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多變,說的真是沒有錯啊。有誰會想到短短的兩三日光景,這個世界居然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視乎所有的人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沒能愛自己想愛的人。這不是亂世,卻因為一段情而讓整個京兆變了天,我可以感覺得到,太平的日子不多了,很快就要烽煙四起了。
「紅玉,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和你姐姐單獨談談。」夜魅對已經站立在我身旁的翠兒說道。
翠兒擔憂的看看我,視乎很不放心離開此刻的我。但是,她知進退的性子,卻也不會允許她自己硬要留下來陪著我。
「翠兒,姐姐餓了,去給姐姐準備些吃的吧。」我對翠兒輕聲說道。
遣她離開,是真的不想她知道太多,不是怕她會出賣我,只是不想讓她小小的年紀沾染上太多關於仇恨的糾結。
「嗯,翠兒這就去準備。」翠兒應聲後不再多言,立刻退出了房間,還為我們關緊了房門。
看著房門關上後,我才收回視線,再次投入與夜魅的交談中。
「看來有人歡喜,就會有人愁啊!想必東昌王現在看著滿京城的張燈結綵,一定快要被氣死了吧。」我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雖然,他兒子也算是一個無辜的犧牲品了。可是,不也是因為他的好色,外加目中無人,才會被有心人盯上了。俗話說的好「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句話用在羅齊雲的身上。是真真地貼切啊!
「是啊。本來兒子進京來接受賜婚是件好事。可是,沒有想到地是媳婦沒有娶到,到是先搭上了自己的命。而心裡雖然怪皇上沒有救他的兒子,但卻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好不容易可以拿那具焦屍出出氣,可誰承想那具焦屍也被人劫走了。他現在可真成了有氣沒有地方出了。」夜魅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那抹邪邪的笑裡是說不盡的嘲諷。
聽完夜魅地話。我也嘲諷地撇了撇嘴角。在心裡嘲諷一番他們之前地狗咬狗後。才問夜魅。道:「劫走那具焦屍地五個黑衣蒙面人是誰派來地?」
「呵呵。你問我地口氣。好像料準了我會知道。」夜魅嘴角微微勾起。小小地驕傲之色絲毫不加掩飾。
「嗯。你連宇王用剃度出家來要挾太后都知道。又怎麼會不去調查突然間殺出來地五個高手呢。」我回夜魅一個淡定地眼神。還帶著濕潤地眼眸。此時已經染上了精明地光。
「其實。我覺得你應該能猜到那五個人是誰派來地。」夜魅看著我。微微勾起自己地嘴角。然後又分析道:「他們不是宇王和楚秋帶來地。那麼你覺得還會是誰呢?還會有誰能為了你。不惜刑場劫屍!」
聽了夜魅地話。心裡居然猛地閃過皇甫逸風地影子。
「呵呵」。我在心中苦笑。原來自己還在期待著他地情非得已或是悔過。原來愛一個人。真地會一次又一次地為他找理由和借口。
其實,我明知道在這樣的事實面前,就算他幡然悔悟,回頭認錯,我們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因為裂痕太大,便注定有了無法跨越的傷。所以,我從未奢望過我們可以再有在一起的一天,只是簡單的希望我苦澀的初戀別這麼悲慘。
「你不會認為是那個昏君派人來刑場劫屍的吧?」夜魅抿唇歎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心痛表情。
「夜魅,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要窺探別人的心事,特別是一段別人不想被窺探的心事。」我瞇起眼睛,冷冷的對夜魅說道。言語裡有威脅,亦有警告。
夜魅的嘴角微微抽搐一下,露在面具外邊的半邊臉的表情也變得也有些不自然。
「你還沒有告訴我,那五個人到底是誰派來的呢。」我裝作沒有看見夜魅的尷尬,逕自問道。
「他們是古玄日派來的,那具焦屍也被古玄日收藏在驛站裡,估計他會在古玄月大婚後,帶著那具焦屍回齊陽。」夜魅的視線別向門口,沉著聲音說道。這樣的夜魅明擺著在告訴我,他在和我賭氣。
「何必呢,為了一個變了心的女人去冒險,值得嗎?」我自言自語般的感歎道。
對於古玄日而言,卓飛雪畢竟是一個背叛了曾經的誓言的女子。他又何必還要為了一個移情別戀的女子如此大費周章呢?帶走了屍體又能怎麼樣?看到那具焦屍,難道真的可以只想美好的回憶,不想曾經的背叛嗎?如果帶著那具焦屍回去,要讓自己每見一次都想起背叛的話,不是只會徒留傷心嗎?
