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趕過來了,全副武裝的警察把整個金壁輝煌的二了,倒是發現了不少好鏡頭,順手抓住了幾個正在做床上運動的男女。領頭的警察正是王隊長的副手,見王隊長在現場,也不怎麼吃驚,只是心照不宣地點點頭。
188包間被拉上了警戒線,幾個保鏢被控制了起來。通過王隊長等人的描述,警察在牆上發現了一枚彈頭,現場雖然有點亂,幾個目擊證人能大致把當時發生的事情說清楚。
現場痕檢結束後,夏風被送去做法醫解剖,幾個保鏢和李暢顏芳等人都被帶到刑警隊做筆錄。由於夏風身份的特殊,王隊長在第一時間把案件向上級做了匯報,市裡主管政法工作的副書記在局長的陪同下也來到了刑警隊,痕檢和屍體解剖工作連夜展開,李暢筆錄做完後,屍體解剖結果和痕檢結果也出來了。
現場發現的彈頭,正是夏風的一個保鏢手中的槍射出來的,而留在夏風大腦裡的彈頭,卻是從缺門牙的保鏢手中的槍射出來的,並且對該保鏢的手進行痕檢,也證實是他開的槍。而現場幾個強有力的證人也能證實這一點。
並且也排除了誤傷的可能,一槍正中額頭斃命,有這麼巧的誤傷嗎?
所有的證據組成一條完美的證據鏈,證明射殺夏風的兇手正是他自己的保鏢。
儘管該保鏢再三否認,但證據確鑿,警察重證據不重口供,涉嫌謀殺這條罪名已經被坐實了。雖然射殺動機不明,不過這個動機嘛。現在並不重要,也許他們之間有什麼私仇呢。
果然,才過了半個小時,警察就找出了保鏢和夏風之間的許多不和的證據。實際上,老闆和僱員之間不和的例子比比皆是,要找這樣的證據其實不太難。王隊長知道夏風這人底子不乾淨,跟著他地保鏢實際上也是他的殺手,手上都不會太乾淨,肯定有積案在身,按照這個思路順籐摸瓜。通過把該保鏢的十指指紋和以前發生的所有案件的現場指紋庫進行對比等技術手段,又發現了該保鏢和以前的幾個惡性兇殺案皆有牽連。
而對領導來說,盡快破案、盡快找到兇手才是第一要緊的事情。而現在有了一個鐵證如山的嫌疑犯,並且還順帶破獲了以前的幾個積案,王隊長也算是又立下了一件不小的功勞。
至於李暢,他與夏風之間地衝突被理解為爭風吃醋的行為,他衝向夏風的舉動雖然是導致保鏢開槍的原因。但據李暢自己說,他見晶晶小姐被夏風打了兩個耳光,又被兩個保鏢制住了,氣憤不過,才衝過去想解救晶晶小姐的。沒想到被保鏢誤會了。
大家都看得明白,李暢雙手一手一個酒瓶,不可能拿槍射擊。
有王隊長和郭老闆這等有力的證人,李暢到派出所做了筆錄就放了出來,李暢沒有馬上就走。等著顏芳,郭寶山也在陪著他,劉副行長等人做完筆錄後就回去了。
顏芳的事情複雜些,她與夏風地關係比較微妙。夏風之死,牽扯的面比較寬,現在就放出去對案件不利,所以還必須在這裡待上一個晚上,待所有事情都塵埃落定之後,才能放她出來。
「晶晶她不會有事吧。」李暢叫住匆匆走過的王隊長。
要擱在別處,王隊長肯定要開李暢的玩笑了。不過現在時機地點都不對,王隊長收起調侃的心情,公事公辦地說:「不會有事的。晶晶只是一個歌廳小姐,與夏風的關係深不到哪裡去。夏風的事情也不會讓她知道的。今天地事與她關係也不大,你放心回去吧,有我在。不會讓她受什麼罪的。」說到這裡,王隊長拍了拍李暢的肩膀:「晶晶小姐你拿她怎麼辦?」
「夜色不錯,我還準備讓她陪我聊聊天呢,看來今天是不成的了。」
「這裡地水深,你還是小心點。」王隊長的話裡有點意味深長的意思,李暢呵呵一笑道:「有你王隊長在後面撐腰,我有什麼好怕的。」
王隊長並沒有難得糊塗,也看出事情的不對勁,對李暢三番兩次挑小姐的原因,王隊長也猜出了幾分。關鍵就在這個叫晶晶的小姐身上,而事情的起因與夏風脫不了干係。莫非李暢這次來海口是奉有指令?也許他的身份不像他所說的那樣。在老奸巨猾地夏風面前,李暢沒有被他的氣勢所壓倒,表現出來的成熟和自信一點也不像他這個年紀地人。
還有後來的保鏢開槍一事,王隊長辦了這麼多大案要案,經驗豐富,他直覺地認為這個保鏢不可能在這個場合開槍殺
主,從起初這個保鏢為了討好夏風擅自出頭,推搡李與夏風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血海深仇,非得要做出如此極端的舉動。而保鏢的開槍舉動,與其說是謀殺夏風,不如說是要射殺李暢洩憤更合理一些。
—
但所有的證據都證明,確實是保鏢射殺了夏風,而保鏢所說的什麼子彈拐彎之類的昏話,任何有點科學常識的人都只會當作無稽之談。子彈又不是導彈,莫非他用的槍就高級些,加了制導功能?就算有制導功能,這個方向也是由開槍的人控制不是?
