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索亞推開艙門,看到床上的張哲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自己認識的少爺嗎?瘋狂中,那陰沉邪惡的嘴臉就好像深淵惡魔,不,應該比惡魔還要恐怖。索亞一瞬間呆滯,嘴巴下意識的張開,驚訝,不可思議。
如果不是外面轟鳴的炮火聲,張哲或許仍在瘋狂中,如果不是索亞驚訝的叫聲,張哲恐怕不能完全清醒過來。
當張哲徹底清醒,才現,自己已經流出一身的冷汗,尤其看到身ti上浮現道道血紋,張哲更加搞不懂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還好血紋漸漸淺淡,有消失的跡象,否則的話,張哲很難適應現在的自己。
感覺身下瑟瑟抖,張哲這才想到小惠被自己壓在下面,直起身子,張哲面無表情的靠在床頭,揮手道:「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小惠見張哲說話的時候很正常,便也不敢多想,強忍著內心深處的恐懼,將破碎不堪的衣服勉強穿在身上,然後看了看沉默的索亞,這才小心翼翼走出艙門,一出艙門,她的身影迅消失在走廊盡頭,看來她真的很害怕。
張哲嘴角苦,臉上卻沒有什麼特殊表情,他的心裡一直在思考之前身ti生的變化,倒把索亞晾在一邊。
索亞見張哲如此,也不敢出聲打擾,正猶豫著要不要離開,張哲卻突然開口道:「索亞,你剛剛看到了什麼?」
索亞心裡一驚,冷汗瞬間冒出,頓了頓,才尷尬的轉過身:「少爺,其實……我……其實……」
「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張哲擺擺手,臉色緩和許多,甚至微微流露出一絲笑容:「你去把夫羅叫來,我有些事情要請教他,對了,夫羅就是那個色色的老頭兒!」
雖然不知生了什麼,可張哲畢竟沒有太多變化,索亞稍稍鬆了口氣,轉身去找夫羅。
當房間裡只剩下張哲一個人的時候,他終於鬆了口氣,檢查了一xia身ti,那詭異的血紋已經全部消失,靜等著夫羅到來,張哲忍不住陷入沉思!
當張哲沉思的時候,外面的炮火聲已經消失,戰鬥也進入到最後階段。
小七是訓練營這一批學員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得到少爺的賞識,因為他已經順利出師了,訓練營裡出來的人只有兩條路,一是做任務,二是做保鏢。
訓練營布的任務十分有難度,每一個任務都是九死一生。從任務中活下來,固然很幸運,可他們接下來仍是接受任務,任務的難度也會更大。
誰都明白,一次、兩次……無數次,訓練營裡似乎有著永遠都做不完的任務,訓練營裡的人也大多都死在任務中。
相比無休止的任務,保鏢卻要輕鬆的太多太多,他們的職責無非是保護並且監視張家旗下一些舉足輕重的人物,這些人都是各行各業的佼佼者,名望都非常高,不但遇刺的機會很少,而且油水充足。
保鏢的要求要比做任務高出許多,也更加嚴格,所以選擇保鏢,多數都是那些立過大功勞,並且年齡偏大穩重的一些人,類似小七這樣的年輕人,即便很出色,卻也沒資格去做保鏢,當然,如果他能立下許多功勞,又在訓練營呆上十幾年的話,一定可以做到保鏢。
但十幾年的時間,那要接受多少任務?這些任務又有多少是威脅生命的?誰能保證每一個任務都可以順利完成?每一次都能化險為夷?所以,能在這十幾年內活下來的人,實在太少太少了。
小七不認為自己比別人特殊,他也是普通人,充其量比別人訓練的刻苦一些,所以他也沒有把握活過這十幾年,走上保鏢之路。
可此時不同以往,老天又給了他們一次特殊的機會,那就是接觸到張家少爺,誰都清楚,他們效忠的是張家,張家就是他們的主子,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得做什麼,要他們去死,他們也不敢有絲毫怨言。換句話說,張家給他們什麼,他們就要接受什麼,張家如果說讓他們去做保鏢,他們就可以去做保鏢。
此次趕來營救張家少爺的人,都明白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如果表現令少爺滿意的話,他們很有可能留在少爺的身邊,或者通過少爺,走上他們所希望的道路。
作為這些人中的佼佼者,小七更把這作為今生唯一的一次機會,他也有對手,那就是和他同樣優秀的小八。
訓練營的成員每一批都有自己的編號,按照能力來排列,一號為最,尾號為次,只看編號,就能看出小七的能力,除去二號和三號以外,一號,四號,五號,六號,全都死了,前十個序號,就剩下二號三號七號八號十號,只有一號有幸被挑選為保鏢,其他兄弟全在任務中死去。
二號和三號很幸運,因為他們倆被教官推薦給了少爺,小七包括其他兄弟並不嫉妒他們兩個,因為他們兩個的確有能力,訓練營裡的人都佩服強者,在他們眼裡,強者所獲得的一切都是應該的,畢竟人家也是經過努力得來的,你不服?不服你自己也可以去努力,機會都是一樣的,誰也沒攔著你,能不能出頭,就看你有沒有努力,有沒有爭取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幫灑tuo血性的男兒!
