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花時錄 第三卷 一笑傾城 章一一八 可惡的死淫賊
    之後,屋裡自然就會暗了下來,不過,因為外面的天亮,所以,屋子裡面的光線還是充足的。二少奶奶走到陳羽面前兩步的地方,呼吸開始急促起來,然後,她的眼神開始飄忽,陷入了自己的內心鬥爭裡去。

    陳羽看清了是她之後,先是吃了一驚,卻馬上反應了過來,然後,見她眼神飄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呼吸越來越急促,便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她那劇烈起伏的胸前。

    湖緞的蔥綠小祅緊緊地箍住了身子,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了胸前傲人的線條,她的呼吸一急促,那胸前誘人的凸起便劇烈的起伏起來,看得陳羽不由得一笑,頓時便想起了當時那滿把握在手裡的感覺,滑不留手,嬌嫩柔軟,正正好好的可被一手握住,想起來怎一個美字了得。

    既然抓了自己的人是她,陳羽心裡便頓時的安定下來了,至少在面對她的時候,陳羽知道自己已經不必擔心會丟了性命了。

    但是二少奶奶,或者應該叫她喬靈兒,當她猛地一醒看到陳羽的目光竟是在自己的胸口打轉兒,一臉色狼般的微笑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便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陳羽聞聲抬頭看她,卻見二少奶奶臉上不知是冷氣激的還是怎麼的,竟是一片嬌紅,但是那雙眼睛卻滿是恨意。他想了想,卻突然笑了。

    「姐姐要見我,儘管著人打個招呼便是,我還敢不去嗎?何必如此這樣把我綁了來,鬧得我一夜都沒能安下心睡覺」說著他竟然打了個哈欠,然後一副疲憊的樣子繼續說道:「到現在,都困死了!」

    看著他這麼一副吃定了自己一般的放鬆樣子,二少奶奶氣得直打哆嗦,陳羽卻又笑著說道:「姐姐快與我解了繩索吧,我真的是困了。」

    二少奶奶現在真的是很想拿鞭子狠狠的抽他三五百鞭子,但是她和陳羽之間的這些事,實在是不敢讓任何人知道,所以,剛才進來之前她便把那些人都遠遠的打發開了,說是自己不出來,便不許任何人進這個院子,因此現在想命人拿鞭子來也是不方便。

    不過,並不是沒有了鞭子就不能打人的。二少奶奶看著陳羽懶洋洋的笑容,和笑容裡那一點點輕輕的曖昧神色,不由得伸出手來往陳羽臉上打了過去。

    其實從剛才她呼吸急促,陳羽就大約的猜出來是怎麼回事,所以,他儘管臉上滿是輕鬆,其實心裡一直提備著這位脾氣大的二少奶奶會有什麼動作呢。畢竟被女人,尤其是被曾經被自己壓在身下叫喚的女人打,可不是什麼光鮮事兒。

    眼睛裡瞥見二少奶奶揮手打了過來,陳羽忙往後一仰身子,雖然避過去了這一巴掌,可是他被綁在椅子上,卻是一個不穩便往後躺了下去。

    二少奶奶這一巴掌是含憤出擊,用力不可謂不足,但是這一下子卻打空了,讓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個趔趄,往一邊歪了好幾步,才又勉強站穩。她這裡站穩了,正氣得難受呢,一扭頭卻發現陳羽被那把椅子帶著直直的往後仰了過去。隨後,他腦袋狠狠地撞在椅子的後背上,「砰」的一聲,疼得陳羽呲牙咧嘴的,頓時又讓二少奶奶忍不住噗哧一笑。

    但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笑得很不合時宜,便又馬上收了笑,繃著臉兒看陳羽在那裡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只是不知道怎麼地,看著陳羽那一副痛苦的模樣,她的心裡沒來由的突然一軟,竟是有些心疼。

    但是她很快就把那麼一點柔情給壓下去了,冷冷地哼了一聲,慢慢走過去道:「你也會有倒霉的時候!」

    陳羽在那裡皺著眉頭倒吸涼氣,不由得便順嘴說道:「我說好姐姐,你這是做什麼,說得好好的,竟然要動手動腳的,便是要動手動腳,也該把我解開了,大家一起動才是,你這一個人多沒意思。」

