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卑鄙死神棍!」
我就知道,治不好人就想找借口開溜!
難怪,許子謙會認為他有問題,果真錯不了啊!我想,他那故作高人的姿態,在外頭也一定騙了不少人。
另一邊,躺在木床上休息的周昕,一點動靜也沒有,似乎處於睡死的狀態,完全沒發覺到那神棍忙碌的動作。
看到他置病患生死於不顧的行為,讓我火氣直冒上來,接下來想也沒想就給他直接破門而入。
「砰」的一聲!金道長臉上露出錯愕神情,望著衝進門來的我。
「少寨主,貧道……」
「哼!不用解釋了,我看得一清二楚,要偷跑就趕快滾吧!不必扯什麼裝神弄鬼的論調。」他的話直接讓我給很不客氣的打斷。
此時,我也不想跟他爭吵什麼,只想趕緊帶周昕離開這兒,人更是直接走到木床前,想把周昕給抱起來,絲毫不理錯愕楞在當場的他。
「哼!」我懶得理會他,抱起周昕就想直接往外走。
金道長突然有此一問:「等一下,你要抱著少夫人到什麼地方?」
「治病。」我冷冷反答。
「請等等,如果你是想帶她到其他的城鎮裡,找其他大夫為她醫治,那麼老夫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難道要留在這兒,給你醫到死嗎?」我沒好氣的反問,步伐更沒有停住的意思。
「不,貧道的意思是,假若少寨主真的如此打算,最好得先知道一點,就是離這座山寨最近的京城——臨安,即使日以繼夜的駕車趕路,也要兩天以後才能抵達,不過雖說如此,這也得要少夫人的身子,能夠撐住那麼勞累的路途才行。」
他這輕描淡寫的話語,登時讓我頭痛起來,讓怒火攻心的我,還真忘了考慮這個問題,甚至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陷入沉思。
他也沒再多說些什麼,也跟著沉默下來,似乎也在盤算些什麼,還把目光放至他的包袱。
也就在此時,我正好轉眼瞧見他目光的方向,那還未打包的包袱上,擺著幾本泛黃的書籍,再轉眼看看蒼白病容的周昕。
心裡不禁泛起一股沉重的不安,與突如其來的恐懼,我不禁將她與現代的周大小姐重迭在一起,深怕她會跟他們一樣,就這樣永遠沉睡不醒……
不知為什麼心裡被這種不安的心情,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好吧!就賭一賭。」
沉默了一會兒,我咬了咬牙,心底也下了一個不知是對錯的決定。
我想,時空效應的推論如果正確,會改變歷史的話,那麼從我回到前世的那一刻起,我所身處的現代與自己,應該就已有了變化才對。
比起未能確認的事情,我更在意眼前所能掌握的事情,況且相信只要能遮掩得好,對後世的影響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將周昕放回到木床上後,人便繞過金道長的身子,拿起那幾本泛黃的書。當然,金道長也因我突如其來的行為,而頗為疑惑。
迅速的翻了翻那幾本泛黃的書籍,裡面的內容都是有關中醫方面的書。其中還有一本我熟到不能再熟,名為《傷寒雜病論》的書。
另外幾本則是我不曾見過的記錄草藥之類的書籍,不過其中所紀錄的草藥我幾乎都知道,甚至比上面所寫的還要詳盡。
我放下那幾本書後,轉頭向他問:「死神棍,除了這些以外,你還有沒有其他的醫書?」
「死神棍?」他楞了一楞,才眉頭微蹙的說:「有是有,不知少寨主是有何打算?」
「很簡單,既然你不治,那就換我上。而我也相信你會留下來幫我,或是說你不得不留下來幫忙我。當然,如果我老婆的病順利治癒,不只今天的事我當作沒瞧見,要我幫你逃離這個鬼地方也不成問題。」
