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花時錄 第一卷 心比天高 章三 知音
    只聽陳羽說道:“小姐該知道,這荷葉荷花,美則美矣,卻有一點是萬分無奈的,那便是沒有自由。須知,荷這個東西,人把它種在了哪片水土裡,它便只有在那裡生長,即便是再美,主人再愛它,它也動不得地方,為何?他是個死物嘛,不能自主,所以,也就只有暗地裡乞求蒼天,讓那種下它的主人,給它一個好著落罷了。設若不是它,而是那會跑會跳的鹿兒,縱然是被關進了這院子,卻也是無時不刻的想著脫身出去的,也就是沒辦法脫身罷了。”

    頓了頓,陳羽又說道:“當然,也有那在院子裡生活了幾代的鹿,就忘了自己本來是奔跑在山林草原上的了,所以,也就不想出去了。而這些荷與這些鹿,便只能聽憑主人處置罷了。看夠了荷葉蓮花,便來聽聽雨打殘荷,玩膩了仙鹿牽衣,便殺了來吃鹿肉,這也是難免的事兒了。”

    柳隱聞言靜靜地看著躬著身子的陳羽,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倒是沒想到,你一個小廝說出話來倒是有些見地,那麼依著你說,我是這荷呢,還是這鹿啊?”

    陳羽聞言忙道:“小的不敢,小姐誤會了,小的是說自己個兒呢!小的六歲的時候被家裡爹娘二十兩銀子給賣了出來,輾轉到了陳府做個沒身份的下人。少爺奶奶們高興了賞點東西倒也是有的,不過,心裡不順了拿來打上幾棍子出出氣,這也是不斷的事兒。這樣看,小的可不就是和這荷葉這鹿是一樣的的嘛。”

    那柳隱聞言歎了口氣轉過身去才說:“這樣看來,你我倒是同病相憐了。”

    陳羽忙道:“小姐這是說哪裡話,小的我,可不敢高攀。”

    柳隱聞言冷笑道:“高攀?呵呵,高攀?只怕我還不如你呢!”

    陳羽聞言不敢接話,只是彎著腰站在那裡。這時那柳隱說道:“你也不必彎著身子這般謙恭了,這裡原也沒有外人,你就坐在那裡,咱們說說話兒吧。”

    陳羽應了一聲“是”,便又如先前那般在石凳上坐了,只聽那柳隱問道:“剛才我進來時,在這亭子裡影影綽綽的看著有人,像是個女子,想來你這麼晚出來該是與那人幽會來的吧?”

    陳羽聞言一驚,剛想坐起來卻就聽那柳隱又說道:“你不必站起來,我不是你的主子,也不願管你的那些閒事,你只陪我在這裡坐一會子就是了。”

    陳羽聞言不敢作聲只好又坐了回去。這私通之罪若是被府裡知道了,可是要打死的,如今被這柳隱看見了綺霞,他竟是不敢爭辯,只好乖乖的聽話罷了,心裡只盼著這柳隱可千萬要說話算話不要說出去。

    柳隱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的心事,卻也並不說破,只是看著湖面上疏離的荷梗,良久才幽幽地說道:“你既有情人,應當知道這情字之重,當是可以貴過萬事萬物的,情到濃處,便連性命都顧不得了,又何況其他,所謂‘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便是說的這個了。可是,為何總是有那麼許多東西,讓人遮蔽了自己的眼睛,還有自己的心,就忘記了那生死相守的誓言呢?難道說,情之一字,竟是虛妄不成?或者是,真的有東西是貴過情字的?”

    陳羽想了想才答道:“小的見少爺奶奶小姐們常常的賞這荷花,說是荷花有多美,多高潔,小的卻暗自想,這荷花再美,若無荷梗將它托上水面來,大家不是誰都看不到了嗎?到時別說是開花了,只怕就要憋死在水底了。照此看來,這荷梗竟是比花要重要多了。這花便比如是那情字,而這荷梗,便是小姐口中的其他東西了吧?”