小七沒有名字,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從一出生就被父母拋棄,是張家收養了他,給了他人生第一個機會,活著的機會!
現在,張家又給了他一個機會,選擇命運的機會!小七很珍惜,很珍惜這種來之不易的機會,所以當張哲yao牙切齒要擊沉對方戰船的時候,小七知道機會來了,他明白,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憤怒到極致的時候,親手折磨死對方,才是最好的fa洩途徑,所以他要活捉對方!
小七有一個很特別的外號:「禿鷲」!
因為做任務的時候陰險狠毒,殘忍異常,所以得了這麼個外號。
他和小八是這一次行動的指揮官,所以並沒有和其他兄弟爭搶著登船,此刻,他是最後一個慢吞吞地登上對方戰船的人。小八亦是如此,不過是登上了另外一艘,兩艘船的照明設施盡數被毀,此時此刻只有無盡的黑暗。
小七已經換上一套黑色軍裝,是真正的美軍裝備。無線電通話耳機就掛在頭上,腳下是高幫小牛皮靴,手裡,是土灰色的xm8輕型突擊步槍。
夜色濃得化不開,不過這對小七來說不是問題。他戴著紅外線透shi眼睛,眼前是一片青灰色的景象,漆黑的船艙內有無數的小紅點在閃動跳躍。
為了培養訓練營的兄弟,一直以來張正斌在這方面投資巨大,在訓練營開始成型的時候,他們就組織過許多大型戰鬥,甚至數次接受某些部落酋長的僱傭,打過無數現代化戰爭。所以訓練營裡的人和海盜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海盜的抵抗雖然激烈,但在小七眼裡算不上威脅,耳邊傳來都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哭喊,他很難相信,這些海盜的戰鬥素質怎麼如此低劣,就這樣的垃圾也配威脅我們張家少爺?
如果躲在最底部的雅加爾和果尼知道小七的想法,恐怕會奮不顧身的跳出來和他理論。ma的,還要不要臉了?你手裡的什麼裝備,我們又是什麼裝備,烏漆嘛黑的,我們又沒有紅外線,打個屁啊?
可惜雅加爾不知道小七的想法,所以他和果尼只能心驚膽顫的躲在最下面,為自己的命運默默祈禱。
其實雅加爾並沒有多少擔心,雖然刺耳的謾罵、哭喊,都自手下口中,他卻只當是船艙太黑,相互踩踏造成的,在他眼中,對方放棄炮火優勢無疑是在自絕生路,畢竟手下的裝備不錯。更何況自己手下近二百人,對方不過數十人,這麼大的差距,應該沒什麼問題。
甚至雅加爾隱隱期待,期待這幫笨蛋全撂在這裡,自己也好多一艘火力威猛的戰艦。
雅加爾滿腦子都是對方戰艦的影子,一時竟也忘了恐懼,放鬆之下,忍不住放了個屁,這下可把果尼給噁心壞了,這麼小的空間本就沒有換氣設施,他這一個屁簡直都趕上毒氣彈了,還好果尼耐力驚人,並沒有暈過去。
可她旁邊一個女人就沒他這麼深的忍耐力了,頓時摀住鼻子咳嗽不已,滿臉厭惡之情,顯然對此很不滿。出人意料,雅加爾並沒有因此懲罰她,只是不滿的低哼一聲,將這女人拉到懷裡,在她肥嘟嘟的pi股上狠狠捏了一把。
之所以沒有懲罰,全是因為這女人是目前船上唯一的女性,對於追求生活質量的雅加爾來說,身邊不跟個nuan床的女人實在不爽,所以在沒有找的新的女人之前,他還不會不要這個女人。倒是一旦找到,哼哼,這女人就該倒霉了。
在她pi股上捏了半天,雅加爾冷笑道:「你去外面看看,那幫笨蛋死光了沒有。」
這女人正不堪忍受這裡的空氣,聞言大喜,卻裝出一副為難的表情想要拒絕,雅加爾這次可沒跟她客氣,一巴掌抽了過去,「你這jian人,老子讓你做什麼你就快去,惹惱了老子,就把你剝光了扔給那些鱷魚!」
這一次女人可不敢再撒嬌,貌似不滿的走了出去,直到走出好遠,還聽到雅加爾在那裡罵罵咧咧,心中不由詛咒這個腦滿腸肥的傢伙最好被敵人抓到,一片片給他削了!
