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廢後絕世傾天 第四卷:九霄鳳鳴驚天變 二十六、最後一面
    琴又溫柔地笑道:「彥兒,男孩子的眼淚很珍貴的!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姐姐希望你做一個堅強的人,以後成長為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保護你所要保護的人。再這之前,無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都不可以哭,不可以輕易認輸,知道麼?」

    「可是,姐姐……」宇文彥抬起頭來,小臉上全是淚水。

    琴拭去他臉上的淚珠,笑著道:「在不適當的時候,我們不應該哭泣……對於心靈來說,這相當於是身體軟弱的敗北。所以,你一定要堅強。這是姐姐和你之間的約定,你能遵守麼?」

    「嗯,我知道了。」宇文彥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水,試著用沉穩的聲音道,「那麼姐姐也要答應我,一定會好好的!」

    「我答應你。」琴笑著道。

    「拉勾!不拉勾不作數!」宇文彥伸出手指。琴也笑著將自己的手指和他勾在一起:「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這下你滿意了吧?」琴笑著摸摸宇文彥的頭,「放心吧,我是一定不會死的。」

    「娘娘,我們該走了。」門口是赤霞的聲音。

    琴抬眼看看日頭,真的時間不多了。她回頭笑道:「我走了,你們保重!」

    「姐姐……」「琴姐姐……」

    琴的最後一眼,是她走到門口,扶著門框對著昭寧和宇文彥回頭一笑。陽光從外面照了進來,映在她的臉龐之上,屋內的這邊陰暗,屋外的部分明亮。稜角分明,雖然表情柔和,可是臉上的線條勾勒出來的堅毅,分明像是個飽經滄桑的老戰士。很美,又有點淒涼。然而,骨子裡卻是不服輸的鬥志。

    多年以後。每當宇文彥回憶起那一幕地訣別之時。本來平靜地心湖依然會泛起絲絲漣漪。什麼時候。自己已經開始沉溺在那一抹純淨絕美地微笑中呢?是在她離別之前。還是在與她相處地日日夜夜。還是更早。在見她地第一面開始。就已經覺察出她地不同?

    難以盡述。

    唯一可以肯定地是。他一直把她地話記在心裡。

    「姐姐希望你做一個堅強地人。以後成長為頂天立地地大丈夫。保護你所要保護地人。再這之前。無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都不可以哭。不可以輕易認輸。」

    「在不適當地時候。我們不應該哭泣……對於心靈來說。這相當於是身體軟弱地敗北。所以。你一定要堅強。」

    當時地他還年幼。只是握緊了拳頭。用自己地毅力忍住了肆意地淚水。心裡默默地點頭。要保護地人……麼?

    琴和坤寧宮眾人出了郡主府,便看見門外圍觀著的如山如海的百姓。

    廢話,有熱鬧看誰不來湊一份子?愛看熱鬧是炎黃子孫地天性,從古至今都是如此。何況此時是琴出場,人怎麼說也是國的公主,曾經的皇后。如今犯了錯要灰溜溜地甩手走人。這樣的事情錯過了一輩子也難再遇。

    「哦哦!」門口叫囂的眾人,不知是歡呼,還是慶賀。總之,能看出一點來:琴在晟國百姓之中,並沒有留下什麼好名聲。

    也許在多年以後,琴能夠笑著面對這些風言風語,自信能夠看開所有的偏見與眼光,走自己的路,只要問心無愧。其他的一切不過是浮雲。不過,她當時的確是沒有這種魄力。面對成千上百地人民的倒彩聲,儘管自己一臉鎮靜,表現得對一切事情都無所謂,可是,心裡的掙扎卻依然激烈。

    原來……我所在意的,就是這樣一群人!我還想以自己的死,給後世留下好名聲!笑話!真是笑話!他們根本不關心事情的真相,對他們而言。只要能輕易地分辨出正義與邪惡。並且高呼他們口中的正義,聲討他們口中的邪惡就可以了!什麼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就不怕人戳脊樑骨,根本是那些圖慕虛名的偽君子們自欺欺人罷了!

    可笑啊!可笑!

    「肅靜肅靜!」正在此時,遠方忽然傳來一聲鑼響。眾人紛紛回頭,只見官兵開道,百姓被驅趕到一邊。到了郡主府前,只看見一頂轎子赫然停在琴眼前,旁邊一位官兵模樣地人大聲道:「奉皇上之命,由三皇子宇文護親自護送未央公主出城,欽此。」

    然後琴就看到了,轎子之後一位紅衣男子騎著紅色駿馬,一臉遺憾地看著自己。

    周圍不明真相的群眾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不過心裡卻有確認八卦之後的狂喜:該!看見沒?人三殿下親自來送!雖說明面上是皇上下的旨,不過誰信啊?要是這倆人沒一點貓膩,你把我頭砍下來當球踢!