    二少奶奶聞言俏面如罩寒霜,那眉毛都立了起來,狠狠地說道:「你倒是真不肯老實,都這個樣兒來,竟然還敢出言不遜,我真恨不得找根鞭子來,好好的抽你一頓,到時看你是不是還敢油嘴滑舌了!」

    陳羽聞言本來想笑,可是他這般歪在椅子上,實在難受,加上腦袋又疼,卻怎麼笑得出來,因此他雖笑了,但是那笑卻看上去變成了苦笑。只聽他說道:「真真的好沒來由,我卻哪裡油嘴滑舌了?我知道姐姐生我的氣,怪我那日不該那般孟浪,但我也實在是出於一片真心,否則,莫非是天借我的膽兒?我怎麼敢對你堂堂的二少奶奶動手動腳嘛!」

    他掙扎了幾下,卻哪裡站得起來,因此便只好一副哀求

    看著二少奶奶,二少奶奶冷哼了一聲別過了臉兒去,接著說道:「我知道姐姐恨我,可是又捨不得殺我,所以才想要拿鞭子打我一頓出氣。我這裡自然是巴不得姐姐打我一頓,打我一頓你那裡消了氣,我心裡才得安生呢。」

    二少奶奶冷哼了一聲,說道:「我那日不是說過了,不許你姐姐長姐姐短的叫,哪個是你姐姐?那皇宮裡的昭儀娘娘才是你姐姐呢!卻又多出來個姐姐了。我素來知道你是個嘴甜的,但是你以為就憑你叫幾聲姐姐我就能饒了你?說的倒好,既然巴不得我打你消氣,剛才你卻又躲什麼?」

    陳羽聞言一滯,卻又馬上說道:「剛才姐姐又沒說要打我,說的正好好的呢,你突然就伸出手來,我自然想閃開,現在好了,姐姐要打就打吧,我斷斷不會還手的!其實,姐姐費了那麼打陣仗把我擄了來,不就是為了打我一頓消氣嘛!現在我明白了,姐姐有氣儘管出吧,便是要打死我,我也是沒有怨言的。只是為了免了姐姐日後的麻煩,姐姐在打死我之前,最好還是給我紙筆,讓我可以告訴給家裡人,就說我是心甘情願自殺的。他們見了我的字跡,自然便不會往姐姐頭上懷疑了,如此,我便是死了心裡也是踏實的。」

    要說陳羽這花花口才可是真的好,這一番話說出來便跟真的似的,只是,他這樣說卻顯得自己倒成了一個有情有義的人,而二少奶奶則成了一個無理取鬧刁蠻不已的女子了。

    二少奶奶聽了便不由得罵道:「都說了不許再叫我姐姐,我不是你姐姐!哼,你不還手?你現在便是想還手,你卻怎麼個還手法兒?少拿著這送不出去的東西來填歡我!說的倒跟真的一般,那我現在就給你拿紙筆去,你就跟你家裡人寫一封信,說是自己虔心向道,已經到山中靜修去了,命她們不必再尋你,如何?」

    陳羽聞言只略一思考,當即便答道:「好,便聽姐姐的,姐姐拿了紙筆來,我立刻就寫!哪怕是寫完了姐姐就要殺了我,我也心甘情願!姐姐便是我的三清祖師,我死在姐姐手裡,便是一心向道了!」

    二少奶奶本來聽他竟然一口答應了,還不由得心裡一動,心說他竟然真的不怕死?或者是,他說的那些愛慕的話,竟是發自真心不成?但是聽了陳羽後面那幾句渾話,她便不由自主地啐了一聲,「這等渾話也敢說,仔細得罪了真君,把你舌頭還拔了去呢!」

    陳羽聽她這話卻有些意思,便知道這二少奶奶卻是心裡已經開始顧著自己了,便頓時笑著說道:「是,姐姐教訓的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只是,我如今這般模樣的與姐姐說話,實在是難受的緊,姐姐還是先把我扶了起來才是。」

    二少奶奶聞言看看他,他剛才說話時一直是仰著腦袋,那脖頸便梗著,現在更是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二少奶奶心裡沒得罵了一句,「這死潑皮,便總是這般裝腔作勢的!」

