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 第二部 第四章 小強不要死
    當我人到達瓦屋時,金道長早已在屋外等著了。將一迭藥帖遞給我又囑咐幾句後,便迅速的轉身走回屋內,似乎非常忙碌的樣子,連讓我說聲謝謝的機會也沒有。

    本來,我還想問問藥方的內容,不過既然他在忙,拆開藥帖來看也是一樣。

    回到自己的木屋,屋內只剩還躺在病榻上的周昕一人,確認她沒有出什麼問題後,便生火舀水開始熬藥。

    在等待藥熬好的期間,我拆開其中一帖來看,裡面有生薑片、蔥白、豆豉等藥材。

    「應該是『蔥豉湯』的架構吧?」

    我記得這是用來醫治風寒的湯劑,而且看到這裡也不禁起了疑惑。

    這些藥物的功效,與我所猜知的病因,似乎沒多大的關係,儘管出現的症狀相同,但兩者發病的原因卻不同,前者是屬於風熱病,後者則是由虛症發病,因此也讓我感到相當困惑。

    雖然從前讀過不少醫書,但大多是關於草藥的功效藥性,與人體經絡穴位這類的書,而辨症論治這類的醫書雖是也看過,卻並不熟絡,也幾乎沒有實際經驗,可以說,完全只有理論方面的知識而已。

    因此,最後結論認為應該是自己搞錯了,畢竟對方是行醫多年的「高人」,而我只是看過幾個月醫書的小鬼罷了。

    但……話說回來,如果有機會的話,還真想好好學學這東西。

    待藥熬好,便將湯藥捧到周昕床邊,本來想將她扶起來,一匙匙的喂紿她喝。但我才一碰到她的人,她馬上激烈反應出厭惡的表情。

    「你……你想做什麼?走開……別靠近我。」

    「你的藥已經熬好了,我只是想扶你起來喝藥而已。」

    她的反應也在預料之中,我雖頗感無奈但仍得向她解釋。

    「我自己來!你走開。」

    她倔強的奮力爬起身來,紅燙的臉蛋還冒出微微細汗。看得出她在勉強自己,我想她真的極討厭我前世,就算死也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忙。

    看她將湯藥喝完,倒頭又繼續再睡。考慮到她可能處於警戒狀態,而無法好好的休息,我還是出外走走,過幾個小時再回來好了。

    「火爐旁有吃的東西,餓了就自己拿去吃。好了!我到外面透氣去,入夜才會回來。沒事的話,我出門了。」

    我故意喊的很大聲才出門去,好讓她知道我要出門了。當然,她還是那個態度,從頭到尾都沒有回我一句話。

    遠離木屋後,我隨便找了棵大樹,坐在樹蔭下乘涼,腦海裡則努力的思考,回到前世的重要任務。

    思考的東西,當然是姨丈所給的線索——「因緣」,而首先要找的對象,則是那該死的王強。

    但在仔細思考之後,在現世我跟那人幾乎沒啥瓜葛,依照理論在前世大概很難遇到他,搞不好就算遇上了,有可能只是一閃即過的那種,不過也說不定往後我們的關係會變得很麻吉。

    唉,真是令人苦惱啊!

    「不過,想到那因緣理論,我突然想到他的外號叫小強,在現代不正是蟑螂的別稱之一嗎?該不會,那麼剛好正如我之前所猜測的——」

    話說至此,正巧見到腳邊有只「小強」,也學我在樹下乘涼,面向我的那兩根觸角,正輕輕的晃啊晃,一副相當悠哉的模樣。

    正眼盯它看了許久,它像是完全不怕人的樣子,根本不理會我的存在,自顧自的吹著風,心底也不禁泛起一絲驚訝。

    「你,該不會是……王強吧?」

    雖然,這純粹只是猜猜而已,但還真沒想到它會像有所回應般,對我用力晃了晃觸角,而這讓我訝異不已而驚呼出聲。

    「不會吧?你認不認識項羽這個人?」

    它也彷彿聽得懂我的話,觸角更是有所表示的晃了晃。此時,我心中真的只能用驚喜來形容了。

    「小強!真的是你?!」

    它又更激烈的晃了晃觸角,我忍不住興奮的大喊出來。

    「天啊——總算讓我遇到了。感謝上蒼啊!感謝啊!」

    充塞滿心底的那份感動,簡直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啊!這大概就是傳說中那敏銳的觀察力吧,哈哈哈!

