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花時錄 第二卷 長眉畫了 章九二 情迷、別怨、瘋丫頭
    的指尖輕輕滑過柳如眉的手面,便覺得有一種異乎尋那纖纖十指晶瑩如玉,卻又幄幄猶溫,端的是輕輕碰兩下便已讓人為之**。

    其實陳羽也知道,很大程度上自己是被心裡一股情緒所支配。柳如眉可能確實是非常好,非常的漂亮,但是卻絕對不至於有自己感覺中的那麼美,甚至於,她並不會比綺霞、杏兒,還有郁巧巧她們漂亮多少。但是柳如眉是花魁,是琴神,她是整個長安乃至整個大周天下所有男人心目中至美的一個存在,這就使得陳羽下意識裡認為她美到了讓人心跳。

    教了好一會子,柳如眉竟然已經能夠自己彈一些簡單的曲調了,這讓陳羽不得不感慨她對音樂,對樂器敏銳的把握力,看她那拿琴的樣子雖然還有些生澀,但是已經似模似樣了,好像,她開始有點兒理解吉他身上那種中國樂器所沒有的,在自由上的張力。

    一個人,無論男女,在認真的時候是最美的。柳如眉無比專注地**著那把在她眼中新奇無比的六絃琴,而陳羽卻沉浸在她國色天香的絕世容顏裡,直覺的那一顰一笑都是那樣的優雅秀美,於是那心底便不由自主地癢癢得讓他恨不得灌兩口酒才好。

    小丫鬟婠兒端著新沏的茶走進來,柳如眉和陳羽都好像是沒有看見似的,婠兒看看自家小姐。再看看陳羽,便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引得陳羽和柳如眉同時看向她地時候,她才低著頭給兩人各自斟了一杯茶,只是那小臉兒上卻還是忍不住掛著笑意。

    「死丫頭,如此無禮,沒來由的一個人瞎笑什麼!若是再惹老師生氣,仔細我可不饒你!」柳如眉瞪了她一眼道。

    陳羽卻是笑瞇瞇地問道:「你且說說。你笑什麼呢?」

    婠兒恭恭敬敬地把茶遞給他,然後笑著說道:「我剛才進來時看見我們小姐被那把琴給迷住了,好像周圍的什麼東西都不在她眼裡了似的,心裡眼裡便只有那把琴,但是老師卻被我們小姐迷住了,心裡眼裡的。也只有我們小姐。這可不是可笑麼?」

    陳羽聞言哈哈大笑,柳如眉卻嗔道:「死丫頭,胡說什麼!老師那是在看我出錯了沒有,好及時斧正呢。哪裡就是你想的那般了!說出如此渾話來,真真的該罰,你且抄詩經去,再抄三遍,不,五遍!」

    婠兒聞言登時苦了臉,可憐巴巴地看向陳羽。陳羽心中覺得好笑,記得第一次到這裡來時。婠兒也是因為說話口不擇言而被柳如眉罰抄三遍的詩經,沒想到今天竟是往事重演。而婠兒這小丫頭竟然還是一副心直口快地性子。不過,陳羽很想跟她說,你這樣太可愛了,我喜歡。

    當下陳羽咳嗽一聲說道:「詩經可是詩流之源,按說多抄幾遍總是有好處的,不過,一口氣抄五遍,倒未必能有什麼作用。這樣吧,就一天抄一遍。如此也有助於記憶和領會,如何?」

    婠兒聞言臉色一變,直愣愣地看向陳羽,陳羽正自好奇呢,柳如眉卻笑著點了點頭,又對婠兒訓斥道:「以後再不可胡說了,都是你這嘴,害得我得罪了多少人,一次次的,也不知道改悔,今兒是看在老師的面上,且容許你今天只抄一遍,餘下幾遍,以後幾天裡要抄出來拿給我看。還不去謝謝老師為你求情。」