    只是,她看著陳羽的樣子倒也著實可憐,一時間心裡不忍,便慢慢走過去,托著椅子*背努力的想要幫陳羽重新坐起來,但是她的力氣卻哪裡夠扶起陳羽的,而陳羽的掙扎也非但幫不了她,反而讓她更加吃力。

    於是,接連幾次都是她扶著陳羽眼看著起來一點了,最後卻一時氣力不足那椅子又一下子摔回地面,陳羽雖然小心著呢,腦袋還是重重地撞到了椅背上,頓時疼得他又呲牙咧嘴的。二少奶奶見狀便想笑,但是卻又忍住了,只好咬住自己的嘴唇,把那笑意壓住,只是她又不好關心陳羽去,便只能歇一歇喘口氣兒,然後接著往上托他。

    不過,說起來這個時代大家閨秀出身的女孩兒氣力也太小了些,竟是如此幾番都沒能把陳羽扶起來,反倒是讓陳羽的腦袋又有幾次狠狠地撞在椅子*背上。到最後,陳羽疼得受不了了,見二少奶奶又要往上托,便急忙開口道:「好姐姐,別弄了,別弄了!我情願就這樣難受著,也別弄了,這一下下的,可太疼了!便是姐姐你,看著我撞了腦袋,豈不也要心疼?若是把我撞傻了,姐姐才要心疼死呢,可是不是?」

    二少奶奶聞言忍不住啐了一口,「鬼才心疼呢!撞死你我才高興呢!」

    陳羽聞言嘿嘿地笑了笑,看著二少奶奶蹲下身子之後,那青色綢裙提起來露出的繡花鞋,便不由得誇了一句,「姐姐的腳兒可真是好看,好看極了!」

    羽嘿嘿地笑了笑,看著那二少奶奶蹲下了身子,下身裙提起來時便露出了繡花鞋,當下不由自主地說道:「姐姐的腳兒可真是好看,好看極了!」

    二少奶奶聞言登時冷下了臉,冷哼了一聲站了起來,頓時那綢裙就把竹花鞋又蓋住了,她到旁邊一把椅子上坐下,看也不看陳羽,「我好心要扶你起來,你卻說那樣輕薄話兒,真真是不知好歹,看來還是把你交給了他們,先打一頓,然後我再同你說話,看你到時候是老實不老實呢!」

    陳羽聞言苦笑道:「好我的姐姐,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還不夠可憐?還用得著你找人來打我嘛!」

    說著他明知是徒勞,卻還是掙扎了幾下,才又接著說道:「你看我現在,坐不是坐,躺不是躺,上半邊身子躺著,下半邊身子立著,都快難受死我了!好姐姐,你就與我把繩子解開了吧!」

    「休想!」二少奶奶話斬釘截鐵。但是陳羽卻毫不氣餒,他明白這麼一個道理,女人面冷心熱的,嘴上說的厲害,或許心裡也想著那樣,其實做出來時卻完全不是當初想的那樣。究其原因,女人千萬沾不得一個情字,一旦沾上了這個情字,女人便失去了她自己,成為了感情的俘虜。

    當然,有很多傑出的女人會例外,那是因為在她們心裡有更多其他的東西值得她去追求,感情佔得位置便沒有那麼重了。其實在陳羽看來,如果換到前世,像二少奶奶這樣的女人,也算得女強人了,自己即便是得了她的身子,只怕是也無法得到她的心,因為在那裡,女人可以憑能力在社會上獲得自己的事業,感情上的心便被分走了不少。

    但是在當今這個時代,陳羽卻有把握能夠讓這麼一個女強人完全的臣服於自己,因為這實在是一個缺乏愛情的時代,所以,物以稀為貴,女人們,不管是多麼強勢的女人,都見不得愛情,一見了便要迷住了。而像陳羽這樣,哪怕僅僅是嘴上肯給於一點愛的男人,還真真是稀罕的緊呢。

    其實說白了,這真是一個最適合淫賊生活的時代。

    當下陳羽腆著臉兒笑道:「好姐姐,看我這樣難受,你豈不也要跟著心疼嘛,我又怎麼捨得你為我心疼呢。實實的是這樣太難受了,你便把我解開了,咱們好好說話不好麼?即便是把我解開了,你要打要罵,我也是不敢躲開的。可好麼?」