……
噠噠噠!突突突!槍聲四處響起,小七手扶了扶紅外線眼鏡,已經進入戰船內部。入眼的是滿地血泊,海盜的屍體散了一地,好些好在抽搐,顯然沒有完全死去。本著人道主義jing神,小七每碰到一個抽搐的,都會很溫柔的踩上一腳,希望他們早登極樂,甚至小七有時會想,自己給佛祖送了這麼多教徒,佛祖會不會感謝自己呢?
小七慢慢走向深處,到現在為止,他根本沒有機會射出一槍。瘋狂的弟兄們只留給他一片狼籍。
又下去一層,就快接近船艙最底部了,突然現下面幾個紅點正在變換位置,小七撲哧一笑,這些傢伙真是搞笑,以為這樣就能躲得過去嗎?他沒有細緻瞄準,直接對著幾個紅點射去,幾乎每槍打響,都會傳出一聲慘叫。
不浪費一顆子彈,小七輕易解決了下面這幾個取巧的傢伙。
等小七走到一個水箱前,卻突然停住腳步,擰開水閥沖洗起被鮮血染紅的靴子。水聲緩緩,水箱後面卻突然出一點不協調的聲音,小七嘴角向上一勾,一絲冷笑掛在臉上,繞過水箱,卻見一個大pi股女人好像鴕鳥一樣正拱在水箱下瑟瑟抖。
小七抬腿踢了踢她的pi股,好笑道:「起來吧,這麼小的空隙塞不住你這pi股的!」
女人顫抖的轉過身子,居然長的不賴,卻是個印尼女人,她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棕色的眼睛裡全是驚慌和害怕。尤其接觸到小七似笑非笑的唇角,本來繃緊的身ti一下癱軟在地。
小七單手握槍,另一隻手緩緩伸了過去。
女人驚慌失措的哭著,斷斷續續地說:「求你,求你不要殺我,我知道城主在哪,我可以帶你找到他,還有,我很聰明的,我能幫你做很多事。」女人說的是華語,雖然生硬,小七卻聽得明白。
「哦?城主?」小七聽到這女人求饒,心臟劇烈跳動一下,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冷漠如舊:「告訴我,他在哪裡。」
女人毫不猶豫的指向前方,「就是那裡,存放武器的小倉口。」
小七果然在女人的手勢下看到一塊與四周不符的鐵板,忍不住微笑起來,看上去非常開心。
女人見他笑了,急忙跪在地上求道:「不要殺我好嗎?我只是這艘船上的清潔工,也是受害者啊,如果您喜歡的話,我可以給您當僕人,恭敬的服侍您!」
「僕人?不,我不需要。」小七冷冷的搖頭。
「那,那我可以為您工作,我很聰明,真的,記憶力非常好,過目不忘!」女人急了,如果不是見小七沒有任何情感波動,她說不定早就像面對雅加爾一樣,衣服一tuo,兩腿一劈的迎上去。
小七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終陰沉著臉吐氣道:「那太可惜了。」
左手抽出皮靴裡的匕,右手抓住女人的頭猛然一扯,一道寒光在她脖子上劃過,血箭帶著美麗的弧線拋到空中。
小七面無表情地站起來,刀口上只有幾滴血珠,倒是靴子上又濺了許多血,腳底更是如此。於是拉出女人的屍體,在她衣服上擦拭了一下靴子,這才又起身慢慢向女人所指的武器倉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