    琴平靜地看著宇文護,沒有一絲的表情波動,也不跪下謝恩,逕直走過去,坐進轎子。沒什麼好說的了,反正自己的形象已經全毀,不介意再多上一條「不領皇命」。而且事到如今,宇文朗還會拿這個跟自己過不去不成?

    宇文護默默地看了一眼轎子,大聲道:「走!」轎子抬起,眾人緩緩向征南門行去。

    天香樓樓上,有十個人倚在窗邊喝酒,默默地盯著遠遠向此處走來的隊伍。其中一個紅衣女人的聲音道:「看見了沒?」「啊,顯眼地很!」一個黑衣男子地聲音輕輕一笑。

    「他(她)出來一趟可不容易啊!」另一個藍衣男子也笑道。

    「人群裡也有我們的人打掩護。看準了再動手!」那女人道。

    「可是這樣真地好麼?一次又一次地放過他(她)?」那藍衣男子道。

    紅衣女人道:「沒事。其他的人都不用管,主人的目標只有一個——他(她)的性命!」

    一路無言。宇文護默默地騎在隊伍的最前面,除了微微瞇起的眼睛,幾乎可以算是面無表情。不過,偶爾過幾個轉角,他眼角的餘光瞟到轎子上,依然眷戀不已。

    到了天香樓附近,宇文護微微一抬頭,陽光從柳條的縫隙中漏了過來。那個雅閣裡靠窗的位置依然給他留著,那是他三皇子宇文護給下了定金一千兩,是他的專座。

    正是在那個地方,一年前無聊的他遇到了琴。這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第一眼看上她,她正騎在馬上,半抬起頭來看天,用手擋住半張臉。陽光從她的指縫中漏出來,普通的白衣,沒有一絲裝束,卻襯得她眉如翠羽、肌似映雪。本想要黑鷹留她說話的,沒想到她卻斷然拒絕。是還想討到更大的便宜?於是親自出馬,跳到馬背上,摟著她的纖腰。結果可想而知,響亮的一巴掌。還有離去時那一抹傾城傾天下的笑顏,映在融融的陽光裡,是他今生都忘卻不了的記憶。

    聽雲飛說她嫁人了,那也就罷了吧。她雖然不俗,卻還不至於到非得到不可的地步。然而,中秋的夕顏堂,他卻聽到了她的笛聲。悠揚婉轉,曲藝空疏。月光之下她的面容也顯得有些清冷,終於忍不住抱緊她,在她的唇上印上了吻。不料她依然反抗激烈,反手又給了自己一巴掌。而後緩緩流下的眼淚,讓宇文護不明白了。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這個女人,居然這麼討厭自己?

    她逃開了,他去追。甚至為了她翻遍整個後宮。也許他自己心裡還在想,是為了自己的勢力吧,為了探訪後宮的水究竟有多深。難道在這其中,就沒有想找到她的樂趣麼?有的!他的初衷就是為了她,為了找到她!

    然而,她卻消失了,就像她從未存在過一樣。無數次,他覺得應該無限接近她,已經能感受到她的氣息,可是最終卻是一場空。他也變得不明白了,究竟怎樣才是真的,她是否有存在過?她是否曾經存在在他的生活裡?無數次,他經過夕顏堂的時候,總喜歡過去瞧一瞧。柳葉輕拂,碧波蕩漾,景色迷人,佳人卻始終不見蹤影。

    當他快要放棄她的時候,她卻忽然出現了。沒有徵兆,只是為了救被他虜來的秋葉。許久不見,她依然如昔。美麗中藏不住的高貴清雅,素淡如菊。狂喜,他有種操控人生的狂喜。那一晚,他覺得她的一切都是他的。而他,只不過想為這精彩的一夜添上一點調味料罷了。於是他對她的酒裡下了CH藥……如今想想,這真是最大的敗筆。因為這個,她對他徹底沒有了一絲好感,而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一位不屈不撓的人,令人頓生敬意。

    得知她落水的那一刻,宇文護真的要發瘋了。是因為他冒犯了她的尊嚴,她曾經用沾滿鮮血的手掌拍著胸膛對著自己的靈魂起誓。如果人生得一賢妻,也必然會是她這樣的!

    PS:老要粉紅,其實也挺不好意思的。粉紅畢竟不是輕易就有的。那麼,大家能否給點推薦票呢?這個應該不會太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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