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最重要的七個部門,現在部門的高管整整齊齊的站在董事長的辦公室裡,個個抬頭挺xiong,就像是待檢閱的士兵一樣。
志清看著他們一副鬥志昂揚的樣子,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這些人若是真的肯為你辦事。絕對是最棒的手下。
凌秋玉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一先一後的走了進來。
志清背負著手說:「我要你們來,不是飆。也不是藉機威。我是想要你們老老實實為我一次事。就這一次,我也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他想了想又說:「我對數字天生敏gan,屬於那種看了一大串數字不頭痛,就瞌睡的那種。所以請你們來就是要告訴你們,你們能辦的就統統的辦了,能不麻煩我最好。」
財政部長郭懷如實說:「什麼都不麻煩你,只怕是不行。您若是什麼都不管,到時候倘若在董事會上被問起來。只怕很難向其他的董事解釋。」
志清說:「這個我自然知道,你們晚些將最簡單,最清楚,最明瞭的報表製出來送到我這裡。我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最好,在下班之前,報表就能出現在我的面前。」
郭懷立刻回聲說:「您放心,沒問題。下班之前您一定可以看到報表。」
志清點了點頭說:「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也不要令你們的李總感到失望。」
他所指的李總,並不是自己,而是李威。
郭懷聽了面色一緊,說:「我們一定不會讓李總失望。」
他旁邊的人紛紛附和,一片表決心的聲音。
志清看了看凌秋玉說:「我請凌小姐來幫我的忙,她會向你們借用一些資料,或者財務報表。希望你們都可以鼎力相助。」
郭懷點頭說:「凌總監若要用,隨時都可以去我那裡取。」
志清對凌秋玉說:「辛苦你了。」
凌秋玉淡淡一笑,衝他眨了眨眼。似乎在提示他不要忘了他們兩個之間的協定。
志清又面向眾人說:「還有一件事情,我要你們幫我去查一下。這件事非常重要,一分鐘也耽誤不得。」
郭懷問:「什麼事情?」
志清說:「我預感這次的董事會,將會有於我們飛蝗不利的事情生。我要你們去查,這次來與會的董事們這一年來有沒有什麼大手筆?」
「明天,明天我一定要知道答案。」他語氣堅定,不容人質疑。
郭懷應聲說:「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托審計師去查。」
志清點了點頭說:「還有一點,你們一定要備足流動資金。不要擅自做一些大的投資。若是公司最近有什麼大的投資,也要暫停。一面出現意外,我們油燈枯竭。就只能坐以待斃。」
郭懷點頭,問:「還有別的嗎?」
志清擺擺手說:「去吧!都去做你們該做的事情去。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待他們全部都出去以後,天叔上前問:「你真的完全相信他們?」
志清問:「你難道還有什麼更好的主意?」
天叔說:「如果他們從中作梗,搞砸了這次董事會怎麼辦?」
志清搖頭說:「應該不會,第一、這次我被推上來,李威也使上了五成的力。我若是出了差錯,也就等於是打了他的臉。第二、李威這個人不是這種喜歡搞小動作的人。至於第三嘛,有凌總監幫我督辦他們,料想他們也搞不出什麼花樣來。」
天叔說:「我總覺得你對李威的看法太過於樂觀了些。」
志清說:「這個時候,我除了盡量忘好的地方想,別的我都不願意再去考慮。我去哭,我去跳,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凌秋玉點頭說:「這種心態是好的。有我幫你,你放心好了。」
志清瞪著她說:「你千萬不要給我搞突事件,否則得話…」
他用威脅式的眼神瞪了她一眼。
凌秋玉衝他翻了個白眼說:「你最好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志清轉過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如血的殘陽。
他想了很長一會,yao了yao牙走到電話機旁,撥了一通電話。
凌秋玉始終看著他笑,眼中分不清到底是狡詐,還是得意。
如血的殘陽慢慢消退的時候,飛蝗大廈前突然有一位花店的夥計來送花。
九十九朵玫瑰,火紅的玫瑰就像是在燃燒著的火焰。
這樣的火不但使下班走出來的女xing感到沸騰,而且還深深的刺ji了大眾的眼球。
已經有不少人在駐足,等著觀看一場求愛的好戲。
而在場的女性,用一種羨慕的眼光看著那一大束玫瑰。她們大都在幻象這也許就是給她們的。
送花的夥計站在大廈前,被人盯得已經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的額頭在冒汗,焦急的等待著花的買主出來。
十幾分鐘過去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而花的主人卻遲遲沒有現身。
志清站在窗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聚集的人群。突然有了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他了會呆,撥通了電話問:「現在夠不夠轟動?」
凌秋玉的嬌美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說:「就這樣吧!這樣已經很好了。雖然人還是有點少,不過也將就吧!你開始吧!」
天叔和大秋坐在長沙上怔怔的看著,大秋更是一臉的委屈。
她幾乎快哭出來了,問:「你真的要這麼做?」
天叔也問:「你考慮過後果嗎?」
志清苦笑說:「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別無選擇。我不得不向你們承認,那個女人的確是一個天才。」
他整了整衣服,快步的走出門口。
大秋在默默的掉淚,天叔卻是一臉的同情。
他突然想起上次自己下去扮一個老太太,那時的情況雖然也十分怪異。但是他臉上塗了彩,身上穿著掩飾的衣服。
最起碼他不用真的去理會那些人的目光,那些圍觀的目光聚集起來真的可以殺死人。
他還是一個年輕人,一個臉皮很嫩、很薄的小伙子。
一會若是眾人都哄堂大笑了起來,那他該怎麼辦?