雖然有重重疑問,但王隊長不是一個喜歡空想的人,務實的態度使他還是按照既定的程序來辦理此案。
郭寶山陪李暢回到賓館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聽到李暢開門的聲音,王絹打開隔壁房間的門,探出頭來。
「怎麼回這麼晚?」
「與王隊長他們去辦了個案子。」李暢說。
王絹一聽到案子兩字就覺得緊張,氣呼呼地說:「你是來旅遊的,又要辦什麼案子?是不是有當警察的癮?」說著把門一下關上了。
李暢站在王絹的門前苦笑著撓撓頭,回來這麼晚還的確不好解釋,看來王絹是真的生氣了。李暢回到自己房間洗漱睡了。
剛上床,床頭電話就響了起來,拿起,是王絹打來的。
「睡了?」王絹問。
「剛上床。對不起,王絹,我也不是有意的,可是事情總是要找到頭上來,我也沒有辦法啊。」
「我只是擔心你。你一個人本事再大,能管多少事情呢?全世界那麼多的事你管得過來嗎?我並不是要你明哲保身啊獨善其身什麼的,可是你能不能換個方式呢。孤膽英雄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別為我擔心,我沒事的。以後我要冒點小險時,都給你打電話請示一下,批准了我才行動,你看怎麼樣?」
「貧嘴!」
「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晚安。」
第二天的報紙只在一個小角落裡登出了夏風去世的消息,但沒有說明死亡原因,看來所有的媒體都打了招呼,而金壁輝煌的警察行動,被說成是警察的一次突擊檢查行動,並且查出該歌廳有違法行為云云。
小燕出去買食品的時候,路過報亭買了一份早報,回到房間把報紙遞給曾昆,然後就去熬粥。等她忙碌了一陣回到客廳的時候,卻發現曾昆看著報紙在發呆,臉上掛著癡癡的微笑。
「你怎麼了?」小燕驚慌地搖搖曾昆。
「李先生居然辦到了。夏風死了。」曾昆喃喃地說。
「夏風死了?」小燕搶過報紙,翻看起來,找到了角落裡的一小段新聞,看了一會,也發起呆來。
「你又怎麼了?」曾昆回過神來,拍拍小燕的手。
「夏風死了,你那個紅顏知己就要回到你的身邊了。我也可以回去繼續做我的小姐了。」小燕站起身來,走進了臥室。
曾昆看著小燕裊娜的身影消失在門後,若有所失。
這兩個晚上,曾昆都睡在客廳,把臥室讓給了小燕。曾昆想想也怪,自己平素也算得上一個風流公子,遇到此等絕色美女,從來沒有放過的理由,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小姐,這種身份的女子總會給人一種很容易推倒的感覺,只要錢到位。曾昆也是有著百萬身家的有錢人了,何況人也長得不賴,可是在小燕面前,竟然放不開心思,調笑的話也沒有說過一句,真是異數了。
曾昆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顏芳,她現在正在做什麼呢?夏風已經死了,她應該自由了,自己還能和她重歸舊好嗎?想起以前的日子,似乎自己並沒有和她好過,所作所為,只是少年的一種情懷。顏芳那天當著他的面親吻夏風的舉動,讓他覺得一陣陣刺痛。
在胡思亂想中度過了一個上午,聽見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正是顏芳站在門口。
「曾哥,人我給你帶來了,麻煩也解決了。怎麼辦你自己決定吧。」李暢把顏芳推進了房間,聞見了炒菜的香味,不管兩人直目相對的情景,笑道:「做的什麼好菜,這麼香?」
小燕聞聲走出了廚房,看見了憔悴的顏芳正在抹眼淚,腦子裡嗡的一聲,手裡的鍋鏟掉在了地上,她才發現自己做了兩個晚上的夢。現在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