    婠兒「哦」了一聲,然後走到陳羽面前,撅著小嘴兒瞪著陳羽說道:「謝謝老師。」

    陳羽看著她眼神兒便覺奇怪,怎麼倒好像是跟我記仇了,當下他忙說道:「我說小丫頭,讓你抄書的可不是我呀,我是給你說情兒的,你怎麼好像恨不得拿我五馬分屍似地?」

    婠兒聞言小嘴兒撅得更厲害了,白了陳羽一眼說道:「老師沒抄過詩經嗎?一遍詩經就足夠抄一天了,一遍一天和一天一遍又有什麼差別!從現在起就得回房間去抄了,老師沒有茶水喝可不要怪我!」

    孔夫子刪詩書定禮儀,采週末民歌而加以損益,便有了《詩經》,自那之後,便有「不知詩,無以言」的說法,詩經凡三百篇,陳羽在陳府學裡的時候倒還真是認真的跟著衛老夫子學過,但是,他為人聰慧,幾乎是讀上幾遍便可背誦,所以,從來不用擔心被罰抄書,而衛老夫子也從來沒有罰人抄書的習慣。雖然陳羽為了加強記憶也抄過一遍,但那是今天幾篇明天幾篇分開來抄的,卻是從來沒有試過一口氣抄一本詩經,因此他聽了婠兒的話便一愣,然後頓時明白了這小丫頭為什麼衝著自己撅嘴了。

    但凡真心要懲罰下人時,多是不當著外人,柳如眉卻當著陳羽說要罰她抄五遍詩經,顯然就是給陳羽留下了面子,等著陳羽墊一句話,然後這事兒便輕輕地過去了,這本就是個主客之間的行數,又何況是柳如眉深知婠兒秉性,斷不會輕易因為這個責罰她。但是陳羽一句話卻坐實了婠兒要抄五遍,以這小丫頭跳脫的性子,讓她端坐在書房裡抄五天書,想想便可知,直能悶死她了,也難怪那小嘴兒撅得是那樣的紅嘟嘟地,顯得那麼粉嫩可愛了。

    當下陳羽弄清楚了這件事,便說道:「原來是這樣,眉兒誤我呀!得罪了婠兒,我以後連口茶都吃不上了,那怎麼行!罷了罷了,婠兒啊,眉兒是你的小姐,你該聽她地,但是我又是眉兒的師傅,所以我可以跟你說,不必理你家小姐地話,這詩經,不必抄了,有抄那勞什子的功夫,你倒不如來給我捶捶肩膀呢。」

    婠兒聞言驚喜地問道:「真的?」

    陳羽點了點頭道:「當然是真的,騙你作甚!」

    婠兒連忙跑到陳羽身後為他捏起了肩膀,然後俏皮地看看自家小姐,卻又趕緊得意地扭過了臉兒去,不敢跟自家小姐對視。不一會兒她又使那小拳頭輕輕地砸著,端的是把陳羽弄得無比舒服,不由得又是呻吟出聲,弄得柳如眉的一個清音都彈得走了調,滑音了。

    「好婠兒,就這麼弄,哎呀,舒服!你只要是這樣伺候老師,那麼以後老師給你撐腰,只要是你家小姐敢欺負你,你就告訴老師,老師來罰她!」

    婠兒在陳羽背後聽得

    笑,柳如眉隱隱約約覺得很是不對勁兒,但是她自小從未有過情事,一心用在了學琴上,當下雖覺得婠兒有點兒不對,卻又說不出來那種感覺,便只好瞪了她一眼,也不管她看見沒看見,便仍舊揣摩自己的六絃琴。

    天色漸晚,陳羽毫不猶豫的告辭了,就跟下午答應過來時一樣乾脆。柳如眉和婠兒都恭敬地送到了起鸞樓門口,然後目送陳羽上了馬車,這才回去。至於回去之後沒有了陳羽在身邊護航,柳如眉會怎麼教訓婠兒,那就是兩個女孩兒之間的私密事了,不足以見諸文字。

