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丹尼爾不悅地蹙眉,微抬下顎。「很重要嗎?」此刻他更想做的是好好享用他高度配合而得的戰利品,擁有一整夜的。
「如果說不重要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給我這點時間?」雷伊挑眉輕笑,透著無奈。
「我認為沒有必要將光陰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他道,直視著雷伊的眼眸,想看出他的用意。然而,他無看透,就像他無看透安可璃。雷伊永遠都是這樣,藏得太深。
「好吧!很重要。」雷伊語道,略微沉重的語氣。「至關重要!你絕對感興趣。」語罷,他故作輕鬆一笑,卻是有點慘淡。
「很好。給你十分鐘。」他的口氣像是犒賞下人那般高傲。只差沒教人跪在地上大呼三聲「謝主隆恩」。
「也許無須用到十分鐘。」雷伊笑道,做了個請的姿勢,逕自走在前頭。
一進書房,雷伊便從桌上取出幾頁釘在一起的薄薄的紙張,歎了口氣後遞給他。「相信你還未看過。早上就放在這裡了。但很顯然,你一整天沒進過書房了。」他望了望原封不動放著的紙張。他的記性一向不錯,能輕易記得紙張擺放的角度。
「是。」丹尼爾冷然道,接過紙張,開始翻看。「你的用意?」他問,帶著不解,隨性瞄著紙上刷出的墨跡。
「也許你耐著性子看完它會清楚的。」雷伊道,眼神飄忽到窗外,望著淺淺細細的雨絲在風中斜晃,依舊笑著,卻欺上夜色的清冷。
一聞這話,鷹鷙卓然的綠眸便重新定在攤放於掌心的紙張上,風輕揚起,單薄的紙頁微抖。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在窗外惆悵的雨霧繚繞中,輕輕淺淺,悉悉索索,幽幽淒淒。中世紀羅馬風格銅色掛鐘在牆上孤立懸掛,指針輕輕擺動,偶爾哼出「硜硜」的微弱聲。
半晌,雷伊收回在雨中搖曳的心緒,回首望向他,果然乍見他臉上以光速每秒僵掉的顏面,霜凍在凝結。
「Shit!」他怒吼,雙掌顫巍巍的縮緊握起,指關節的骨骼凸顯得嚇人,泛著青絲。
「看出什麼來了嗎?」默默歎息,他的淺笑中夾帶著溫淡憂傷。「很難想像得到吧?三年前大不列顛航空的『海洛因事件』竟是由巴克萊銀行總裁一手策劃。想不到吧?」
「你如何找到這些證據?!」丹尼爾雙目怨懟,牙齒咬得咯吱響,看得出他悲憤的情緒激烈湧動。
三年前發生的一連串事件對他的打擊太大,至今仍無平靜面對。他現在就想親自手刃奧利弗倫斯,然後毀了他,如同他當初陷害大不列顛航空那般陰狠。
「如何找到並不重要。」雷伊道,悲憫望向他。「重要的是,背後藏著什麼。你看得見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的眼神倏地幻化成凌厲的魑魅,盯著雷伊。他,迫切的想知道,關於一切。
「陰謀,背叛。」緩緩道出,以不變色的語調,堅定的清碧眸光投擲在丹尼爾幾近抓狂的臉上。「所有的一切並非想像中的簡單。濃霧化開需要的是時間、探索,尋找根源,證據。」
「說!你到底知道什麼?!我命令你告訴我!」憤怒已令他忘了尊重,他抓著雷伊的肩膀,以喪失心性的力道。
「冷靜點!」雷伊猛地甩開他,揮拳朝他肚子一擊,強迫他恢復理智。
「我……」突來的襲擊致使他重心不穩,丹尼爾單腿半跪在地上,精神恍惚。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清醒過來。「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他的聲音仍在顫抖。
「你還愛她。對吧?貝蒂伊斯。」這句話已經不是第一次問他了,雷伊直直看向他的眸底,仍舊閃著不確定。「也許,她並沒有背叛你。甚至……」
「不!」他怒吼,雙手抖瑟地扶著桌子站起。「不准提她!」
「丹尼爾,我並不是為了告訴你貝蒂伊斯是否背叛過你。」住了幾秒,雷伊深沉道,眼底的悲傷盡露無餘。「只是想提醒你,提醒你調整好自己的感情。如果你還愛她,那麼……請你不要……不要誤了安。我……不希望她受傷。你給不起她全部就放手!我不允許你傷害她。否則……」為了安,他不惜撕破臉。
他擔心的並不是貝蒂伊斯是不是叛徒。因為他知道,以她愛丹尼爾的程度,她不是,百分之九十的肯定。
但,他真正在意的是,若貝蒂再度出現,丹尼爾該將安如何是好?如果,他始終如一的愛著貝蒂。那麼,安算什麼?安的位置在哪裡?!
