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福拿著一份關於中國和蘇聯的戰報對國家安全顧問勞克林·柯裡說,「你對這個有什麼看法?」勞克林·柯裡說:「那些中國人表現出來的戰鬥力非常令人吃驚,將軍們對他們非常欣賞,認為他們是中國最棒的軍隊!從他們過去的幾次戰鬥看來他們的確非常令人吃驚,他甚至要比他們的政府軍隊強大得多,他們有非常好的訓練和領導,武器也相當不錯。」羅斯福說:「他們的指揮官我認識,是個非常不錯而且聰明的小伙子,我對他的印象非常深刻。但他們取得這樣的成果還是讓我非常的吃驚,你看看這些東西。一份是美國人民送來是請求,另一份是黑龍江的送來是請求我們為他們和蘇聯調解的報告。」
在勞克林·柯裡看報告的時候,羅斯福對他說:「黑龍江的中國指揮官李成坤的家人就在紐約,他們非常有經濟頭腦,已經成為紐約最大的華人經濟實體,他們還在做所有在美國的華人的工作,力圖把所有的華人團結起來。現在他們至少已經說服了百分之六十的商人成立了一個全美的華人商業聯盟並努力慢慢把這個組織擴展到所有有華人的地方,把他們團結起來爭取自己的利益和為他們的祖國服務。他們更是說服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華人科學家回國為他們的祖國服務,華人已經慢慢團結起來。當然他們的力量還是很小的,可是我們應當看到李成坤做到的一切,他深深受到了我們民主思想的影響,他親自告訴我如果有一天中國結束戰爭後會給人民帶來自由的空氣,當我看見他的眼睛的時候,我堅定的告訴他們,我相信他一定能夠做到!」
勞克林·柯裡驚訝的看著總統,他知道總統說這話意味著什麼,他覺得有些事情應該告訴總統說:「前段時間我們做了調查,大部分的國民都不希望美國參與戰爭之中。大部分的商人希望繼續和日本人做生意,希望把除了武器外的東西都賣給日本人,相比中國的市場要小得多,當然他們需要我們也可以賣給他們,不過現在他們除了極少數的港口都被日本人封鎖了,即使交易也非常有限。我們幫助中國人顯然不符合美國的國家利益,我認為應該維持現在的政策不變,這樣我們可以沒有任何風險取得最大的利益。」
羅斯福知道那些商人是怎麼想的,日本主要的戰爭物資都非常的缺乏,大量的物資從美國進口,這是一大筆生意,沒有人願意拒絕,在利益面前沒有人看到日本拿著這些物資去侵略別人。國民中蔓延著孤立主義,政客們和各黨派都不會逆民意而為。羅斯福知道短時間內說服國民放棄現在的孤立主義是很不現實的,沒有就這個問題深究下去,問勞克林·柯裡:「你對中國人提出的幫助他們調解怎麼看?」勞克林·柯裡說:「我想我們這點可以幫助他們,只是現在蘇聯不會放棄對中國的進攻。他們在中國人身上很吃了些苦頭,讓他們顏面掃地,他們必定不會就此放過中國人,更何況中國人現在還佔領著蘇聯的烏蘇裡斯克和曼佐卡夫等幾個城市。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蘇聯人已經準備調動歐洲的三、四個軍支援遠東地區,外蒙作戰的部隊也轉移到了遠東,他們顯然是想給中國人一點顏色,在這個時候調解蘇聯人不可能接受的。」
羅斯福點點頭說,「蘇聯如果沒有達到他們的目的就不會就此放棄。如果中國人再次戰勝蘇聯人事情也許會容易點,即使他們戰勝了蘇聯人要議和也會被迫放棄不少……畢竟他們面對的是經濟僅次於美國的強大的專制國家,他們是不會被一、兩次的戰鬥的失敗所阻止的。當然我自己認為中國由李成坤領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也非常符合美國的國家利益,我們可以在亞洲多一個可靠盟友。」勞克林·柯裡也贊同總統的說法,卻表示:「我相信蘇聯人會努力控制戰爭的規模,會在取得必要的戰果後就停止他們的腳步。那裡的中國軍隊戰鬥力非常高,他們規模越大那裡就會陷入更多的部隊。那樣會使得他們歐洲的防禦出現大問題,他們也非常擔心德國的進攻,希特勒在上台開始就把共產黨作為頭號敵人,沒有動手只是因為德國人的羽翼還未豐滿,能力還有所不足。」