志清已到了一樓,他正在向外走。
送花的夥計,看著他就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他對著這個人滿懷希望,畢竟被眾人的目光不斷電擊實在是一件很熱很苦的事情。
這個人也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志清走到他身邊,掏出一把錢給他說:「多的不用找,給你做小費了。」
那夥計如釋重負,將花塞進他的手裡,擠進人群衝了出去。
志清捧著花,呆呆的站在那裡,看著大廈的那扇玻璃門。他只希望凌秋玉可以快些從裡面走出來。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猴子,從另一隻猴子裡接過一束花,然後繼續履行著娛樂大眾的重任。
他耳朵裡已經聽到旁觀的人在議論:
「這個人,是誰?幹嘛的。捧著這麼大束花,是不是求婚的?」
「你瞎了眼了。他這麼年輕,怎麼會是求婚,多半是鬧著玩的。」
「這人是飛蝗的董事助理,新任的總經理,你們都不知道吧!天知道他怎麼突然捧一束花站在這裡,不知道要幹什麼?如果他願意,我情願捧束花站在這裡等他。」
志清偷偷看了一眼,見一個略有些肥胖的女人正對著他使勁的放電。
他突然有一種崩潰的感覺。還好這個時候凌秋玉已出現在了大廳。
她高跟鞋敲著地板的聲音,深深的刺ji著周圍的人群,人們的呼吸隨著她的逼近,慢慢的急促了起來。
也有人見到了她以後,表示著不滿:「她?這個女強人,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不知道這位李總怎麼看上她了。」
「也許,說不定李總看重的就是她有才能呢!」
不知道那個角落裡,突然響起了尖銳的口哨聲。
志清覺得自己的心緊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將玫瑰捧到她面前說:「我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凌秋玉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問:「你說,你是在等我?」
志清有氣無力的說:「是,是啊!我是在等你。」
凌秋玉躲在玫瑰後,悄聲說:「老天!你難道沒有準備什麼台詞嗎?」
志清說:「我已經觀察和注意你很久了,你的一舉一動都沒能逃得過我的眼神。」
凌秋玉怔了怔,說:「這就是你的台詞,我還以為你是聯邦調查局的呢?」
她抱著一束大玫瑰,將自己藏在玫瑰中,別人根本無法看清她是否說了什麼。
志清說:「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共進晚餐?」
凌秋玉將頭探出,做出一副感動的樣子說:「沒想到,原來你喜歡我這麼久了。」
志清點頭說:「是啊!我已經苦戀你二十多年了。」
他二十的生日都還沒有過,照他這樣說,簡直就是在開天大的玩笑。
凌秋玉的臉色變了說:「拜託你認真一點行不行?你難道也想讓我就這樣幫你做事?」
志清如遭電擊,拉起她一隻手說:「其實我已經喜歡你很久,從那次在咖啡廳遇到你,你的倩影就已經深深的印在我的心裡了。我四處找尋,經過了不知多少個不眠的夜晚,終於在公司裡又遇到了你。
你知道嗎?那次看到你,我差一點就會暈過去。我向老天說『老天,老天,如今再見到她,我就是死也值了。』
今天,今天我鼓足勇氣向你表白,我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個可以讓彼此熟悉認識的機會。」
凌秋玉一臉的猶豫之色,似乎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周圍的人已經忍不住湊齊熱鬧來:「答應他吧!小伙子這麼帥,是你的福氣啊!」
「是啊!我若是你,我一定會高興死的。快答應吧!」
「再不答應,這帥小伙移情別戀,可就來不及了。」
凌秋玉展顏一笑說:「那我,那我就答應他來。」
四週一片叫好聲,隱隱夾雜著一些喝反彩的聲音。
志清吐了口長氣,擁抱著她。
他突然覺得凌秋玉抱他的力氣很大,也抱得很緊。他幾乎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周圍儘是尖叫和唏噓聲,在這樣混亂的局面下,凌秋玉挽著志清的胳膊驕傲的穿了過去。
留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口水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