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倫自覺腳步有點虛浮,腦袋也有點暈眩,但他還是努力站穩在原地,不過怒浪像是十分體會他的心情,強行將他按坐在囚室中那張硬邦邦的木床上。
與愛莉婭交往的一幕幕飛速掠過腦海,那獨一無二的茉莉花清香、那無可替代的個人魅力,曾經他以為愛莉婭將是他未來的妻子,這種信心源於她,也源於自己,但怒浪忽然告訴自己,結果有變化,這樣的情感打擊可是非比尋常的。
怒根注視著阿倫,歎巳一聲風,忘掉她吧。她只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任性、刁蠻、無賴、小氣,個性凶殘,好比一頭暴風山脈中的魔獸,只懂吞噬別人的血肉,甚至有時連同類都不會放過,實在令人發指……”
悄緒激昂中的阿倫不由得眨了眨眼,疑惑道:“怒浪,我知道你和她關系一向不好。但也用不著數落這麼多吧,她到底怎麼了?”
怒浪自覺說過了,哈哈干笑兩聲,沉聲說:“嗯,是直接說重點吧,愛莉婭這水性楊花的女人,已經跟人跑了。”
“誰?”阿倫感到更疑感了。
怒浪說:“一個流浪的吟游詩人,長得很高很帥氣。有點像我,不過沒有我那種迷人的氣質,嘴巴笑起的弧度沒我好看……”
阿倫打斷說:“喂,怒浪,你到底在介紹那個人,還是在誇自己啊?況且,我不相信,愛莉婭她心高得很,哪有這麼隨便……”
怒浪看著阿倫神色變化,他眼珠一轉,又道:“嘿嘿,其中當然有內情,原因就是那吟游詩人十分擅長床第之術,總是能給愛莉婭帶來快樂和滿足,每次都能讓她欲罷不能,欲仙欲死,唉,所以愛莉婭就跟他跑了……”
阿倫忍不住重新站起,提高聲量道:“搭檔,你在胡說些什麼啊,我根本無法相信!”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驚喜的叫聲,然後一道纖瘦的身影旋風般從門外跑進,一把就撲進了阿倫懷裡。
“戲還沒演完,你就迫不及待了,唉,女人……”怒浪無奈的歎息。
阿倫鼻子所嗅到的,還是那令人陶醉的茉莉芬芳,這種溫馨的味道充斥著阿倫嗅覺神經的同時,也充斥著阿倫搖搖欲墜的心靈,為他的心靈重新注入生氣和希望。
看著懷內佳人,竟然也是一身監獄官員制服,掀開她的帽子後,流雲般的秀發頓時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阿倫已經再無疑惑,怒浪和愛莉婭這兩家伙事先串通好來試探自己了,要不是怒浪總改不了說謊話時愛用誇張語調,說不定還真被戲弄了……
一念及前面那陣空虛的失落感,再到此刻充實,阿倫不由得抬手想回擁愛莉婭,但只是輕輕一動,將他禁錮住的長長鏈子頓時發出呤啷響聲,但愛莉婭顯然正動情之時,沒在乎這麼多,依然緊緊抱住阿倫,呼吸因為激動而輕輕喘息,比起往昔,她又清減了不少,但清秀的容顏、動人至極的氣質,卻更勝從前。
“老公,你瘦了……”
“你何嘗不是呢……”
“……”
久別重逢的戀人就像兩團熾熱的火融合在一起,無論什麼枷鎖也無法將其擋隔,就在唇與唇之間越靠越近時,一陣重重的咳嗽響起了。
“咳——咳——”怒浪很大聲的說:“我說兩位,我不是透明的,當然,如果你們堅持,並且不介意我的存在,我也很樂意當觀眾。”
愛莉婭俏臉微紅,輕輕脫離出阿倫的懷抱,含情脈脈的眼神忽然也變了,就像是想起了什麼,她憤怒地轉過身,對著怒浪吼道:“克洛諾斯,你這混蛋,誰是水性楊花的女人?誰任性、刁蠻、無賴、小氣,個性凶殘了?誰又好比一頭暴風山脈中的魔獸……”
怒浪立即後退兩步,如臨大敵地防御著愛莉婭,也大聲道:“愛莉婭,你搞清楚了,是你要試探狂風對你的信任度,我義務幫你,你還羅羅嗦嗦……”
愛莉婭怒道:“那你也用不著說這麼難聽啊!把我說得就像是怪獸一樣,然後還可以順便誇誇自己,夠無恥的。”
怒浪哈哈一笑,道:“你事先又不寫好稿子給我,當然是任我自由發揮……”
阿倫不禁為之失笑,說:“你們什麼時侯和好了?那時在自由天堂不是不共戴天的嗎?”