「啊?少寨主,你是說……由你來治少夫人?」
他露出錯愕不已的神情,還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他會這樣我想也是理所當然,據他們所知道的季血羽,根本沒學過醫術,更別說去行醫會不會治死人,直接拿刀砍還比較快知道結果。
「不用懷疑,只是還須你來幫忙我,把脈象以及施針才行。」這兩項高深技術,並不是看光醫書就夠能學會的。
另外,也需要有人幫我掩人耳目才行,畢竟季血羽是不懂醫術的人,如果突然治好了人,那後續問題可就大了。
「別、別開玩笑了!沒學過醫的人,怎麼可以幫人治病,根本是草菅人命!」他的神情出現了一絲慍色。
看到他裝出那一副憤世嫉俗的模樣,真令人感到作惡。
我冷冷的回答他:「你覺得一個用作法驅邪騙人治病的醫者,和一個不懂醫術的人,同樣是治人醫病,兩者有什麼差別嗎?」
他人微微的怔住,頹然的低下頭,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況且,我也不是在開玩笑。我可以肯定,在某些用藥的知識方面,我比你懂得還要多太多。」
畢竟幾千年所累積的智慧,可不是單單一個人的長年經驗可以比擬,時代的差距此時就很容易的比較出來。
只是,我也知道辨症論治,最為重要的是用藥以及四診辨症的經驗,尤其是後者,我更是幾乎沒有實際經驗,也因此才非需要他的幫忙不可。
最後我又補充了點:「重點是,現在的我也不是你所知道的那個季血羽了,信不信由你。」
「這……」金道長仍是滿臉狐疑看著我,只是他卻再也沒有反駁出任何話來。
「我們趕快開始吧,先將你所有的醫書都搬出來。」而我人則走近周昕身邊,仔細觀察起她的狀況。
四肢有些冰冷、身子會覺得冷,且動都不動就只是想睡,這些總合起來,就我所記得的是屬於少陰病會出現的症狀。
只是這些用藥所主治的病因,並不太相同,也需要再個別辨別出病因。
加上先前我所觀察的,她似乎還有腹痛、乾嘔的症狀,且面色似乎有點過紅的樣子等等,再加上這些症狀,又讓我更難去判斷正確的病情了。只能說我懂的還太少了。
「嘖!可惡。」
如果說,真也查不出病因,在最壞的打算下,就只能選擇「對症下藥」這一法,什麼位置病了就用什麼藥治,而這也是最拙劣的手法。
「需要貧道幫你什麼忙嗎?」不知道啥時已經抱出成堆的書,擺放在我身邊的金道長,突然有此一問。
「麻煩你幫我老婆再診一次脈。」要知道確切的病因,脈象為何種,也是不可缺少的考證因素之一。
他點點頭後,便坐在周昕身邊,閉上雙眼並搭起周昕的手腕來。
我翻起那成堆的醫書,看看手邊有哪些資料可用,不過總感覺有些像是在臨時抱佛腳。
那些醫書大半是記錄草藥的功效,另一小半則是記錄起某些人的病歷。當然,對現在的我而言,最有用的還是那些能讓我做參考的病歷了。
「少夫人的脈象,細小而軟,應指似有若無,感覺起來就似乎快消失那般。少寨主,你要不要來確認看看?」金道長確定後向我答覆。
「『微脈』,是嗎?」我點了點頭,也跟著搭起周昕的手腕。當然,這也只是想試試把這個「微脈」的手感,是啥感覺罷了。
只是,所得到的脈象,還是一個會跳動的脈搏,基本上感覺沒啥差別。
「很好,把不出來。」我實話實說。
「少寨主,你真的學……」金道長露出了頭痛的模樣。
「我剛剛不是說過,就是因為我只對用藥有把握,但是對把脈與施針,就完全沒辦法,所以才需要你幫忙診脈與施針的。」我打斷了他的話。
「好,那少寨主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儘管開口吧。」他點點了頭,只是臉上卻露出一副耐人尋味的神情,讓我猜不透,也讓我有了警訊。
這個老頭子很麻煩……
