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李暢和王絹總算抽出時間把幾個風景點轉了一圈亞呆了兩天,回到海口時,算算已經出來一個禮拜了。
在路上跟李暢的父母、王絹的父母還有張曉楠都通了電話,李暢的父母只是催促他們盡快回去,王絹的父母仔細盤問了他們晚上是不是睡在一起了,開了幾個房間,把王絹羞成了一個大紅臉。
那天把顏芳交給曾昆,李暢在他那裡吃了中午飯就告辭了。飯桌上,看見小燕頗不自然的樣子,李暢知道這小丫頭春心動了,曾昆這小子真有艷福,居然惹得如此漂亮的姑娘動心。待看見旁邊坐著的一言不發的顏芳,李暢也覺得曾昆的艷福不大好消受。不過,這與自己無關了,是喜新厭舊,還是喜舊厭新,或者新舊並納,就看曾昆的本事了。
先去拜訪了王隊長,見他神色間頗為落寞,問及此事,才知道已經風傳很久的關於自己當副局長的傳言已經壽終正寢了,從外面調來了一個人當副局長。
李暢先送了一個大功勞給王隊長,破獲了一個詐騙案,給他的仕途之路增加了一個大大的砝碼,可是後來又惹出夏風的事情,夏風之死,雖然得以圓滿解決,還是使王隊長無意中得罪了個別人,在他的陞遷途上伏下了絆馬索。可說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夏風之死,對這裡的官場也產生了一些微妙的影響。一些人的陞遷罷免都改變了原有的計劃。王隊長就是一例。
郭寶山出差去了,要幾天後才能回來。
李暢把王絹留在賓館,單身一人去見曾昆。不知道夾在兩個美人之間的曾昆,現在是快活呢還是苦惱。李暢不敢帶王絹去,那邊有兩位小姐。都是在歌廳陪過李暢地,雖然都是事出有因,但是若不小心說漏嘴,王絹這一關就不好過了。
推開門,只有曾昆一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兩個女子都不見蹤影。李暢奇怪,朝緊閉的臥室努努嘴,曾昆搖搖頭道:「屋裡沒人。」
「都走了?你就這麼點魅力?」
「小燕知道你要來,買菜去了。」
「顏芳呢?」
「也走了,你送她來的當天晚上就走了。我們注定是沒有緣分的。」雖然過去了好幾天。曾昆提起此事,還是夾雜著傷感、憤懣的情緒。
對於別人的私事,李暢也不好過問太細,只是以他的閱歷判斷,對於曾昆來說,顏芳並不是良配,她做了多年小姐。又給夏風做了多年情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混跡風塵多年,蓮花出污泥而不染這種節操不能用來形容顏芳這種人了。
小燕雖然也是做小姐出身,不過由於剛剛入行,還是清純得多,性格又溫柔,人又能幹。對曾昆這等過厭了刀頭喋血生涯的江湖好漢,小燕的溫柔鄉也許才是最好的棲身之處吧。幾天地時間就讓兩個人彼此愛得驚天動地,那是在童話中,現實生活中的愛情更多是一種平衡和對現實的妥協。以曾昆的飽經世事,也不會一下子愛上雖然漂亮但出身有瑕疵的小燕,以小燕的涉世未久的單純,倒是更容易愛上曾昆這種亦正亦邪地男人。不管兩人有沒有愛情,但是兩人都彼此需要。曾昆是山,小燕是水,小燕需要堅如磐石的依靠,而曾昆需要柔如水流的撫慰,至於兩人之間有沒有感情,李暢看見兩人之間流淌著的一種曖昧氣氛就明白了。
小燕買回了一大籃子菜。在廚房裡忙碌了一個多小時才把午飯準備好。小燕做菜的時候,曾昆已經收起飄散的情緒,重新抖擻精神。和李暢有說有笑起來,情緒轉變之快,讓廚房裡忙碌的小燕既欣喜又憂慮。
望著一桌子色香味俱佳的菜餚,李暢心想曾昆這小子今後有口福了。不知道王絹做菜怎樣,認識這麼多年,她好像還沒有顯露出這方面的才華呢。
「這就算是謝媒飯了?」李暢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
小燕做地這桌子菜的確有感謝李暢把她救出苦海的意思,至於謝媒,還真的沒有這樣地想法。曾昆給李暢又夾了幾筷子菜說:「趕緊吃吧,這麼多好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嫂夫人做的菜非常可口,曾昆是有福之人不用愁啊。曾哥今後想做些什麼?給嫂夫人營造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然後製造出五六個小曾昆?」