“誰和這個混蛋和好了……”愛莉婭吐了吐舌頭,一臉的不屑,樣子卻可愛極了。
怒浪滿臉愉悅爽朗,說:“大主教同時會見我們,告訴了關於你的事。然後我已胸有成竹,而她卻仿徨無助,我居高臨下地向她表示了一點點友情,她當然欣喜若狂,不得不暫時把她的小心眼給放下來,帶著感動和崇拜,傾倒在我廣闊胸襟的魅力之下。”
愛莉婭大怒,吼道:“克洛諾斯,你這混蛋總能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她說著,就要沖上前把怒浪肢解,阿倫連忙將她拉住。
怒浪又後退了兩步,打著哈哈,說:“喂,愛莉婭,可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助理,老是對上司咆哮,我等會就把你解雇了,把你趕到涅盤之地外面去望穿秋水,然後我就在這裡把你老公給雞奸掉!”
阿倫失笑道:“喂,怒浪,你說話真是又無聊又難聽啊!”
“沒事,鎮定點,多塗些潤滑油就不痛了。”
鬧了一陣後,阿倫總算把他們混進來的過程聽明白了,洛塞夫大主教召集兩人的時候,怒浪已經在鳳凰城皇廷裡恢復了身分,雖然在皇族成員中引來了非議,但以怒浪的說法是,他以王者之氣把他們全部震服了。
自由天堂中,得知阿倫的遭遇,率先提出合作的竟然是愛莉婭。這是一件令人動容的事情,兩個多年來一提起對方就咬牙切齒的伙伴終於重新站在了一起,阿倫的安危為他們提供了這個契機。
怒浪回到鳳凰城後,通過一系列手段,又恰逢監獄長山特雷犯下了嚴重的錯誤,他作為皇族成員,肯降尊擔任這個職位,皇室高層當然歡迎得很,畢竟這個克洛諾斯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外來人,他離皇城越遠越好。
於是,愛莉婭變成了怒浪的助理,風風火火地來到涅盤之地,走馬上任了。
當兩人問阿倫到底為何淪落至此時,阿倫郁悶歎氣,相比起來,自己的經歷實在太過曲
折離奇了。
他將自己把鳳雅玲送到神龍後的經歷一一細述,當然,對於愛莉婭而言,銀灰色血液還是一個不能隨便透露秘密,而繆諾琳的身分,也是一個必須保守的秘密,所以相關地方,他都一一省略。
不過怒浪也是心領神會,每次聽到有這方面疑問的相關地方,他都只是輕輕點頭,將問題暫時壓下。
對於人類與獸人的談判,怒浪和愛莉婭出奇一致地撇了撇嘴,這或許也是根深蒂固的種族觀念對每一個人類的影響,怒浪更多關注於整個大局,甚至推算獸人發動戰爭的話,會采取怎麼樣的策略,愛莉婭已經開始思考貿易商會會在這場戰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她甚至還異想天開地提出,將太古魔道的技術運用到大型的戰爭中。
而說起特力思亞,這個潘多拉平原上的奇異所在,兩人驚歎之余,意見也完全不一樣,怒浪認為是神話時代留下來的惡作劇,愛莉婭認為是太古遺跡,兩人因此又大吵了一番。
阿倫苦笑之余,好不容易才能將自己那個坎坷的故事敘述下去。
對於阿倫被眾強者圍攻,而之後樊帝靈異樣的反應,怒浪插入道:“怪不得最近神龍皇室和教廷鬧得不太開心,原來樊帝靈、伊琴娃和神龍皇帝已經到了差不多翻臉的地步……戰友,你在破壞神龍的安定繁榮啊……”
“……”阿倫頗感無言。
怒浪微笑說:“其實你知道嗎?狂風,在最近這幾個月裡,樊帝靈和伊琴娃極力在平反狂風惡魔之名,此事牽涉甚廣,雷諾的輿論都將尖銳的矛盾指向了神龍和鳳凰城的教廷,因為對方指出了一個他們永遠都不願意承認的真相——他們曾經的守護者,巨人亞特拉克,竟然是一個獸人……”
阿倫的心為之一顫,為的是樊帝靈和伊琴娃不顧一切的仗義報答,更為了便宜老師亞特拉克的身敗名裂,對於那個一直視雷諾為家園的巨人,恐怕這是他在人類世界中,最為之心碎的結局。
怒浪說:“還有,當日幸存者當中的索賽克,他第一個勇敢站出來檢討過去,大力維護狂風之名,緊接著,戰事中的疾風高層,克德傑和波特也同樣說辭,阿蘭斯人類的輿論世界牽起了層層波瀾。就算在內戰期間,關於狂風的報導仍能占上一定篇幅,呵,可見你在民間的魅力!兩位守護者的說辭,加上索賽克等其他當事人的說辭,我想用不了多久,狂風藍雪雲,又能重新光明正大地重現人類世界!”
