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一夥人見陳羽終於又下了玉尺公主的馬車,然後兩了,便頓時過來圍住了陳羽的馬車。
刁子寒雖然本事大,但是此時便如一隻醉了的老虎一般,不知世事了,那馬伕被他們一把扔到了一邊,先從車裡出來的小過也被他們一把推開,兩個人拘拿著,最後陳羽出來了,他們也不由分說便兩三人拿下了,押了便走,只留下三五個人催著小過等人快走,回家去叫了人來兵馬司衙門領罪,贖了自家主子回去。
小過驚慌無比,但是陳羽被抓走了,他卻也只好和那馬伕一起把熟睡不醒的刁子寒搭上馬車,然後一路飛快地往家裡跑。
到了家裡便先告訴給了仍在書房裡整理東西的郁巧巧,然後便有人報到了後院兒,綺霞、杏兒、琥珀頓時都披上衣服起來了。一時間闔家驚慌不已,綺霞更是亂了分寸。還是郁巧巧冷靜,她安慰綺霞說,少爺只不過是被兵馬司衙門帶去而已,想來到了衙門裡一通名姓,那些差役並不敢為難他,咱們這就去找了人把少爺保出來便是,少奶奶不必擔心。
綺霞當下便拉著郁巧巧的手說道:「我也不曾經過這樣事,一切都有勞姐姐操心了,等他回來,我自答謝你!」
郁巧巧連稱不敢,然後便命人服侍少奶奶回去歇下,她懷著身子,經不得這樣折騰。好容易把綺霞勸回去了。這裡郁巧巧卻冷了臉盤問你小過來。
她剛才聽見小過說事情經過時便覺得不對勁兒,那些巡街地士兵哪裡有那樣大膽子,敢不查清問明的就那樣粗魯拿人。要知道,到了晚上還敢在長安街道上大模大樣坐著車行動的人,哪個不是有莫大的底子,哪裡又是他們兵馬司衙門招惹的起的。
就算是陳羽喝醉了,刁子寒也人事不知,還有個小過是清醒著的呢。再不濟,還有一個馬伕,他總歸能說出來自己是哪家府上的,另外,那車簾子上可繡著一個大大地陳字呢,這長安城裡姓陳的官員能有幾家。又有哪一家是好惹的?那些小小的巡街兵士竟然連這樣人家也敢得罪不成?
而據小過說的,先是刁子寒離奇的喝醉了,然後陳羽還出去到人家馬上上呆了兩盞茶地時間,其間小過等人並不知道陳羽是去做什麼了,隨後,就來了這麼一幫官兵,不由分說地直接把有了些醉意的陳羽帶走了。當然了,據小過說,當時陳羽還並不算醉,只是有些頭暈而已。就這樣。這麼些疑點一點點的被郁巧巧給挖了出來,越是到了後來。她的心便越涼,心裡不安的情緒便越發濃重。
等到把小過打發出去。郁巧巧看了看陳羽的兩房妾室,杏兒和琥珀,涼個人都是一臉的驚慌失措。杏兒的聲音裡已經帶了一絲哭腔,「巧巧姐,爺……,爺他到底是被誰給擄走了呢?」——
陳羽雙手被縛,眼睛也被蒙上了一塊黑布,嘴裡塞著一個布團兒。只覺得自己被一輛馬車載著,在長安城裡東轉西轉。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帶到了什麼地方。
下得車來,陳羽又被推推搡搡地帶進了一座不小的宅子,只是他卻一直被蒙著眼,不知道這棟宅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等到他被帶進了一間房子裡,便被緊緊地綁在了一張椅子上,不過,眼睛上的黑布和口中地布團兒卻都被取下來了。但是,當他大聲的質問時,卻又有人過來給他嘴裡塞上了布團,然後,一幫猶自穿著士兵衣服地人便關上門退了出去。
陳羽本來的酒意早就已經全醒了,他奮力的想要弄開捆住自己的繩索,但是很顯然他的力量是不夠的,所有的掙扎只能是徒勞。
一兩個時辰之後,他發現自己根本不可能弄開,便洩了氣地閉著眼睛想辦法,其實,他是在想,到底是什麼人把自己抓到了這裡呢?
