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只會礙事!笨女人!」宇文護也懶得理他,揮刀應敵。
「娘娘……公主,你先走吧。」雲飛也勸。
「我說過,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琴針鋒相對。
「你若是留在這裡,事情一完我就拉你圓房!」宇文護被逼急了,說出了讓琴最抓狂的話。
「你敢!……」果然,琴的內心開始出現波動,揮劍也不那麼利索了。
「你看我敢不敢!吻也吻過了,抱也抱過了,你的身體都被我看光了,我還有什麼不敢的!!!」宇文護被逼急了,口無遮攔,什麼話都說了出來。
「你,你無恥!」宇文護的話又讓琴回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劍尖一轉,竟是不理那些暗器,直取宇文護的咽喉。
「都什麼時候了!」宇文護大驚,跳著躲開,「快滾開,別妨礙本皇子殺敵!」
琴還想來打,雲飛也拉開她:「求求你,先走吧!就算你不為自己找想,也得救了你的那些丫頭們!」
這麼一提醒,琴才記起寒霜她們的事情。於是她看了她們一眼,都在街角看著自己,為自己擔心著呢!沒錯,不應該讓她們涉險!
這麼一想,琴立即跳出包圍圈:「我走了。」她對這兩個男人都沒有留戀,如今的話,也僅只是感謝他們剛才幫了自己一把而已。說罷,便跑向坤寧宮眾人處,拉著她們道:「我們走!」
街道上亂得很。琴她們從人群之中艱難穿行。繞過天街。從東面突圍。四處都是慌亂地人群。難以認路。虧得赤霞是上京人。對街巷很熟悉。帶著眾人七彎八繞。來到一處不甚擁擠地小巷裡。
眾人大口喘氣。小德子和寒霜異口同聲地問道:「怎麼辦?」
琴把劍插在地上:「他們地目地是我。」
「誒?不是三殿下麼?」赤霞覺得很奇怪。
「哼。聲東擊西而已!那枚我擊落地流星鏢。可不是一般地貨色。」說著。琴從懷裡掏出那枚小巧地流星鏢。用食指和中指夾著。鏢頭隱隱泛著藍光。
「娘娘。這是……」寒霜想去碰。
「不行!」琴和赤霞同時喊了出來。然後,琴道:「有毒,小心有毒!」
「毒?那娘娘還……」翠屏表示不解。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們不仁,別怪我不義!」琴的眼睛裡閃現出寒光,「想取走我的命,弄出這麼多地事情,還牽連了這麼多無辜的人。該死!」她說著,小心地將鏢收好,藏在左邊袖子裡。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小德子問。
「先到一個地方躲躲。避避風頭。現在去征南門,等於送死。」琴的判斷的確不錯,不管他們的目的是自己地命還是宇文護的命,總之,征南門附近一定有伏兵。她還不想傻愣愣地去送死。
「正好,那先去奴婢家吧,奴婢家住在東四十二坊,離這裡只有四條街巷,不遠了。」赤霞連忙過來建議。
「好。就去你家了,麻煩你了。」
「是奴婢的榮幸。」說完這話,赤霞先在前面走,眾人緊緊跟隨。
「嘶嘶……」
正當這時,琴忽然聽到人群之中又有鏢的聲音,連忙四下看去。錯不了!就是朝著自己這裡射過來的,可是……這支奪命鏢究竟在哪?
近了,危險臨近,琴終於覺察出一絲異樣。背心發涼。整個人都如同遭受電擊。哪裡,到底在哪裡?
「嚓!」分明是鏢入骨血的聲音。琴脖子一縮:是我麼?
「啊!……」一聲慘叫,分明是小德子的聲音,眾人驚異地回頭,之間他的脖子上插著一枚流星鏢,倒在地上,傷口處冒著黑血。
「小德子!」坤寧宮眾人紛紛衝過去,圍在他身邊。
「快走!」小德子嘴裡吐出一口黑血,「娘……娘娘。我已經沒救了。你們,你們先走!」
「我絕對不會丟下你!我們要一起走!」琴鐵青著臉。用力搖搖頭。
「快……快走……」說到這裡,小德子的瞳孔忽然放大,眼中地光芒開始消散,他的手臂也無力地垂下,只是仰著頭,表情並不痛苦,似乎在擁抱著藍天。
真的……真地死了。沒錯,這不是童話,是會死人的!