    柳隱聞言道:“你每每以物喻人,竟是有些莊周的風范了,不曾想,這首輔大人的府邸裡,還真是藏龍臥虎啊!只是,你這說法我卻不敢苟同!”

    說著,她站起身來,雙手抱肩迎風而立繼續說道:“物之一理,每每天定,如這蓮梗,生了來便是注定要做襯托之物的,又豈能貴過了蓮花去?天生蓮花,便是要光彩奪目的,又豈能以蓮梗這細枝末節而要蓮花來為之陪葬?”

    晚風徐來,吹得蓼汀小築上雙手抱肩的柳隱下身的裙裾飄飄,越發的清氣逼人。陳羽也站起來在一邊聽她說完,然後說道:“陪葬?小的不知小姐所言何意。”

    柳隱便像是根本沒有聽到陳羽的話一般徑自繼續說道:“難道說,為了要保住這蓮梗不被人折去,便要捨了這蓮花,讓她轉到別人枝頭去盛開嗎?殊不知,這蓮花正戀著它,是斷然不肯到其他枝上去的,它寧肯就此枯萎了,也不願自己蒙羞!”

    陳羽知道柳隱的故事,故而一開始便聽懂了她的意思,只是聽到這最後一句時,卻不免心裡一跳,難道說,這柳隱因為被送到了陳府裡來,竟已是存了死志嗎?

    當下陳羽思量了一番,然後說道:“小姐說的甚是,不過據小的想來,這也怨不得那蓮梗,倒是該怪那蓮花沒有眼力,選錯了自己的蓮梗啊。這樣為了自身一點利益就把自己的情份拱手送給別人的人,不過一介犬儒罷了,又豈值得這蓮花為它枯萎呢?”

    說完陳羽不待柳隱開口便又說道:“小姐博學多才,想必知道花蕊夫人的事跡吧?小的也是閒著時喜歡看書,從書上知道的。這花蕊夫人本是前蜀國的王後,國降之日,她做了一首詩,這首詩便是‘君王城頭樹降旗,妾在深宮那得知;十萬將士齊解甲,竟無一人是男兒。’。小的讀到這裡時便想,那蜀國國王之所以投降,想來最大的原因就是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這個時候,情這個字已經被他拋諸腦後了,這樣看來,他不過是如花蕊夫人所說,是一個庸鈍無能而又膽小如鼠的人罷了。”

    “而後來花蕊夫人在南山隱居不出,從來不想著到長安來探望一下降了的違命侯,想來便是對自己當初的選擇深惡痛絕吧。只是,她知道那君王對自己的情甚至是不如對生命的眷戀的,卻也沒有因此而消沉。小的想,她一定是這麼認為的:這份情是假的,那麼,世上便沒有情了嗎?這個人是小人,難道天下男兒都是小人了嗎?小姐,您說呢?”

    那柳隱聞言久久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轉過身去看著湖面,口中說道:“好一張利口,倒是沒有什麼是你不能反過來說的,偏還說的有些道理。只是,哀莫大於心死,哪有那離了枝頭的花兒能長久的呢!”

    陳羽道:“小姐謬贊了!小的只是想說,且惜花與萼,留待他年春哪!”

    柳隱聞言笑道:“且惜花與萼,留待他年春?呵呵,好個且惜花與萼,留待他年春!你倒是個出口成章的才子了,只可惜的是,正如你剛才所說,這鹿與這荷,都是沒有自由的,這他年之春,卻從何處尋來?”

    陳羽聞言愕然,這個問題卻是沒法作答了。當下他便只好說道:“可是總比放棄要好吧?活下去,總歸還是有一點希望的,死了,就永遠只能留下遺憾了。”

    說完了,他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補了一句道:“既然沒有自由,那就自己去爭取得到自由,尋思、逃避,可算個什麼英雄所為?!”