「聽好,這位道長。不瞞你說,我現在是在下一種賭注,如果我老婆治癒了,大家可以繼續相安無事,但我老婆如果病死了,我會拿你、我的命去還給她,所以最好別玩什麼花樣。」
「放心,貧道不會拿人命開玩笑的。」
無論他這句話是真是假,現在的我也只能沒有選擇餘地的相信。而我也走至周昕的床邊,開始了賭注。
這一天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幾乎是不眠不休的,在觀察周昕的病情與翻閱那些病歷上面,一直到深夜時分。
然而,老爹在這段期間來了不少次,理由自然是來看看他的兒子媳婦,最後也是交給金道長去打發,我則繼續埋頭努力。
由於,我的診斷經驗幾乎全無,只能用時間與仔細的反覆觀察,去換取經驗差,而周昕在這段時間,也因為身體上的痛楚,不斷反覆的睡睡醒醒。
雖然,這讓我有了不少機會,可以探清她的病症,但「問診」的過程,大多都是由金道長代勞。
只是,我想如果由我去問的話,她大概會氣悶到讓病情加重百倍吧?也因此,我除了在周昕睡死的情況下,才伴在她身邊之外,大多時間都改躲在屋後藥房內。
當然,那些醫書也被我搬到後頭查閱,另外我也趁此機會看了看藥房內,所庫存的三、四十幾種藥材。只是,跟現代的藥房相比較,就只能用少得可憐來形容。
雖說,那些藥材我幾乎都懂得功用,但卻也讓從未看過「實物」的我,看得是目不轉睛、驚奇連連。
倒是,我的反應落在金道長眼裡,也是目不轉睛、外加錯愕連連。
他大概難以理解,連「實物」都沒看的人,是用什麼辦法去識藥,還頗為熟悉的吧?
「手腳發冷、腹痛、脈微小而若無、臉色赤紅、身子發熱但吹風會寒冷,前兩天似乎有腹瀉、想嘔吐的情況,似乎就這些了。」這是金道長問診後得到的症狀。
「……身熱,但吹風會寒冷,是嗎?」我想了想,這是中醫裡所說「假熱」的狀況,也就是「裡寒外熱」症,而這點也是最重要的主病因,一旦理解這點也就很容易開出診斷。原本以為最麻煩的辨症,卻沒想到在不知不覺中,便輕而易舉的解決了。
我記得,這類病症據《傷寒雜病論》中所記,較常用「附子湯」、「白通湯」、「四逆湯」等藥方作治療,而依據周昕的狀況,還得用上「通脈四逆湯」加芍葯才能治得好。
只是……我的診斷真的正確嗎?太過順利的斷定,總叫人覺得不安,感到些許煩燥。
「決定好藥方了嗎?少寨主。少夫人的病情,最好別再拖了,要是讓『陰邪』轉侵『厥陰』經中,病情就會更難掌控。」
金道長見我遲遲無法下決定,第一次主動開口,提醒似的說。也許,他也看出我心中的猶豫,不然這之前他幾乎是有問才答、有求才相助,在一旁看著我一頭熱。
我點點了頭說出熟知的藥方:「甘草三兩、乾薑三兩、附子一枚、芍葯二兩。」
「通脈四逆湯,是吧?」金道長點點了頭,又說:「只是……少寨主,藥倉裡所剩的芍葯不到一兩了,是否要改改藥方或配伍?」
我隨便翻出一個腦海裡,所記得能替代的藥材,說:「那……用枳實、枳殼代替吧,可能功效沒那麼好。」不過,我也沒去記藥倉裡到底有什麼藥就是了。
「少寨主,藥倉裡也沒有這味藥。」他搖搖了頭。
不會吧……我皺起了眉頭:「呃……那有茴香嗎?」
「茴香?那是什麼?」他的眉頭皺得比我更深。
聽到這裡我心頭不禁大叫苦惱。現在我才想到,因為時代差的關係,有些藥材可能在這時候,使用度還不是那麼的普遍。
「呃,那……蒼朮、砂仁、木香、藿香、沉香、香櫞佛手、陳皮、香附、百草霜……這些總有一種有庫存吧?」我想,最好也最快的解決辦法,就是將所知道能夠替代的十幾種藥材,統統說出來。
這時候,我也才發覺到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我那一世」的身體,因為有著腦域計畫的開發,因此智商極高,無論是計算、邏輯、空間等等能力都是常人無法比擬,尤其是過目不忘的超強記憶力,更是好用。