如果是自己的敵人,他們應該選擇地是刺殺,而不是這樣把自己抓來。像這樣一路抓到一個地方去,是很容易暴露行藏的。而這些人對自己既不打也不罵,顯然,他們並不是決策人物,只是負責抓自己罷了。
既然如此,那麼這個抓自己地人應該不是要將自己置於死地,在無法脫身的情況下,陳羽也只好等著那個抓自己的人露面了。
天亮之後,就在陳羽疲憊已極剛剛睡著的時候,他突然被外面的動靜給驚醒了。然後就見門被打開,陽光突然打在了陳羽的臉上,他微微地瞇起眼睛避開陽光的照射,努力地想看清進來的人是誰。
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已經亂了套了,陳羽失蹤,或者說被人擄走,郁巧巧自然是馬上就派人上報到了長安府,長安府一面馬上派人調查,一面一道奏折報了上去。
天還未亮的時候,是不便驚動皇上的,但是半夜被攪起來的長安知府鄒平卻絲毫不敢懈怠,他現在是深知陳羽的背景的,他出了事,可是動輒就要責怪到長安府治安的,所以,無論是出於為自己的仕途考慮,還是因為陳羽與他私交不錯,現在甚至可以作為他的一個奧援,他都是盡心竭力地查了起來。
等到天亮之後,他的奏折第一時間就遞了上去,而這時,孫築也已經通過羽林衛的線路把消息遞到了皇宮裡。
當下柳隱自然是心頭大急,也不怎麼梳妝,便到了皇上上朝的承天著,一
朝,便哭著哀求皇上一定要救救陳羽,當下皇上急忙衛,下了口諭著南鎮撫司盡快查出陳羽的去向。
這些暫且不說,單說陳羽家裡眾多妻妾丫鬟的,已經是失了魂魄一般,心裡又急又躁不說,還有一股莫名的擔心,籠罩在大家頭上,讓整個宅院都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要知道,陳羽可是這一家子大大小小幾十口人唯一的指*,那就是一根頂樑柱,一旦他不見了,這個家便好像是一間沒有了樑柱的房子一樣,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塌了。
琥珀一邊安慰著綺霞,一邊暗自裡也是心弦欲斷,杏兒與郁巧巧就在前面書房裡時刻等著孫築和長安府的消息,另外,刁子寒手下的人馬以及以前的所有關係也都全面開動了起來,而刁子溫,則是被他哥哥用涼水潑醒之後,便跪在書房面前的院子裡,也無人去理他。
天亮的時候,郁巧巧千言萬語的打發著杏兒先回去歇一歇,她才走出房來,命刁子溫起來,刁子溫猶自不肯,說此事都怪自己糊塗,竟而在負責護衛的時候吃酒,以至於遭了人家的暗算,以至於自己的主子被人綁走,他罪在不赦。
但是郁巧巧卻說,你既然知道自己失職,那麼現在跪在這裡又有什麼用,你跪著那些人又不會把你主子放回來,倒不如你去戴罪立功。哪怕尋到一條線索也是好地。
刁子溫吃她一言點醒,頓時恍然大悟,叩首之後便出去了,隨著他哥哥四處調查,以求償罪。
且放開這些不說,單說陳羽被綁在椅子上,那嘴裡還被塞了一團布,眼看著疲憊已極了昏昏欲睡呢。門卻突然開了。陳羽歪了腦袋避開陽光,卻看見明亮刺眼的陽光裡,走進來一個穿著綠色綢裙的女子,只是,還沒等他看清那人的臉時,她卻轉過了身去。關上了門。
頓時陽光又被關在了門外,陳羽眨了眨眼睛,甩了甩腦袋,頓時便看清了進來的這人是誰,頓時所有的困意一掃而光。
此人,竟然是二少奶奶。看到陳羽吃驚地看著自己,二少奶奶也恨恨地瞪著他。過了一會兒,她卻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緩緩地走過來。
就在走動的過程中,她的目光也是始終都沒有離開陳羽地眼睛。走到陳羽面前,她的呼吸不知怎麼就急促起來了。但是眼睛裡的恨意卻也越發明顯了。
如果沒有陳羽,或許自己現在的生活還是波瀾不驚。做一個不受丈夫待見的活寡婦,但是生活卻平靜而安祥,但是陳羽的出現,他給了自己另外一種生**驗。
說不上是快樂還是痛苦,也或者是那一種被**地恥辱與當時那種歇斯底里的歡愉已經讓她迷失了自己,讓她的心裡不知道何去何從。所以,她在自己的心裡一再強調的對自己說,陳羽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恨的人。是他打亂了自己平靜的生活。
雖然他能帶給自己極大的快樂,但是。他也能帶給自己極大的恥辱,因為,在享受了那短暫的快樂之後,自己已經是一個不潔地女人了。而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居然還會無時不刻的回憶起那一場快樂而恥辱地**,這又讓自己的心不得不飽受煎熬。
那麼,親手殺了他,或許是唯一能讓自己從這種煎熬裡解脫出來地辦法了。但是,親手斬斷一切的快樂與恥辱的時候到了,為什麼自己卻會覺得心一下子空了呢?為什麼連呼吸都變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她卻突然注意到了陳羽的目光,不由得心中怒火又熊熊的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