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門關以西,深入塔克馬三百七十公里處有個任何地圖都沒有表明的地方,原來在這裡附近的居民全部被遷移遠離沙漠邊緣三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就在沙漠邊緣興建了數個規模龐大的機場,附近也開拔進了大批軍隊,在沙漠中飛機每天都進行頻繁的巡邏飛行,他們得到命令可以不經任何警告擊落、擊斃任何企圖闖進這個地區的任何飛機和人。地面的巡邏部隊也得到了相同的命令,他們或者開著卡車或者騎著駱駝每天不停的在沙漠中巡視。他們要保護的地方就是嚴格保密的被軍內被稱為「五號實驗場」的實驗基地,在了基地外圍警戒更是嚴密無比,內部防禦也非常堅固,為了保證實驗基地物資的運輸甚至修建了一條四百多公里長的鐵路,基地甚至修建了可以緊急運輸物資和為巡邏飛機提供補給的飛機場。
我剛下了飛機,就看見基地負責人黃元山和湯鑫華帶著一群人已經等候多時了,黃元山一個個的對我介紹這些專家:「這個是傅鷹教授,他和他的夫人在十年前就都取得了美國化學博士的學位。」「這個是顧翼東教授,這個是高濟宇教授……」黃元山介紹這裡的三十多位教授都是有外國的化學博士頭銜,因為他們學化學的時候中國這方面的學科很多都是空白,只能拿到外國文憑,現在他們把技術帶回來,我們自己的大學已經能夠覆蓋他們研究的所有領域,他們一邊研究一邊還帶學生,這裡除了二百多個研究員外還有近四百研究生和大學化學專業的學生。他們大多只有四十歲左右,正值壯年的時候卻被這裡嚴酷的自然環境下不顧身體的刻苦的鑽研,他們看起來遠比他們實際年紀要大得多,很多人頭上已經有不少的白髮。
我只是一個勁不停的和他們握手,說辛苦你們了,我真心感謝你們所做的一切。他們看上去也非常激動,中國貧弱百年,有熱血、有抱負、有才華的人大有人在,有學識的知識分子對中國苦難史認識很深,也最能激發他們的愛國熱情,少的只是讓他們施展才華的舞台,在這裡他們找到了自己奮鬥的目標。我看了也很激動,在和日本開戰後舉國表現的愛國熱情讓我們深深的感動,在南洋的幾十萬華僑甚至表示願意為抗戰捐獻出辛苦幾代積累下來的所有財富,這是一種對祖國怎麼樣的感情?當我們只是表示國家需要他們的時候,這些科學家放棄了在國外的優越條件都義無返顧的回到了祖國,正是他們這些年的努力,使我們在軍事、經濟方面都取得了令人難以置信的成就。
我對化學瞭解不是很多,只是看了一些簡單介紹化學的的書籍,所以對這些專家們說:「我是一個軍人,所學有限,像這樣技術方面的東西,我看由你們搞技術的人牽頭是最合適不過了,我們另外派一些人協助就可以了。在戰爭期間沒有辦法讓大家將在自己所學的發展國家,而是將大家派到了這麼荒涼的地方搞武器研究,我們很是過意不去。可是現在沒有辦法啊,如果不能打走日本人,我們國破家亡就晚了。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我只能對大家說:為了中華民族的復興,再接再厲,再攀高峰!,如果大家有什麼困難和建議隨時可以向我們提出來,我們一定會認真考慮大力你們的工作。」大多教授都對現在工作條件沒有太大的異議,我考慮到這裡條件的確比較艱苦,也認真記錄下來要有關部門認真解決他們的實際問題。
