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神途 第三卷 相界卷 第三章 鏡相之禮(下)
    夜天靜靜的跟在樂樂家人的背後,目光流轉在這個古老的建築,滄桑是夜天現在唯一的感覺,他已經無法斷定這樣的古物是建在何時,威嚴的雕像注視著走過它們跟前的行人,石像的眼睛流露出歷經滄桑的睿智和哀苦,如同在憐憫世間發生的一件件不如意的無奈之事……首.發

    穿過了滄桑而又古樸的雕像走道,來到了一個近乎透明的世界,這裡的一切都是透明的,夜天感覺自己就像走在空中一樣,向下望去,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如同霧裡看花,模糊不清。夜天暗自讚歎:「好一個琉璃一般的世界。」

    接著眼前一亮,出現了四面水晶一樣,長和寬將近百米的四面鏡子,奇異的光華在四面鏡子閃爍不定。如煙似霧。

    夜天看到樂樂正歡呼雀躍的跟著前方的老者走進四面鏡子中,老者和藹的站在樂樂的對面,先是仔細觀察了周圍一番,沒有發現異樣,蹲在樂樂的對面,關心的問道:「第一次來這裡,感覺怎麼樣?喜歡這裡嗎?」樂樂的一雙眼睛正興奮的亂轉,聽到老者的話,忙不迭是的點著頭。

    老者呵呵一笑,眼中滿是感慨,也有著一絲擔憂:「是啊,這裡是每個村人都要經歷的,結果怎麼樣,喜憂各半。哎…」樂樂奇怪的看著老者,不明白眼前的老爺爺為什麼一臉的憂色,抬頭問道:「馬爺爺,你怎麼了?樂樂今日進行鏡相之禮,馬爺爺不高興嗎?」老者微笑著搖搖頭:「今日是樂樂重要的日子,馬爺爺當然高興。」目光掃視了四面鏡子慎重的對樂樂道:「待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害怕,馬爺爺就在一邊。萬不可睡著了,馬爺爺還想第一個和進行鏡相之禮的樂樂說話呢?」樂樂興奮的點著頭。馬爺爺遲疑了片刻走出了四面神秘的鏡子。

    夜天走到施明光夫婦的身後,凝眉問道:「鏡相之禮難道會出現意外?」雖然和樂樂相識不過須臾的時間,但夜天對這個古靈精怪的樂樂印象不錯。施明光夫婦也是一臉的緊張,這更加堅定了夜天的猜測。林梅的雙手已經顫抖的握在一起。施明光輕輕的拍了拍林梅的肩膀,點點頭:「沒事的。」轉頭看了夜天一下道:「也許?」雖然他強自鎮定自己的語氣,但夜天仍然聽出了話語中隱藏的憂慮。

    默默的注視著一臉天真的樂樂,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樂樂的天真可愛,使得夜天情不自禁的將她作為一個小妹妹來看待,自然不希望他受到傷害。

    夜天的心眼將一切盡收眼底,四面透明的鏡子圍繞成一個圓形,彼此之間相距不到兩米,鏡子成圓弧狀。樂樂腳下的地面是一個形狀奇怪的圖形,一個鏡子的周圍是角的形狀,一個是星的形狀,剩下兩個鏡子在地面被一個巨大的圓弧連接,佈局和諧,給人一種必須這樣佈置的感覺。

    引起夜天注意的是四面鏡子的端,統一向中間靠近,頂部尖尖。而樂樂的正方剛好與之對齊。

    樂樂一直站在四面鏡子的中間,對著透明的鏡子擠眉弄眼,馬爺爺無奈的一笑。施明光突然對馬爺爺道:「馬伯,開始。」馬伯看了施明光一下,沒有言語,對四周的幾人揮了揮手。夜天看到這個空間的四個角落分別站著四人,他們的年紀都不小。齊齊點頭,消失在這個空間。

    四面鏡子開始閃爍,一圈圈光環在透明鏡子下竄動,樂樂的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生怕錯過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色澤奇怪的光圈,在鏡子晃動良久才穩定下來,一圈兩圈,慢慢的增長,轉眼間,鏡子自而下全是同一色彩的光圈,

    樂樂仰著頭,因為她看到鏡子頂端的光圈正在下落,她的頭隨著光圈下轉,直到自己的腳下。樂樂還沒有抬頭,第二個光圈已經落下。頃刻間,外面的人已經看不到樂樂的身影,他們看到的只是包裹著樂樂的光圈。

    觀看的林梅,臉色有些蒼白,豆大的汗珠正在形成,施明光輕輕的將她摟在懷中,故作輕鬆道:「樂樂一定可以的。」他自己的表情也不見得有任何的輕鬆之態。

    施明光的話語未絕,四面鏡子的頂端驟然亮起,一道銀白的光柱,閃電般落在樂樂的頭,隨之而來的是樂樂的驚呼聲。夜天看到林梅的身體猛然顫動一下。施明光的表情也更加的凝重。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接著光柱一道接著一道,樂樂的驚呼聲一次弱於一次。馬伯頓時沈聲道:「不好,樂樂要陷入沉睡。」林梅急切的對馬伯道:「有什麼辦法嗎?」馬伯搖頭道:「我們不能輕易插手,這樣的經歷每人只有一次,你應該明白其中的重要性。只有自己撐過來,才算是完整的鏡相之禮。」