    忽地「啪喳」一聲!這一瞬間在我眼前,小強的身子讓某人的腳丫子給取代了!

    不是吧!

    「三弟,你在感謝什麼啊?」

    突然冒了出來的許子謙,沒好氣的對我提出問題。另外,就在剛才,他的左腳瞬間將小強秒殺。同一時間,我的心情也從天堂掉入地獄,目瞪口呆的望著慘劇發生。

    將白癡許子謙推開,看到那已經扁掉的小強,我不禁發出殺豬般的悲吼聲——「小強——你怎麼可以就這樣離我而去啊!你叫我以後該怎麼辨啊?小強——完了啦!」

    看到我那比死了爹娘還悲慘的神情,許子謙滿臉除了錯愕還是錯愕。

    「三弟,這……就請你節哀吧。」

    「靠!節你的頭!這下玩完了……」我不只表面在悲鳴,連心底也在淌血。

    「你這個傢伙無論前世後世,怎麼都有辦法扯我後腿啊!」此時,我心中已經認定,他就是那個白癡維亞的前世,一定就是他!

    想到這裡,我不禁用充滿怒火的目光瞪著他,只是沒想到他不但不介意,還彷彿習以為常般的笑了出來。

    「哈哈,本來聽說失憶之人受到病症影響,在性情上會有很大的變化,但還真沒想到是錯的,其實變化根本不算太大嘛。」

    「啊?」見他突然轉移話題,我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

    「只是,個性變得斯文了許多就是。嗯,看來有空的話,真要好好研究這種病。」

    他喃喃自語了幾句後,就陷入了思緒之中,彷彿是在策畫什麼的樣子。

    我也沒時間去理會他,垂頭喪氣的繼續苦惱,擔心萬一這隻小強真的是王強,那一切不就玩完了!

    「啊!對了,差點忘記來找你的目的了。三弟,來,二哥帶你去看看一些東西,說不定對你的病症會有所幫助的。」

    不知過了多久,回神來的許子謙,似乎想起什麼重要的事,強拉著我就直接跑起來,一點也不管我的意願。

    倒是有點欲哭無淚的我,這時已經陷入苦思狀態,沒空閒也懶得去反對就是了。

    讓他拖著走了一會兒,便被拉進一間小木屋內,裡面看起來就像是雜物室,擺滿許多的刀劍兵器、毛皮大衣與大小木箱,這類亂七八糟的東西。

    只見許子謙像是在垃圾堆裡翻東西似的,翻找了一會兒,才總算找到一幅畫卷,高興的連忙將它打開,湊了過來。

    「來來來!三弟,看看你從前珍藏的這張水墨畫。」

    「去,別煩我!」我別過頭去,還真懶得理會他。

    可他仍不放棄的繼續勸說:「來看一下嘛!這可是張會令人亢奮的美女——燕雪兒的圖哦!說不定,刺激一下會比較容易恢復記憶哦!呵呵。」

    「想太多。」我頗感無力的乾笑幾聲。

    看他那十足的龜公模樣,還真想直接賞個兩拳在他臉上。另外,我修正先前對他形容的感言,應該要用「淫蕩版」的諸葛亮比較適合他。

    話說回來,看他那猛推薦的樣子,我也不禁感到好奇起來,那會令人「亢奮」的古代美女水墨畫,到底是怎樣一種讓人亢奮法?

    接過畫卷瞧了瞧,看得出畫中所描繪的女子,那美艷優雅的外表下,所蘊藏冰雪冷傲的神韻,及一種難以言語的深沉睿智的感覺。雖然,這女子的確長得很正點,但我實在看不出哪裡會讓人亢奮。

    正想把這東西丟回去給許子謙時,才又猛然注意到一件事情——就是這名女子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似的?

