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竊玉 正文 217. 請君入甕
    車子在飛馳,志清在車子上苦笑。

    他看了一眼在偷笑的凌秋玉問:「剛剛似乎有些不對?你好像做錯了什麼?」

    凌秋玉故意問:「有嗎?為什麼我不知道呢?」

    志清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凌秋玉說:「什麼?」

    志清說:「我想確認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沒有被人追過?」

    凌秋玉眨著眼說:「當然,我為什麼要騙你?雖然我知道你是在敷衍我,可是剛剛我看到你捧著玫瑰花站在那裡,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志清說:「按照你的設想,你剛才本來應該拒絕我,然後再大罵我一頓。這樣豈不是更過癮?但是你為什麼…」

    凌秋玉笑著說:「因為我實在捨不得。」

    志清苦笑問:「你捨不得什麼?」

    凌秋玉說:「若是將你這麼一個大帥哥給拒之門外,你猜別人會怎麼想?」

    志清問:「會怎麼想?」

    凌秋玉說:「本來就沒有人敢追我,如今我再拒絕了你,別人豈不以為我的眼睛長到了天上去。你說說,還有誰敢再來追我?」

    志清說:「聽上去,似乎有點道理。」

    凌秋玉說:「何止有點道理,簡直有理極了。你總不能讓我的終生幸福都毀在了你的手上吧!」

    志清苦笑著問:「那麼我呢?我的終生幸福怎麼辦?」

    凌秋玉說:「你?你是男的,男的自古就可以三妻四妾,這對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志清說:「你說的似乎都有理。既然說不過你,我就不和你再計較了。」

    「停車!」他喊。

    開車的是公司的一個司機,他並未見過幾次。

    司機回過頭來問:「李總,您要去什麼地方?」

    志清說:「我自然是去我該去的地方。」

    他推開車門,跨出去了一隻腳。

    凌秋玉一把抓住了他問:「你就這樣走了嗎?」

    志清說:「你說的我都做了,我不走還留下做什麼。」

    凌秋玉說:「你就這麼的沒風度嗎?」

    志清回過頭說:「風度?什麼叫風度?我現在很熱,身上只有溫度。熱的燙人的溫度。」

    凌秋玉說:「你最起碼,最起碼也該陪我去吃一頓飯。要知道,我從來都沒有和異性在一起吃過飯。」

    她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種楚楚可憐的神色,一臉的渴求。

    志清jin不住心軟了說:「我實在弄不明白,像你這樣資質的女人本該有許多人追你才是,一定是你眼高於頂。」

    凌秋玉搖頭說:「那倒不是,你應該明白,一個人若是想做成什麼事,一定就要有所犧牲。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為了最求事業上的進步,不得不犧牲一些其他的東西。這大概就是命運的一種交換吧!」

    志清關上車門,車子又在向前行駛。

    「西餐,西餐怎麼樣?」志清問。

    他雖然不是很喜歡那種異國的情調,不過他卻知道女人對西方的唯美和浪漫總是心懷覬覦。

    果然,凌秋玉顯得很高興的說:「你拿主意就好了。」

    志清揮了揮手說:「去環市的那家qing人吧!」

    qing人是這家西餐廳的名字,到這裡來都是出雙入對的情侶。如果你運氣好,說不定會碰上你所熟識的大明星。

    一個店能吸引明星來就餐,想必一定很有特色。

    志清看著盤子裡的牛扒,這麼小的一塊非但不夠他吃,根本就提不起他的興趣。

    淡淡的紅酒入口實在比飲料好不到哪去,怎麼能和醇厚甘香的國酒相比。

    他沒忘了自己現在是在陪凌秋玉吃飯,所以他雖然胃口不佳,還是勉勉強強的向嘴巴裡填了一些東西。

    凌秋玉在差不多的時候,從背後的包裡mo出了一份報告。

    她笑著說:「好了!現在咱們的交易算是徹底的完成了。」

    志清拿起報告,翻了幾頁。

    上面的數字並不是很繁複,他幾乎不用多費什麼jing神。這讓他感覺很滿意。

    為他那萎靡不振的心情,帶來了一點好的轉機。

    他望著她露出一個讚賞笑容說:「你這樣的人才,做一個總監實在浪費,也許我可以向王董提議將你再提升,把你放在一個真正適合你工作的地方。」

    凌秋玉冷冰冰說:「那是我的事情,我該做什麼,該在什麼位置,提不提升,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她整個人突然就冷了下去,變得幾乎冷志清噎住。

    志清苦笑說:「你的原則性,原來這麼強?」

    凌秋玉說:「我一向如此。做得都是該做的事情,我從不過分的向別人要求一些東西。」

    志清問:「這次呢?這次你要求我做得,你覺得該不該?」

    凌秋玉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應該,像你這樣的暴戶,我若是不敲詐你,早晚會有別人來敲詐。我為什麼不能捷足先登呢?」