    單說陳羽回了家,自覺自己今天下午收穫不小,其實男人有時候很奇怪,除去了那些獸慾勃發的時候之外,大部分時候男人好像也特別喜歡追求一種有些溫暖的,有些曖昧的那麼一種情調。

    夕陽斜照,屋內地毯上灑滿了一圈一圈的光暈,佳人在側緩抱吉他,琴音清越,入耳酪酊,手中香茗一盞,心中便覺無限舒適,那時心裡一種暖暖的**,直能讓人如癡如醉。而不知道為什麼,跟綺霞在一起時沒有過這種感覺,那是一種堅定的愛與珍惜,跟杏兒在一起時也沒有這種感覺,那時更多的是一種濃濃的情和**,只有像下午那樣跟柳如眉待在那間屋子裡,看她款擺絲絃,才會突然從心底裡生出那種感覺。

    陳羽地馬車到了家門口。才剛下來車,門子已經來稟告,說是姑奶奶來了,陳羽一愣,問家裡哪裡來的姑奶奶,但是才剛剛問完他卻突然想起來,下人們口中的姑奶奶,可不就是自己的姐妹嘛。而自己的姐妹,顯然只有柳隱一人。

    當下陳羽穿堂越宅來到後院,柳隱果然正在後面院子裡,正從綺霞屋裡出來,與她話別呢,可巧的陳羽走了過來。口中笑道:「我才一下午的功夫不在,姐姐怎麼來了,你瞧,這可失禮了不是?」

    柳隱淡淡地微笑著看著他,聽他說完便笑道:「你倒是說說,你有哪一次不失禮了?好不容易來一次,便都是不見你,還是綺霞好,倒陪我說了大半天的話兒,我心裡這恨你才算是輕了些。」

    陳羽聞言呵呵一笑。問道:「姐姐可是找我有事兒?」

    柳隱笑道:「沒事兒便來不得你這裡?這可是我弟弟地家,我什麼時候想來都來的!不過今兒來倒不是為了你。主要是來看你媳婦的,她懷了這麼長時間的身孕了。我這個做姐姐的,好歹也該來看看才對,只因為前些日子事懶,所以一直沒來,今日裡鑽個空兒,便過來了。過來看看你媳婦,順帶著也要告訴你一件事兒。」

    陳羽聞言一愣,問道:「卻是什麼事兒。也值得姐姐親自跑一趟?派個人來傳句話,我自去姐姐那裡聽吩咐就是。」

    柳隱聞言哼了一聲道「少拿你那些客套話來擺弄我!不是說了嘛。只是順帶著來告訴你一件事兒,主要是來瞧瞧你媳婦的,你哪裡就來地那麼些廢話了!」

    陳羽呵呵笑了兩聲,便不說話了,柳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又自己笑了,然後聽她說道:「其實來看看你媳婦主要還是因為以後想看看她怕就沒那麼容易了,所以,這才趕著來還債,真是遺憾哪,不得親眼見到我侄兒出生了,等到他生下來,過上幾個月能出門子了,你們可一定要抱來給我看。」

    陳羽聞言一想,便面露喜色,問道:「姐姐可是要入宮了?」

    柳隱聞言指著陳羽對綺霞笑道:「你聽聽,你聽聽,可不就說了這是個沒良心的,你還只是笑著不信,現在可知道了?那終年不得見人的地方還是什麼好去處,可是聽他那話裡的意思,倒是巴不得我早日進去了似的。真真是恨的人牙癢癢,了不得便想要生生嚼了你!」

    雖是玩笑話,但是陳羽也知道,皇宮可不是輕易就能進得去的,進去難,但是想出來卻更難,其實那已經不是一個難字可以形容的了,那基本上就是沒有可能。所以,看來柳隱此來竟是告別來了,以後她進了宮,兩人再想見面可就難如登天了。

    不過陳羽還是一躬身做了個禮,口稱,「恭喜姐姐,賀喜姐姐」,然後說道:「雖然說是姐弟之間輕易見不上面了,但是那裡畢竟才是姐姐的去處,也是姐姐的舞台,等到姐姐在裡面站穩了腳跟,要再見面,倒也不是難事。不過,姐姐此去倒也凶險,一切還宜小心在意為上。」