    林梅焦急的看著施明光道:「怎麼辦?」施明光眉頭緊鎖,半響道:「在等等,看情況。」夜天沉思了片刻道:「是不是只要將樂樂喚醒便可?」馬伯神色嚴肅的說道:「外村人,鏡相之禮可不是一般的事情,一旦有外力的干擾,效果可是天差地別。」

    夜天沒有理會馬伯的警告,依舊問道:「是不是?」看著夜天認真的神色,馬伯慎重的回道:「不錯。但…」夜天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會使用力量干擾,這點你不用擔心。」夜天自從進入鏡之村,已經改變了不少,若是放在以前,夜天斷然不會去解釋。

    將心神全都投入了自己的心界中,慢慢的使用心音呼喚樂樂。夜天的心音在樂樂的心中叫了好久才傳來一聲微弱的回聲:「你是誰?樂樂現在好睏,這裡一片漆黑,樂樂害怕,還有許多混亂的東西符號,使得樂樂的腦子好痛,樂樂想要睡覺。」

    「樂樂不記得我是誰了嗎?想一想今天早在家裡見到的陌生人?你家中來過陌生人嗎?」夜天現在正在極力吸引樂樂的注意力,只有調動她的注意力和思考,才能讓樂樂清醒。「陌生人?」樂樂稚嫩的聲音依舊是那麼天真,像是迴盪在空谷的黃鸝之聲,清脆悅耳。夜天心念一動:「發光的石子?樂樂想起來了嗎?」夜天知道只有新奇的事情才更加容易調動人的注意力。

    樂樂沉默了片刻突然喜道:「我想起來了,你是夜哥哥。」夜天輕聲一笑。算是回應。樂樂突然在心中叫道:「夜哥哥你在哪裡,我這裡好黑,什麼也看不見,全是樂樂不認識的圖像和符號。樂樂有些害怕。爸爸,媽媽呢?」

    「樂樂的爸爸媽媽正在一旁看著你呢?他們想見到樂樂的勇敢,難道樂樂不想讓爸爸媽媽看到自己勇敢的樣子嗎?」夜天心中卻是不解:「難道樂樂已經忘記了自己正在進行鏡相之禮,根據樂樂所言,她的心神似乎進入了另一個地方?」

    「但是這裡的圖像樂樂看一會腦子就會痛?也好累,樂樂好像睡覺?」樂樂的聲音再次弱去,似乎馬就要陷入了沉睡。

    夜天一連呼喚了幾聲,都沒有聽到回應。夜天耐心的使用心音說道:「樂樂見過動物嗎?」「動物」終於傳來了樂樂的聲音,夜天鬆了口氣。「動物就是…」夜天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時樂樂的聲音再次傳來:「究竟什麼是動物啊?」樂樂一直對未知的事充滿著強烈的好奇心,夜天說不清動物究竟是什麼,頓時讓樂樂清醒了不少。夜天暗自一笑,仍舊沒有回答。果然樂樂再次問道:「夜哥哥,為什麼不告訴樂樂動物是什麼?如果這樣樂樂會睡不著覺了。」夜天聞言,暗自對自己道:「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別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就是知道也不可能說。」

    夜天在一旁沉默起來,樂樂突然氣憤的說道:「夜哥哥,你在不說樂樂以後都不在理你了。」在樂樂那是奶氣的聲音中,夜天暗自搖搖頭,會心的一笑。嘴角的弧度被馬伯注意到:「外村人,你笑什麼?」馬伯對夜天在這種時刻的微笑表示著強烈的不滿。

    施明光夫婦也將目光轉向了夜天,夜天慢慢的睜開眼睛,將目光移向樂樂的位置,只聽樂樂的聲音突然傳來:「夜哥哥,動物究竟是什麼?」她的聲音又開始變成了委屈的境界。讓人難以拒絕回答她的問題。

    馬伯神色驚訝道:「醒了?還在說話?」施明光夫婦頓時激動不已,林梅眼睛喜極而泣,噙在眼眶中的淚水終於滑下,語無倫次的說道:「樂樂撐過來了,沒事了,明光,樂樂沒事了。」說著突然趴在施明光的懷中抽泣起來。

    施明光感激的看了夜天一眼,雖然他不知道夜天是怎麼做到的。拍著林梅的背小聲的說道:「沒事了,沒事了。」

    遠處,迪叔撫摸著自己的冉須,滿臉笑意的說道:「哦,小傢伙,可不簡單。」那一雙充滿睿智的眸子,動了兩下,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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