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種植園主們,在來賓伯爵城堡之前,就沒有盲康柏這個議長有能力顛倒乾坤,讓煙草免於加稅。更不相信僅僅憑著三言兩語,就能說服康柏幫忙,所以在遊說無果之後,還是乖乖的使出了後招。
又一個古木盒子被擺在了茶几上,盒蓋輕輕打開,裡面一半是金燦燦的金條,一半是各色寶石,粗略估算一下,價值就在兩萬英鎊以上。
相對於剛才的高品質煙草,康柏對這些黃金和寶石,其實一點不感興趣了。
他現在的財富,這幾萬英鎊也就是讓喜歡而已,不至於為了這筆錢而動搖自己的立場。相反到是那非常珍惜的特等煙絲,讓他更容易動心。
如果這些種植園主能夠保證每天提供足夠的這類特等煙絲,並且把它的經銷權交給自己的話,那還說不定有可能動心。
不過那個經營權如果真的乖乖被交到了自己手裡,那和把種植園也送給自己沒有兩樣。對面的種植園主們,也不用這樣求自己幫忙了。康柏想想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淡淡掃了一眼盒子,康柏就把目光收了回來。
那幾個種植園主很識趣,主動說道:
「議長閣下,我們也知道想要完全不加稅,基本不大可能。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請你收下,只是希望議長大人能在定稅率的時候,幫我們說說話。」
康柏笑了笑,並不置可否。
「我們希望稅率定在百分之十左右。那對我們的影響就不太大。最高不能超過百分之二十,那樣已經讓我們不少人經營有困難了。您知道,我們南方四州在遭受了最殘忍地黑森軍劫掠後。破壞非常嚴重,光是恢復生產就已經讓我們花費了很多,再額外繳稅,那確實還不如不種算了。」
說到最後,這位種植園主都已經到了近乎哀求的地步。
康柏也有點為他這番發自內心的話所動搖!
是呀,這些種植園主們畢竟也是參與了獨立戰爭地主力。不管是財力、人力,還是戰場上,南方四州,都在歷史上的獨立戰爭中,佔了大頭,所以戰後也能分配得到勝利的最大果實。現在雖然因為自己的出現,讓北方的十個州在獨立戰爭的貢獻,絕對不少於南方地這些種植園主,但畢竟他們的犧牲也足夠龐大。不應該被忘卻。
在戰爭剛剛勝利。大家努力恢復生產的時候,就這麼過河拆橋,向正著力恢復家園的他們開徵特別稅,那也確實有點忘恩負義的感覺。
想到這裡,康柏還是心軟的點了點頭:
「好吧,我盡力幫你們遊說。不過我猜超過百分之二十很有可能。甚至也許可能超過百分之三十。我會盡量幫你們壓一下。盡力而為。能壓多少就壓多少。」
反正只要加征超過百分之十的稅,就已經對南方煙草種植園經濟形成打擊了。特別高的稅率就不需要了。還是慢慢來吧,大不了多花點時間,也可以避免讓他們受不了,真的重新拿起武器打內戰。
「謝謝您,尊敬地議長大人!」
「您真是一位仁慈地大人!」
種植園主紛紛感謝。
這到讓剛剛答應就有點後悔的康柏,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想不到還有這麼善良、天真的種植園主呀!康柏確實有點可憐他們。
這些種植園雖然說的可憐,但他們事實上仍舊非常強大,這一點毋庸置疑。所以過了幾天康柏就發現,他在眾議院還沒開展行動,就已經有不少人在幫南方說話了,這裡面就包括不少的北方派系成員。
好在北方工商業者也有所行動,馬上出錢出物,給北方和部分容易鬆動立場的南方議員贈送「禮物」,康柏同樣受到了部分北方工商人士贈送地小小「禮物」。
這麼雙方各自遊說,讓南北各自地同情者勉強維持在一個適當地比列。只是原來那些一張口就要百分之幾百稅率的議員,卻已經堅持不下了。不少北方議員紛紛改口,只要百分之百地國內銷售稅,和百分之五十的國外出口稅。
這麼一來,雙方的談判至少算是有了契合點,康柏也不用提議強行表決了,南北方的代表都坐下來,一個百分點一個百分點的互相爭論。
爭議了好幾天,最終勉強得出一個稅率,南方出產的煙草,在國內銷售的部分加征百分之五十特別稅,出口的部分則加征百分之二十五特別稅。
因為煙草同樣主要是用於出口,所以平均算起來,其實加征的最多也只有百分之二十六七左右,這和後世美國平均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煙草稅相比,還是一個非常低的數額。不過現在還是南方已經決心將煙草稅轉嫁,才勉強接受的結果。
這個一稅率得出,最高興的莫過於聯邦政府和康柏了。
因為這些稅款中,國內部分歸各州的消費稅,出口部分則完全屬於關稅。現在美國的關稅,本來就一直是棉花和煙草在撐腰,這些關稅中,除了一部分屬各州海關,大部分本來還是屬於聯邦的納稅機關管理。現在關稅由康柏代征,他和聯邦政府將會平分這部分增加的稅收,而康柏在徵稅數額到了後,將會退出徵稅,所以真正最高興的,還是聯邦政府的那幫官員。
從煙草稅上嘗到甜頭,大量的聯邦政府官員,也開始對打擊南方感興趣起來。對於接下來打破南方地方保護主義,對國內工商業實行貿易保護,對原材料出口同樣加征特別稅等等,這寫可都是能給聯邦政府帶來大量收入的政策,大部分聯邦官員都表態。
這到是康柏預料之外地事情。