    「這些我豈有個不知道地,又要你來叮囑?罷了罷了,天都黑了,我且去了,改日裡你來觀裡為我送行吧,到時候憑你有什麼話兒要囑咐的,我一體地聽著就是了。記著在家裡要疼你媳婦,要是讓她受了委屈,我可不依你,仔細耳朵給你擰下來呢。」

    柳隱說著又轉身對綺霞道:「好了,你也回屋去吧,外面冷,你懷著身子還是不要呆在冷風裡,有什麼事兒便差丫鬟們去做,不要什麼事兒都自己動手,那樣要她們來還做什麼了?你自己看看這都多大了,還亂動,仔細出點兒事兒,到時候可不心疼死我。行了,陳羽你送我到門口,其她你們都站下吧!」

    陳羽也明白有些話確實是不合當著自己妻妾的面兒說,自己心裡吃點驚嚇無所謂,但是這些朝廷爭鬥地事兒,還是不要讓她們知道了,一則知道了也沒什麼幫得上的,二則徒然跟著擔心。所以剛才柳隱攔下了他的話頭,他便也不多說,此時柳隱要走,陳羽便老實地命綺霞她們都在後院兒就站下吧,他自己卻送柳隱到了家門口。

    「我這次進宮,要先封做昭儀,不過倒是給了我一處宮院,日常上也不委屈的,就是行動上要吃緊一陣子,畢竟皇宮裡是個有天有地的地方,哪裡皇上雖然也還是皇上,但是卻不得不顧忌到很多東西,縱然是再寵我,也得一點一點兒的來。我進宮之後,你自己在外面切宜小心,凡事不要急躁,不要老動不動就刷你那風流性子,你要想要,等到咱們都站穩了腳跟,便是皇家的公主郡主的,也憑你要去,但是現在還是老實一點兒地好,做事不要太出頭,記得要緊緊的跟著陳登老兒,現如今

    ……,你笑什麼?!」

    就在家門口的台階下,下人們都遠遠的站著,那柳隱坐的馬車也離了好幾步遠,柳隱便小聲地向陳羽交代幾句話,也是個臨行前叮囑的意思,但是陳羽雖然知道她是一片真心的為自己著想,但是卻突然想起來自己剛才也叮囑她來著,便忍不住笑了起來。柳隱見狀先是嬌嗔了一句,繼而好像是想起來自己剛才還呵斥他來著,現在自己卻也囉唆起來,便不由得白了陳羽一眼,但是自己卻也笑了起來。

    其實兩個人都不是小孩子了,陳羽說不定比自己還聰明呢,還有什麼好叮囑的。不過柳隱就是覺得有很多話非得親口告訴了他,自己才能放心似的。否則就老是覺得心裡不踏實,生怕他有個考慮不周的地方,現在好了,被陳羽這一打擾,她心裡氣呼呼的卻又暖洋洋樂呵呵的,什麼也不想說了,便想著還是等到他來送自己的時候再慢慢說給他吧。

    送走了柳隱,陳羽慢慢踱回來,情知或許自己現在的悠閒生活持續不了多長時間了,柳隱入宮,代表著一種席捲朝堂的鬥爭馬上要正式展開了,而自己,顯然是其中很重要的一個人。

    廚房裡來問是不是要傳飯了,陳羽當即便命端了上來,一家人圍著吃飯。飯後喝茶的功夫,綺霞等人又把下午柳隱來的事兒都說了說。丫鬟們只說這個姑奶奶好隨和,又是衣裳又是賞錢地,還一直到笑瞇瞇的,就連琥珀對她也是讚不絕口,說是看上去便覺得親近,當初聽說她堅決不做陳府的七姨奶奶而要出家做女道士去,還以為她是個不好說話的人呢。