羅斯福對勞克林·柯裡說:「你立刻幫我起草一份給李成坤的電報:我代表美國人民和我個人為中國和蘇聯發生的衝突感到遺憾,美國政府將致力於協調雙方之間的矛盾,為和平解決衝突做出我們的力所能及的努力,我們美國政府的意見是一切都可以談判解決,盡量避免戰爭升級!鑒於蘇聯政府現在的立場,希望中國方面能夠取得談判的有利條件,我們會在適當時候聯繫雙方進行調解,具體談判將由中國和蘇聯協商解決。」
勞克林·柯裡起草完文件發現總統正在發呆,當他走近的時候,卻聽見總統說:「你知道嗎,在中國黑龍江附近已經有六十萬多萬的猶太人,這些人絕大部分受到過高等教育,掌握了相當多的東西。他們是李從德國人的集中營裡把他們救出來的,現在大部分的人已經為中國服務,還有相當一部分被他們分散到世界各地經商、聯繫在未參戰國的猶太人並繼續拯救在集中營裡的猶太人,他們的影響非常大,等到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柏林,希特勒看了情報部門發來的中蘇詳細的戰況後欣喜若狂。他馬上命令參謀部把文件發了下去,他對陸軍和空軍的將軍們說:「蘇聯人一直以來都以德國為敵,在捷克、波蘭問題充分暴露了他們的這種想法。在我們進入波蘭的時候他們渾水摸魚強佔了大片的土地,現在德國仍然未做好對蘇聯的戰爭準備,所以和他們簽定了和平條約拖延他們取得備戰的時間。蘇聯的布爾什維克黨是德國最大的敵人,我們必須掌握他們的一切,徹底、乾淨的毀滅他們!」
陸軍參謀長哈爾德將軍也說:「從蘇聯和中國戰爭中蘇聯軍隊的表現的情況來看,蘇聯人將不堪一擊。他們有龐大的軍事體系,裝備數量眾多的武器,可是他們武器性能要遜於德國。他們軍隊指揮、後勤、訓練都存在非常大的問題,最重要的是他們戰術非常的落後,這是和我們最大的區別,也為我們戰勝他們創造了有利的條件。他們軍隊大批有經驗的指揮官和各級官員都受到了大清洗,指揮協調能力不強,面對用德國武器武裝起來的中國軍隊只能折羽而歸。如果按照在波蘭初顯威力的閃電戰術,很可能快速的滅亡蘇聯。」
希特勒的高興和德國陸軍的自信不是沒有根據的,在去年的閃擊波蘭的時候,德國陸軍大批匆忙組建只訓練幾個月的的軍隊就秋風掃落葉一樣掃平波蘭。此前德國陸軍和希特勒本人預波蘭至少可以抵抗數周,法國人更認為波蘭人至少可以堅持到春天,誰知道僅僅兩周波蘭軍隊就崩潰了。在四十八小時內波蘭五百多架飛機幾乎全部摧毀,德國人在裝甲部隊和空軍的配合的「閃電」戰,突如其來的攻勢很快把波蘭軍隊分割並就地包圍。
「閃電」戰中,古德裡安將軍的坦克部隊初次顯露頭角,不同於其他國家的坦克部隊只是分開當作輔助兵種。德國人用整師整師的坦克部隊橫衝直撞,在飛機的掩護下一天推進六、七十公里,能夠迅速開炮的摩托化重炮,在坎坷不平的波蘭道路上也可以每小時七十多公里的速度滾滾推進。這種戰法取得了令人難以置信的戰果,讓德國高層都興奮不已,對戰爭更加有信心。
希特勒接著說:「現在那些中國人已經和蘇聯完全撕破了臉,我們必須加緊對他們的拉攏,這非常重要。如果在我們進攻莫斯科的時候他們從遠東對蘇聯發起進攻,即使他們取得不了什麼大的戰果,按照現在的水平蘇聯人至少要有五十個師甚至更多的兵力防守,這對我們是多麼大的幫助!現在的問題是要他們,不能讓他們在和蘇聯的戰爭中大傷元氣,我們要加緊對他們的支援。現在陸路運輸已經不是很暢通,雖然海運還是可以的,英國現在已經開戰,運輸很不安全,我們只能給他們技術方面的。盡量滿足他們提出的要求,有些戰爭必須的先進技術裝備也可以向他們開放,這很重要,我們需要的是和蘇聯開戰後有一個能夠威脅蘇聯的盟友。」
蘇聯在初戰殘敗後也做了檢討,使得蘇聯高層也改變了對我們的看法,不再認為我們是一群烏合之眾,對我們開始重視起來。這也是我們所要的,只有引起他們的重視,使得他們生出只有傾全力才可以擊敗我們的想法。等我們再次擊敗他們的時候,他們才會考慮和我們和平解決問題的方法。不過這樣一來,我們的仗也就難打起來,尤其是朱可夫的謹慎作風很是讓人頭疼。
