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開始教吧,我都等不及了。」席撒被她催促的緊了,只好邊等待探查結果邊隨口說些。「戰馬性情溫順,本非凶禽猛獸。故而騎兵所利用的只是其高移動速度,以及產生的強大衝撞力量。但龍不一樣,體形更大,性情兇猛,若如驅馬般使用等若不得法。
騎者必須在戰鬥中充分瞭解戰鬥龍的攻擊防禦方式,從中找尋培養默契的辦法,在它衝鋒和戰鬥的同時,利用龍搶的長度和靈活或發起更凌厲的攻擊,或替它彌補缺陷,追求把兩份力量盡可能完美的揉合成一股更強大的力量。
絕不能如驅馬般不斷讓它丟棄自我,完全為配合騎者存在的無生氣工具……使槍也有區別,戰馬奔馳開的衝力已經只有高手或天生勇猛的人可堪承受,龍奔馳時產生的力量更強大,龍搶必須用的更靈活,求快,求准,不求力重,忌硬碰。若不然反震之力就能讓你飛上天,又或骨裂經斷,五臟移位……」
沐琳正聽的津津有味,驀的,山坡上爆起幾團煙火。「有埋伏,大伙快退,有埋伏……「提醒,驚叫聲此起彼伏。護商的一眾好手紛紛抓起大盾舉守頭上,行商的飛字號夥計驚慌失措的躲進車廂,空出的位置全被執弓弩的護商補上。
席撒神色冷靜的雙掌結印胸前,坐騎修羅咬起一塊大石,長尾又捲起一塊,斷臂套戴的劣質黑鐵大盾舉起胸前,目露凶光的緊盯山坡上燃起的火光。一時間,隊列人人屏息凝神,針落可聞。豆大的汗水徐徐從那些未曾修行內功的外加橫練高手臉上冒出,受此氣氛影響,沐琳只覺緊握龍搶尚還不夠,左手又抽出慣用的鋼鞭。
火光越來越近,漸漸更有箭夭破空飛落,所幸因道路狹窄,地勢偏低,距離又遠,大多飛到眾人身後的斜坡,少有較準的也打在盾牌上,一時無人傷亡。山坡上火光迫更近時,現出叢叢人影,全是己方一夥,都極力揮舞兵器格檔射來的箭雨。
只看箭夭方向席撒便已知道左右道路必已被埋伏敵人以巨石堵塞,卻聽沐琳把握十足的開口道:「看箭雨規模右側山坡上是訓練有素的正規私軍,左為盜匪,人數三千左右,只怕還山坡上還備有滾木巨石。這場戰鬥毫無勝算!「
聽她說的肯定,語氣又十分鎮定,不禁讓他暗自欽佩,這才相信遭遇風雷只是當時受衝擊太大,一時沒了冷靜。「不必擔心,他們錯在不能把山坡上林木全部砍伐,一把火足以扭轉乾坤。「
說話間,山坡上的人已在接應下退回。席撒掌中的紅光也越漸旺盛,引得一眾人看稀奇似的盯他,一塊的那個小丫頭還放下兵器拍手叫好。「席撒哥哥真厲害,手還能發光哩!「
席撒哭笑不得,卻無暇搭話理她,以內功吐氣直衝山坡上高喊。「十三寨王以及六軍的王都出來說話吧!不然就比比誰的運數好,能從百里火海中逃出生天。「便有些見識多的江湖中人失聲叫嚷。」那是妖族的火焰魔法?」一時間人群沸騰,均被這個事實震驚。繼神修之後第二個能使用兩妖族神妙魔法的人類?
