭品茶,茶雖清香卻始終有一股子淡淡的苦澀味。從喉嚨滑落心田的時候,也有著一絲粗糙之感,完全沒有應有的細膩與嫩滑。
他的腦袋始終昏昏沉沉的,根本就難以沉下心思細細品味自己曾經經歷過些什麼,這種痛楚只有他一個人才能體會。陶若虛的眼角不禁升起一絲朦朧的霧氣,他緩緩轉過頭望向窗外,猛地,他整個人驚呆了。
那是一個身著乳白色風衣的妙齡女郎,戴著一副寬邊墨鏡,臉上的肌膚晶瑩勝雪,頭燙成一個個花卷兒,隨意地披散在臉頰兩側,整個人長相甚是清秀脫俗。她個頭少說在一米七左右,一雙美腿纖細修長,盈盈一握的小蠻腰,高聳的胸部,雪白的頸部。五官上的精緻襯托著瓜子臉,像是敷上了一層飛雪一般,剔透到了極點。
這個女人的出現,讓陶若虛如若死水的心猛地咯登了一下!她是誰,自己能分明地意識到和她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卻又難以找尋到絲毫與此相關的記憶。一時間,陶若虛不由得急了!
然而就在女郎的後面站著一個同樣身著白衣的青年,這人二十出頭,面如冠玉,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兩人站在一處倒是顯得郎才女貌,甚是般配。他眼中竟是一片脈脈含情的神色,對女郎的愛意溢於言表。那種不言而喻的神情,像是一把鋒利的匕一般刺入了陶若虛的心臟!
他想躲閃,卻是無力躲避,自己連對方姓甚名誰都不清楚,僅僅憑藉著一絲感覺就想要對方為自己做出犧牲,這怎麼可能!更尤為匪夷所思的是,倘若真的如同自己潛意識裡所想像的那樣,那麼這個如同仙子一般脫俗的女人又怎麼會和一個陌生的男子攜手同游?
想到攜手同游,陶若虛的心中不禁猛地一沉,曾幾何時,自己也在此地流連忘返,曾幾何時,也用樣有一個仙子般的女人在自己身側蹁躚起舞。那朵炫麗的血花在自己眼前炸裂而開的時候,同樣的,有一種心悸的感覺蔓延在自己心頭。難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注定只能成為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