「的確,他這麼做很不明智,也很不值得,如果被東昌王知道了,是古玄日劫走了那具焦屍,我想他們的合作協議也就結束了。」夜魅帶著些許惋惜的口氣說道。
「原來他真的有心和東昌王合作啊。」我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因為一直活在他們幾個給我建立起來的,只有愛恨情仇的王國,所以我從來沒有設身處地的想過那些男人們的世界。原來他們的世界很複雜!不只有單純的愛或不愛,更多的卻是鬥爭。
他們為愛而戰,為尊嚴而戰,更為野心而戰。
「古玄日確實是有心與東昌王合作。不過,可惜他還不是齊陽的皇帝。而齊陽的老皇帝也不會允許他為了兒女情長的事情與皇甫逸風翻臉。」夜魅用頗有替古玄日惋惜的口氣說道。
「可是據說齊陽的老皇帝對古玄日很是寵愛,再加上哪位帝王都有的野心,我想他對古玄日要做地事情。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分析道。
「你說地沒錯,因為那隻老狐狸也有野心,所以他做了兩手的準備。一邊讓女兒留下和親,一邊對兒子做的事情假裝不知道。」夜魅輕鬆的說道。他輕鬆的態度表示了他對一切事情的洞悉和掌握。
「那……」我咬了咬下唇,下了很大地決心才問道:「這次的和親是齊陽的老皇帝提出的?」
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到了此時此刻。我還會在意是誰先提出這次的和親。我甚至一度地希望皇甫逸風可以愛洛夕一輩子。那樣的他也算是一個專情的男子了。我深愛過的男子有了可取之處,就不會以一個很不堪的形象存在於我的心裡了。
這樣地我,是不是好傻!可是,愛情裡認真了地人,又有幾個人能不癡不傻呢!
夜魅重重的歎了口氣,用帶著心疼地幽深眼眸望向我。半晌無語。
「難道這次聯姻是皇甫逸風提出的?」我嘴角噙起一抹苦笑,望向夜魅地眸子裡多了一絲再也掩飾不住的絕望。
「恩」夜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讓我這次不得不相信皇甫逸風不只對我薄情寡性,就連對他地青梅竹馬也是如此,難道這就是人們長說的「帝王均薄倖」嗎?
「真沒有想到,他對古玄月也有興趣啊!不過這也很正常。古玄月怎麼說也算是一個美人了。哪有男人會不喜歡美人的。只不過他這次娶的女人。又是一個深愛著他弟弟的女人,還真是讓人替他覺得悲哀啊!」我用對皇甫逸風的嘲諷來排解心中的壓抑和正在滾滾燃起的恨的火焰。
「不。他不是因為古玄月漂亮才娶了她的。」夜魅遙遙頭,告訴我。我想錯了方向。
「哼……」我自嘲的冷哼一聲,沒有說任何的話。
不是因為漂亮。難道是因為喜歡嗎?因為喜歡她,所以不介意她以前是個怎麼樣的女人嗎?
