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竊玉 正文 215. 談條件
    王鳳無法回答志清的問題,因為她突然不知所蹤了。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志清回到公司,走進她的辦公室。

    裡面只有一個人,大秋。

    大秋怔怔的看著他走進來,低著頭不做聲。臉羞紅的就像是熟透了番茄。

    志清問:「秋,你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說:「沒,沒什麼。王董她讓我好好照顧你。」

    志清訝異的問:「她要你照顧我?」

    大秋點了點頭說:「是啊!」

    志清奇怪的問:「她呢?她人呢?」

    大秋說:「王董說她有些私事要去辦,公司裡的事情有你她很放心。」

    志清轉過身看著天叔,苦笑說:「我本該想到了,這場賭局應該是公平的。他們既然都置身事外,那麼想必就是看我這只骰子的了。」

    「我呢?我能骰出幾點來?贏面又有多高?」他想到這裡,不jin緊皺眉頭。

    過了一會才說:「這事只安排沒有那麼簡單,如果就這樣將我推上董事局,去開一個會,那麼想必傻子都辦的到。這裡面一定另有玄機。」

    天叔問:「依你之見,會是什麼?」

    志清問:「你有沒有聽到王董說過什麼比較嚴重的事情?例如對公司有重大影響的?」

    天叔沉思半響,說:「我並沒有聽她提起過什麼。」

    志清問:「再想一想,我想總有跡可尋。他們這樣撂挑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我。可是他們卻偏偏不肯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樣的事情,這不是要逼我上梁山嗎?」

    他又問大秋:「她走時什麼話,都沒有留下嗎?」

    大秋說:「有的,她說了一句話。」

    志清問:「什麼?」

    大秋說:「他說你的時間不多了。」

    志清苦笑說:「她倒還真是一個不錯的人,居然沒有忘了提醒我時間不夠用。今天是十四,再過一日。後天便是董事會召開的日子了。」

    天叔說:「江浙瀘,這三處地方已經有人董事去巡視了。」

    志清問:「結果如何?」

    天叔說:「這裡主要是生產製造的重地,經營、財務等重要的資料那裡一點都沒有。他們查不出什麼的。而我們的下屬製造機構,向來有『銅牆鐵壁』之稱。是經得住他們查的。」

    志清歎了口氣說:「金玉其表,敗絮其中。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了。誰能想得到,這巨獸的脾臟俱已受損。」

    天叔說:「所以這次的董事會,你一定要穩定全局。並且藉此開始整頓內部,下一貼猛藥。」

    志清苦笑說:「荒謬,實在是荒謬,難道你覺得這很荒謬嗎?我在這種莫名奇妙的情況下去主持大局,你總不能讓我拿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使用暴力手段吧!」

    天叔說:「箭在弦上,不得不。拼吧!」

    志清說:「拼?沒有目標,沒有方向?去拼什麼?我連現在面對的是什麼都不知道,除了去挨打,我還能怎麼拼?」

    天叔說:「可是你總不能就此束手就擒吧!我想他們既然肯在你身上下注,說明你還是有一定的贏面。」

    志清走到窗邊,窗外天色正在慢慢的昏黃。

    黃昏又快來臨了。

    這就代表著他只剩下三十多個小時了。

    三十多個小時,他又能做些什麼呢?

    天叔沉聲說:「你不能在等下去啦!再等下去只怕什麼結果都不會有。等一分,則時間就少一分鐘。」

    志清忍不住笑了起來說:「我為什麼要著急,我為什麼要替他們著急?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嗎?」

    天叔的臉色突然嚴肅起來說:「你當然可以選擇棄權,這也許是一種反抗。也許是你對自我的一種開tuo。」

    志清看著他,臉色變了變。

    沉思了片刻,終於還是歎了口氣說:「我看書上說『食君之祿,分君之憂』,我既然受雇與王董,不論她對我如何。我終究還是她的下屬,她即便讓我去掃地,掃廁所,我也應該去。更何況,她把公司的大權全部推讓給我了。」

    他頓了頓說:「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

    天叔問:「你說,我一定竭盡全力配合你。」

    志清苦笑說:「這個忙,你幫不了我。我是希望王董她最好在十六號的時候出現在董事會上。」

    他說出這話,底氣明顯的不足,聲音越顯得低沉了些。

    天叔說:「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咱們便想辦法將這次的會議推遲幾天。」

    志清說:「天叔你是公司的老人,總該知道這是公司恆久不變的規矩。我雖然對股市不太懂,但是我敢肯定只要這次的會議推遲一天,我們的股票一定會跌倒底。跌得讓那些人去跳樓。」