山坡上的火把一時不在前進,當中傳出個粗獷聲音,吼道:「席撒小子,你唬誰!」想不到此人眼力竟如此驚人,這等視線狀態老遠也能認出他。「是唬人不?」答話間,席撒結印的掌中三團紅光飛射墜落山坡上,霎時間十數棵樹彷彿被澆過火油般騰的燃燒起火焰,滾滾濃煙漫天瀰漫。
眾人大多哪曾見過這等法術威力?俱都被眼前場面驚住,鴉雀無聲,只覺得席撒那張稜角分明的英俊面龐上映照的紅光既妖異又可怖。卻不知道他此刻已開始極力壓抑精神上的疲憊,強做鎮定。
這類純粹攻擊性的高熱火焰法術對他這種並非精修的人而言負荷極重,看似區區三團火焰,消耗卻已比之一個完整的熱能引導法術更劇。
原本喝喊的漢子此時也被不可思議的事實震呆,說不出話來。反倒是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在這時響起。「席撒小子,就這樣想迫退我們絕不可能。飛老闆所攜寶物事關重大,今日我們十三寨王,六軍王既然聯手共事,早已發誓不顧一切也要搶奪到手!」
紅光更勝,籠罩週遭半里,山坡上的人影也都隱約可見。「既然只能是最壞結果,那就別怪我席撒下手太毒……」只見山坡上一個男人跨前一步,推掌高喝道「慢!」。待見紅光略微收斂,才聽他繼續說話道「席撒小兄弟,不如我們打個商量。你這把火一燒,誰都難有活路。倒不如各退一步,我們只取飛老闆所攜寶物,其他財務珠寶絲毫不拿,也能免卻同歸於盡的結果。你看如何?」
「休想!」此言一出,眾人心都一緊,一望之下才發覺說話的是飛字號當家。此刻已露出愧對眾人的神態,臉微微低垂,厚實的雙唇緊緊抿閉。「老飛,你這是發什麼瘋?一家老小和眾人的性命不比一個惹禍上身的寶物更重要!」「是啊,飛老闆,到底是什麼東西你趕緊拿出來了事吧。」
席撒見他神色便知有異,絕沒有商人如此愚蠢,這種時候仍舊為寶物拼上這麼多性命。財物沒了尚可再賺,命若沒了……
「諸位寨王稍等,容小子跟飛老闆商量片刻。」那頭的人本也懼他法術,不願真落得同歸於盡此地的結果,當即便答話道「我們也希望飛老闆三思,若非此物關係太大,只看有諸位掛旗本也絕不會撕破幾分情面設此埋伏。」
席撒不敢鬆懈,所幸沐琳十分默契,不待他托請便已將飛老闆待到修羅背上。「唉!我害了諸位……」他卻只是不斷歎氣自責,全沒有獻出寶物打算。「飛老闆,有何難言之隱不如乾脆說了,倘若當真事關重大,讓你認為賠上一家性命也在所不惜的話,我席撒甘願衝出重圍替你送到!我絕不會相信飛老闆是個嗜財至愚蠢的自私之人。」
飛老闆面露猶疑之色,似為他言語所動,遲疑半響,終才說話。「我一直知道席撒你重情重義,只看你對若姑娘如何便足以使人放心。也就不怕跟你說了!我雖是商人,但也不是個在國家,族人災難當頭時只顧自己逃生的懦夫!
西吳等國的聯盟兵力絕不是南吳所能抗拒,翼國自顧不暇難以相幫,唯一可倚仗的只能是魏國。魏如肯出兵相助,中立的胡族部落必定願與南吳結盟,西吳自知不能討好,絕不會徒勞出兵。但我國與魏從來無甚交情,還曾有過商貿方面的摩擦,貿然求助哪裡能得肯首?
聽說魏正在找尋兩妖族異寶神秘紋章,恰巧被我多年前收藏,這才攜水之紋章趕著獻給魏王,魏國罌粟家族向來頗重道義,南吳如覆滅對他們也絕無好處,相信必定願意出兵相助。我一家老小死在此地倒不足惜,南吳國一眾百萬人口豈能因此滅國亡族!非是我不顧道義拖諸位兄弟下水,實在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