「閉嘴!不須你多管閒事!這是我的家務事。」一聽他提到安可璃,丹尼爾奮然起身,滿腔怒意衝他逼來。「我的女人不需要你的關心。」他忽然感到害怕,終究雷伊還是……
雷伊深深歎了一口氣,仍舊溫溫笑道。「丹尼爾,我們始終是朋友,一直都會是。但,如果……如果你傷害了安,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記住我說過的話!就算需要出動到萊弗利家族,我也絕不心軟。以萊弗利財團的力量,對抗大不列顛航空並非天方夜譚。」
他在威脅。何時開始他竟也對自己的朋友作出威脅警告了?他,不願意的。
「你……」見他毫不掩飾對安可璃的袒護,令丹尼爾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直呼不悅。他瞇起眼,倏起危險的眸光。
而雷伊只是淡然一笑。「我不想打架,不想跟最好的兄弟打架。這輩子,我們打過一次就夠了。」
他仍記得第一次見面時,兩人的互見不爽。那場架,事後的慘痛代價是出動全英警方以及庭上的干戈相見,才得以化解這段恩怨。而他們也因此成了朋友。但,畢淨是什麼好的回憶。
「所以,閉上你的嘴,不允許你繼續對我的女人發表關懷的言論。」丹尼爾不客氣的以拳頭晃向他,提醒著他。
「好吧,事情就到此為止。記住我說過的話,『說到做到』不只是你一個人的權利。」雷伊語道,便頭也不回的打開門欲走出。
但,當他開門的時候,卻被兀入眼球的女人嚇了一跳。
「安……」雷伊愣住了,望著眼前托著精雅盤子的女人。「你……」
安可璃似乎站了很久,她垂眸思忖著,乍見雷伊之時臉色微微變了變,帶著一抹不自然。但隨即恢復了正常,唇畔邊勾勒出柔和優雅的弧度,巧笑嫣然。
「來點葡萄酒。如何?」她望向他尷尬中透著盈綠的碧眸,從盤中取出一杯晶瑩剔透的酒放在他手上。「卡露親自釀的,她讓我為你們送上來。」
「謝謝!但,下次吧!」雷伊倉皇潛逃,帶著莫名心怔的淺笑。
而安可璃則微皺著眉,望著他大步離去的急促身影怔住了,久久地呆站著回不過心神。
她望著雷伊,而丹尼爾卻望著她。「看夠了沒有?!」被忽略過久的男人兇惡的將她拽向自己。從一開始,他就在等著她回首看向自己。但,她卻似被吸取了魂魄,整個心神都隨著遠去的雷伊遊蕩。
「我……」她不高興地將他大力扣在肩上的手搬開。「你就不能有點禮貌嗎?」語罷,她將手中的葡萄酒放在桌上,輕抬下巴示意給他的。「你應該聽見了,給你的。」而後,她便轉身欲離去。
但,卻被一雙剛勁有力的臂膀一拉,困住了,在他的懷裡逃不出去。
「你……」她欲開口,檀口卻被迅速封上了,未說出的話被淹沒在飢渴狂烈的索取中。他的霸氣強勢得令她反炕了,所有的思緒被堵塞,唯有隨著他的熱情天旋地轉。
很久很久了,恍如隔了一個世紀,她才從暈眩中回醒。而他卻不知何時已貼靠在她背後,緊緊的抱著她,口中不斷喃著。「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炙熱的鼻息噴薄在她頸間,由半敞的外套中沁入,吹拂著她光滑的*,拂皺了敏感的身子,直起著顆顆戰慄。
「你……別抱這麼緊。可以嗎?」她不知為何並不想推開他。但,他的過度鉗制卻讓她難受,透不過氣來。
而她這一句話卻似喚醒了後背上的高大男人。他沉著息,撩下她的外套,甩到一邊去,隔著薄薄的衣料啃舔著她僵直的背。
「別這樣……」她慌了,按下他伸進衣服裡的冰冷手掌,渾身起著疙瘩。
「你拒絕我?」眸光一沉,他不高興的*,大手更賣力在她衣服底下擺,粗粗的喘著大氣。「我要索取我應得的報酬,一整夜。」他相信她不可能記性這麼差會忘記之前答應過的。
即使,她不答應又如何?就算,她百般抵抗又如何?他還是要定了她。
只要他想得到的東西,從未失過手。不是嗎?
她的眸光飄到桌上的薄薄紙張上,疑慮著。身體卻隨著他的熱情激昂了起來。滅不掉的火焰在體內瘋狂亂串。
窗外,夜深,人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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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一切盡在不言中……(*^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