    志清苦笑問:「原來你把我當成了暴戶。」

    凌秋玉忍不住笑了起來說:「你在一天內連升兩級,難道還不是暴戶嗎?」

    志清說:「天知道我這個暴戶都窮成什麼樣子了。」

    凌秋玉說:「好了,大不了今晚算是我請客好了。」

    志清瞪著她說:「我想現在如果不趁了你的心願,你遲早還是會找上我,我還是趁著這會將後患給除了吧!」

    凌秋玉又笑了起來,笑聲中似乎還帶了一些別的寓意。

    這當然都是志清所無法瞭解的。

    凌秋玉想了想說:「我認為由你來主持今年的董事會,很有問題。」

    志清問:「你認為我不能勝任?」

    凌秋玉說:「這根本就不是能不能勝任的問題,而是他們這樣做,你這樣做根本就不合規矩。」

    志清說:「其實我也知道,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

    凌秋玉說:「我實在沒有見過像你們這樣自私的人,你知不知道持有我們股票的那些散戶有多少。你們這樣做,很容易引起股市波動。很容易就會讓那些人傾家蕩產。」

    志清歎了口氣說:「有很多事情,你雖然並不想去做,但是卻又只能不得已而為之。」

    凌秋玉說:「祝你能順利的開完這屆的董事會。」

    她舉起面前的酒杯,和志清淺碰了一下。

    志清問:「我從你的語氣裡,聽出了一些很不好的預言。」

    凌秋玉看著他說:「你總不至於真的以為這次的董事會就這麼簡單?」

    志清問:「不然呢?」

    凌秋玉笑了起來說:「希望我不要看走眼,不然的話不只是你,即便是飛蝗這次搞不好都要大禍臨頭了。」

    志清說:「你對我就沒有一點的信心?」

    凌秋玉說:「信心是慢慢積累起來的,現在你已經給了我一點信心。」

    志清笑了笑說:「這次的董事會我根本就沒有把它當成重心來看,我想這裡賣弄一定還有更大的陰謀。」

    凌秋玉問:「你覺得這個陰謀會是什麼?」

    志清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個人已經在暗中偷偷瞄著我。我甚至能感受的倒他那種陰森的眼神。」

    凌秋玉說:「看來真是不妙。」

    志清說:「所以董事會就要你來負責全部,我的重心就是揪出那個人。」

    凌秋玉問:「你有把握?」

    志清說:「我有一種預感,這個人一定會在後天的董事局上出現。」

    凌秋玉說:「那你就不用再去找他了。」

    志清搖頭說:「不,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若是被他突襲得手,我們只怕就真的會一敗塗地。」

    凌秋玉問:「你是不是已經有了主意了?」

    志清說:「不錯。」

    凌秋玉問:「我能不能幫到你?」

    志清說:「你還是幫我籌備好董事會吧!」

    凌秋玉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志清彷彿覺得頭頂慢慢飄過來了一朵黑雲。

    一種即將被雨淋的感覺在他心頭浮起。

    凌秋玉說:「你知不知道你和王董最不一樣的地方在哪裡?」

    志清說:「哦?」

    凌秋玉說:「你比她能放得開。就憑這一點你就足以能挑起飛蝗的重擔。」

    志清問:「為什麼這樣說?」

    凌秋玉說:「這是我作為一名敏gan的女人所觀察到的。」

    志清微微笑著,扭過頭看了看窗外沉沉的夜色。

    夜已來臨了。

    他笑了笑說:「好了!現在該送你這個敏gan的女人回家了。你介不介意我送你回去?」

    凌秋玉說:「你說,你是不是沒存什麼好心思?你若是有壞心思,我便不讓你送我回去了。」

    志清反問:「你覺得我像是那種人嗎?」

    凌秋玉說:「那誰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呢?」

    她這樣說笑著,人卻已經起身拿起了掛在一旁的挎包。

    志清伴她一起走了出去。

    凌秋玉住的地方就在鬧市區,就在這家餐廳的附近。

    兩人都沒有叫車的意思,一路慢行走了過去。一路上說一些不著邊際的笑話,互相娛樂。

    高檔的住宅樓已經是燈火通明,萬家燈火交相輝映,點亮了整個城市的夜空。

    志清站在樓下,看了一眼高聳直衝向黑夜的高樓,他不確定的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再將她送上去。

    凌秋玉這是說:「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麼?」

    志清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她接著說:「你是不是在想,該不該將我送上去?」

    志清說:「我現在已經想好了。」

    凌秋玉說:「你已經決定不送我上去了?」

    志清說:「正是,現在已經是夜晚,而且你我又是孤男寡女。我實在怕的很。」

    凌秋玉吃吃笑著說:「你對自己這麼沒自信?」

    志清說:「防患於未然。」

    凌秋玉指著樓上一處燈光說:「其實我不是一個人住,我還有一個朋友。你不妨上去喝杯茶,順便再和我談一談關於董事會的事。」

    志清將信將疑問:「你屋裡還有朋友?」

    凌秋玉說:「你難道沒有看到那盞開著的燈?你若是真的怕,那就算了,我們明天再談也可以。只是你千萬不要和別人說,到了我的樓下因為害怕沒敢上去。

    我實在怕人說我是一隻母老虎,說我會吃人。」

    志清說:「你那裡像是一隻母老虎,你若是老虎,我就是雄獅。你有什麼好怕的?真是笑話。」

    他已打定主意,只要現一有不對,立刻就跑下來。誰知道她是不是在騙自己?也許那個房間根本就不是她的。

    當女人成為一種麻煩,你就會現這麻煩究竟會有多麼的煩人。

    他隨即大步的向前走,在他身後的凌秋玉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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