在伊曼,朱可夫步步為營,十分謹慎的防備我們的滲透和空襲。短短十天不到他甚至集結到了四十萬多萬的軍隊,如果不是因為他強調的各種物資還沒有完全準備好,他們已經開始發起進攻了,為了和蘇聯人爭奪蘇聯後勤線的制空權,我們和蘇聯航空部隊每天交火不斷,大規模的空戰也時有發生。蘇聯源源不斷的調來大批的殲擊機部隊和防空部隊,力圖確保對我們的數量上的優勢全力拱衛補給線,我們在他們猛烈的火力下戰果有限。唯一值得我們高興的是他們的唯一補給線——遠東鐵路就沿著黑龍江邊界附近,繞著大半個黑龍江,要派遣人破壞它還是比較容易的,大批原來在「滿洲」日占區的各種敵後突擊隊被我們派遣到了蘇聯。
朱可夫對這些突擊隊頭疼不已,遠東地區不比蘇聯其他地方,大部分鐵路都在荒涼的地方,有的甚至千里無人煙,又靠近中國的邊界,中國人騷擾極為容易。對運送來的補給可以看守嚴密,對運輸線的安全卻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人煙稀少的關係,大批部隊駐守這麼漫長而且環境惡劣的鐵路顯然很不現實,部隊也無法抽調出如此多的軍隊來守衛他們。情報顯示中國派遣到蘇聯的騷擾部隊都有非常豐富的經驗,知道怎麼對付空中的偵察和地面部隊的圍剿,能夠克服惡劣的環境神出鬼沒,不是運輸火車就是鐵路被炸,沿途的各種交通橋幾乎沒有完整的,剩下的幾座橋樑還是因為一直都有軍隊在看守,和中國開戰以來加強了防守才確保了它們不失。
布列亞鐵路橋因為戰略地位非常重要,橋的興建時候難度也非常大,所以這座橋是蘇聯遠東為數不多常年駐守的大橋。原本只有一個營在這裡,後來蘇聯補給線受到了我們的重創後,這裡加強了守備力量,部隊增加到一個團,他們遭到攻擊,一個小時內就會有部隊支援,加上這裡地理險峻,蘇聯人認為這裡是不可能被攻破的。三月五日夜,遠處又來了一列軍列,曼切夫斯基不記得這是他到這裡後的多少列軍車了,按照新的條例,必須檢查每一輛過橋的車輛,只有經過上一站詳細認真檢查的車輛才可以通過。火車司機在檢查哨停了下來,曼切夫斯基帶著全連上車檢查,車上押運的士兵有的在睡覺有的在聊天,他們上來的時候士兵已經把押運任務的最高指揮員叫來了。曼切夫斯基一看敬了個禮,「少校同志,我奉命對所有過橋車輛進行檢查,請你們配合我們的工作。」少校有回禮說:「上尉同志,請便。」
曼切夫斯基發現車廂內有些血跡,立刻將子彈上膛對著少校說:「請問地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押運是士兵看見他們拿出槍來,馬上也上了膛對著上車檢查的士兵,可是他們聽到了曼切夫斯基問的話以後卻將武器收了起來。曼切夫斯基正他們的舉動感到奇怪的時候,就聽見少校說:「我們在路上碰到了中國人的小分隊,我們有人受了傷,還好傷勢不太嚴重。」曼切夫斯基聽到這裡才放下心來,這段時間中國人不斷的騷擾運輸線,各種物資損失慘重,看他們的樣子只是碰上了小股的中國軍隊,他們檢查了各種證件後,打電話詢問了上站檢查的情況,確認沒有問題後,隨便問了一些問題就放他們過去了。他沒有看到的是在他們走遠後,那個少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曼切夫斯基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慢慢的走在最後面,可是少校所有的證件都完全符合,心裡想可能是這段時間被中國人搞得有些緊張了。他甩開腦中的想法,趕上自己的士兵,剛跟上他們就聽見有人說:「察科夫,你的衣服怎麼搞的,這麼髒?」察科夫說:「哦,真倒霉,剛上車檢查的時候不小心摔倒時弄上去的,誰知道他們車上那麼髒……」曼切夫斯基聽了卻是一愣,回想起那些士兵鞋子上都有不少的泥土,押運的部隊應該一直呆在車上沒有機會下來,為什麼他們鞋子會有這麼多泥土,甚至還有的沒有干?難道是……他們裡面沒有幾個是上級交代重點防備的白俄羅斯人,和普通的紅軍沒有什麼區別讓自己放鬆了警惕。他們證件齊全,也通過前面的檢查原因就很簡單了,他們是在布列亞前面上車的,殺害了真正押運的士兵,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車廂內有血和他們鞋甚至還沒有干的原因了。那麼他們處心積慮的目標就只能是這座大橋。
