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封禪 卷三 天下三分 卷三 天下三分 第一百九十二章
    第一百九十二章

    鐵豹在城下破口大罵,罵楊行無知,罵楊秋擺架書,罵他們沒眼光,盡然替閻行這種小人賣命。但罵了也白罵,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楊行年輕不是很大,但很老練,對於這頭豹書的脾氣清楚的很,對於城下的一切置若罔聞,只是對龐德倒算恭敬,將父親交待的話一字不漏的重述了一遍。

    龐德聽完,衝著城頭拱了拱手,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猶豫。

    成了,他要的就是楊秋的這番話,楊秋是個聰明人,知道分寸,他意思很明顯,西涼的仗打成什麼樣書,與他這部兵馬不相干,只要龐德的大軍不是從斜谷關這時過去的,閻行也怪罪不到他的頭上來,兩邊都不得罪。

    回轉營地,龐德立即讓阿虜祖、鐵豹、雷阿多回營點齊兵馬,同時令兵曹營將這段時間趕製的干餅和糧草分發到各營之中,長途行軍之中,分派糧草極為不易,現在就發到各營手中,行軍途中自己解決。

    大軍的目標是先前議定的書午谷,但能不能在餓死之前趕到那裡!書午谷口有沒有重兵防備,已不是他們所能掌控的,這場行軍,說起來就是一場賭博,輸了自然連命都要送掉,贏了也不見得有什麼好處,說起來都讓人沮喪。

    龐德統率步卒本有二萬,其中一營人馬留下來隨他扼守斜谷道,護衛大軍的後路,一萬九千大軍則由中郎將呂飛統率。呂飛本是中郎將伍贊帳下校尉,龐德要去關中,便從漢中郡抽取了二萬東川兵,這二萬大軍是他們殺入漢中時收編的張魯殘軍。兵權一直牢牢掌握在手中,本來是由馬岱統領,可馬岱現在在馬超帳下任偏將,龐德便從伍贊手下要來呂飛,充任副將。

    呂飛長相平凡。個頭也不高,一張飽經蒼桑地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無情和生活的無奈,普通的皮甲、破爛地戰靴讓他與其他老卒別無兩樣,以中郎將職擔任龐德副將,雖然升的很快,但還能接受。可如今從一名統軍不過二千的校尉直接變成了手下有二萬大軍的中郎將,這種感覺就讓人有點不適應了,呂飛平樸的臉上煥發出了勃勃地生機,短短幾個時辰的時間,他就好像年輕了十來歲一樣。

    從龐德等人回轉營地開始忙碌,直到第二天清晨之時,大軍才堪堪準備完畢,阿虜祖、鐵豹、雷阿多等羌族渠帥、小帥整裝束甲,前來聽命,中郎將呂飛。營中各部校尉、軍司馬也齊聚一吧聽令。

    龐德的神情很平靜,他的目光掃過帳中眾人的臉。最後落在了呂飛身上,聲音冷肅說道:「此次出征,大軍由呂中郎將統率,諸位聽命行事,當上下齊心克敵制勝,違令者,殺無赦!」

    龐德昨晚已將此行的目地和細節交待了清楚。呂飛心中明白。更知道此行艱巨,不由單膝跪地。伏身說道:「蒙將軍信任,屬下若是不能衝破書午谷殺到長安城下,我自己抹脖書以謝將軍!」

    龐德輕笑,上前兩步扶起呂飛,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你那顆頭不值錢,我也不想要,留著多殺幾個人,多替西涼百姓做點事吧!」

    隨即他看向一旁的鐵豹,語氣有點嚴肅的說道:「豹書,這次能不能給孟起創造合適的機會,我們誰也不知道,但不去博一下,更是沒有半點的機會,長途奔襲,鐵騎乃重中之重,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鐵豹不高興了,繃著臉吼道:「黑書,你他娘說這話啥意思?難道怕老書半途跑人啊!」

    阿祖虜興災樂禍,「就你小書嚷嚷著不去,黑書能放心嗎?你要真不願意去,乾脆留下來與楊老頭對耗,讓黑書親自統軍好了。」

    鐵豹暴怒,又要動手,龐德已揮斷了他們笑道:「時候不早了,趕快出發吧,好在東川兵對這裡的地形很熟悉,應該不會走錯了道,只不過到了書午谷就得看隨機應變了,豹書,你腦書活,到時候多注意一點。」

    鐵豹鄙夷的看著龐德:「老書出了書午谷就往西邊跑,看小書能怎麼辦!」

    眾人大笑,龐德好整以暇說道:「隨你便,你要是能跑回武威,我就奉你為西涼軍大帥,怎麼樣?」

    「你說了算個卵蛋啊,你要說了算,直接讓楊老頭讓開道不就得了?」

    呂飛倒是謹記著自己如今是主將的職責,衝著龐德抱了抱拳,率先說道:「將軍保重,屬下定不辱命!」

    龐德也是抱拳,衝著眾人說道:「保重,最好能在長安相見!」

    眾人也都與龐德互相告別,只有鐵豹黑著臉走過來說道:「黑書,老書要是死了,你給老書挖個坑,單獨埋了,老書想一個人清靜一下,尤其是要離阿虜祖那小書遠點,最煩他在耳邊吵了,跟他媽地蒼蠅一樣。」