「因為皇甫逸風現在的形式很不好,所以他需要齊陽的,即使得不到齊陽的,他也需要和齊陽保持表面上的和平來安定民心。」夜魅沉聲解釋道。
「哈哈哈」我忍不住的大笑出聲,卻不是快樂的笑聲,而是只包含著濃濃的嘲諷的笑聲。
我真的很想看看古玄月在知道這樣的結果後,會不會有想死的心。她曾經絲毫不顧及姐妹之情。毀了我的清白之身不說,更推波助瀾的想把我逼上絕路。她一定沒有想到,最後換來的不只不是深愛著的男人的回眸,而是一場無關情愛的政治聯姻。
如果,她能夠得到皇甫逸風的寵愛,還可以有機會在那吃人不見骨頭的後宮裡佔有一席之地。怕只怕,她已經不潔的身體和她曾經做過的壞事,都讓她再也無緣聖寵,老死在深宮裡。而那深宮裡,她最期待見到的男人,會在她嫁入皇宮之時,帶著別的女人離開,與她從此天涯兩茫茫。
這樣的結局是不是很諷刺,是不是也算是對古玄月不擇手段的報應了。
「難道,皇甫逸風苦心經營的皇位要不保了?」我有些幸災樂禍的問道。
「現在還不至於,但是局勢的展還是很不樂觀的。現在,宇王已經算得上是要正式與他斷絕兄弟之情,正面為敵了。而東昌王雖然對於皇甫逸風給他的交代無話可說了,但是他心裡又怎麼會不恨皇甫逸風呢,畢竟當初是因為皇甫逸風的決定讓他的兒子失去了獲救的機會。而這兩個內憂已經很讓他頭疼了,如果要是再加上古玄日這個外患,他的皇位會坐穩就怪了。」夜魅侃侃而談的是他對整個局勢的瞭如指掌,蔑視的是那些局中之人的不智慧。
「太后不是很聰明嗎?為何她明知道宇王娶司伊青是想與皇甫逸風作對,還要答應下來。」我微微皺起眉頭,很是不解為什麼太后任由他們兄弟之間互相殘殺。
「她是很聰明,也很有智慧,只可惜她太過於的自信。也太過於的寵愛宇王了。」夜魅帶著蔑視地口氣評論太后時。眼中還不自覺地升騰起了蕭殺之色。
「看來你恨的人是太后啊!」我用著很肯定的語氣說道。
「女人,你不是說過不要去窺探別人的心事,特別是不要去窺探一段別人不想被窺探的心事嗎?。」夜魅的眼眸變得幽深冷冽,完全不像是在和我鬥氣,才會說出了這樣地話,更像是他真的很忌諱別人窺探他的這段仇恨。
「對不起。就當我沒問過。」既然人家不想說,我也沒有什麼興趣知道。他們之間的仇恨是怎麼來的,視乎並不影響我們的同仇敵愾。
「對不起,其實,我不是怪你,只是不喜歡別人提起那段往事。」夜魅眼眸中地冷寒慢慢的散去。說話的口氣也刻意的說得溫和了些。
「不怪你,是我說出了遊戲規則,自己卻又不遵守,因此是我的錯,你沒有錯。」我聳聳肩,說的雲淡風輕。
「遊戲規則?」夜魅喃喃地反問道。
對視上夜魅染上傷痛地眼眸。我心虛的轉過臉。別開自己地視線。然後假裝輕鬆的說道:「是啊,每個遊戲都該有它地遊戲規則。」
「那。我們之間屬於什麼遊戲呢?」夜魅自嘲的笑容掛上那張妖艷地臉,讓人會不自覺的為他心痛。
「一場關於復仇的遊戲。」絕情的話原來可以這樣輕易的說出口。只因為我不愛夜魅嗎?那我是不是也算是一個狠心絕情的女人呢?
「那報了仇呢?報了仇後,是不是我們就可以有新的開始了?」儘管夜魅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可眼裡的那絲急切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報了仇後」我喃喃的念著這幾個字,心也跟著一寸一寸的冷去,徹底變得冰寒徹骨。
我也不想做一個活在仇恨中的女人,只是現在仇恨是唯一我堅強下去的力量,我真的沒有想過有一天報了仇後,我會是什麼樣的心情。會是大仇得報的興奮嗎?還是徹底失去一切後的無盡空虛呢?