北方工商業派系的成員並沒有在
動中。得到特別大的好處,付出了不少「禮物」,在一個百分之二十幾地稅率。這和心目中的要求差了不少。南方的人士更不用說,他們付出了賄賂,卻最終還要多繳稅,真正贏家,只有聯邦政府和康柏他們這樣的議員而已。
南方的利益代表,其實也有點看出這裡面的奧妙。已經想和北方派系說好,以免南北地方勢力相爭,最後讓聯邦政府得了便宜。只是現在北方正想方設法在打擊這南方,哪裡是這麼容易就妥協地,說了幾次,還讓南北都說出火來,走入近乎決裂的地步。
這裡面最難做的,就是身為聯邦副總統的華盛頓了。
這位老好人身為南方的副總統,自然比較傾向於維護南方利益。但又身在親善北方的聯邦黨中。也得盡可能的考慮北方利益。在這樣已經夠他煩惱的情況下,南北兩方的遊說人馬,還不斷地找上門去遊說他,讓這位素來愛好和平團結地老先生不勝煩惱,差點就要拉著富蘭克林,一起來國會辭職了。
面對這樣的爭端。富蘭克林不得不在不到一年時間內。第二次召開獨立宮的圓桌會議。邀請三大黨派領袖一起來和兩位總統協商解決。
這次康柏沒有遲到,早早的和另外兩位黨派領袖傑弗遜、亞當斯在圓桌會議廳中。等候兩位總統先生的駕臨。
「先生們,看看現在的費城,我剛剛過來獨立宮地時候,就聽到有人在說什麼『乾脆南北分治算了』這樣地話,這到底是怎麼了,不就是為了一個地方保護主義地事情嗎,弄得著這麼到想要國家分裂的地步嗎!」富蘭克林一進會議廳,就拿金頭枴杖敲敲了地面。
聽到富蘭克林地抱怨,傑弗遜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最近的南北方鬥爭,北方早有準備,一開始就佔了上風,雖然南方的實力也不弱,馬上迎起反擊,但在煙草問題上不小心吃了個虧,對南方的實力和名望形成巨大打擊,在接下來的鬥爭中,自然有點扛不住的感覺。
傑弗遜一邊努力幫南方說話,一邊又要安撫那些胡亂說話的南方人,勞心又勞力,好不辛苦。那些要南北分治的話,就出自是一些眼看地方保護主義不能長久的南方人之口。其實這只是他們氣急敗壞之下發洩自己憤怒,但作為一個真正擁護合眾國的人,傑弗遜對此是深為反對的。
「總統先生,對於那些話你不必在意,這個聯邦,是三百萬合眾國人一起努力奮鬥出來的,我相信,絕對沒有哪個人願意真正放棄。」作為場中唯一真正可以代表南方派系利益的傑弗遜,只能主動出來保證。
「唉!那就好!我剛開始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富蘭克林慢慢的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那麼,先生們,下面讓我們來談談,該怎麼解決這次南北方爭論的地方保護主義問題吧。」
華盛頓也在富蘭克林的一旁坐了下來,默默地看了有點不甘心的傑弗遜一眼,沒有開口說話。
對於富蘭克林的提議,亞當斯馬上響應。
「總統先生,這件事情沒有一點疑問。現在南方四州對其他州實行地方保護主義,嚴重侵害了貿易自由,沒有兌現當初加入合眾國時的承諾,現在證據確鑿,聯邦政府和最高法院,應該對南方進行懲罰性措施。」
「亞當斯先生,雖然南方在這上面有錯,但地方保護畢竟還是為了南方的平民,南方人也是合眾國人,我們不能寒了他們的心,所以只要他們取消全部貿易保護主義措施,這個懲戒措施就不必真的去實施了!」康柏微笑著幫南方說話。
兩人一唱一合,就這麼等於把南方貿易保護的名頭給定了下來。
富蘭克林和華盛頓聽了康柏的話,感覺比較有道理。
南方的保護主義,其實早已眾所周知,只不過以前北方工商業界實力不足,對那些富裕的種植園主們沒有辦法而已。現在有了匹茲堡的工商業人士帶頭,正式站出來說「不」,加上在如同天賜的煙草事件中,對南方最有錢的煙草種植園主形成巨大打擊,才讓北方真正有了打破南方地方保護主義的能力。
不過作為總統,富蘭克林和華盛頓,又確實不希望發生內部互相懲罰、引起彼此長久對立的事情。他們都非常有遠見,知道這次如果北方抓住機會,狠狠的懲罰了南方種植園主,那最後的可能,絕對是南北方中下很深的仇恨,將來遲早有一天會爆發出來,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康柏這樣只要打破地方保護主義,就不予追究的態度,深得兩人之心。
「約克說的沒錯,確實不應該再為過去的事情,進行報復性的懲罰。」華盛頓評論了一句。
這下可好,等於他這位來自南方的副總統,也承認此前南方各州的政策是錯誤。雖然是幫南方說話,卻做實南方保護主義的事實。
康柏和亞當斯相視一笑。
傑弗遜無奈的看了一眼已經表態的華盛頓,想了想最後還是說了一句:
「先生們,我並不想就南方四州是不是存在地方保護主義這件事情進行辯解,有些事情反正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南方的保護主義,是為了保護南方的種植園主們,是為了維護南方的經濟繁榮。如果聯邦政府真的決定打擊南方的地方保護主義,那麼我可以預言,幾年之後,南方的繁華將會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