    柳隱聽到最後一句,眼睛中精光熠熠地看著陳羽道:“實在是沒有料到,你竟是有如此見地,柳隱受教了!”

    說完她斂首一禮,陳羽忙避開道:“這可不敢當,小姐這可折煞我了!”

    那柳隱聞言一笑,抬起頭看著陳羽道:“只是,我卻不是那英雄,只不過是一個弱小的女子罷了。你說的話,且讓我仔細思量思量再說吧。”

    說完了她又看著湖面道:“這茫茫塵世之中,濁濁陳府之內,你倒也算的一個知音了,以後有些事還要向你多多請教才是,嗯,請教你的高姓大名是……?”

    “呃,請教可委實不敢當,小的不過是自己有一點感悟罷了,說出來都怕污了小姐清耳,以後小的有事,倒是想找小姐幫忙呢!哦,對了,小的名叫陳羽,大家都叫我墨雨,現下跟在二爺身邊充個伴讀。”陳羽躬身答道,心想若是這柳隱以後真的做了七姨奶奶,今晚倒算是一樁奇緣了。

    “你放心,只要是我能幫得上,你盡管開口便是,一定盡力為你去辦,這世上,除你之外我便連個知音也沒了,獨獨你還懂我一點心事。只是,以後跟我說話再也不要弓著身子,也不要稱什麼小的,這才是污了耳朵的話。你我只做朋友一般談心便是了。哦,還有,你以後若是要看我,盡管光明正大的看,切莫再用那種猥褻的眼神兒看人了,讓我看見了沒的惡心!”

    陳羽剛想躬身答是,卻又想起她的話,趕忙直起身子來學二爺他們朋友見面時的樣子雙手一拱道:“是,謹尊小姐之命。”

    柳隱看他那樣子很是拿手拿腳的,便不由得淺淺一笑道:“罷了,我也冷了,也乏了,趕明兒個再找你說話兒吧,你有什麼事盡管找我來,我柳隱雖是女子,也沒什麼本事,卻也甘效綿薄。”

    陳羽聞言點頭道:“是,要不,我送小姐回去吧,一路上都沒什麼人,且月光不好,不免陰幢幢的,我怕小姐……”

    那柳隱本已要走,聞言卻又停下來看著陳羽笑道:“我雖不是什麼英雄,卻也不是那等走路都要害怕的弱質女流,好意我心領了,不必!”

    說完她裙裾飄飄而去,只是走到那小廊上卻又半途停了下來,轉身說道:“你那女伴想還等著你,快去找她吧!改日再會!”

    陳羽等她走遠了,才從她絕世的風姿裡醒過神來,又慌忙地找起綺霞來。

    只是他在左近看了看,卻並不見有什麼人影,正想往北走去找找看,卻聽一個聲音在背後道:“別找了,我在這兒呢!”

    陳羽忙轉過身來,那俏生生地立在樹下的可不就是綺霞嘛。

    她今晚穿了一身上下一色的緋紅小夾襖和長裙,即便是在月光下隔了很遠也能看出她是刻意裝扮過的,比白日裡更顯得明眸善睞,唇紅齒白,真真是眉如遠山含春,眼若秋波帶水。若是仔細看去還會發現,就是那裙子的束腰都被她刻意的束的緊了些,使得她看上去更顯風流裊娜,想來定是對每三天與情郎的一次幽會甚是看重。

    此時她正在風裡輕輕提著裙子走過來,陳羽忙迎上去一把攬在懷裡道:“好我的寶貝兒,可擔心死我了!”

    綺霞聞言哀怨道:“你倒是擔心個什麼,奴才擔心哩。又怕你惹惱了七姨奶奶,又怕你身上穿那麼單薄,別被湖上的風給吹著了,還擔心著自己被七姨奶奶看見不敢*得太近,因此上也聽不見你們說什麼,你說說,倒是你擔心的多,還是奴擔心的多?”