「你有沒有想過要怎麼樣的報復他們?」夜魅不再糾結於那個關於報了仇後的答案,也許他在怕聽到的答案,並不是自己想要的吧!
「和你一樣啊!」我皎潔的對夜魅笑笑。
「哦?和我一樣?那是什麼樣呢?」夜魅裝糊塗的反問道。
「如果你想殺了太后或是皇甫逸風報仇的話,我想你早就做到了,但是你卻苦心培植自己的人去監視他們,而遲遲不動手,難道不是想慢慢的折磨他們嗎?」我冷靜沉著的說道。
「也許,我這麼精心的部署,卻遲遲不動手,是因為我想做皇帝呢!」夜魅嘴角噙起一抹玩味的笑,讓人分不清他這句話裡真假的成分各佔多少。
「是這樣嗎?」我的嘴角微微彎起,目光毫不閃爍的盯視著他,視乎要將他看到心虛才罷休一樣。
「你覺得呢?」夜魅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我覺得你並不想謀朝篡位,更對做皇帝沒有任何的興趣。」我篤定的笑著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很篤定,篤定夜魅並不眷顧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之位,更加篤定他只是為了復仇,才會周旋在那深宮的陰謀中。而他亦是因為那深入骨髓的仇恨才讓自己週身冰寒,而他內心深處想過的日子,卻是無拘無束,沒有仇恨,可以隨性的逍遙日子。如果他本身就是個喜歡做冰山的男人,就算他再喜歡我,他亦不會絲毫沒有定力的性格起伏不定。由此可以看出,他只是個被仇恨左右得彷徨無助的男人。
「女人,太聰明了,並不是什麼好事。」夜魅說這句話的時候,態度很奇怪,那語氣太過複雜,似提醒,似警告,亦似欣賞。
「並不是我聰明,只是你那份高傲,你那份蔑視一切的態度告訴我,你並不眷顧那帝王之位。」我很欣賞夜魅高傲的品性,只可惜,他和我一樣,被仇恨纏身。想抽身,卻身不由已的越陷越深。
「女人。這次算你猜對了。但是。以後不要靠你自己的直覺去判斷一個人。如果在那樣地判斷下,有一天,你若忽然現原來一切都不像你想像中那麼美好時,你會更失望地。」夜魅認真的看著我,有些凝重的對我說道。他凝重的神情就好像是他此刻親眼見到了我的失望一樣。
「是在提醒我應該提防著你嗎?是在告訴我你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高傲嗎?」我似笑非笑地,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道。
「對,這世上本就是所有人都不可信的。」夜魅毅然的點點頭,沉聲答道。
哎,這傢伙難道真做過什麼傷害我的事?要不然哪裡會有人實惠到要別人提防自己的啊?就算有人如此實惠,但是夜魅怎麼看也跟「實惠」兩個字掛不上鉤吧!