    許子謙見到我面色有異,連忙詢問起來:「三弟,怎麼樣!對她有什麼感覺嗎?或者是有什麼印象?還是說有想起什麼東西來?」

    看來,他似乎非常想幫助我前世恢復記憶。

    這時我也突然察覺到了,雖然現在的意識並不屬於前世的,但每當他們拿出一些東西時,總會讓我心底衍生一股熟悉的錯覺,這種感覺真的相當奇怪。

    不過,也許是因為腦子裡尚有前世的記憶,所以對這裡的某些事物,才會有那種很熟悉的感覺吧?想了一下,我決定實話實說。

    「只覺得好像在哪看過的樣子,除此之外就沒其他的了。」

    「是嗎?」

    「呃,那個……二哥,怎麼……沒看到大哥他人呢?」

    反倒是看到這張燕雪兒畫像,才想起我那結拜大哥——陳尚偉,然而卻不知為什麼,在心底就是很在意他這個人。

    許子謙擊了下掌心,露出猛然想起的神情。

    「啊!是了,差點忘了跟你提,昨天晚上大哥突然有事就先行離開了,那時候你正忙著照顧老婆,所以才沒找人通知你一聲,反正他要我別管其他事情,先好好照顧你就是了!所以,跟二哥來吧。」

    許子謙又拉著我向外走出去,真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了。不過,聽到陳尚偉走了,我心底還真鬆了一口氣。

    他將我拉到一個小廣場前,兩側擺放著許多把刀劍槍棍等兵器,我想這應該是山寨中人練武的地方吧?

    只見他走進廣場,拿起一把長劍後,又遞了一把鋼刀給我,並示意要我走到小廣場中間。

    我看了看手中的這把鋼刀,心中正想他該不會是想找我練劍時,他手中的劍已經朝我頭上劈了下來。

    「哇靠!等等!靠!還來!」我嚇的連忙逃竄,還外加驚叫連連,只差髒話沒空罵出口而已。

    可他卻像是絲毫沒聽到一樣,非但如此,臉上還保持著笑笑的模樣,手上還故意慢慢加快揮劍速度,在我全身上下又是劃、又是刺、又是劈。

    也不清楚是什麼原因,在意識回到前世之後,身體的動作不知怎地,總是無法跟上大腦的想法,使行動變得相當笨拙不堪,更不用說使出先前所學會的飛雲十七式,來抵擋這傢伙的攻擊。

    雖然看得出他有手下留情,但每一劍卻都是非躲不可的攻勢,而手上那把唯一能夠抵抗的鋼刀,打從他第一劍劈下來開始,就不知道被架飛到哪去了,害得我只能像條狗般的逃竄。

    不過,我知道這也是他測試的一種,不然以我那笨拙的身手,還可以閃避他那麼多劍,大概就只能用奇跡來形容吧?只是,我比較擔心在測試完之前,我會先被玩到死。

    比試到最後,他揮劍速度快到我無法閃避,在我衣服上留下十來條缺口後,便將劍刃架在我頸上一厘之處才停下手,他那原本笑笑的表情,也在這時變為深皺眉頭。

    「唉呀呀!沒想到你連武藝也全都忘光光,和普通的莽夫幾乎沒什麼兩樣,這下可真麻煩大了,不知往後的生意還吃不吃得下去?」

    「呃,麻煩大不大我不知道,但你的劍如果再靠近一點,我想光喪禮就足夠讓你麻煩個半死了。」

    我看著那散發著寒芒的劍刃,動都不敢動的向他提醒一下,我可不想重新再投胎一次。

    「啊?真不好意思,我差點忘了。」

    他尷尬的笑了幾聲,才趕緊將劍收回劍鞘中,而我也癱在地上喘息起來,被他操個半死的我,心中還不時「問候」他祖宗好幾代。

    「倒是,你們不在的前些日子裡,曾有刺客潛入山寨裡,雖然沒有造成損失傷亡,但我們也沒有抓住他,所以三弟可得小心一點了,依你現在的狀況遇上他,可能剛交手沒幾招就會給他宰了。」

    他又低頭考慮什麼似的,頓一頓才說:「另外,那個金道長,三弟你也可得要提防他一點,我總覺得他很可疑,似乎有什麼目的的樣子,說不定那個刺客跟他也有些關聯……」

    我點了點頭,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哪裡可疑,但這時也才理解,為什麼那時許子謙會如此針對他了。

