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低喝一聲,張哲翻身從床上坐起,略帶虛腫的雙眼看向門外,目光十分怪異。
糾纏中的二人先是一驚,旋即想到張哲還在床上躺著,惡狠狠地對視一眼,冷哼一聲,這才不甘的放開雙手。
等她們停手,張哲這才認真打量她們,一看之下,忍不住肩膀聳動,努力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沒辦法,這兩個女人的形象實在太狼狽了。尤其是海瑞拉,火紅的秀凌亂的貼在臉上,兩腮上有些淤青,衣服從領口處斜斜扯到小腹,鏤花xiong衣若隱若現,白花花的xiong口掛著幾道淺顯的血痕,褲腳破碎,兩條小腿bao露在空氣之中,筆直xiu長,一雙水晶鞋此刻僅剩下一隻,另一隻卻不知被蹬到什麼地方。
這哪還是海面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魔蠍妖女,這分明就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眼睛氣鼓鼓的看著張哲,似乎想讓張哲為她做主。
索亞的身手可比海瑞拉強多了,雖然也比較狼狽,卻並沒有受傷,唯一讓張哲感覺好笑的,就是她脖頸上一排整齊的牙印,估計是海瑞拉憤怒之下yao出的。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表演嗎?像個潑婦一樣在這裡大吵大鬧,外面那些手下怎麼看?他們會甘心聽命於那種沒素質的女人嗎?」張哲臉色鐵青,目光始終在她們臉上徘徊,呼吸有些粗重,似乎真的很生氣。
索亞被張哲一頓呵斥,急忙低下頭,不言不語,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對於她的表現,張哲非常滿意,試問什麼樣的男人不喜歡聽話的女人?正想說兩句緩和一下氣氛,卻沒想到海瑞拉不滿的叫了起來。
海瑞拉手指一點索亞,推tuo道:「都是她,是她守著門,不讓我進來見你,是她出言挑釁在先,我關心你才要進來看看,可她不允,誰知她心裡頭想著什麼壞主意!」
「你閉嘴!」張哲冷哼一聲,陰著臉道:「她不讓你進來是怕你打擾我休息,壞主意?你以為所有人的心思都和你自己一樣齷齪?你說,你們倆是誰先動手的!」
索亞沉默著,依然不一言,似乎面前這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張哲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轉向海瑞拉,見她諾諾噓噓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裡已經肯定是她先動的手。
即使這樣,張哲倒沒覺得多少憤怒,畢竟海瑞拉算是自己的女人,她想見見自己倒也無可厚非,至於索亞為何攔她,張哲比誰都清楚。一定是之前海瑞拉抓了自己,導致索亞心裡的不滿,索亞說不定早就想開槍把她斃了,如此這般,只是怕張哲留著她還有其它用處。
明白索亞的想法,張哲忍不住感歎這女人聰明,她現在雖然一言不,卻在張哲眼裡比任何言語的解釋都有力度,他雖然也有些喜歡海瑞拉,可和索亞比起來,張哲從內心深處還是有些偏頗的。
看到海瑞拉半天沒話說,張哲接著道:「你自己照鏡子看看,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和那些罵街的潑婦有何區別?難道你認為我會喜歡潑婦嗎?」
海瑞拉低下頭,也不知在想什麼,一隻手在臉上來回撫mo,似乎也準備沉默。
張哲不再理她,轉向索亞,問:「我睡了多久?」
索亞這才抬起頭,抱歉的說:「對不起少爺,是我不好,不該因為一點小事和她動手,打擾您的休息,實在該死,您剛剛睡下幾分鐘,要不要接著睡?」
「不用了?」張哲擺擺手,重重揉了揉太陽穴,蹙眉道:「小惠呢?那個幫助我逃離雅加爾的女人?」
索亞雖不明白張哲口中的小惠是誰,但她知道和張哲一起出來的只有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海瑞拉就站在自己面前,另一個不用問也知道是張哲口中的小惠了,當下點頭道:「她和其它人被我安排在隔壁休息,如果少爺想見她的話,我去幫您叫來!」
