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廢後絕世傾天 第五卷:大漠風塵日色昏 十七、茶葉代表我的心
    宇文朗氣惱地躺下來看天。雲朵投下的陰影在地上滑過,宇文朗的心境開始慢慢平和起來。

    明天,還去幫魯伊麼?

    去的吧……畢竟,和人約好了。

    果然,第二天天一亮他就扛著大號的笤帚悶頭衝出去了,連早飯也沒來得及吃。

    在魯伊大叔的指引下,宇文朗成了頭號清潔機,上躥下跳四處清理。還好之前他在琴的虐待之下,已經磨練了幾天掃馬棚的技術了,任務完成的很快。至少,在中午的時候,魯伊家的馬棚就掃乾淨了。

    「小伙子幹的不錯嘛!」魯伊笑瞇瞇地拍拍他的肩膀,「我本以為你這樣的公子哥,幹這樣的活會很不順手的呢!」

    宇文朗臉上在笑,然而心裡卻問候了他家祖宗十八代千百遍:個死老頭,一上午沒少支使我!丫丫的,馬棚老子都至少衝了三次了!!!!

    「很好很好!年輕人保持這種衝勁,你下午再來幫我修馬車吧!」魯伊說完,一扭身樂呵呵的走了。

    宇文朗還在原地發呆:喂喂,我一大早就衝出來,連早飯也沒吃,就幫你掃馬棚,臨末了居然連午飯也不給打發一頓?實在太氣人了!

    據理力爭?算了,那摳門到家的魯伊估計會說:「我只是請你來掃馬棚,修馬車的,沒說除了茶葉之外還要給你一頓飯啊?」

    算了,少吃一頓還會餓死不成?宇文朗氣惱地爬到山包上,看著遠處悠閒吃草的牛羊,心情鬱悶到家。然而剛坐下來,肚子咕嚕一叫,餓了。

    對了。也不是沒有吃地。宇文朗從懷裡小心地拿出一個東西來。那東西用手帕層層包裹著。一解開。正是昨天琴給他做地那塊梅花米糕。放了一天。有些發硬了。但是米糕淡淡地香味還在。這對忙活了一上午什麼也沒吃地宇文朗來說。是致命地誘惑。

    「吃麼?」宇文朗心裡有些疑惑。

    「那就吃吧!」宇文朗心裡默念。十分開心地把它遞到嘴邊。

    然而還沒吃下去。就頓住了。宇文朗收回手。有些捨不得地看著這塊發硬地梅花米糕。

    這。畢竟是她親手做給自己地第一樣東西。

    想到這裡。宇文朗就不忍心下口。

    「喂!」忽然有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宇文朗的肩膀,宇文朗吃了一驚,手一鬆,那塊米糕骨碌碌就順著山包滾了下去。

    「啊……」宇文朗剛想去撿,身後那人便道:「你果然在這裡!」

    是她的聲音!宇文朗週身一震,臉像花開一樣燦爛,回頭道:「真巧啊,你也在這裡!」

    「巧什麼?」琴道。「是薩如拉告訴我你去魯伊家掃馬棚了,我去他家找過,你不在。然後才找來這裡的。」

    那個死薩如拉!不是說了在茶葉送到手之前。要對她保密的麼!這個不講義氣的傢伙!宇文朗恨得咬牙切齒地。

    「我不是說了,你不用在去幫忙掃馬棚了麼?你怎麼又去了?」琴坐到他的身邊,臉色有些不快。

    看來她還不知道我要送茶葉的事!宇文朗一陣欣喜:「那什麼……我也實在很無聊,正好薩如拉今天和別人一起去放羊,用不上我了……」

    「知道了,」琴的臉色依然有些不好看,不過她遞給宇文朗一個布包,「還沒吃午飯吧?這是寒霜做的,我給你送了過來。」

    「啊?你親自給我送來?」宇文朗臉上帶著笑容。慶祝的並不是他一中午不用挨餓了。雖然布包裡的東西還是他慣常吃的牛肉餅。

    「就是,」琴的臉色和緩了一點,「你啊,以後就算要去幫忙,也應該吃過早飯再去。要是餓壞了身體,又得我來治,麻煩!」

    「嗯嗯!」宇文朗不住點頭。雖然琴地語氣一點也不客氣,不過,她話語裡的關心掩也掩不住。

    「趁熱快吃吧。我還有事,先走了,記得按時回來吃晚飯,免得我又到處找你。」琴起身,擺擺手便走了。宇文朗猶自樂滋滋地捧著布包,心裡那個美啊,別提了!

