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杜風驅車趕到樂庫KTV,一眼看到郭燕站在KTV入口處,神色焦慮的東張西望。
在停車場將車停好,杜風以最快的速度奔到郭燕身邊,急聲問道:「怎麼回事?她們怎麼全都喝醉了?」
郭燕臉罩一層寒霜,白了杜風一眼,冷聲道:「跟我來!」
杜風無心計較郭燕的態度,更沒有追問她為何突然出現,悶聲不語的跟著上了三樓,來到306包間。
推開包間門,儘管有心理準備,但杜風仍是吃驚不小。
整個包間內充斥濃烈刺鼻的酒味,夾雜著一股惡臭,包間那張寬大的檯子上堆滿密密麻麻的酒瓶,仔細一看,地板上還留有一攤污穢的嘔吐物。
徐綺芸和張妤馨相互偎依著半躺在沙發上,臉頰紅彤彤,醉得不省人事。
郭栴坐在她倆身邊,手持著麥克風,醉眼朦朧的瞥了一眼杜風,似乎神智不清,沒有打招呼,自顧自的唱著情歌。而那丁海鷗是半坐在地板上,腦袋搭著不停發笑的謝小柔的大腿,鼾聲如雷。
「我一來,這個女人就吐了!真是噁心!」郭燕一手掐著鼻子,一手指了指丁海鷗,臉上滿是鄙夷。
杜風絕沒有想到,這群女孩會玩得這麼瘋,急走到郭栴面前,奪下她手中的話筒關掉揚聲,扔到一邊。
郭栴拉著杜風的手,嬌嗔的說:「把麥還給我!我還要唱嘛。她們都醉了,就我沒醉,厲害吧?」
「你還認識我嗎?」杜風湊到郭栴面前,大聲問道。
郭栴搖頭晃腦的盯著杜風,看了好一會,甜甜一笑:「你是杜……杜風!快,我們也喝一杯……」說著說著,郭栴突然往前一撲,整個人軟倒在杜風懷裡,昏睡過去。
杜風抱著身子軟綿綿的郭栴,再掃一眼醉臥在沙發上的徐綺芸,面露難色,這善後的事可不好做!
「我看這樣吧,她們都醉成這樣,挨個送回家太麻煩。我去對面的酒店訂幾間房,先應付過這晚再說。」郭燕站在杜風身後,看他抱著姐姐郭栴,心裡樂開了花,說話的語氣也和善不少。
「也只能先這樣了。」杜風點頭應允,暗自鬆了一口氣。
郭燕嘴角飛閃過一絲得意的微笑,立刻奔出包間,跑去訂房。
不到十分鐘,郭燕領著幾個酒店女員工回到包間,與杜風一道攙扶著這些醉酒的女孩,送到樂庫KTV斜對面的青雲大酒店。
依照郭燕的安排,青雲大酒店的女員工們,將丁海鷗和謝小柔安置到一個單間,徐綺芸和張妤馨帶進一個標準間,而郭栴一個人住進豪華的套間。
「我是待在家裡無聊,給我姐打電話,沒有想到她是跑去KTV唱歌喝酒。閒著無聊就過去湊個熱鬧,可一到包間,她們全都喝醉了!」郭燕站在杜風身邊,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徐綺芸,又瞄了一眼另一張床上的張妤馨,奚落道:「杜風,你現在是不是想著該上哪一張床?新歡舊愛啊!真是難以抉擇!」
杜風緩緩轉身看向郭燕,沒有出言呵斥,進行無謂的鬥嘴,輕語道:「今晚謝謝你。」
郭燕一愣,心頭的不滿減弱不少,撇撇嘴,道:「別在這傻待著了。放心吧,她們只是喝多了,睡一晚就沒事。我們去我姐房間休息一會,喝杯茶,晚一些,你想回家或者再要個房都行。」
折騰半天,嗓子確實有點乾澀,杜風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跟在郭燕後面,杜風來到套間。
開門進屋,郭燕發出低低地一聲驚呼,急忙奔到臥室門前,雙手扶著搖搖晃晃的郭栴,關切的問:「姐,你怎麼起來了?」
郭栴一手搭著郭燕的肩,一手揉著頭,輕聲道:「這是在哪?我頭好暈!」
「這是酒店!姐,你喝多了,我和杜風送你過來的。」郭燕邊說邊攙著郭栴坐到沙發上,對杜風招招手:「我沏茶,你快陪陪我姐!」
杜風苦笑搖頭,坐到郭栴身邊。
郭栴背靠沙發,雙手不停地揉著前額,稍稍恢復一些清醒,斷斷續續含糊不清的說:「杜風,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會弄成這樣。本來玩得很開心,綺芸和妤馨閒聊,不知道怎麼突然說起了雙方父母,她們就開始喝悶酒,那個丁海鷗也不勸勸,推波助瀾的……後來,我看綺芸實在喝不了,就想幫幫她,誰知道……局面更沒法控制……全醉了!」