    陳羽聞言呵呵一笑,心想若是換成杏兒,管她什麼七姨奶奶,醋壇子只怕早就被她喝光了,還是這綺霞既知道疼人又是體貼的。於是他便笑道:“好好好,我說寶貝兒,是你擔心的多成了麼?且不說我,你在這風裡等了那麼久,身上可冷麼?”

    綺霞聞言搖了搖頭,卻是往他懷裡偎的更緊了。陳羽便說道:“其實你可以先回去的,不必非在這裡等我,走到門口給小四留句話不就行了嘛!”

    “奴也知道是這樣,可就是想等下去,哪怕等到最後,只是在你懷裡略歇一歇也好,回去也就安心了。”

    陳羽聞言感動不已,忙把她摟的更緊,口中說道:“好個可人疼的乖乖,我陳羽真是好福氣啊!”

    陳羽攬著她一路走到洗心廡外,找了處背風的地方才又把她攬緊了,兩人便這般默默的溫存著。過了一會兒綺霞才問道:“剛才你跟七姨奶奶在亭子裡那麼大會子,她都問你什麼了?”

    陳羽信口答道:“也沒什麼,她一開始嫌我叫她七姨奶奶,還為這發了下脾氣,不過後來就沒事了,只是,我從她話裡猜測,她好像是不怎麼願意做這姨奶奶,因此一直到現在府裡老爺太太的也沒個說法拿出來。到了後來,我還跟她聊了會子天,她還說我是她的知音呢!”

    聽出了陳羽話裡的驕傲,綺霞仰起臉來微笑著看著他,卻是絲毫都不懷疑陳羽說的是不是真的。照理說,那柳隱是姨***身份,便是多半個主子,而陳羽不過是個小廝,哪裡能談得到知音這個話兒,但是陳羽這麼說了,綺霞便深信不疑,這皆因在她心裡,陳羽便是這世上無所不能的一個奇特的存在,她愛陳羽,陳羽就是她的天。

    “連七姨奶奶那樣有學問的都誇他呢!這是我未來的夫君啊,娘親,你若是地下有靈,也該帶著淚花兒笑著看著我們了吧!”綺霞心裡默默地說道。

    兩個人誰都不願意破壞這難得的氛圍,便一直就這麼摟抱在一起,陳羽隨意的說著些話兒,綺霞看似一絲不苟地聽著,思緒卻早已飄到了以後的日子裡。

    想象中,兩人應該在角門那裡有兩間小小的屋子,還應該有兩個活蹦亂跳的淘氣孩子,冬天裡可以支起炭爐,自己這一向和太太房裡管茶水的錢嬤嬤那裡關系很好,她應該可以睜只眼閉只眼的讓自己拿些上炭回家的,這樣窗戶再糊的嚴實實的,屋裡一定暖和極了。

    每天一早起來,他去二爺房裡伺候,我就留下來照顧兩個孩子,洗洗涮涮,漿補漿補,照顧好這個家。剩下的時間,還可以到府裡洗衣房去接點活兒,這樣子多少能掙幾個錢,可以買幾塊布,自己找時間做出來,孩子過年的新衣裳也就有了。

    還有呢,一定要告訴他,平日裡嘴甜著些,多奉承幾句好話又不掉塊肉的,逢了二爺二少***賞莫要自己拿去吃了酒,月錢也不要亂花,都該攢起來將來讓個男孩子去念書。這輩子兩個人都是人家奴才,可不能讓孩子也跟著一輩子做個啥也不知道的下人,自己的孩子一定要讀書出息才是。

    到了晚上他回來了,一家人親親熱熱的吃飯,飯菜雖然比不上在房裡吃的好,但是勝在吃著舒心,就一定比房裡那些雞鴨魚肉顯得還要香一些。等吃完飯,他和孩子們說說故事吹吹牛的時候,自己又可以在燈下納鞋底子。

    等到夜深了,自己先把兩個孩子哄睡了,再給他打熱水洗腳,一定要自己給他洗才行,他一天天跟著二爺東跑西跑的,又坐不得車,可比不得自己整天待在家裡清閒,讓他自己洗,肯定是腳伸進去晃悠兩下了事,那樣子不解乏。再說了,娘在世的時候不是說,給自己的男人洗腳是一個女人在這世上最幸福的事嗎?