在黃元山和湯鑫華陪同下參觀了研究人員工作和生活的環境,也和他們一起吃了飯,感覺還不錯。參觀完了後我對黃元山和湯鑫華說:「你們是基地的負責人,這個基地和這些研究員的重要性我也不多說了,一定要認真解決他們的任何難題,讓他們安心工作。這個基地的保衛工作也絕不能放鬆,這裡的任何消息都不能走漏半點風聲,總的來說你們的工作還是比較有成效的。演習準備得怎麼樣了?」他們馬回答說:「已經完全準備好了,等晚上就可以開始了。」我點了點頭說:「把以前實驗拍下的記錄放給我看看。」
在資料室中,電影首先放的是我們佔領長春時拍攝到的日軍在長春設立的化學毒氣研究所和他們細菌研究所,其中就包括繳獲的他們自己拍攝的用中國人做活體實驗的電影資料,其中就包括孕婦和小孩,畫面慘不忍睹,影片中的那些日本人簡直就像魔鬼一樣。事隔幾年後又看見了這報告心中的怒火還是不由自主的升上來,想當年正是為了這才籌備了這個化學研究所和這個實驗基地,這些東西不僅日本人有,不僅布爾什維克的蘇聯有,連標榜民主的『自由世界』也不遺餘力的發展這些武器,他們稍微比日本好點的就是他們還沒有墮落到像日本這樣毫無良知、滅絕人性。這些東西不能一味的的講防禦,對戰爭有利,我們就要發展,我們不能被捆住自己的手腳空看他們對他們的屠殺、滅絕。對於這些教授讓他們來研究這些化學武器還是費了很大勁的,這和他們原來在國內的儒家思想和國外的自由人道思想所受到教育是有很多地方違背的,在我們拿出日本人以活人做實驗,以及在哈爾濱、在上海受到日本化學彈攻擊的照片苦勸之後才同意的,我們的情報人員秘密搞到美國、蘇聯研究化學武器的蛛絲馬跡後他們終於明白了受到這些國家的欺騙,他們如果真正威脅到自己,他們是不會顧及所謂的人道的,否則又何必下如此大的工夫去研究,他們這才下定決心一心投入到研究中來。
影片一點點的播放出我們組建這個研究所的過程和實驗出自己的化學彈和生物武器的過程,其中包括配套的炮彈、炸彈的生產和實驗。最後電影畫面轉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如果不是畫面中出現的都是中國人和背景的異常,我真還以為到了日本城市街頭。黃元山告訴我說,這就是「日本村」。對於日本村我早有耳聞,是幾個研究和實驗機構聯合軍隊一起模擬日本城市而修建的仿真實驗場,名字雖然叫做日本村,面積卻不小。雖然我們資金比較匱乏,這些興建的房屋全部按照日本人的習慣和他們真實情況來佈置,甚至屋中也按照他們的習慣佈置了簡單的傢俱。一共修建了八種不同的典型的龐大住宅區建築群。軍隊研究在這種環境中的作戰情況,每年都有一些軍隊來這裡適應訓練為編寫在相關條件下作戰大綱提供依據,研究部門則將各種送給日本人的「禮物」在這裡受到真實的評估、檢測加以改進。晚上的演習正是在空軍的強烈要求下在日本村進行的,演習可以為空軍對日作戰提供有力的,也將決定空軍下階段的作戰方式。
傍晚匆匆趕來的高志航簡單介紹了前線的情況說:「現在和日本航空兵只有小規模交戰,我們已經基本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擊。」我指著遠處的房子說:「今天晚上的目標是他們吧!」高志航點點頭說:「是,這裡已經被炸過好幾回了,每次都是炸了修,修了再炸,不過也的確很有用,為我們提供了不少的經驗和寶貴第一手真實資料,總的來說還是物有所值的。」我問他:「你們說今天要實驗的是燃燒彈,說說你們的想法。」高志航說:「一般來說,對付工廠等工業基地用的都是高爆炸藥效果比較好,當然用燃燒彈也有不錯的效果。例如我們上次轟炸日本的時候就是兩中炸彈一齊用的,鋁鎂燃燒彈對付裝甲群也非常有效,因為可以和鐵起反應引起劇烈的燃燒,即使在沒有空氣的條件下也可以將裝甲車輛等鋼鐵製品燃燒至熔化。我們空軍的一種新的燃燒彈馬上就要研製成功了,他是用汽油來製成的,當然也加了一些鋁鎂熱劑。目前研製工作已經進入了尾聲,馬上就可以實彈實驗了,根據研究人員介紹這種燃燒彈將非常容易大規模批量生產,而且生產成本非常低,這種燃燒彈是集束燃燒彈,在離地一百米高的時候炸彈中的火箭就會爆炸射出一根根的燃燒棒,用來放火是最好不過了。就會如果測試效果良好的話,我們將大量的裝備那種燃燒彈,今天我們主要是看看燃燒彈如果投在日本可以產生的效果。」