阿倫臉上也不由豁乏過喜色,狂風的聲名,是他用生命和勇氣換取得來的,是他心中珍視的財富之一,經過重重波折後,終於有望能走出深淵,重見天日了。
面對正衷心為自己高興的怒浪和愛莉婭,阿倫也衷心一笑,輕聲說:“能和你們在一起,我真的很高興……”
一個很少感動的人,當他感動時,往往都能引起身邊的共鳴。
怒浪用力拍了拍阿倫的肩膀,爽朗地微笑著。
愛莉婭緊緊握住了阿倫的手,低聲說句,“傻瓜……”
怒浪輕輕道:“每一個過去的軌跡鋪出了未來的道路,正是這些獨一無二的軌跡,讓你有了牢獄之苦,但也讓我們,始終都在一起。”
“……”
阿倫講述經歷的後期過程裡,因為聽眾都是如此健談的人,關於阿蘭斯最近的政治經濟形勢,大量在其中穿插著,對於波特終於一步一步在風雨飄搖中走向權力的巔峰,開始盡顯才華時,阿倫得不輕輕感慨,破繭而出的蝴蝶,那對翅膀的美麗,竟然絢麗至此。
怒浪樂觀地評價著阿倫倒霉的遭遇,笑道:“狂風,其實神對你還不是一般的眷顧,總能令你的生活如此多姿多彩,波瀾壯闊,哈!這是一件常人所無法企及的事情。”
阿倫牽牽嘴角,苦笑說:“如果這也算贊美方式的一種,那我說聲謝謝。”
從某方面講,怒浪是個率性而為的人,他這個實在算不上稱職的監獄長,就這麼在犯人的囚室中擺起小宴席,在高聲談笑中,大吃大喝,直到午後時分,裡瓦小心翼翼地票告後,他才打著飽嗝,一身酒氣地走出囚室,前往開會,對於自己的助手堅持要留下,他嚴肅警告:“就算情難自控,也不能太過大聲……”接著避開愛莉婭擲來的暗器,連囚室的鐵門也不關,領著目瞪口呆的裡瓦,昂然離去。
對於怒浪這麼暖昧的警告,阿倫和愛莉婭相視而笑,不過隱約間,又發覺對方的笑意中不無尷尬。
但年輕的心很快又再緊緊貼在一起,久別重逢後的熱吻,終於在寂靜的空間中燃起,感受著對方熾熱的體溫,那無比熟悉的茉莉花芬芳、那令人動情的氣息,阿倫覺得近日來的許多冤辱之氣,都在這熱烈的長吻中宣洩了出來。
欲望隨著溫潤的唇的緊密接觸,也在慢慢升溫,天涯一角,暴風山脈的邊緣上,一間小小的囚室,阿倫覺得某個光輝的時刻即將來到,雖然時間地點都不太令人滿意,但他都不介意,因為愛神終於將幸運之手遞向了他,用她的無上神力,催化著某些事情的發生。
阿倫感覺到,愛莉婭的身體比以往任何一個時侯都變得更柔軟,她的呼吸也比以往任何時刻都更急促,喉嚨深處中輕輕的聲響,就像一種充滿邀請意味的提示音,阿倫急促跳動的心,因為過分的興奮而躁動不安。
當他的手伴隨著美妙的觸覺,緩緩向下滑動時,兩人都因為動情而微微顫抖,眼看一切都將按照浪漫傳奇般上演時,卻像某位喜愛惡作劇的神靈故意搗亂了一下,愛莉婭忽然輕輕按住了阿倫的手,接著,阿倫發現自己的臉龐上有了濕潤的感覺,他心中一驚,看向愛莉婭,才發現她美麗的眼睛已經晶瑩一片,清淚正涓涓流下。
“你怎麼了?”阿倫心中大感驚訝,柔聲問。
“沒什麼……”愛莉婭就像受了委屈卻不敢申訴的孩子,用力搖了搖頭。
面對懷內佳人的淚水,想起她對自己的恩情,阿倫滿腔欲望頓時升華作深深的憐愛,再次柔聲道:“老婆,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吧!”
愛莉婭猶豫了一會,才委屈地抬起頭,低聲說:“老公,從見面到現在,你一句都沒問過我最近過得怎麼樣,一句都沒有,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還是,你的心,已經完完全全被……被鳳雅玲占據了?”