「這沒有什麼,不要多想,好好休息。」杜風目光移向它處,不看郭栴,酒醉初醒的緣故,她身上穿著的睡衣有些凌亂,胸前的扣子沒繫好,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我現在就是頭有些暈……」郭栴在潛意識的左右下,不知不覺地靠向杜風,雙手握著他的胳膊,腦袋輕輕地偎依在他肩上。
郭栴身上散出的淡淡茉莉花香味,還有那殘留的酒味,隨著呼吸灌入杜風鼻中,令他心神大亂。
「郭栴,去床上休息吧?」杜風挪了挪身子,想化解這一窘態。
但郭栴確實喝了不少酒,醉意上頭,又有些迷糊,整個人往杜風身上擠了擠,幾乎是抱著他,撒嬌般說:「不要,這樣好舒服。求求你,陪陪我……」
「郭栴,你喝醉了。我、我扶你去臥室休息。」杜風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很費勁地吞下一口唾液。
儘管兩人相識多年,還是第一次這樣親密接觸。
郭燕側身背對著杜風和郭栴,心彭彭直跳,握著茶葉包的右手微微發顫,暗想:「姐姐迷迷糊糊,杜風顯然失了方寸。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一定得抓住了,絕不能錯過!」
郭燕把心一橫,先放好茶包,接著速度極快的從隨身腰包裡摸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小塑料袋,將袋子裡裝著的白色粉末,倒了一些進杯子裡,但怕份量不夠,一咬牙將它全部倒入茶杯中,隨即拾起熱水壺倒上熱水。
見白色粉末迅速溶在茶水中,看不出絲毫異狀,郭燕嘴角掛上一絲邪笑。
「姐,你真的是醉了。」郭燕雙手抱著郭栴,將她從杜風身上扒了下來,用嘴嘟一嘟放在茶几上的茶杯,歉意的說:「杜風,真是不好意思。你先喝點茶,我照看我姐就行。」
「好!喝了茶,我就走。」杜風如釋重負,半起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郭燕抱著嘴裡不停說著胡話的郭栴,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杜風閒聊,等他將茶水喝得差不多,突然皺了皺眉,道:「杜風,扶我姐去臥室,讓她休息,我要去洗手間。」
不等杜風作何反應,郭燕強行將郭栴塞進他的懷裡,起身便往洗手間走去。
「郭燕,這……」杜風感覺有些不妥,想要推辭,立刻離開。
「這點小事,就麻煩你啦!」郭燕頭都不回,逕直去了洗手間。
杜風無奈地半摟著郭栴往臥室走去,忽然覺得四周的景物變得有些模糊,全身上下燥熱不堪。
踉踉蹌蹌的進到臥室,將郭栴輕放在床上,杜風正要轉身離去,不經意又看了她一眼,只一瞬,慾望像瘋狂滋生的野草在心間蔓延開……
杜風的呼吸變得急促,兩眼密佈血絲,俯下身,慢慢地湊到郭栴嘴邊。
似乎感應到什麼,郭栴兩眼緊閉,紅潤的嘴唇微張,夢囈般輕語:「杜風,我忘不了你……」
「綺芸……」杜風被那強效的藥力勾出的慾火,炙烤得完全失去理智,出現了幻覺,在他眼中,躺在床上深情呼喚自己名字的是心中的最愛,徐綺芸。
沒有絲毫猶豫與停頓,杜風在重重地封堵住郭栴的嘴唇的同時,人也壓在她的身上……
過了大概十分鐘,郭燕出了洗手間,輕手輕腳地來到臥室門前,一陣陣如同野獸般的低吼,還有那淺淺地帶著一絲絲痛苦而又歡快的呻吟聲,透過那虛掩的房門,傳入她的耳中。
「姐姐,你終於能開心了!」郭燕握著門把手將房門關上,背倚著牆壁,一臉得意的微笑,輕聲自語:「杜風,你只能和一個女孩好,娶一個女孩為妻,那就是我的姐姐!徐綺芸?張妤馨?哼,統統給我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