「肯定不會在這個地方待了,我的老家也不想回去,可能回小燕的老家吧,到了那裡,買套房子,租個小門臉做買賣,這裡的房租已經交到月底,本來
走的,只是為了等你才沒有成行。」
「我知道你這幾年攢了一些錢,不過這點錢要過一輩子恐怕還是有點困難,沒想過再做點什麼事情?」
「我想好了,等我把小燕安頓好,我便到北京來找李先生混口飯吃。借你的吉言,真地要製造出五六個小曾昆出來,這點錢的確不夠花,養我一個人夠,養一家子難。人到三十,手中無錢心裡發慌,人到四十,手中無權心裡發慌,我現在恰好到了手中無錢心裡發慌的歲數。」
「好啊,我也正想做點什麼事情,出來打工半年,也得琢磨琢磨今後幹什麼了。老這麼晃蕩下去,爸媽不滿意,女朋友那裡也不好交代啊。我們一起做一番事情,也不枉費來到這世上一遭。不管我們地前世,前世的前世是怎麼窮困,怎麼富貴,怎麼潦倒,怎麼顯赫,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在今生要做的其實也還是很簡單,認真過好每一天。」
曾昆迷惑地看了李暢一眼,話裡意思大半是明白了,只是不懂他扯上前世什麼的是什麼意思。
小燕站起身來,端起一杯酒走到李暢的面前:「這杯酒是我單獨敬你,我能有今天,全是李先生一手幫的忙。使我避免了落到……那種境地。」小燕本來想把顏芳拉出來做比較,話到嘴邊,看了看曾昆,把顏芳兩個字就吞了下去。
小燕以女人特有的直覺發現,雖然顏芳沒有留下來,但永遠是曾昆心頭的痛,自己要做的就是小心翼翼地讓曾昆在溫柔鄉中淡忘這一切,也許完全忘記不可能,但能做到淡然處之就行了。
那天下午,曾昆和顏芳之間發生了一場劇烈的爭吵,話題不知道是怎樣引起的,但問題的關鍵還是顏芳跟了夏風一事,曾昆對此一直耿耿於懷。夏風曾說過要毀了他的初戀,他成功地達到了這個目的。
爭吵是沒有邏輯,沒有對錯的,雙方都在一種憤怒的情緒調動中,只求證實自己的正確為目的。爭吵以顏芳的奪門而出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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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芳離開了這裡,好像帶走了曾昆的魂魄,這幾天時間他都有點混混僵僵,直到李暢的到來,他好像才止住了三魂六魄的發散。打起精氣神來
小燕很茫然,如果顏芳和曾昆和和氣氣地分手,也許兩人就真的結束了。但是這種爭吵正說明雙方都很介意對方,反而讓小燕覺得不踏實。顏芳是因為跟了夏風才引起曾昆的反感,而自己的出身會讓曾昆又有怎樣的聯想呢?
小燕從最初的喜悅中清醒過來,遇到這個能救自己於苦海的男人,曾經是她以為莫大的幸運,這個男人的堅強、富裕、帥氣還有憂鬱,組合成一種特別的魅力,而他的神秘,猶如菜中的鹽巴,讓小燕有了想探詢的衝動。
顏芳的出現,小曾和顏芳的那一段過去,特別是這兩天小曾對顏芳愛恨交織的感情表露,又一次讓小燕對自己的前途變得迷茫起來。對男人來說,愛情是調味料,不同的愛情可以配成不同的美味佳餚,對女人來說,愛情不是調味料,愛情是鹽巴。
回到賓館的李暢開始和王絹商量回家的事情,臨近年關,機票火車票都非常緊張,李暢和王絹是第一次在春節回家,毫無經驗,沒有想到一票是如此難求。到賓館前台根本就訂不上票。最後只得給王隊長打電話,托他解決了兩張票。
來海口的時候,兩人輕裝簡行,離開的時候,居然大包小包四隻手都拎不過來,其中有一些是李暢他們買的各種小禮物,但大多是郭寶山、王隊長他們送的。郭寶山親自把他們送到機場,當郭寶山的司機秦鵬飛推著一個行李車來到正在等候托運的李暢面前時,小山樣的行李把他嚇了一跳。
「家裡親戚朋友多,多備點這裡的特色產品不會有錯。你是回老家,又不是去北京,丁副局長那裡我就不托你捎東西了。」
堅辭之下也只得受了,人家把東西都直接拉到機場來了,還能讓人家拉回去?於是給張曉楠打電話,告訴她行李不少,最好弄一輛大點的車子來接。
「大到什麼地步,總不會要弄一輛卡車來吧?天啦,你是不是托運了一個集裝箱的椰子回來?」張曉楠笑道。
「沒那麼誇張,是二哥的朋友送的,東西不少,我和王絹拎不過來。」
「到時讓曉雷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