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虛不禁微微一愣,疑惑道:「搞垮西門世家這個已經在我的計劃之中,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經著手準備了,但是籐野家族似乎和西門世家沒有太大的關係。再說後者深居日本,想要到日本搞定籐野家族,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覺得,這未免有些勞民傷財的意蘊!」
繆澤生哈哈一笑:「若虛賢侄,看來你對西門世家的瞭解還停留在二十年前啊!二十年前,四大家族中,西門世家是最尤為弱小的所在。一般情況下很少會牽扯到一些大的事件中,說直白些就是一條夾著尾巴的狗罷了!不過,現今的西門世家可遠非你想像中的那副模樣,毫不誇張地說,即便是歐陽家族和皇甫家族聯盟,也未必是它的對手。而究其根本,則是因為它勾結日本籐野世家,後者給了它無上的資金和人脈。雖然我無法掌握具體的細節,但是也有了一些證據。雷辟榖事件所牽連的東西實在太多,這件事情我不準備深究,因此想要打開西門世家的缺口,就需要你重新搜羅證據了!」
陶若虛見繆澤生不願和自己透露細節,心中略顯不快,讓自己辦案子又對自己不十分信任,這如何能讓自己舒坦?
繆澤生見陶若虛露出不滿的神情,當下一拍他的肩膀,重重說道:「不讓你知道是不想讓你牽扯太深,否則對你的將來不利!這就是我的根本目的,是出於對你的保護!」
陶若虛見繆澤生這般說法也沒了心思和他較真,想到心中的那點疑問,開口問道:「有句話我要轉達一下,是關於雷辟榖的。他在臨死之前說過,十年前所生的那件事情終究是事實,是任何人都難以抹殺的!」
繆澤生上身猛地一抖,倏地抓起自己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吼叫道:「他撒謊,那件事情是有人陷害我!臨死之人依舊口出妄語,著實是找死!」說完繆澤生深深望了陶若虛一眼,「他是不是僅僅只和你說了這句話,其餘的可有言語?」
「沒有,僅僅這麼一句話,隨後他便服毒自盡了!」
繆澤生舒了一口長氣:「當年的事情你不瞭解,也無須去瞭解,以後我不想再聽聞三個人問及此事!這段時間我工作重心就是經濟建設,你可曾想過為自己的公司謀取到一些政策?」
陶若虛呵呵笑了:「您老知道我是安分守己的商人,絕對不會做違法的事情!當然,出於對自己的保護,這才成立了安保公司。您在上海的時候,就是這批手下殲滅了雷辟榖所派來的部隊。說來倒是有些功績呢!」
「你無須對我提醒這些,誰的功過我心中十分清楚,你的手下做得確實不錯,在上海也並未為非作歹!但是有一點,還是讓我不滿的,手下所持有的槍械實在太多,現在國泰民安,為何要搞非法武裝呢?一些重型武器還是上繳國庫為好!」
陶若虛聽聞繆澤生並未讓自己解散安保公司,僅僅是讓自己上繳一些武器,這對於自己來說已經是十足的額外開恩了!他當下連忙點頭應允,心中對繆澤生也有了一絲淡淡的感激。這時候的繆澤生像是長輩一樣,為晚輩的將來而或命運描繪一幅藍圖,倒是讓陶若虛有了一種親切的感想。
「香水屬於高消費,徵稅較高,想要直接給你優惠怕是有些困難。但是你完全可以用其中的一些利潤搞一些福利政策嘛!這樣的話,國家給你稅收的優惠別人也就無話可說了!」
陶若虛呵呵笑了:「很早之前我就考慮過這件事情,當時準備在北大成立一個基金會,註冊資金僅僅一批就達到上億!但是因為當時葉道明的阻擾,再加上季臨校長的臨時變卦,此時也就給耽擱了下來!繆伯伯放心,我隨後就會重新辦理此事!」
繆澤生並未說話,伸手晃了晃一把手,陶若虛心知肚明地笑了笑,其中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可別小看這百分之五的稅率優惠,國色天香系列香水每天的銷售額已經近億,這百分之五就意味著每天能為陶若虛節省五百萬的資金,一年就是二十個億啊!