張哲點點頭:「去吧,我的頭很疼,想讓她幫我揉一揉。」
索亞雖然有心自己幫他捏揉,卻並沒有說出來,只是靜靜地轉身離開,按他的要求叫人。
這時房間裡就剩下張哲和海瑞拉兩人,張哲翻翻眼皮,冷哼道:「找我有事?」
海瑞拉見張哲終於又想到自己,內心激動,立即像塊牛皮糖一樣貼了上去,抱著張哲的手臂,輕輕搖晃道:「哥,人家想你!」這句話ruan綿綿的,似嬌嗔,又似委屈,聽在張哲耳中卻更像勾。
張哲自知有必要和她保持距離,當下推開她,不滿道:「我不是你哥,也不想有你這樣的妹妹,以後和其他人一樣,要叫我少爺。」
「少爺……」海瑞拉再一次貼上張哲,魅惑的叫道,舌尖在張哲耳唇上輕輕一點,呵氣如蘭,讓張哲不免心猿意馬。
還好這時候索亞將小惠領了進來,這才避免張哲迷失,命令索亞帶海瑞拉下去休息,這才靠在小惠懷中,享受起高的按摩手法,當然,他不單單為了享受,而是有個問題請教小惠。
沉吟半晌,張哲低聲問:「小惠,賓黎死的時候你和羅戈都在吧?」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即使沒有看到小惠的臉,張哲也能想到她可愛的表情,忍不住在她臉蛋兒捏了一把,微微笑道:「隨便問問,沒有救活她,自然有些內疚。」
小惠很認同張哲的說法,聲音充滿憐惜:「賓黎確實很可憐,她說,她不想死,她遇到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
張哲聞言一陣沉默,她知道賓黎口中那個讓她心動的男人是誰,其實就是他自己,從他幫賓黎殺人的那一刻起,就現這女人眼中多了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張哲可以說久經花叢,自然明白那不同尋常的意味。
當時沒放在心上,畢竟他和賓黎的差距太大,可他低估了一個女人的感情,或者說,他低估了感情這個詞,感情是不分等級的,無論是誰,心中都有一份美好的幻想,即使再大的差距,也阻止不了內心的感情,就如他忘不掉那個欺騙他的女人一樣。
逼死一個對自己有感情的女人,說起來是件很殘忍的事情,可張哲並不後悔,因為他答應過芊芊,要照顧她的弟弟,既然答應照顧,就不可能給他找一個得了傳染性絕症,又愛上別人的女人。
所以,張哲對自己的做法不後悔,只是有些內疚,畢竟逼死一個對自己心動的女人。
小惠見張哲遲遲不肯說話,又見他一張臉變幻莫測,心裡害怕,忍不住問:「怎麼了主人?是不是小惠說錯話了?」
張哲搖搖頭,沉聲道:「以後叫我少爺就可以了,主人這個詞我不喜歡!」
「是,少爺。」小惠答應一聲,瞬間改口道。
「賓黎死前就說這一句嗎?她沒有提到什麼願望之類的請求?」張哲想了想,解釋道:「比如說,她讓羅戈幫他找到什麼東西,或者讓羅戈幫她找人,亦或者其它的一些請求……」
小惠雙手停了下來,沉思道:「少爺這麼一說,我倒想起她死前的一句話,不過我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快告訴我,她死前都說了什麼?」張哲激動地翻身而起,雙手緊緊箍住小惠的肩膀。
小惠見他認真的樣子,心裡有些感動,這才是男人,真正的男人,有情有義,即使是面對不熟悉的人,他都會如此關心,這種擔當,果真世間少有。在小惠眼裡,張哲如此激動地表現,恐怕和當初答應芊芊照顧她弟弟一樣,只想幫死去的賓黎做些事情,讓她在人間不留下遺憾。
如果賓黎知道小惠的想法,說不定會一激動活過來,狠狠地抽她兩巴掌,真是蠢貨,這世界上怎麼可能人這種好人?除非那人的智商小於1o。
可賓黎活不過來,她也無法阻止小惠將自己死前的話和盤托出,早知道小惠這麼「天真」,她死都不會當著她的面和羅戈說話。
小惠見張哲殷切的目光,認真想了想說:「賓黎死前提到小姐(海瑞拉)的房間,她說床前的油畫後面她放有兩張羊皮,那羊皮對她很重要,希望羅戈若有機會找到,就將羊皮燒給她,她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羅戈!」
張哲冷笑一聲,接道:「她還說,這件事最好不要告訴任何人,他只相信羅戈,因為她不想讓別人打那兩塊羊皮的主意,畢竟那兩塊羊皮對她來說很珍貴!」
「啊?」小惠驚訝的望向張哲,愕然道:「少爺當時也在旁邊嗎?怎麼說的和賓黎一般無二?」