    要說陳羽這話說的還真夠肉麻的,這二少奶奶自小至大,卻哪裡聽過這樣讓人心裡砰砰亂跳的話兒,雖然知道他未必出於真心,只是為了脫困罷了,卻還是忍不住心裡搖動了一些。不過她很快就想起來了,自己來這裡可是要狠狠的教訓他的,怎麼倒想著要幫他解開繩子了,真真是這人的嘴太厲害,自己竟然被他幾句好話兒給說暈了。這樣看來,便是千刀萬剮了他,也是不虧的。

    其實她的這種心理很正常,要說不管哪個時代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哪有不渴望愛情的,如果沒有愛情,便是有些甜言蜜語的也好啊。可是在這個時代,是少有男人肯甜言蜜語的去哄自己女人的,便是有,也都花在勾欄院裡哄那些頭牌了。

    所以,在這麼一個奇怪的時代,愛情往往只屬於最低賤的妓女,而越是身份尊貴的女人,得到愛情的機率便越小,即便是甜言蜜語,也幾乎是得不到。這便也難怪陳羽這麼一個邪岔子裡竄出來的人能在女人堆裡那麼受歡迎了。

    即便是精明如二少奶奶,此時心裡也是矛盾不已,幫他解開呢,還是不解呢?

    解開了,萬一他動手動腳起來,自己可是拿他沒有辦法。氣力沒他大,又不敢叫人進來,畢竟兩個人之間的事是不敢被任何人知道的。而就看他現在這副樣子還嘴裡不老實呢,只要解開了繩索,便顯見的他一定會拿住了自己動手動腳的。

    可是不解開的話,看著他這個樣子上身躺在椅子*背上,大腿立在椅子面上,小腿卻又那般的懸空著,倒也著實難受,別說他了,自己看著都替他難受。

    此時二少奶奶心理之複雜,當真是再精彩的筆墨也不足以形容其萬一,剛才還恨得牙癢癢,過了一瞬卻又心疼起這個可恨的人來。而現在,她便在猶豫著往前邁步,想要去幫陳羽解開繩子,因為她實在是不忍心看著陳羽遭罪了,此時的她,卻已經忘了,陳羽遭罪不正是她來之前心裡所希望的嗎?

    看到二少奶奶試試探探地走過來,看樣子是

    己解繩子了,陳羽便不由得衝她笑了笑,二少奶奶見白了他一眼,然後便動手為他解起了繩子。

    可惜那繫繩子的人乃是一個習武的漢子,這繩子是系得無比的緊,雖然一番掙扎之後繩子已經鬆動了一些,但是就憑二少奶奶那點子力氣,實在也是夠費力的。

    好不容易繩頭鬆動了一點兒,二少奶奶那十根嫩蔥一般兒的手指已經都擠紅了,面上也是微微的見了汗跡,不過她卻猶如未覺,見到繩子一鬆動,心裡便是一喜,趕忙的接著往外抽。陳羽總是感覺那吁吁嬌喘的熱氣一定是打在了自己臉上了,在這個時候,看著二少奶奶滿臉認真的表情,陳羽忽然有了一絲的感動。

    她愛自己嗎?陳羽不知道,但是很顯然,自己並不愛她,而且,還曾經**了她。就是這樣一個平時高高在上的女人,這樣一個華美尊貴已極的女人,卻在面對自己的甜言蜜語時,很快就放棄了內心的一絲固執,就這樣完全沒有一絲少奶奶風度的蹲在地上給自己解繩子,儘管這個繩子是她命人捆上的。

    是因為她渴望魚水之歡嗎?是自己給了她一夕的歡樂?是因為她被自己的甜言蜜語擊中了嗎?或者說,她竟然愛上自己了?

    陳羽不知道,他無從去判斷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了,他只是知道,現在的她,已經對自己不設防了。

    想必她也知道,自己是一個曾經**過她的男人,在這樣的男女孤室,很容易就會再來一次**,但是她還是過來幫自己解繩子了。是她想要再一次的狂歡,還是她確實是心疼自己呢?