阿倫為之惶恐,同時也大感慚愧,心想確實見面至今,自己一句都沒問過愛莉婭的近況,大概在自己心裡,她永遠都在調查著那段令她迷失的仇恨吧……
至於鳳雅玲,阿倫的心不由得為之一痛,按照道理說,鳳雅玲與貝裡安關系如此緊密,應該是最早知道他被困於此的消息了,但為何一直沒有任何動作呢?只要她找上樊帝靈和伊琴娃,那什麼問題都能解決了,為何會杳無音信呢?難道過往一切淵源,都會隨著她母親一聲令下,她就統統切斷忘懷了嗎……
“老公,你的眼神哀傷得令人害怕啊……”愛莉婭以一種哀怨得可以融化一切的語調,輕輕地說著。
“不,只是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呵,其實也沒什麼啦……”阿倫擠出笑容,柔聲回應。
“不要言不由衷,老公!”愛莉婭輕輕打斷了阿倫,用自言自語的口吻訴說道:“我很擔心……無論當天是現在,凌蒂絲很喜歡你,但我從來都沒有如此擔心過,因為我知道她爭不過我,但鳳雅玲不同,這個對手太過強大,強大到令我顫栗,尤其是你的表現,在好幾次午夜夢回中,我都夢到,我已永遠失去了你。”
輕聲細訴的最後,語調已變成傷感的嗚咽,阿倫心中一陣撕裂的痛,就想張口安慰些什麼。
愛莉婭探出食指,將他的唇封上,輕聲道:“老公,我不需要言不由衷的安慰,我只需要用行動來證明,誰才是你真正的另一半,誰才是最愛你的人,誰才是你命中注定的絕配……好了,你可以問侯我最近好不好了嗎?”
“老婆,你最近好不好?”阿倫盡力用最溫情的語調來演繹這句對白。
“呵,你總是這樣,推一下才肯動一動!”愛莉婭嫣然一笑,梨花帶雨過後的燦爛笑後令整個世界也為之一亮。
看見愛莉婭終於回復笑臉,阿倫趕緊討好的陪笑著,以此來彌補心中的愧疚。
“好吧,既然你這麼真摯的問侯我,我就告訴你吧!”愛莉婭觀察著阿倫的反應,開心一笑,但接著又以另一種極為平淡的語調,淡淡地說:“老公啊,我的仇恨終於告一段落,以後,我再也不用被它困擾了!”
“啊?”阿倫為之一驚,雖然明知道這件事總會結束,但沒想到結束得這麼快,尤其愛莉婭平淡的語調中並沒有太多輕松,反倒包含有深切的沉重。
愛莉婭抿了抿嘴唇,說:“其實整個事實真相,你與我,可能在很久以前就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畢農那混蛋不服氣我父親成為了塞木家族的繼承人,有一次在自由天堂上層聚會裡,酒後就抱怨命運不公,他這麼有才華的人,只因長幼之分,就永遠失去了成為家主的機會,那次聚會是卡氏家族族長——索賽克的父親布雷克所舉辦的,他送走其他客人後,留下了畢農,又再勸他喝了許多酒,很認真地聆聽著畢農的每一句抱怨,最後幫畢農想出了一個極為無恥的主意,那就是謀關父親,奪取家主的位置。
“畢農那混蛋酒後膽氣大增,竟然真的和布雷克討論起那無恥的主意來。其實布雷克早已有這樣的計劃,因為父親繼承塞木家族後,經營有方,間接性搶走了卡氏家族不少生意,對於布雷克而言,他當然願意平庸許多的畢農來當家主了,所以布雷克提出了那個無恥的計劃,說眼前就是一個機會,他願意出錢出力,幫畢農達成心願,但事成之後,畢農必須在商業貿易上,給予卡氏家族最大的好處。”
“畢農那個時侯已經失心瘋,竟然同意了布雷克的建議,還在布雷克早已擬好的協定書上簽了字,答應了布雷克的一切條件。等這個混蛋第二天酒醒後,又開始後悔了,但一切都太遲了,布雷克已經馬上行動起來,那時父親正帶著母親和我,與整支商隊正行走在星雲山脈的途中,布雷克特意用大量的金幣收買了博塔斯盜賊軍團。原因很簡單,博塔斯那人渣傳聞是劍客漢弗裡的私生子,以後真有什麼事情,背後部會有一個強大的後盾。
“之後不幸發生後,畢農確實有愧疚過,或許正因為這樣的心情,又或許是怕別人看出什麼破綻,他才一直對我這麼好。但他從來不敢和我長談些什麼,呵,大概是害怕被我看出什麼端倪吧!”
“不過我的存在,早已在卡氏家族的算計之中。布雷克利用當天那份協定書要挾畢農。要我和索賽克訂婚,在布雷克的計劃裡,蠶食塞木家族只是第一步,利用聯婚吞並塞木家族,才是他最終的計劃!”
“可憐畢農根本不知道造成他永遠失去生育能力的那次意外,也是布雷克所策劃的,為的就是讓我成為唯一的繼承人,以後好帶著塞木家族,嫁道卡氏家族當中去。”
想起童年以來的不幸,愛莉婭的眼淚再一次怔怔落下,阿倫慌忙為她拭去淚水,溫然安慰。
愛莉婭苦澀一笑,說,“老公,你能猜到嗎個畢農這混蛋,最後竟然是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