    再往後,再往後,他肯定要纏著自己做那羞人的事兒了,自己……,便依了他就是,看他每次見面饞的跟貓兒似的,自己這身子本已是他的,他但凡要,便給他就是了。他在外伺候主子一天,事兒那麼多一定很累,回到家裡再不可讓他心煩的。

    正想到那羞人的事兒,便又想起兩人在花叢裡壓倒了一大片花兒的那第一次,臉上便不由得熱了起來。這人真是的,平日裡看起來倒還有些斯文樣,像是跟著二爺念過書的,可是一碰到自己的身子,就顛狂起來了,那樣子,就跟個幾天沒喂的餓狗似的。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淺淺地笑了起來。陳羽見狀便伏在她耳邊道:“好寶貝兒,想起什麼了這麼可笑?”

    綺霞聞言風情萬種地嗔了他一眼道:“哪裡想什麼了,人家何曾笑了?”

    陳羽見狀不由得手開始不老實起來,隔了夾襖就在她身上摸摸索索的,綺霞見狀知道是怎麼回事,便把身子往他懷裡一側,陳羽的手便不費力的解開了一個紐扣,探了進去。

    只是剛進去陳羽卻又頓住了,便隔著內衫也不碰那對嬌挺,倒是淨往外面的夾襖上蹭,綺霞略一想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這定是他知道自己的手在外面被風吹得涼,所以便不敢碰自己的皮肉,怕冰著自己,這才在夾襖上蹭來蹭去,他是想等手暖和些了才碰自己呢。

    本是溫情脈脈的旖旎事兒,綺霞卻扭過臉去*在陳羽背上不出聲地哭了出來,心裡說道:“娘啊,你看見了嗎?他可疼我哩,都怕手涼了會冰著我。我一定不會像你一樣的,他可不是爹爹那樣的人。”

    陳羽心裡正是火熱的時候,便沒注意到綺霞已經偷偷的伏在自己肩頭哭了,待自己的手暖和了一些之後,那手便探了上去,先是隔著內衫和小衣揉搓了幾把,卻又覺不順手,便退回來從下面伸到內衫裡去一把推開小衣,頓時便把那細膩嫩滑的嬌挺握在了手裡。

    綺霞嚶嚀一聲之後便作聲不得,只是兩條手臂蛇一般迅速伸上來,然後便把身子掛在了陳羽脖子上,聽任他胡作非為起來。過了一會兒,可能是覺得不對勁兒,她又把自己的身子微微往外欠了欠,使她和陳羽之間閃開一點距離,以便於他那手在自己身子上作怪,這才合上眼睛再也不動彈了。

    陳羽在這方面倒是一把能手,不一刻間,綺霞的嚶嚀已是連成了串,陳羽也覺身子發熱,下身也探頭探腦的不甘蟄伏了,便一下子抽回了手,將她攔腰抱起,便要往那花草繁茂處走。

    這時懷裡的綺霞突然扯了扯他衣裳小聲道:“哥哥,今兒,且免了吧,這風怪大的,你做那事兒時又要出汗,萬一讓風一吹……”

    陳羽聞言四處打量了一眼,口中說道:“免不得,前兩次你說是月事要來還有情可原,今晚卻是無論如何免不得了,這些天可把我熬壞了。你等等,讓我找個既要背風又要軟和的地方。

    綺霞聞言便“嗯“了一聲,說了句“我聽哥哥的”,便又縮回了陳羽懷裡。

    且說陳羽思量了一會子,便抬腳奔北邊的品花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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