    陳羽沒有說什麼,聽著一屋子鶯鶯燕燕的討論著自己的這位乾姐姐。心想看來她的為人剛柔並濟,還真是值得自己好好學一學呢。

    陳羽有個習慣,一般情況下晚飯後要獨自一人到書房看一會兒書才去睡,存的正是日日看書日日進益地想法,而不要任何人在旁伺候,則是圖個清淨。這個時候即便是他的書僮郁巧巧,也被打發下去休息了。

    今晚也是如此,只是剔了幾次燭花,陳羽卻還是難以靜下心來看書,到最後他便索性放下了手中書卷,開始打算起為衛老夫子謀官兒的事來。

    想來想去,心裡略略的有了些頭緒,當下便打定了主意等忙完了柳隱這邊,就去為他跑一跑,這時恰好聽見外面起了更。陳羽便起身出了書房。只是剛走出書房便看見,不遠處燈影裡站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看見自己出來了,她卻是轉身要走。

    陳羽忙開口叫她。「回來!你給你膽子見了爺就跑的?少說也過來讓爺打兩下**再走吧?」

    那人聞言猛地扭過臉兒來,影影綽綽地便可看出那人是杏兒,只是她雖扭過了臉兒來,卻狠狠地瞪了陳羽一眼。她雖然到底是掌不住笑了一下,最後卻又繃起了臉兒,不過她雖然看都不看陳羽,卻是聽話地站在了那裡。

    陳羽見狀走了過去,便走便說道:「霍。你現在脾氣越發地大了,中午在人前就敢那樣頂我。只說了你兩句便跟我致了氣,好像是再也不記得當初家法使到你身上時那求饒的樣兒了是吧?」

    杏兒聞言啐了一句,口中不肯認輸地說道:「哪個求饒了!才不求饒呢!」

    這話說完,杏兒卻不知是想起了什麼,臉蛋兒倏地燒上來一抹艷紅,陳羽顯然也是想到了某一夜兩人之間的那點子風流事兒,因此便覺心動不已,當下陳羽聞言笑著罵道:「這死丫頭,看來是苦頭還沒吃夠呢,也好,今兒爺正好心裡痛快,便幫你個小妖精回憶一下當初求饒時的樣兒。」

    說著他猛地弓下腰,一把抱住杏兒,往上一甩,把她扛在了肩上,杏兒啊的一聲,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是掙扎還是大喊?掙扎吧,自己的主子爺,自己的相公,掙扎個什麼勁,喊吧,難道這點子風流的花花事兒還要鬧到闔府皆知不成?可是,她又不願意就這麼被陳羽給扛著走。她心裡想,我可是還生著你的氣呢,哪能讓你說降伏就降伏了。

    不過,自己要是叫出聲來,萬一引來了人,豈不是要叫綺霞琥珀她們看自己笑話?一想到這裡,杏兒便把剛剛喊到了嗓子眼兒的一聲硬是給嚥了回去,只是雙腳不停地撲騰。

    陳羽可不拿這些當回事,杏兒身子本就小巧,力氣也小,她那瞎撲騰在陳羽覺來便如撓癢癢一樣,當不了事兒的。再著,杏兒也絕不是真心要踢他,只是不想讓自己這麼輕易地就被陳羽制服而已,當真了的踢他,萬一踢到哪裡可怎麼辦?杏兒可不捨得哩。

    但是很快,陳羽覺得自己腰眼裡猛地疼了一下,卻原來是杏兒垂下來地上身伸手在他腰眼裡軟肉上狠狠地扭了一把。

    陳羽疼地一咧嘴,一邊說著「這瘋丫頭,一會兒有你好看的」,一邊越發加快了步子。走到杏兒房前,阿錦和阿瑟兩個丫頭也不知道是被杏兒支開了還是怎麼地,反正不見人影兒,陳羽一腳踹開門,又兩腳把門踹上,把杏兒往裡間床上一扔,順手又抓住了她一雙腳往自己懷裡一扯,那另一隻手便伸向了她腰間的汗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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