    「好吧,為了以防萬一,我看再去哪兒練練功好了,三弟。」

    他思考了一會兒後,抓起了我的手,似乎又想把我拉去什麼地方,再試試我還記得啥的樣子。

    開玩笑!再給他這樣玩下去,不累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呃,二哥,我突然擔心起我那臥病在床的可愛老婆,也差不多該回去看看她了!要知道生了病的老婆,是最需要老公呵護的嘛!呵呵。」

    我隨口胡扯了幾句,連忙將手給抽回來,更連滾帶爬的拔腿就逃,完全無視他在身後的叫喚。

    為避免再給許子謙抓去,我還是先逃回木屋後,再做其他的打算。

    只是,跑回自己的木屋門前時,我不禁停下腳步猶豫了起來。因為,總覺得此時的情況,彷彿身陷在前有豺狼、後有惡虎的窘境中。考慮到最後,我還是打開木門進屋去。

    畢竟受了傷的「猛獸」,會比較好應付一些吧?但基本上遇到危險或討厭的東西,我還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只是,看到周昕依然躺在床上,似乎還是很不舒服的樣子,心生同情的我還是走了過去,看看她的現在病情如何?是不是有好一些了?

    我放輕腳步走近床邊,看看那微微紅潤的可愛臉蛋,與早上的高燒相比,似乎減退了不少。

    倒是她那微微皺起細眉睡覺的模樣,讓俏皮可愛的容顏,更多加了幾分柔媚,看起來真的相當正點、十分吸引人啊!

    或許真能有個這樣的老婆似乎也不錯,呵呵……呃……那不是重點。

    甩開那胡思亂想的念頭,我也才注意到,她此時額頭冒著細汗,呼吸還有些急促,雙唇緊閉,看得出她似乎在忍耐某種疼痛的樣子。

    雖然高燒已退,但她似乎比早上更嚴重了些,我不禁有些心慌起來。

    「嘖!不會吧?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本來想試著搖醒她,好問問她身子的狀況,不然我根本沒其他辦法可明確得知,但是才輕搖幾下,她的神色卻露出更為痛苦的模樣。

    此時,我可以確定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否則,不可能會痛苦成這個樣子。

    「該死!還說『包治』咧!」我連忙衝出木屋去找老爹,想要請老爹再找金道長來替周昕看診。

    雖然,不知道金道長的診治,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但這裡只有他這位醫生,想找人治病根本別無選擇。

    跑到大屋,老爹聽到我的請求,二話不說連忙吩咐我,將周昕背到金道長的小屋,好爭取時間做緊急救治。

    只是,太過激烈的移動,也讓周昕疼到直咬著我肩頭洩憤,一方面為了讓她好過一些,另一方面為了我可憐的肩膀,只好盡可能放輕動作。

    待我背著周昕跑到金道長的小屋時,大門已經敞開等著我們,而金道長更是一臉嚴肅的快步走出來接應,手指廳裡正中的木床說:「少寨主,快將令夫人放置在這兒。」

    我點點頭將周昕輕放在床上,金道長連忙擺出整套十來根金針,並抽出其中一根像線一般細的長針。

    在他迅速診斷之後,便在周昕右手臂紮了幾針,周昕臉上痛苦的神色,才緩緩消退下去,呼吸也變得平穩許多,感覺就像打了止痛針一般神奇有效。

    金道長很明顯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後,才又仔細診斷起周昕的病情,把把脈看看面部神色,但他越是仔細觀察,臉上的表情卻越是沉重。

    「金道長,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老爹很快就察覺到這點。

    「沒什麼事,我們讓病人靜靜的休息一下。」金道長嘴上這麼說,手卻往外頭指了指,似乎是示意要我們到外頭談。

    他這番舉動無疑是在預告有不祥之事,讓我心頭不安了起來。

    待三人都走到木屋外頭,金道長很快便開了口。

    「該怎麼說才好?嗯,這麼說好了。目前,少夫人的病情已經暫時平穩下來,不過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罷了。無奈貧道醫術淺薄,少夫人的病還有些許令人費解之處,貧道很難斷定是怎麼回事。」

    「那道長您的意思是……」老爹趕緊接著問他。而那句話也不禁讓我倒抽了口寒氣,可以肯定我和老爹都往不好的方向作聯想。

    金道長搖搖了頭,不答反問道:「貧道定會盡力而為的,只是還想請兩位確實回答貧道的問題,否則貧道可真無能為力了。」

    我們當然是猛點頭。

    「首先,令夫人可是你們在行搶商隊時,所劫回來的女子?」

    廢話!這裡可是賊窩,老婆自然是搶回來的,不然還會有人把女兒送進來當賊婆的嗎?