又有一個人倒下,附近的人群徹底嚇得暴走。驚叫聲、推搡聲、還有抱怨聲,全體齊備。
「小德子……你不要嚇我……」赤霞哆嗦著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怎麼會……剛才他還和我們一起逃命,一起玩笑,可是……小德子,你醒醒!」一貫冷靜的翠屏也忍不住大哭起來。
「叮叮叮」幾聲脆響,是琴揮舞著白漣,擋去了幾枚向她們射來的流星鏢。這不是童話,對方不會讓你擺好架勢再來攻擊,他們所作的,只是找出獵物意志最薄弱的那一刻,給出決定性的一擊。
「你們快走!」琴又是揮舞著劍,「他們的目地是我,你們快走!」
「不行!」幾人還沒從小德子死亡的陰影中出來,她們實在不願意獨自逃走。
琴一面揮劍斬落暗器,一面以不容置疑地語氣道:「聽話,你們走了我才能專心對付敵人,有你們在礙手礙腳的,我還得分心保護你們!」
赤霞還待說話,翠屏卻一下子站起來,拉著她的袖子道:「不錯,娘娘,我們兵分兩路!」
赤霞不想走,但是被翠屏拉著,她只好回頭道:「東四十二坊,離這裡三條街!一定要來啊!」
還沒等琴答應,她們就被四處奔跑的人群夾帶著,不久便消失了。可是寒霜卻依然留下,待在一邊,沒有逃走。
這邊,琴一回身,冷冷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們的目的是我。」
「哦?你的感覺真敏銳呢!」這時,從街角走出來一個藍衣男子,高高瘦瘦,膚色有些病弱般的白,頭髮亂糟糟地,衣服上髒一塊破一塊,似乎很久都沒有洗,也沒有補。而他身邊一個黑衣男子,則是一臉沉默,衣服穿得一絲不苟,頭髮也理的極順。
「你們是誰?」琴橫劍在前,一臉戒備。
「小黑,我只聽說廢後琴是個彆扭的、性格奇怪的、水性楊花的女人,沒想到居然也會用劍啊。」那藍衣男子用手摸了摸下巴,仔細端量一下琴的身段,又點頭嘖嘖稱讚道:「模樣,身段都不錯,聽說她還是處子誒。小黑,我們真的要殺死她麼?能不能留下來給我玩兩天?」「你沒聾的話,應該知道,我不叫小黑!」那位黑衣人雖然沒有大的動作,眉頭卻深深地擰了起來,「紅姐說了,主人地目標是她地命。取走她的命,別做多餘地事!」他遲疑一下,又道:「還有……」
「還有什麼?」藍衣男子看著他笑。
「小心……」話還沒說完,一道白光打來,藍衣男子頭一歪,堪堪躲過這次突襲。寶劍的寒芒擦著他的睫毛,在他眼前一閃而過。眼角餘光一瞅,琴橫劍,剛才那一劍正是她刺過來的。
「真可惜,這一劍沒有殺了你。」琴冷冷地道,「禍從口出,管不住自己的嘴,是會要付出代價的。」
「哦,代價?」藍衣男子伸出手指,捏著劍尖:「如果說代價是你當我幾天的相好的話,我覺得也馬馬虎虎了。」
「看來你的主人沒有好好教導你!那麼,我來替他給你一個教訓吧!」琴說完,不退反進,劍尖一抖,脫離他手指的控制,再一掃,向他的眼睛劃去。
藍衣男子彎下腰來,躲過這一襲擊。琴一壓劍尖,直取他的面門。藍衣男子左閃,劍也似乎黏在他身上一般,跟著他的動作前行。
「呵,還有兩下子!」藍衣男子稱讚道,「不過我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被你刺中的哦!」說完,右手一揮,就要按住她的右肩膀。
琴冷哼一聲,右手依然隨著劍勢向前,左手卻往肩膀上按去。
「別動,否則她就死了。」忽然,身後一聲冷冷的話語傳來,琴一驚,還差兩寸就要按到右肩的手生生剎住。一回頭,卻見黑衣男子用刀指著寒霜的眉心。
寒霜雖然嚇得不輕,卻依然用顫抖的聲音道:「不要管我,公主快跑!」
琴不動。黑衣男子道:「一命換一命,如何?」
琴看了看寒霜,又看看黑衣男子,點點頭。
不過,那藍衣男子卻不幹了,憤怒地大聲道:「小黑,你幹什麼?還差一點我就要摟著她的小香肩了,幹嘛打擾我的好事?」
「好事?」黑衣男子輕輕一哼,「你看她的左手。好事!你就快沒命了!」
藍衣男子一看,頓時抽了一口涼氣。琴的左手,中指與食指之間夾著的,正是那枚奪命鏢。還差兩寸就要刺中了,難怪她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藍衣男子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女人……真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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