    天叔羞慚的轉過頭,不敢去看志清的目光。

    志清接著說:「不能等了,我拖不起了。立刻去通知七大部門的高管來,我要和他們協商這次的董事會。我要他們在十二個小時內將公司裡所有的數據業務全部給我交代清楚。」

    他想了想又說:「對了!還有那個凌秋玉,這個女人一定要把她請過來。」

    天叔點了點頭,立刻就去通知。

    志清猛地站起來說:「算了!凌秋玉還是我親自去請吧!我只怕她不肯給我面子。」

    天叔笑著說:「我想她總不至於無緣無故的就和你過不去,老實說。你是不是欺負她了?」

    志清瞪大了眼,有些不平說:「我欺負她?她這種女強人,只有她去欺負別人,別人怎麼能欺負到她。」

    天叔微微笑著走出了辦公室,志清現大秋正側著頭瞪著他。

    他笑著問:「怎麼了?」

    大秋說:「那個凌總監,我見過的。她其實並不是很凶,你若是怕,外跑可以去幫你請她來。」

    志清看她說話的語氣,分明心裡有些生氣。

    笑著說:「不用了!這位凌總監的脾氣,我是知道的。我上午雖然罵了她,可也是無心的,想必她不會生氣的。」

    大秋笑了笑問:「原來你是罵了她?我還以為…」

    她羞紅了臉,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志清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說:「你該不是認為我輕薄她了吧?」

    大秋連連擺手說:「沒有,沒有!不是那樣的。」

    志清說:「真的沒有?你來讓我看看,如果說謊你的臉一定會紅的。」

    大秋避開他探尋的目光說:「沒有,真的沒有。」

    她這時說話的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志清忍不住樂了起來,大秋聽到他的笑聲,以為她在笑自己吃醋。羞得急忙向門外跑。

    志清出門找人問了策劃部的總監辦公室,便直接走了過去。

    到了辦公室的門口,他就看到了凌秋玉。

    她伏在案前,十分的專心的在看文案。

    志清慢慢走了進去,喊了聲:「凌總監。」

    凌秋玉連頭都不曾抬一下,不悅的說:「進來怎麼不敲門?你不知道什麼叫做禮貌嗎?」

    志清怔了怔,心想她是惱自己上午使她難堪。

    他隨即退到門口,依言瞧了玻璃門。

    凌秋玉依舊沒有抬頭,說:「進來。」

    她接著又說:「我忙的很。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夠了嗎?與工作無關的話題,盡量少說。」

    志清苦笑著說:「十分鐘只怕不怎麼夠。」

    凌秋玉抬起頭,一臉的不滿。

    她忽然怔住說:「怎麼是你?」

    志清說:「當然是我,你莫忘了我也是這公司裡的一員。」

    凌秋玉譏笑似的說:「可不是嗎?我差點忘了,您還是公司的新任老總呢。」

    她起身有些做作的說:「李總,不知你駕臨鄙處,有何指教呢?」

    志清說:「指教不敢當,只不過有事要麻煩你。」

    凌秋玉面現得色,一閃即沒。

    她誠懇的說:「怎麼敢當?你有什麼只管吩咐就是了。」

    志清說:「我怎麼敢在你面前提吩咐,我是特地來請你到會議室商量事情的。」

    凌秋玉笑了笑說:「那麼你叫個人來通知我就行了。」

    志清說:「我反正都已經來了,別再說那些沒有用的了。」

    他開門見山的問:「我想要你和我一起籌備這次董事會的事情,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

    凌秋玉看著他,陷入沉思之中。

    她不時拿眼看一看志清,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志清等了一會問:「你不願意?」

    凌秋玉不答。

    志清又問:「那你是肯了?」

    凌秋玉還是沒有做聲。

    志清歎了口氣說:「好吧!那就當我沒和你說。」

    凌秋玉笑了說:「可是你已經說了。」

    志清說:「你可以裝作沒聽到。」

    凌秋玉說:「那怎麼行。你若是想讓我幫你,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志清問:「什麼條件,你說來聽聽。」

    凌秋玉衝著他招了招手,志清慢慢靠近了過去。

    她俯xia身,在他耳邊輕輕嘀咕了一番。

    志清突然怔住,愣愣的看著她。

    他隨即答應說:「好!沒問題,我答應你了。」

    凌秋玉問:「真的嗎?」

    志清說:「真的。」

    凌秋玉吃吃的笑著說:「那好,我是不是應該讓你先嘗一點甜頭。」

    志清笑了起來說:「不知道是什麼?」

    凌秋玉又在向他招手,志清又慢慢的湊了過去。

    她突然貼近他,在他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我,我總不能讓你太吃虧。」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志清呆住,猛地轉身大步向外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的時候,還能聽到她在屋內吃吃的笑。

    他歎息著想,麻煩來了你就是想躲都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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