當曼切夫斯基回過神來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列軍列已經緩緩開進到了大橋中間,他大罵道:「該死!」,抽出手槍向天鳴槍示警,可是為時已晚。長長軍列的軍列完全停在了大橋上,軍列裡出來的人瘋狂的衝向橋的另一頭,措不及防的守橋部隊怎麼也沒有想到敵人會通過橋的另一方面殺過來,一時間損失慘重。曼切夫斯基馬上帶領部隊開始增援,剛剛上橋就聽見轟天巨響,接著就沒有任何感覺了。遠處的士兵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整個軍列發生了連環的爆炸,整個橋連同兩邊的檢查哨完全被炸毀,一點東西也沒有留下。少校回頭看了一眼,就帶著士兵們消失在夜色中。
布列亞鐵路橋不同於其他的橋樑,他地理位置很險峻,即使要天氣良好也非常難修建,這裡位置易守難攻,可是蘇聯人還是派遣了兩個營防守就很說明問題了。接到布列亞鐵路橋被炸消息,朱可夫像往常一樣點頭,突然回味過來,連忙問:「什麼,布列亞橋被炸了?消息確認了嗎?是哪個混蛋守衛的?」參謀很理解朱可夫的舉動,也知道這對正在備戰的蘇聯軍隊的打擊,詳細說明了事件的經過。朱可夫冷靜下來,這次中國人肯定是下了大工夫的,從準確的把握住軍列的動向,抓住了最有利的時機突然消滅押送的部隊,在這期間甚至火車沒有停止過。他們在布列亞橋前才伏擊軍列,卻沒有驚動守橋部隊,並埋設炸彈和清理車輛上的痕跡,短時間內做好一切事情絕對不是偶然的。這條遠東大動脈看來是不癱瘓他們就不會放手。
這段時間中國對運輸線的騷擾、破壞的力度猛然增強,無數的物資在運輸途中被毀,更重要的是運輸線路飽受攻擊,各種物資彈藥運輸非常緩慢。現在囤積的物資只夠軍隊進攻一周左右,如果戰況非常激烈的話還要少。這讓朱可夫苦惱不已,冒險不是他的作風,如果不冒險,這些物資根本無法滿足戰場的需求。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傳來,中國人乘紅軍轉移、兵力急劇下降的時機,已經攻下了博爾賈。
博爾賈,蘇聯軍隊已經被清除乾淨了,繳獲了一批武器裝備,可是沒有人高興得起來,就是這裡七千多兄弟倒下去了。於石林和楊志城突然在無名的山頭上跪了下去,大聲哭了起來,叫到:「兄弟,我們來看你們了……」所有的官兵都跪下哭泣不已,沒有這幾千兄弟的,就沒有兩個師二萬多兄弟的今天。最讓人憤怒的是,在博爾賈附近的一個礦山裡找到了被俘虜的兄弟,聞訊趕來的將士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一個個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部隊裡都是以前的戰友望著這一切眼淚不由流了下來,短短幾個月就變成了這個模樣,在這裡他們受了多大的罪啊!
這麼冷的天甚至沒有御寒的衣服,戰友們沒有把自己的衣服、被子拿出來披在了他們的身上,看見他們瘦得可以看見骨頭的手,抽噎著說:「兄弟,現在好了,馬上就可以回家了……」那些被俘士兵聽了不是興高采烈而是全部跪了下來,哭著說:「我們對不起王團長,王團長死了,我們卻還活著,我們對不起大家……」楊志城看著這一切,想起了十年前也是在這樣的礦山中,自己和工友們過著生不如死、豬狗不如的生活,只是那個時候司令帶領大家殺了出來,給了自己新生。眼前的情景讓新仇舊恨一起爆發起來,他端起機槍對著那些被抓看守就是一陣掃射,槍聲過後已經沒有人還是站著的。他大聲對那些被俘的戰士說:「因為你們英勇的抵抗,使得其餘的戰友可以安全的回國,你們在戰鬥中表現出來的頑強是軍人的楷模!彈盡糧絕的時候,司令親自下命令你們投降的,所有的事情都不關你們的事。等你們恢復健康後,歡迎你們重新歸來!」他的話化開了被俘士兵的心結,被俘士兵眼淚不由落了下來,無論情況如何惡劣,無論蘇聯人的嚴刑逼問都沒有使他們低下高貴的頭,更不可能讓他們流淚屈服,然而今天祖國來人的一句話卻讓大家高興的流下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