只是,回到前世佔用這個季血羽的身體,自然是無法與我那個身體相較,腦袋思維更令人覺得遲鈍太多了,唯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似乎沒有減退太多。
至於這是什麼原因,我也不太明白,還是說這個季血羽本身,也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還是說,這個前世也因為被人爆了頭,因而開發了腦域之中過目不忘的能力呢?不過,有點神奇就是了。
只是,不說還好,說了卻讓金道長的老臉驚愕到呆楞住,足足過了半分鐘,才低聲說了一句話來:「天理教……」
「啊?什麼天理?」我愣了一愣。
他聽到我這麼說,頓了一頓後,才突然淡然的笑了笑:「沒什麼,那只是一個地方教派的名字而已。不過……方纔所提的藥材,不是存量不足,就是貧道不曾聽過。」
「不會吧……」我就知道不會這麼順利,心中也不禁琢磨起下一步該怎麼走。倒是,不知怎麼地,這時的我卻沒有去懷疑,他話中的可信度。
「……倒是,『藿香』這味藥,貧道曾在後山山坡的哪兒見過的樣子?只是那時貧道的體力不堪勞累,所以才沒去採下來。」
他最後才又補充了這句,害我白白擔心了一下,真是&※#*……
「老哥,麻煩你快想想在哪兒見過?我可以去採回來。」我無力的說。
我想,只要知道那裡有就好辦了。基本上,採藥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在以前就曾有過類似的經驗,而且這個季血羽年輕力壯,怎麼樣也比得上一個老頭的體能。
他那鈍鈍的腦袋,用了近半小時的時間,想出正確的位置,再用近半小的時間,跟我說清楚正確的位置。
然後,就是我必須背著竹籃、打著火把在漆黑的林道中,朝著路線前去目的地。
在摸黑一個半小時,來到了他所說的位置時,我不禁感歎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妙……
在火把的照耀下,眼前是一處土質鬆軟,幾乎垂直的高聳山壁,而那神棍所說的「陡山坡上的突出處」,應該是距我眼前六十幾公尺高的突出平台,腳跟前則是成堆剛坍塌不久的新土加雜草。
「很好,鬼斧神工,是吧……偏偏要等我來,這山坡才被劈成直角。」嘴上不滿的碎碎念。
由於,先前花了不少的時間,實在不適合再花費更多的時間,回頭去找方便攀爬的工具,或者說擔心會廷誤到周昕的病情,畢竟已多拖了快一天……
歎口氣後,我在附近林中找了六根差不大小的粗樹枝,削尖其中一端,四枝分別綁在兩個腳底,剩下兩枝則用手拿,勉強拿來當作攀爬用的工具。
將樹枝插入土中,我小心翼翼的慢慢往上爬,只是土質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粘稠鬆軟,所以倒也沒費了多少氣力,爬上了那該死的小平台。
深怕這小平台會坍塌,我趕緊搜括一空上面所有的草葉後,正打算趕緊再順著原路爬下去時,卻意外見到一幕令人非常驚訝的景象。
從平台的高度低頭望去,附近一處視野較為空曠明亮的小溪流邊,有一個黑色怪異生物的身影,那外型大小就像狼犬被放大成成年馬一般,而全身上下卻還佈滿烏黑反光的鱗片,那生物的頭顱上似乎還長了一對長角。
那……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我詫異連忙揉揉眼、甩甩頭,想再仔細去確認到底是幻覺,還是真的有這東西時,腳下的地面卻突然陷了下去。
呃,不是吧!