我閉上眼睛想了想了,對他說:「你們還對沒有打掉他們的飛機工廠耿耿於懷是不是?不過日本也的確是這個情況,光炸他們的大工廠沒有太大的作用,頂多可以延緩他們新飛機研製進度以及使他們飛機產量稍微受到一定的影響,他們飛機的百分之七十左右的零件都是小作坊做出來交給工廠組裝的,如果這些小作坊不停止生產的話他們的飛機生產能力還是很可觀的。那些作坊基本都在居民區內或者附近,非常分散,要炸毀只能用地毯式轟炸才能奏效,日本居民建築多用木板建成,極易燃燒,如果採取燃燒彈轟炸的話就肯定能取得不俗的戰果,你們是不是這樣想的?」高志航一臉興奮的說:「我們的確是有這樣的想法,我們都認為這是斷絕他們對戰爭的供應最好的辦法,這樣可能會造成比較大的貧民傷亡,可是相比我們冤死在他們屠刀下的同胞又算得了什麼?」我點點頭說,「日本人必須為他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他們既然選擇了戰爭,既然了侵略,就必須承擔侵略戰爭的後果,不管這個後果是多麼嚴重……」
高志航拿出文件夾對我說:「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以他們首都東京為例,人口達到數百萬,面積近四百多平方公里,卻只有不到七千名消防隊員和二千輔助人員以及九百二十七輛消防車。他們的救火水管非常短,最要命的是他們的市內總水管道的壓力是靠電力抽水泵,一旦他們的電力被切斷,水泵將不能使用。他們房屋也是用極易燃燒的木板建成的,我們斷定如果市區一旦被我們點燃他們將很難將火撲滅,例如在二三年的地震後的引起大火幾乎席捲了整個東京。」我默默的聽著,這個建議本身就非常具有誘惑,如果加上B-17轟炸機器那麼就完美無缺了,B-17的的載彈量和強大防衛的火力加上飛機本身高達萬米飛行高度,不需要戰鬥機護航就足以轟炸日本本土。
天邊突然響起了飛機的轟鳴,肉眼可看的空中兩隊飛機分一橫一縱交叉飛到了目標上空,一路扔下燃燒彈,形成了一個交叉的的火龍,隨後趕到的飛機沿著這兩條交叉線投下了炸彈。夜間微微的風將火龍向四周蔓延起來,那些極易燃燒的建築助長了火的威力,龐大的火焰迅速的蔓延到了附近可以燃燒的一切東西。原本黑暗的天空被照得通亮,只看見遠處不斷擴張的火勢,只是一會的時間大家都知道這火根本沒有辦法控制得住了,火焰吞噬一切可以燃燒的東西,鋼鐵熔化了,瓦片被燒成黑色的粉末。地面被火光印成了橙色,陣陣的濃煙生向了高空,我望著熊熊的大火,心裡感慨萬千,大火過後那裡將完全變成廢墟,這是毫無疑問的。這種情況下即使躲在防空洞也很難保住自己的性命,也許這是老天給那些侵略者的最好的報復吧。我回頭看了看高志航,他剛從自己航空部隊的小伙子們一手造成的巨大的破壞中清醒過來,他知道這只是最普通的燃燒彈天氣也只是稍微有點風,這在靠近海邊的日本是非常正常的天氣,這些房子在演習前都撒過水的,結果還是這麼令人震驚。
他問我對這有什麼看法,我平靜的告訴他:「我看到了燃燒的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