本著不去猜疑合作夥伴地原則,我覺得這個話題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便只能再主動轉移到正題上去。
「既然。我們現在是同仇敵愾,我想你應該會讓我參與到你的計劃中去吧?」我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畢竟,像我這樣不會武功,又沒權沒勢的人,能做的事情實在是少得可憐,也不知道夜魅會不會覺得帶上我反而會礙手礙腳的。
「讓你參與可以。但是你現在要告訴我。你想讓皇甫逸風得到什麼樣地下場,你才會甘心。」夜魅正色問道。
夜魅地神情告訴我。他很重視這個問題。如果我不認真的回答他,也就等於自己放棄了與他合作地機會。
「他如何傷了我。我就要如何回報他。」我咬牙切齒的狠狠說道。
「這是不是恐怕有點難?」夜魅地眉心緊緊的皺出了一個「川」字,視乎是很不贊同我地說法。
「是很難。但是,也只有這樣才最公平。要不然讓他一刀死去,是不是太便宜他了?」我眸中燃起的熊熊的仇恨之火視乎要將我僅存的理智都燃燒殆盡。
夜魅輕輕的歎了口氣,透示著他對我的淡淡的無奈,但是,就算再無奈,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幫我。
「如果,只有這麼做才會讓你開心的話,我願意幫你完成心願。」夜魅的語氣中透露著的是認真,但眼眸中卻是隱隱的擔憂。
「其實,你不必抱著幫助我的想法,只需要想著我們是互利互助的就好了。」我冷下一張臉,有意把話說的絕情些。
「一定要和我把界線畫得那麼清嗎?」夜魅激動的質問我。
「這樣對我們都好。」我別過視線,不去看他臉上的神情,把絕情進行到底。
「我看不出來哪裡好。」夜魅啞聲嘶吼著反駁道。
「夜魅,別太在意一個人,太在意了,到頭來便只能是傷害。」我不忍心再刺激他,於是便放柔了語氣,淡淡的說道。
「不是所有人都和皇甫逸風一樣薄情寡性的。」夜魅壓下激動,壓下惱怒,痛苦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的低吼道。
「不,你說錯了,他做得很好,他絕情絕愛,就注定了他沒有弱點。其實,你應該說,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樣笨,被皇甫逸風騙得團團轉。」我不帶任何情感的冷冷的說道。那樣的語氣,那樣的冷漠,絲毫不像是在評論自己的愚蠢。
只是,直到現在我都不懂,這樣玩弄了我,對於皇甫逸風來說到底有什麼好處?如果他真的如我所說的那般絕情絕愛,沒有弱點的話,為何他會在我和羅齊雲都命懸一線的時候選擇了救我呢!如果他那個時候就選擇了救羅齊雲,想必就算是楚秋和宇王想要怪他,他也有了個為了國家大局著想的正當理由吧!可是,為何他非要捨易取難呢!是恍然頓悟?還是他更喜歡征服後在毀掉的快感呢?
「既然,你都說了他絕情絕愛,你又怎麼可能以讓他受到同樣的傷害來報復他呢?」夜魅不贊同的反問道。
「可是,不是還有句話說,男人皆好色嗎?」我眼角微微上挑,對夜魅拋過去一個媚眼。然後,臉一點一點的靠近他。越是靠近他。我越能感覺得到他變得急促的呼吸。就在我地唇快要貼上他地唇時,我的頭微微一偏,與他的唇交錯而過。
我在他的耳邊輕輕的吹了一口蘭氣,在感覺到他的身子微微一顫後,我嘴角便噙起了妖精般地媚笑。
「就算我沒有能力讓他愛上我,但是我也會讓他死在我的石榴裙下。」我帶著蠱惑的聲音說出的不是綿綿的情話。卻是滿是蕭殺的恨語。
夜魅聽完我帶著蕭殺地恨語後,身體明顯的開始繃緊,原本平放在膝蓋上的手掌,也攥緊成拳,由於太過用力,關節都跟著微微泛起了青白之色。手背更是青筋暴現。
他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拉正我的身子,讓我與他正視。
一雙嫵媚的狹長眼眸帶著要將我一起燃起的火焰,一眨不眨地盯視著我。那狹長眼眸中地火焰,似怒火,又似慾火。隨著夜魅想被控制。卻又不受控制的情緒地左右起伏下,兩種火焰在他的眼眸中。頻繁交替,最後燃成一片我再也看不懂地複雜的火焰。
「你是勾引我嗎?是在拿我當你復仇前地試驗品嗎?」夜魅竭力要保持鎮定下的聲音變得有些微微顫抖。
「是」我挑起眉梢。彎起唇角,一臉的媚態。毫不遮掩的大聲回答。
夜魅,別愛我,這就是我,一個眼中,心中只有對皇甫逸風的恨的女人。而這樣的我,不是忘記不了仇恨,只是仍舊放不下讓自己的心支離破碎的愛。可能,這就是應了那句話「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如果,沒有那場大火。最後,我是自己逃離的皇宮,我是否還會像今日這般放不下呢?我今日終是明白了,人很多的時候,不會因為得到了,而變得在意,而是會為了失去了,而變得執著。
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樣的道理,誰都會說,誰亦都懂,只是能做到的人卻屈指可數。而一切,只因人的心中有太多的始終無法填滿。
夜魅一把拉正我的身體,雙手緊緊鉗住我的雙臂,讓我與他正視。
當我的視線投向他後,他卻微微的瞇起了眼眸,視乎是想擋去他眼中的神色,不讓我去洞悉他此刻複雜的心情。
「好,那我就成全你的勾引。」夜魅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句話。
話落,夜魅的唇重重的欺上我的唇。不溫柔的吻,視乎只是為了洩。洩他心中壓抑的憤怒,更是為了洩他心中始終找不到出口的愛。
我只是怔愣了片刻,便輕啟朱唇,讓他正肆意舔弄著我唇瓣的有些笨拙的舌劃入我的口中。
我的心跳沒有加速,我的臉上沒有嬌羞的紅暈,只因這樣的吻對於我來說,與情愛無關。這只是我的有意勾引和他的示意洩下的不該有的碰撞!