    「哦,對了!」他忽然起身,跑下土包。在草地裡一番搜索。找到了那個沾滿泥土的米糕。宇文朗很寶貝地擦乾淨了表面地泥土,把米糕重新包回布包。放到胸口。

    「吃飯……然後,工作!」宇文朗大喝一聲,覺得全身幹勁十足。就連他作為九五之尊,掌握生殺大權之時,都沒有這樣的興奮與幸福。

    傍晚之時,宇文朗終於從魯伊處領來了他辛苦一天的工錢:半斤茶葉。

    回去之前,他還特意衝到河邊洗了個澡。不過顯然,他的所有衣服都毫不例外的有一身的馬糞味,這讓宇文朗很是惱火。想了半天,只有一套衣服是乾淨的,那就是他第一天來金帳汗國時穿的黃色儒袍,寒霜洗乾淨以後他就再也沒穿過。

    宇文朗興沖沖的用布包著茶葉,回到他睡覺地那座小帳篷。為了翻找東西,他將茶葉放到門口,自己一頭扎進去尋。找了好久,好不容易在一堆書裡發現了那身衣服——不過,已經皺巴巴的了。

    這也怪不得宇文朗。他從小便是皇子,衣食住行都有人照顧,自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別說是收拾了,連東西放在哪裡都會有人手捧著遞到眼前。宇文朗皺了皺眉,然而也只得換了過來。

    不過他一出門,一件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那個包著茶葉的布包,他今天一天的辛苦得來的東西,不見了!

    沒有,沒有!哪裡都沒有!本來是作為給她的禮物,一個驚喜的,為此他努力了一天,可是一切都沒有了!

    「喂,你在幹什麼?」那邊琴打了簾子從帳篷裡鑽出來,「吃飯了。」

    文朗整個人垂頭喪氣的,像被戳爛了地蹴鞠。

    吃飯的時候,宇文朗一直是悶聲不吭,好像人欠了他幾百兩銀子沒還似的。琴忍了很久,再也受不了他一會兒就變臉的小孩子脾氣,便哼道:「對於別人辛苦做的飯我們要心存感激,你那張臭臉是怎麼回事?」

    宇文朗依然不吭聲,捧著碗一通扒拉。吃完,他悶頭悶鬧地一放碗:「我吃飽了。」

    琴還想說話,寒霜一把拉著她,搖搖頭道:「算了。」

    宇文朗默不吭聲地站了起來。寒霜看著琴不怎麼開心,便笑道:「今天有人給我們送東西了。」

    琴道:「東西?我不是說過不接的麼?」

    「東西就放在門口,用布包著,人卻不在,誰知道是誰送的?——你猜是什麼?我敢打賭,你一定會喜歡的!」

    「東西就放在門口,用布包著……等一等!」宇文朗正要走出門口,忽然折了回來,「茶葉,是麼?」

    寒霜很驚奇:「是的,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那是我地東西!」本來以為找不到,沒想到真地沒丟!

    「既然是你的,寒霜,還給他吧。」琴淡淡地道。

    「不,不是地……」宇文朗有些臉紅。

    「到底是不是你的?婆婆媽媽的,真不爽快!」琴鄙視的看他。

    「這,這是我送給你……你們的……」宇文朗聲如細蚊。

    「啊?」琴跟吃錯藥了一樣張大嘴。話說太陽沒有打西邊出來吧?

    「別誤會……我在你們這裡白吃白住很久了,算是一點心意吧!」關鍵時刻,宇文朗急中生智,算是找了條合適的理由來搪塞了。

    「別說這個了,你來看看。」寒霜笑著把宇文朗辛苦掙來的茶葉送上。剛一打開包袱,內裡茶葉的清香就溢了出來。

    「好香!是綠茶!」琴吸了一口,十分開心地打開了包袱,「雖然是去年的陳茶,不新鮮,品種也很一般……」

    「喂!」聽著琴的數落,宇文朗覺得很沒面子,「不要就還給我!」

    「誰說要還給你的?」琴一抬頭,滿臉的微笑,「今晚,我們有口福了。」

    「亢亢寄形群動內,陶陶任性一生間。自拋官後春多醉,不讀書茶來老更閒。琴裡知聞唯淥水,茶中故舊是蒙山。窮通行止長相伴,誰道吾今無往還。」琴朗朗而誦,這是白居易的《琴茶》詩。

    夜晚,琴、寒霜和宇文朗圍坐在一方小火爐前。琴親自煮茶,眼見著甕裡的茶水漸漸要沸了,琴擺出幾個白地黑花的瓷碗來,話語裡帶著淡淡的笑意:「馬上就有茶吃了。」

    沒有好茶,沒有好器,沒有好水,甚至,連這火候也不好掌控。不過,看著裊裊的輕煙升起,淡淡的茶香隨之氤氳開,宇文朗心裡的火氣和身體的疲乏,一瞬間無影無蹤。

    對面坐著的,是正在烹茶的她。爐子上的熱氣散開,讓她的微笑著的臉孔也朦朦朧朧的。宇文朗還在愣神之際,一盞茶已經遞到他的手裡,略一口,清香入骨,淡漠出塵,就像她一樣……

    PS:晚上還有一更。再次說明:宇文朗不是男一號,只算是眾多男主們中的一位而已……童鞋們不用無端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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