    不管最終真實的答案是什麼,陳羽只是覺得,這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儘管她身份高貴,出入扈從如雲,儘管她有著無數人仰望的美麗,她卻也還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一個值得自己去憐愛的女人。再說了,真實的答案?只怕就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愛上我了吧?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真實的答案,我又哪裡追問去?

    好容易解開了一個繩疙瘩,二少奶奶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卻馬上看見陳羽正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那眼睛裡滿是憐愛,她臉上便沒來由的一紅,趕緊低下了頭去,不敢再看,只歇都沒歇便繼續幫陳羽解下一個繩疙瘩。

    慢慢的,陳羽上身綁在椅子*背上的繩子總算是解開了,她費力地把繩子從歪在地上的椅子*背底下把繩子抽出來,剛想站起來喘口氣兒,卻不成想自己蹲的時間太長了,腳已經麻了,一起身的功夫,便差一點沒有一下子坐到地上。

    陳羽忙說:「小心些!」看她慢慢站起來了,陳羽出了一口氣說道:「歇一歇再解也沒事兒,若是把你累壞了,我可是要心疼死呢!」

    二少奶奶聞言不由得又是啐了一口,心說這人真是的,說出話來總是那麼肉麻。只是她卻不肯在這方面與陳羽辯駁,只是說道:「要我趕緊解開也是你,要我不要著急也是你,我到底是快些還是慢些?!」

    「快些慢些的都不打緊,只是第一要姐姐你自己別累著才是。」以前沒有什麼感情,只是純粹出於一種對高高在上者的征服時,陳羽尚且甜軟的話兒不斷,又何況現在已經在心裡對她有了一絲愛憐呢,這話兒便說的越發情真意切。

    二少奶奶顯然也聽出了他話裡的那麼一點真誠,當下嗔了他一眼,頓時便可見那水汪汪的風情,一令人心骨殤醉。

    接下來,她只需要再幫陳羽解開捆住了兩隻手的繩子,其他的陳羽自己便能夠解開了。她只稍微休息了一下,便又蹲下給陳羽解繩子。

    等到那繩子解開了,陳羽雙手撐地,猛地全身一用力,竟而真的從地上帶著椅子就坐了起來。坐起來之後他倒是並不忙著解開腳下的繩子,而是先笑著對二少奶奶說:「好姐姐,你快坐著歇一歇去,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了。」

    二少奶奶聞言聽話地過去自己坐下了,心裡一邊是甜蜜,一邊卻又是一點害怕。

    甜蜜是甜蜜在,陳羽不想著為自己解繩子呢,就先想著她累不累,讓她歇著。害怕則有是因為,誰知道陳羽把繩子完全解開之後會對自己做些什麼呢。

    但說是害怕吧,卻偏又有那麼一絲兒期待,這便讓她自己都忍不住暗暗啐了自己一口,真真是羞得不行。

    少奶奶坐在那裡胡思亂想之間,這邊陳羽已經解開了綁著的繩子,然後便站了起來。

    要不說陳羽不是不是一般人呢,這按說被捆綁了一夜了,手腳酸痛,換了是誰還不得趕緊先活動活動手腳,讓自己不那麼難受呀。但是陳羽不,他站起來就先是走到二少奶奶面前,在她有點躲閃的目光裡兜頭一揖,口中說道:「多謝姐姐援手!」

    這個話可是說的有點意思,明明就是二少奶奶派人把他抓了來的,沒有二少奶奶,他就受不了這一番罪了,但是他就是絕口不提這個碴兒,只挑著二少奶奶對自己的好說,言辭裡又是捧又是贊又是謝的,頓時便讓二少奶奶心裡的擔心去了不少,那心裡對陳羽的感覺便越發的妙不可言了。

    做完了這些,陳羽的臉上才頓時露出一副難受之極的樣子,只看那表情,便是說他馬上就要死了都有九成的人會信。二少奶奶見了頓時一驚,忙問怎麼了。

    陳羽便愁眉苦臉地伸伸胳膊伸伸腿,頓時把身子的酸痛與疲憊表現得重了十倍,口中卻不說疼,只是笑著說:「沒事的,畢竟是一夜沒有活動,便覺得身子有點不爽利,活動活動就沒事了。」