於是,可憐的我只能乘著土石流一起摔落,還順便連我一道活埋起來,身子除了感受到一陣強烈劇痛外,眼前也接著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這時,我只想到一件事。嗯,原來,「帶衰」也是會隔世遺傳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到有強光透過眼簾,刺激了我的視覺,還有股燒烤的烤肉香味,在刺激我那飢餓的干扁肚子。
「咕嚕嚕!」肚子不自覺的叫了起來,也在此時,我耳邊聽到了一句語氣冷漠的話,那是一個陌生女孩子的聲音。
「醒了,是嗎?」
「嗯,耶!」我又重新投胎回到現代了?
只是,待我緩緩的睜開雙眼,才發現大錯特錯。
此時,我被人用繩子像犯人那般,綁在樹幹下,動彈不得,而身旁附近有一古裝女子坐在火堆旁邊,正冷眼的望著我。
此時,天色相當明亮,感覺似乎已經天明很久了。
那女子的穿著很像是電視電影上,演武俠劇中裝扮豪華艷麗那一型的女俠,也就是連佩帶的佩劍都是高級豪華的那種。我不禁懷疑起,她是不是就是傳說中那因為「興趣」,而跑出來闖蕩江湖的天真大小姐?
看到她,我想我應該還沒重新投胎,而且心底有很不好的預感。
她該不會是想學電視電影上的大俠們,做做殲惡除奸、維護正義的高尚行為吧?而那又奸又惡的對象很可能是我。
那女子像武俠小說中的女俠,緩緩的抽出她放在身旁,裝飾相當漂亮的古劍,向我走了過來。
雖然完全搞不清楚,那時我明明就被活埋起來的,為什麼在醒來之後會被她綁在這裡。當然,怎麼想都覺得她不懷好意。
「呃,你想做什麼?」待宰的我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
「別害怕,我只想問你一些問題,只要你老實的回答,我是不會傷害你的。」她將天真的臉蛋湊了過來,淡淡的笑了一下。
我想也是,如果想宰人的話早宰了,何必等醒了再宰。
倒是,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脫身才行,天知道我昏迷了多少時間,也不清楚我採的草藥到何處了,重點是周昕現在的病情不知道怎麼了,實在令人擔憂不已……
「是嗎?那你問吧!我一定無所不知、無所不答。」
至於,會不會答非所問那就要看情況了。我在心中又補充了一句。
「你應該是那山賊寨裡的小賊,對吧?」她雙手抱膝蹲了下來。
「你怎麼會知道,我是山寨裡的人?」我這算是以話套話,想試試她到底瞭解多少,畢竟對方都不懷好意了,我似乎也不太需要跟她客氣。
「要我借你銅鏡照一下臉嗎?」她比我更絕。
「不用麻煩了。」我忘了這個身體是我前世的了,天生就是壞人的臉。
「那好,我再問你,你們的頭兒季血羽是不是已經回到山寨了?」
我心驚了一下,但嘴上仍順著她的話,反問:「呃,是已經回到山寨沒錯,只是你找我頭兒有什麼事嗎?」
「你真笨耶!當然是要去緝拿這個萬惡不赦的賊人歸案啊!不然是去找他聊天的嗎?」
聽到她這麼說我才突然想起,許子謙那時所說的刺客,該不會是眼前這位古裝美眉吧?
「呃,那……你該不會是想要單槍匹馬闖山寨,緝拿我家頭兒吧?」
「哼!那當然。上一次本俠女就闖過一次了,只是沒想到那個季賊人不在而已,要不然現在人家早已經抓著他,回家跟爹爹炫耀去了。」她語氣透露出不滿的語氣。
「這樣啊,那還真是遺憾。」
「對了!說到這裡,我總覺得你有些像那個季血羽,臉上都同樣有個很難看的疤痕,等等……該不會……你……」她露出狐疑的眼神盯著我。
「呃,我……」我心頭猛跳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