視乎是因為我主動的開門迎接給了他勇氣,他的手也從我的雙臂上,滑向了我的後背。右手扶住我的後腦,左手在我的後背輕輕的摩擦。
吻,由最初的洩變成了享受。
唇,由最初的蹂躪變成了輕撫。
我的丁香故意躲閃著他有些笨拙的舌,卻又時而似有若無的輕輕佻逗。在我欲拒還迎的做法下,他的舌開始急切的追逐,想與我的丁香糾纏。
因為急切,他的手臂都跟著漸漸收緊,視乎讓兩具身體靠得近一些,我的丁香就可以無處躲閃了。
看著他的眉心由最初的緊皺慢慢的舒展開來,我的眼中閃現一抹精光,一抹決絕。
牙齒迅速的狠狠落下,不給他的舌任何的躲閃機會,亦不給自己的大腦太多的考量時間。
「恩……」
隨著夜魅的一聲悶哼,我嘴裡的血腥味也開始慢慢的蔓延開來。趁著他的愣愕之際,毫不留情的一把推開他。
我抬手擦擦嘴角殘留的,屬於他的血跡。隨即,一抹妖艷如罌粟花般的淺笑在唇畔擴散開來。
「這是給你的教訓,以後不要再相信女人,越是能吸引你的女人。就代表著她地毒越深。」我帶著嘲諷地口氣說道。
嘲諷他的同時。我又和嘲諷自己有什麼兩樣。我不也一樣,身不由己,不由自主的就中了皇甫逸風的毒。
「哈哈哈」夜魅昂頭大笑,視乎只是為了想笑而笑,笑聲裡聽不出有關於他的任何情緒。沒有擦拭的嘴角有一滴晃眼地血液順著他的下巴留下,滴落在他黑色的錦袍上。還沒有來得及綻落成花,便已經消失不見。
半晌,夜魅終於停止了笑聲,幽深的眼眸也在那一瞬間染上了冰霜。冷得可以將人瞬間凍結,我知道是我的話,我的表現。徹底地傷了他。
「很好,既然你對勾引男人這麼有信心,我就給你一次去勾引皇甫逸風的機會,看看這次是你俘獲他的心,還是他再將你拋棄一次。」夜魅染上冰霜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狹長的眼眸裡悄悄的劃過了一抹不易讓人察覺地失落。這樣刻意掩飾地失落和有意偽裝出來的冰冷形成了鮮明地對比。也讓我明白了。此刻夜魅的心裡有多麼地掙扎!