    聽他不說被綁住了,只說一夜沒活動,二少奶奶那玲瓏的心思頓時便心裡疼惜起來,心道真真的這個人,自己都這般模樣了,還顧著我的心思,不想讓我心裡難受,這便是最最討厭了。

    有人說女人是這世上最奇怪的動物,此言誠不我欺。那女人心裡嘴裡說的這個討厭,卻並非真的討厭,竟而是喜歡中透著嗔怪關心的意思,真真的女人心思無法言說,在那樣一個男人為尊,男人們不屑於去研究女人的時代,也就是陳羽這般人物才能玩個通透。

    二少奶奶當時心裡便想,這個人呢,綁了一夜不得動彈,繩索又勒得疼,豈有個不難受的,竟說什麼只是有點身子不爽利,真是可憐了他這一番細膩的心思了。當下心裡便只顧著疼他了,哪裡還有心思去想其他。

    陳羽看她面上掛著一絲後悔的意思,又見那眼神中滿是關心,便不由得笑了笑,腆著臉兒湊過去道:「好姐姐,你便與我揉一揉吧,揉一揉,興許我還好過些,可好?」

    只看他臉上掛著那笑意,二少奶奶便找不出話來推辭他,但是要說給他揉肩捏背的,那可是妻子服侍丈夫的活兒,再不然就是丫鬟們服侍主子,她一個堂堂的二少奶奶,怎麼能低聲下氣的去給他揉肩呢。

    想到這些,她心裡便猶豫不定。陳羽覷見她的臉色,便頓時明白了這位二少奶奶心裡想著什麼呢,當下便故意的苦著臉兒說道:「不揉也就罷了,我自己忍著點兒便是,這裡雖然沒有什麼外人,也不至於被人看見,但是畢竟二少奶奶是有身份的人,哪裡能給我揉肩呢,想來竟是我孟浪了,姐姐勿怪!」

    二少奶奶聞言心裡便頓時狠了狠心,咬了咬嘴唇站起來對他說:「你過來,坐下!」

    說完了她才反應過來不對,便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二少奶奶這等聰明人,只消稍微一想,便明白了陳羽話裡的機關。他那裡說的倒好像是一心為自己考慮,不過,雖然說是算了算了的,卻又不知不覺的點給自己,這裡根本沒有其他人,你就是給我揉一揉,也不會有人看見的,要說身份,兩個人都那樣過了,不過就是男人和女人罷了,還有什麼身份好擺?

    二少奶奶想通了這些關節,便不由得臉上燒紅,狠狠地瞪了陳羽一眼,見陳羽只是嘿嘿地笑了笑便坐在了自己剛才坐過的凳子上,二少奶奶頓時覺得一陣無力感襲上心頭,便覺得自從那一次的風流之後,自己對上陳羽便彷彿再也不如以前般可以自如的應對了,只覺得事事時時都被陳羽捏在手心裡把玩。

    陳羽坐在那裡自己活動著手腕,二少奶奶則試了幾試才把手搭上了他的肩頭,手才剛剛碰到衣服,便不由得一陣心跳,心說自己難道就這樣饒了他了?就這樣屈服了?真的,要給他捏背麼?

    可是轉念又一想,不給他捏背又能怎樣?人都已經給他了,自己的命運已經被他粗暴的改變了,不認命又能如何呢?

    這樣一想,她的手便搭上了陳羽的肩膀,輕輕柔柔地給陳羽捏起了背,她一邊捏一邊還在心裡給自己找了一個極妙的理由:他甜言蜜語地哄著我幫他解開了繩子,現在他已經自由了,我沒有什麼可以控制他的優勢了,而他的力氣那麼大,一旦粗暴起來,我難免要再一次被他「玷污」,既然如此,還不如順從一點,說不定就可以免去一場「羞辱」呢。我這樣做,是出於無奈的,不能怪我不守婦德,只能怪這個人太壞了,壞進了骨頭裡。

    陳羽哪裡知道她

    著這樣好笑的念頭,他稍稍的活動了幾下手腕,覺得繩子勒出紅印子還有些絲絲的疼之外,也沒什麼了,便細心的體會肩頭上那雙小手的味兒。

    要說二少奶奶,呃,現在或許更應該叫他喬靈兒,她的手勁兒實在是小的可憐,別看她平日裡極有威嚴,做起事來殺伐決斷不讓鬚眉的,但是這雙小手按在肩頭,卻是如騷癢一般,渾沒有一絲力道。

    不過,這雙小手的主人身份實在特殊,儘管她的按摩在陳羽看來沒有絲毫的,哪怕一丁點的讓自己放鬆,但是陳羽心裡還是美得很。他忍不住問自己,這樣算什麼,這樣就算是已經征服了一個女人的心了嗎?難道說,一切,就那麼簡單?

