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竊玉 正文 177. 你仇我恨
    殺手已死,他的死卻並不能挽救什麼。以殺止殺也並不能給人帶來歡愉,只能帶給人無限的痛苦。

    圍觀的人有一大部分已經走了,既然已經看過了熱鬧,再留下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死了的人依舊靜靜的躺著,他們也許有恨,但隨著殺手的死這種恨也該消退了。

    志清垂著頭,默默的站在白玉郎的身ti旁。他不應該就這麼死的,但他卻已經死了。而且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抵抗,就被殺手一刀砍死了。

    這種死法說不上轟轟烈烈,卻會讓人感覺到心痛。

    因為他本不該就這樣死的。

    天叔突然開口說:「你想必也看出來了。」

    志清依舊垂著頭,卻攥緊了拳頭說:「他本不該就這樣死的。如果他確實抵擋不了,那也是在五刀以後。」

    天叔歎了口氣說:「所以說他不是正常死亡。他很可能是遭人暗算了。」

    他慢慢的走到了殺手站過的位置,仔細的在地上搜索了一陣。忽然彎下腰喊了聲:「在這裡。」

    志清接過他手中的東西,那不過是一支針,細入牛毛一般。

    他問:「這根針是白兄出的嗎?」

    天叔點頭說:「不錯,當時有一個黑臉漢子把白玉郎當作了你,要來尋你的晦氣。卻惹怒了殺手。」

    志清問:「是小二黑?」

    天叔說:「不錯,就是他。」

    志清有些意外的說:「那個殺手向他出手了?」

    天叔說:「是,可是這一根針卻救了他的命。」

    志清拈著針,沉思了一會說:「你當時看到他出手了嗎?」

    天叔說:「沒有,我只是從殺手的動作上看出他受到了襲擊。」

    志清又仔細的看了看那根針,突然「咦」了聲說:「不對,這針不是白玉郎的。你看這針頭明明被鍍上了金,白玉郎用得卻是銀針。」

    他俯xia身子,小心翼翼的在白玉郎的腰間mo出了一包裹著皮革的夾子,上面插著大大小小的針。

    針是齊全的,一支都不少。

    志清說:「我們原本就該想得到,沒有人能單靠人力將這支細入牛毛的的針出來,這絕對不可能。」

    天叔說:「你的意思是說,這針是通過射器射出來的?」

    志清肯定地說:「不錯。」

    天叔沉默了很長時間,才說:「是了,那殺手當時微微側了xia身子,顯然不是躲避正面射過來的針。這針分明是從他側面打出來的。」

    他的右側是海,只有左側對著上面的斜坡,但是斜坡上當時立著很多人,如何能知道是誰打出來的?

    這實在是一個難以推測的問題,志清怔怔地看著白玉郎的屍體說:「他為什麼不抵抗?到底為什麼?」

    天叔沉聲說:「我想這件事一定和那根針有關係。」

    一根針又能說明什麼?一根針一個謎團,只可惜志清也許永遠都不知道這個謎團的真相是什麼。

    人已經慢慢的散去了,可淺灘上面的堤壩上還有一幫人駐立著。

    每一個人,志清都認得。這些人全部都是在珠海的時候會過的。

    王鳳和小香、劉菲、小少爺、一起走下了淺灘。

    此刻雖然應該有朋友見面時的歡悅,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露出笑臉。

    王鳳語氣慘淡的問:「你可還好?」

    志清看了她一眼說:「我很好,謝謝。」

    此刻並不是說話的時候,否則的話劉菲一定有千萬句話要對志清說。但她並不是一個笨女人,所以她只是向志清悄悄遞過去一個關懷的目光。

    小少爺也只是向他點了個頭,什麼話都沒有說。

    海風吹過,將眾人的思緒吹的隨著風四散。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許是因為他們都太亂了。

    只有王鳳還保持著慣有的冷靜,她總是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出來調停。

    「白玉郎他已經走了,你不應該讓他繼續躺在這裡。這裡風太大,而且說不定天一會就會下雨。」

    志清有些嗚咽的說:「他跟我是結義的兄弟,他總算是代我死的。所以我一定要送他走完最後一程。」

    王鳳說:「這裡的事情已經結束的差不多了,我們這就送他上路吧!」

    志清冷笑著說:「不,這裡的事情還沒有徹底的結束。」

    王鳳看著他,眼睛裡有一絲憂色:

    「那麼你覺得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

    志清說:「我和龍五爺之間還沒有結束,我們的帳還沒算我。」

    「不錯,我們間的帳的確還沒有算完。」一艘小艇靠了岸,龍五爺態度從容的走了下來。

    志清轉過身,冷冷的看著他說:「你來了,很好。」

    龍五爺笑了笑說:「你還在,也很好。」

    志清「哼」了聲說:「其實最該死的是你。其他的人呢,怎麼就來了你一個。」

    龍五爺不動聲se說:「這原本就是我的事,與他們有何關係。該死應該是你,如果你一開始就死了,現在也就不會出來這麼多事了。也不會有其他的人再為你而死。」

    志清冷笑說:「你我之間本不必再說這麼多廢話,你總不是想就靠著你的一張嘴來解決問題。」

    龍五爺眼睛裡突然jing光四射:「那你我就不要再多說廢話。」

    志清看著他,他已上了年紀,滿臉的皺紋,看上去似乎搖搖yu墜。

    這樣的一位薄弱的老人卻偏偏是他的對手,而且還是死對頭。

    龍五爺又說:「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因為我已經老了。但是你要小心一點,只要能殺了你,我不在乎使用什麼樣的手段。」

    他總算還是一個鐵錚錚的人,最起碼他坦率。所有的人都討厭他,這時聽了他的話卻忍不住對他減輕了仇恨。

    龍五爺這會的話似乎特別得多,他望著志清說:「我是一個垂暮的老人,我這一生到了這裡也就該結束了。我的兒子卻是我的延續,我死了,他活著,他將我的一切延續下去。我雖然死了,卻也是心安理得。

    可是你,你偏偏將他傷成了一個植物人。那個時候,你就已經間接的殺了我。我的心在那時候就已經死了,但是我還有一個心願未了,那就是殺了你。」

    一個人知道自己將死的時候,總是會有很多話要說。

    難道他知道自己快死了?

    他雖然已經老了,但是出手的度還是很快。

    志清見他手向後一探,再伸出來時手裡居然已經多了一把槍。

    槍與他的距離最多不過五米,五米的距離即便是一個孩子都能打中他。何況是大名鼎鼎的hei道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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