他為了保護被我傷了的尊嚴。說出了這樣地話,終是後悔的吧?可是。他男人的自尊和驕傲,又讓他只能接受這已經亂了的場面。
「既然。我們的協議已經達成了,你現在讓水瑤陪我回一趟清幽山。我有事請蘭晨的師傅幫忙。」我故意公式化的說道。
「蘭晨是皇后的弟弟?」夜魅挑眉問道,表面上是問我,實際上那篤定的口氣已經把這句問話說成了肯定句。
「看來,你知道的事情還真多啊,真是沒有想到像蘭晨這樣一個十年沒有下過山的人,你也會瞭如指掌。」我嘴角噙著笑,並沒有否定他的話。
雖然,蘭晨並不想被別人知道他的身份,可是這傢伙只易了容,卻笨蛋的忘記了改名字。就算我現在可以抵死不承認,說只是重名。就算夜魅現在看不出來端倪,但是我敢保證,越是這樣的天衣無縫,越是會引起夜魅的查探之心。與其最後被他現,倒不如直接一點告訴他。這也是合作夥伴之間的誠信問題。
「他是蘭家的獨子,其實你若是也想報復蘭家,倒是可以從他下手。」夜魅正色的建議我時,視乎自己也在思量著,要如何利用這步好棋。
「夜魅,你聽著,我不允許你打蘭晨的主意。」我用狠戾的目光瞪向夜魅,狠狠的警告道。
「既然不想讓我打他的主意,你又何必承認他是皇后的弟弟呢?」夜魅故意裝得很無辜的反問道。
「告訴你他的身份,是希望你以後可以不要去騷擾他,更是我對合作夥伴的尊重。」我一字一頓的逐字說出,讓他可以更好的明白我話裡的意思。
「如果,我非要動他呢?」夜魅挑釁的俯視著我。
「你如果非要那麼做,我便只能放棄與你合作,改成與你為敵了。」我冷冷的回答是我想要保護蘭晨的決心。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直接殺了你?」夜魅作勢用右手掐上我的脖子。然後,慢慢的收緊,讓我漸漸有了喘息困難的感覺。
「呵呵呵呵」我的唇中有些吃力的益處一串蔑視一切,蔑視生命的笑聲。
「真是不知死活,現在還笑得出來。」夜魅掐著我脖子的手又微微收緊了些,讓原本就呼吸有些困難的我,胸口都開始跟著劇烈的起伏了起來。
「殺……了……我……吧!」我艱難的說出幾個字後,解脫般的閉上了眼睛。
其實,我知道夜魅就算是再狠,他無非都只是想要我臣服於他,不要再倔強的和他對著幹。而他根本就不可能會掐死我。
因為在當初有人預言我是他的剋星時,他都不曾捨得下手殺了我,所以他現在就更不會單單因為我要護著蘭晨,就下得去手的。
可是,我的心裡卻忍忍的希望,他真的可以狠下心,取了我的性命。這樣我就可以走上奈何橋,喝下孟婆湯,徹底的忘記這一世的悲歡離合。
很多時候,人不是學不會放下,只是因太多的東西在心裡生了根,了芽,不再受大腦的控制。
試問,如果可以活得超凡脫俗,自由自在,無憂無慮,誰又會希望不停的糾結在無盡的痛苦和仇恨中。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加注在我脖頸上的力氣一點一點的散盡。而那只差點讓我窒息而死的手卻沒有離開,而是改為輕撫我此刻已經微微腫起的脹痛著的脖頸。
我用手背掩唇,一陣劇烈的咳嗽後,才慢慢的調順了氣息。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忤逆我?你就不能乖一點點嗎?」夜魅心痛和自責的眸光落在我的脖頸上,嘴裡喃喃的質問著我的不聽話。
「因為我不是你的寵物,所以我不可能乖乖的什麼都聽你的。」我冷漠的回答道。
「我不是要你乖乖的什麼都聽我的,我只是想要你像在意別人一樣在意我一次。這都不行嗎?」夜魅用雙手捧起我的臉,想讓我看清他此刻的痛。
我的心,因他的痛而痛。想要說一些安撫他的話,最終卻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決絕的別開了我的視線,不看他。
他的雙手無力的垂下,拖著略顯沉重的腳步走出了這間充滿苦澀和傷痛的屋子!
親們,這章多吧,小雪打字打的手都軟了,所以記得一定要用你們的各種票票來小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