張哲依舊冷笑著:「我不在旁邊,卻不代表不知道這女人想些什麼,哼,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女人臨死前擺了我一道?」
「啊?」小惠終於現張哲臉色的變化,小心道:「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少爺請別生氣好嗎?」
「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張哲呵呵一笑,寵溺的捏了捏小惠的臉蛋:「我疼你都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你的氣?」
小惠兩頰緋紅,心裡十分開心,對於她來說,張哲就是他的天,是她的神,是她今後唯一的依靠,如果張哲不喜歡她,不要她,她能不能活下去都成問題,現在看來張哲不似作假,說的話都是真誠的,那種寵溺不是想裝就可以裝出來的,所以小惠很開心,恨不得撲上去yao他兩口。將腦袋深深埋進他的懷中。
張哲撫mo著小惠的絲,眼神淡淡的看向艙頂,想著賓黎之前和自己說過的話,心裡漸漸有股戾氣升騰,厲色更是從眼神中不斷閃現,好像擇人而噬的野獸。
原本正覺溫馨的小惠,似乎一瞬間感受到張哲內心的變化,不敢繼續膩歪,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不敢直視張哲的目光。身ti也簌簌顫抖。
張哲收回目光,看著面前顫抖的身ti,心中突然生出一種悸動,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就好像被人控制了思維,冥冥中有人牽引他,讓他在眼前的女人身上,fa洩自己內心深處的戾氣!
很奇怪這種感覺,但張哲卻控制不住,他的眼眸一點一點床血,直到佈滿血絲,紅艷的可怕,小惠才現少爺似乎在瞬間變了一個人,恐懼使她下意識的向後挪動身ti,可她不知道這點移動會對張哲產生多大的刺ji。
張哲似乎產生幻覺,感覺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渾身赤1uo的仙女,而自己又是第一次見到女人初哥。他的小腹有股熱氣不斷升騰,心緒更加煩躁不安,儘管努力控制這種躁動,但卻沒有多少效果,隨著熱力擴散,身ti上居然浮現出一道道詭異的血紋,好像一條條青筋bao露,只是這些血紋更像紋身附在張哲的身ti上。
這一刻,小惠甚至認為看到了惡魔,之前還滿懷甜mi,認為自己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天堂,可現在,她卻害怕了,認為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地獄,而面前這個男人,就是黃泉的引路人!
感覺少爺一點一點靠近自己,小惠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想叫,卻又不敢叫出聲來,生怕張哲一怒之下將她撕碎,控制著內心的恐懼,小惠顫抖道:「少爺,少……少爺?」
她不出聲還好,這一呼喚似乎是勾惡魔的號角,使張哲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重重將她壓在身下,雙手瘋狂的撕扯她的衣服,小惠很怕,可她不敢反抗,淚水從眼角滑落,她現,少爺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完美,此時甚至比那些海盜還要瘋狂。
正當她黯然垂,準備接受張哲瘋狂摧殘的時候,整個船體突然劇烈震動一下,緊接著響起炮火的巨大轟鳴聲,那隆隆炮火聲就像響徹在自己耳邊,更加重了她的恐懼心裡,幾乎暈死過去。
可張哲被這炮火聲一震,瞬間清醒過來,當他看到身下眼角垂淚,已經被剝成赤1uo羔羊的小惠時,竟然愣住了,我都做了什麼?我剛剛是怎麼了?好像做了一個夢?可為什麼這個夢會如此真實?
正當張哲陷入沉思的時候,艙門突然被人推開,緊接著一聲極富穿透性的嗓音傳來:「啊——少爺您……」
(第二章正在寫,晚點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