晚會在眾人對陶若虛夫婦的恭維聲中結束了,此次宴會雖然沒有驚心動魄,但是對於陶若虛商業地位的影響是十足的。可以說倘若繆澤生當真想要扼殺陶若虛的話,很可能後者明天就會變成一無所有的窮光蛋。好在繆澤生是一個念舊情的人,好在陶若虛下對了賭注。這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回去的路上,黃惠茜為陶若虛輕輕揉著太陽穴,盡顯小女人姿態。陶若虛心中深感慰藉,當下閉上眼神,感觸著眼前一刻的溫馨。
良久黃惠茜方才停下手上的動作,陶若虛微微一聲嚶嚀像是詢問又像是舒爽的呻吟。只聽黃惠茜淡淡說道:「我已經兩個多月未曾回家了,期間爸媽給我打過幾次電話催促我回家看望。你看?」
提到這事陶公子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上次韓儀過壽,陶若虛親自前往,可謂是給足了面子,可卻未曾想到後者竟然將自己看做是小蝦米,不但不領情,相反狠狠地羞辱自己一番,這讓陶若虛如何接受得了!
見陶若虛臉色漸顯陰霾,黃惠茜連忙說道:「爸爸病了,肺癌晚期,現在正在醫院接受治療!老媽這時候讓我過去,也在情理之中。」
不得不說陶若虛對於黃惠茜的父親黃明秋還是深有好感的,這人雖然平日裡死板了一些,但是為人處事卻不帶半點彩色眼光,這讓陶若虛很是讚賞。
陶若虛微微皺眉:「在哪家醫院?手術了沒?」
黃惠茜見陶若虛終於鬆口,連忙說道:「在中醫院,醫生說已經到了晚期,沒有多大手術的必要!手術的時候會有很大的風險,那邊一直是我姐夫在忙活,現在的病情是否得到控制,我並非清楚!」
陶若虛此時拿出男人本色,袖管一揮:「糊塗!如此重要的事情怎能現在才和我明說,當真是糊塗之極!」說話間,陶若虛撥通尚武的電話,吩咐車隊轉向趕往市中醫院。尚武以為陶若虛身體不適,十分大驚,當聽聞是看望一個長輩方才放下心來。不過他依舊是緊急聯繫了市中醫院的院長,吩咐他們隨時待命,準備迎接陶若虛的到來。
雪花已停,但是由於路況不好,陶若虛趕到中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了。車隊剛剛停穩,就見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朝著陶若虛車隊趕往過來,不過卻無一例外地被一群手持槍械的大漢拒之門外。
陶若虛推開身前的保鏢,在黃惠茜的攙扶下率先走進人群。院長姓方,名從良。方從良只是個本分的醫生,何時見過這麼大的排場,當下見一個大將軍走到自己的身邊,神情十分激動,一把握住陶若虛的大手哆哆嗦嗦地說道:「鄙院歡迎將軍同志的視察,鄙人將一路同行。」
陶若虛呵呵笑了:「方院長在業內是權威,不必如此客套,我只是來看望一個長輩罷了!勞煩院長有心,請。」
正當陶若虛準備向內行去的時候,突然有人尖著嗓門,吼叫道:「你們攔著我做什麼,那人是我女婿,他跟前那女的是我女兒。他們來就是為了看我的,你們這群下人竟然敢攔我,小心我讓女婿炒你們魷魚!」
陶若虛微微皺眉,無需多想,此人定然是韓儀無疑了。這人當真是飛揚跋扈之極,自從知道陶若虛的身份之後,簡直是比吃了唐僧肉還要興奮。逢人就誇自己的二女婿多麼多麼了不得,生意做到歐美東南亞,每分鐘的收入都是用萬來計量!這也充分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先前聽聞自己的二女婿竟然肯親自趕來看望老頭子,心中十分興奮,竟然不理會自己的大女兒一個人徑直走了下來。她雖然不是富豪,但還算是個有品位的人,一眼見到陶若虛所乘坐的價值近億的邁巴赫,早已心花怒放。此時說起話來也是底氣十足,就像是這一切都歸為自己所有一般!
黃惠茜臉上生出一絲尷尬,這群保鏢雖然確實屬於自己的下人,但這些人大多都是受過陶若虛恩惠的,與他之間的關係可謂是有著兄弟之情。這麼直接訓斥他們,黃惠茜臉上如何有光?
一時間黃惠茜的纖纖細手緊緊抓住陶若虛的胳膊,倒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陶若虛輕輕一拍黃惠茜的柔荑,他自然知道這完全是黃惠茜心理作用罷了,長期被韓儀和黃慧柔壓制,假以時日留下了心理陰影。當然,這也完全可以看做是一種自卑!
而陶若虛此次前來的根本目的就是為了能為她消除這絲陰影,他需要展現出自己的實力,讓韓儀知道,黃惠茜是天底下最幸福最有錢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