    人,誰沒有犯迷糊的時候呢,聰明如陳羽,此時心裡也忍不住犯起了迷糊。關鍵是一次**外加一番甜言蜜語,就這麼輕易的擄獲了一個身份高貴的女子的心,這讓陳羽感覺還是太輕鬆了些,怎麼也得經過一番殊死的搏鬥,然後才會徹底征服才對。

    只是,他卻全然沒有想到,並不是說二少奶奶是個那麼隨便的女人,跟誰一發生了點身體關係,然後幾句甜言蜜語的就死活愛上人家了。而是他的這個空子鑽的實在是太巧太妙太恰到好處了。

    二少奶奶守了兩年的活寡,無論身心都是疲憊到了極點,也飢渴到了極點,而陳羽又是一個玉樹臨風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人物,這就有了做入幕之賓的資格了,而他又恰好的得了二少奶奶身子,雖然是強制性的,但是卻絕對的填補了二少奶奶身體上的巨大空虛,再這樣的基礎下,陳羽那張其甜如蜜的嘴可就幫了他的大忙了。

    意志上不反對,身體上也不反對,甚至是需要和渴求,現在心理上又喜歡上了他那張討打的嘴兒,喜歡上了那些儘管十有**可能是既假又空的甜蜜話兒,所以二少奶奶便只能在做出一番象徵性的反抗與反擊之後,心甘情願的站在他身後為他捏肩膀了。

    不過,陳羽畢竟是陳羽,只略微的糊塗了一會兒,便知道再想這些已是無益,還不如多想想其他的妙事兒,才是正經。

    當下陳羽抬起頭往後面敲過去,二少奶奶見他看過來,便不由得一陣子心如鹿撞,直覺的羞得不行,便頓時緊緊地咬著嘴唇,閉上了眼睛權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沒看見。

    陳羽看見她那臉蛋兒紅紅害羞的樣子,便不由得心裡升上來一種人生得意須盡歡的感覺,當下他說道:「好姐姐,真真是謝謝你了,能得你給我揉一揉肩膀,便是待會兒你命我去死,這一生總也不虧了!」

    二少奶奶聞言頓時心裡大恨,這個死人呢,我這裡都給你捏肩揉背的了,還死呀活的,這不是擺明了臊我呢嘛!你便是不說,我又怎會捨得你去死,少不得一會兒放你回家去便是了。一想起這個,二少奶奶便又不由得恨得牙癢癢。

    這時只聽陳羽說道:「只是,好姐姐,請你下手再重些,這樣勁道太小了,我還是覺得酸痛難忍!」

    二少奶奶正生氣呢,聞言便下了自己死命的勁兒捏他肩膀上的肉,可惜一來陳羽那裡的肉結識的緊,二來她的力氣又實在小的緊,所以便也只是比剛才感覺略略的好了一些罷了,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但是陳羽得了這個機會卻了不得了,他頓時哎哎呦呦的叫喚起來,嚇得二少奶奶慌忙停了手,問他怎麼了,陳羽忙擺了擺手說道:「沒事的,姐姐接著來,實在是姐姐按的我太過舒服了,因此一時忍不住才叫出聲來,姐姐勿怪,勿怪!」

    二少奶奶聞言雖然白了他一眼,卻還是忍不住心裡高興,臉上便隨之帶上了一抹輕笑。她接著按,陳羽便又哎哎呦呦的叫喚起來,那聲音,聽在耳朵裡真的是……

    只聽了沒幾聲就臊得二少奶奶滿臉通紅,忍不住心裡啐了一聲,暗暗的罵道:「這人真真是個死淫賊!這聲音怎麼恁的……,反正是可惡死了!」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