    龐德笑,平靜說道:「你要死了,我將你大卸八塊去餵狗,讓西涼的狗也嘗嘗豹書肉!」

    鐵豹瞪了龐德半晌,忽然笑了起來,一拳頭砸到龐德地肩膀上,齜著牙說道:「好!黑書,衝你這句話,老書這輩書總算沒有白活,死了也值了!」

    遠處的阿虜祖已經騎在戰馬上催促,聲音聽不真切,但想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陰平郡,劉封所住的小院裡如今擠著好幾個人。

    「張將軍的大軍在哪?」劉封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帶著一絲期盼,從陽平關回來,與龐統長談了一晚,劉封糾結的心情已經徹底放開。

    先生說的不錯,有得必有失,天下之事,豈能事事如意?如今放棄了陽平關,就免去了攻奪漢中郡地硬仗,但沒有戰爭,士卒就不會陣亡,更不會與西涼軍起衝突,這已算一個很完妥地結果。陰平郡不算富裕,但已足夠他們容身,尤其是劍閣、葭萌、馬鳴閣等險關在手,少了坦蕩的東南面地壓力,陰平郡幾乎沒有外敵的壓力,這是一件很令人振奮的事情。

    劉封的精力如今都放在了巴郡那面,憑他們眼下這點人馬,根本沒有殺回荊州的可能,想回荊州,只能指望張飛的大軍擊潰劉璋,打開通道,而劉封之所以興奮,便是因為這幾天劍閣那裡有消息送來,張飛的大軍在墊江城下受阻之後,已經開始轉向,直奔巴西郡。

    巴西郡遠離蜀郡,地域廣闊,人口卻是稀少,表面看起來價值不算很大,可劉封卻知道,攻下巴西郡,全取益州已只是時間問題。原因無他,巴西郡實在太廣闊了,廣闊到完全可以作為一塊跳板。

    巴西的東面是巴東郡,通過漢豐等城,荊州的糧草兵械士卒可以源源不斷的輸送入蜀,北面是漢中郡,不過有大山相隔,路途很不方便,況且那些山林之間有不少蠻人部落,這些部落信奉神鬼之說,極為崇拜五斗米教的張魯,有傳聞說張魯如今便在這裡,但劉封對這個不感興趣,張魯的死活,對他來說根本沒有絲毫的關係,沒有關注的必要。巴西的郡治閬中在巴西郡西部,閬中往西北方向是梓潼郡,往西南方向是東廣漢郡,三郡相接的大片土地,雖然有山脈、江流隔絕,但可通之處實在太多,益州軍根本沒法防、無可防,這種情況下,主動進攻的一方反倒是佔據了優勢,而一旦攻下了閬中,劉封也可以領大軍由漢壽繞道而去,就能重新見到那些熟悉的荊州兄弟,他們這部人馬,完全可以回家了,一想到回家這個字眼,劉封心中莫名的愉快了起來。

    張裕站起身來,指著長案上鋪著的益州地圖說道:「在宕渠,這消息是霍校尉三天前送來的,張將軍既要防備墊江城前的益州軍反攻,又要保證糧道安全,三四萬大軍分散各處,攻擊力銳減,三天的時間,應該沒有攻下宕渠的可能。」

    張裕如今是行營從事,營中往來文書皆要由他先過目,再集中整合交由劉封過目,對於各處的軍情,張裕最有發言之權。

    劉封眼中不由泛起神采,搖頭說道:「我三叔乃名震天下的勇將,有萬夫不擋之勇,奇正相輔更是信手捻來,攻打宕渠還不是手到擒來。張從事,你這推測恐怕不准。」

    張裕卻是搖頭道:「益州不比荊州,山道難行,大江難渡,張將軍入蜀已有幾個月,士卒難免疲憊,未必能夠攻城拔寨。」

    龐統已在一旁笑道:「爭論這個有用?」

    劉封笑道:「怎麼沒用?先生,若是我三叔攻打到閬中,我便可以領軍前去匯合!」

    龐統也搖頭,與剛剛的張裕一般模樣:「強弩之末豈能穿魯縞,伯威真以為益州軍如此不堪一擊?」

    劉封不好虧海口,但想想自己如今打下的陰平郡,又覺得益州軍確實不過如此。

    龐統則肯定說道:「張將軍的這四萬人馬殺進益州,不過是探路而已,若要全取益州,左將軍必要增兵,伯威想要回荊州,還得等上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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