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有什麼事情嗎?」王子明淡然問道,儘管心裡不想和日本人說話,但對方恭恭敬敬,他也只能以禮相待。
工籐武夫是幕後人物,報紙上也沒他的照片,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也不多,為了掩飾此次中國巡迴挑戰賽的真正組織者,NHL公司特意給他安排了一個公關幹事的職務,因此,他才會以公司職員的身份介紹自己。
「是這樣,久聞王先生棋藝高超,本來這次到北京田村平治朗先生就一直想登門求教,但可惜和您失之交臂。現在您回到北京,田村先生非常希望能和您手談一局。」工籐武夫說道。
「對不起,現在過老先生剛走,我沒有心情下棋。」王子明直接了當地拒絕了對方的請求。
「對王先生的心情我們能夠理解。那麼可不可以按排一個時間,我們可以等的。」工籐武夫退而求其次,他也清楚,現在的場合併不是談論這種問題的好地方,但他擔心,一旦此時不能攔住王子明,那麼以後怕是再也找不到機會了。要知道,這次中國巡迴挑戰賽的最終目標就是王子明,前面雖然贏了那麼多的人,甚至連中國代國手都倒在腳下,但這所有的一切加起來都比不上拿下王子明。因此,明知時機場合都不合適,他也要厚著臉皮攔住對方,一定要有個答案。
「抱歉,我現在不能給你一個明確的時間。你們的巡迴賽已經結束了,回國去吧,用不了多長時間我會去日本的。」王子明面無表情地說道,似乎並沒有把這個答覆當做什麼大事。
「等等,王先生,對不起,剛才我沒有聽清。您是不是說準備到日本?」工籐武夫腦筋飛轉,王子明說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走到日本旅遊?工作?訪友?還是比賽?
「周老,所謂來而無往非禮也,日本棋手來到中國進行交流比賽,做為千年文明古國,我也想我們也應該回訪一次才不會失禮,您說是不是?」不看面前的日本人,王子明轉而向周建鋼問道。
「對,中國是泱泱大國,禮儀之邦,怎麼可能做出有失禮儀的行為,對這種促進兩國友誼的事情,我將全力!」周建鋼初聞此言」心中大喜,王子明淡淡的一句問話等於在向整今日本業餘棋界宣戰,放在三個月前,也許他會認為王子明過於年少氣盛,不識大體,但今天,他只感到熱血沸騰,鬥志昂揚。
「明哥,你說地是真的嗎?」孫敏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王子明:這還是那個好吃帳做,與事無爭,為了躲避與已無關的比賽寧肯遠遁他鄉的男人嗎?
「小敏,你可以把這當作獨家消息出去。我需要一位熟悉日本的專業人士來安排日程。」王子明微微一笑向著孫敏說道。
「王先生,現在田村先生還沒有回國,巡迴比賽還沒有完成,您在去日本回訪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完成和田村先生的比賽?」工籐武夫緊張地插口道,言下之意,你王子明要是贏不了田村平治朗,那麼你有什麼臉面進行對等回訪!
「對不起,我不認為現在有和田村先生的比賽有必要。田村先生的實力的確很強,但顯然還沒有恢復到他的最強狀態,我不想讓將要進行比賽有任何遺憾。」王子明冷靜地答道,禮貌的詞句裡透出的是強大的自信。:
「是的,王先生,田村先生的確並沒有恢復到他的最佳狀態,但兩個多月的比賽已經證明就算沒有達到最佳狀態,他的實力仍然是中國業餘棋界是沒有對手的。在沒有和他對局之前您這麼說,是不是有些過於武斷?」工籐紀夫說道。王子明說的對等回訪在預料之外,他必須盡全力阻止,理由很簡單,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田村平治朗雖然信心實足,但王子明也不是無能之輩,萬一輸了棋,那麼在中國大陸還是日本本土,對日本棋壇的影響是有極大的不同地。
「工籐先生,記得我剛才說過,田村先生的這次巡迴比賽已經結束,看來對這個問題您有不同的看法?」王子明微笑著問道。已經定下決心的他恢復了往日地平和。
「王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請您說明。」工籐武夫不解地問道,雖然之前宣佈過此次巡迴挑戰寒已經結束,但誰都知道那是因為中國方面派不出符合資格棋手的原因,現在王子明既然已經回來,而且他並沒有避戰的意思,那麼將比賽繼續下去有什麼不可以?
「恕我直言,請問田村先生在進行此次巡迴活動的時候宣佈比賽中止的條件是什麼?」王子明問道。雖然人在南方,但此次日本人的挑戰影響巨大,全國各地的報刊都有過介紹,對其中地條款他當然讀過。
「嗯……一是分先對弈田村先生不能取勝,二是中國大陸無人應戰,這有什麼問題嗎?」工籐武夫問道。條款就是他親自擬訂的,當然記得很牢。
「那麼答案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王子明說道。
「您指的是田村先生和過先生的對局嗎?可那雖然被水久打掛視為和棋,但大家都知道田村先生已經佔到極大優勢,既便繼續走下去,也不可能有翻盤的機會。」工籐武夫自信滿滿地說道,那盤棋早有定論,不僅是田村平治朗這麼認為,就是中國的一些職業棋手在棋評中也是這麼認為的。
「您真是這麼認為的嗎?」王子明輕輕一笑,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問道。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看法,只要是擁有業餘三段以上實力的棋手都會看得出來。」儘管知道自己的答案不會有錯,但不知怎麼,王子明的眼光讓他而到一陣陣地心虛。
「這也是田村平治朗先生的看法嗎?」王子明繼續問道。
「是的。對這盤棋我們已經研究過三次,白棋不可能有翻盤的機會。」工籐武夫為自己鼓氣般地大聲說道,引起了旁邊不少人厭惡的眼光。
「好吧,白棋十四,十六路靠,請您把這一手轉告給田村平治朗先生,假若他依然堅持黑棋佔優,那麼抱歉,即便到了日本,我也沒興趣和他對局。對不起,我還有事要做,再見。」
輕輕向工籐武夫一欠身,王子明拉著孫敏和周建鋼向遠處走去。
「十四,十六?什麼意思?」喃喃自語著,工籐武夫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