    也由於他這個問題問得沒頭沒腦,我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怎麼回答。反倒是老爹卻老臉窘紅的點了點頭,就像個不會說謊的孩子,被拆穿可笑的謊言那般感到害臊。

    金道長輕歎了口氣,但表情卻沒太大的變化,彷彿早就知道事實,問話只是為了做個確認。

    他頓一頓才又問:「那麼請你們好好想想,在你們帶她回來山寨的這段路途,可有遇到什麼怪異的事情,或經過什麼怪異的地點嗎?」

    「這……」不只是老爹陷入沉思,連我也跟著仔細思考起來。

    「該……該不是那個亂葬崗吧!」老爹第一個想到的東西。

    經老爹提醒,我這也才注意到那個地方。同時,我也想到好像有些疫病,是容易在那種屍體處理不當的場所滋生出來。

    嘖!如果真是這類病,可就非常的麻煩了!此類的疫病在古代可是難以治癒的重病,也常蔓延在戰亂的年代,肆奪人命。

    「唉!果不其然,怪不得少夫人面色會如此怪異……」金道長這番話似乎是在表明,他已經知道問題的癥結點。

    只見金道長閉上雙眼,沉聲說:「恐怕是……在受驚過度的情況下,以至於讓邪魔有機可趁,中了邪。」

    「啊?邪、邪、邪魔!」

    這一瞬間我整個人楞住。

    開什麼玩笑!我還起乩咧!

    反倒是,老爹似乎非常相信的模樣,神色緊張的連忙問:「金道長,那俺媳婦還有沒有得救啊?」

    也許,神鬼之事對古人來說,並非不可思議之事,再加上說話的金道長,似乎對老爹又頗具影響力,因此倒也不難理解,為啥老爹會如此深信不疑。

    「這點請寨主放心,救人之事本該盡力而為,待會兒貧道會為她作法驅邪。只是,目前貧道的修為尚淺,所以,想要有十足的把握救治少夫人的話,有件事還需要寨主多配合一下。」

    「只要是能救俺媳婦的,都沒問題,還請金道長快說!」老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答應。

    「其實也沒什麼,貧道只求能夠專心作法,不被外界干擾。因此,希望寨主能保證貧道屋外二十尺之內,不可有閒雜人等出現,好確保萬全。」

    看他滿臉嚴肅,煞有其事的模樣,打死也不信鬼神論的我,差一點就氣到嘔血身亡!

    只是,老爹猛點頭答應後,像是深怕會打擾到道長似的,趕緊拉著我的手掉頭就走,害我滿腹的髒話根本來不及表達。

    只不過,在被「拖」行了一段距離後,我才又開口表達了意見。

    我想,與其多費口舌去說服老爹,不如來「暗的」會比較有效率的多。再者,我也很想見識一下,他到底能變出什麼花樣來?

    「先等等,老爹。我有話想說。」我停下了腳步。

    「啥話?」老爹臉上出現了疑惑。

    「呃,我想……我待在那兒守著比較好,說不定會有無知之人誤闖,影響到那位道長起乩……呃,作法的話,那不就大事不好了嗎?」我隨口編了一個謊言。

    「真的嗎?」老爹似乎不大相信,老臉笑了笑:「俺看應該是著急老婆的安危比較多一點吧?」

    「呃爹很明顯會錯意了,而我也懶得再多說什麼,乾脆將錯就錯。

    「猶豫什麼?還不快去!」老爹拍拍我肩膀,反倒催促了起來。而我也不多說些什麼,點頭後便趕緊折返回去。

    跑回那「神棍」屋外的附近時,為了不讓他注意到有人接近,我就故意放輕腳步,慢慢走近。

    我認為要戳破他那還要起乩才能治病的謊言,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當場抓包,好讓他百口莫辯。

    摸近木屋後,我在窗戶邊找了個縫,往屋內窺視起來,好看看他打算搞什麼花樣。

    只見那位人稱「包治」的老頭,現在並非開壇起乩,而是翻箱倒櫃的開始收拾起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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