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惡魔弟弟 第二卷 第三十四章
    提起藍潔心有愧疚,一提起棣我就心裡抽痛。

    「不要你為我這樣做,我不可能回報你。潔兒也不是我的包袱,要迫不及待地把她推出去,我已經傷了她,不可能再讓她受半點委屈…」

    「嫁給我怎麼能受半點委屈呢?我真的會對她好,我爹我娘也喜歡她,怎麼可能讓她受委屈?」

    「你又不喜歡她…你都說了把她當妹妹…」

    「以前我想和你在一起,自然要把她當妹妹看,現在咱們倆不可能了,我會努力把她當成妻子來喜歡。」

    「你的喜歡變得真快…」

    「誰讓你不喜歡我!」

    「

    「小槐,以後我會像皇上和哥那樣對你好,不會對你再有別的想法。我真的想幫你,也是真的想娶潔兒,答應我,把潔兒嫁給我,好不好?」

    「…」

    「看在我喜歡你那麼多年地份上。還為你差點斷臂。答應我好不好?潔兒嫁給別人不可能幸福。你不知道那些名節被毀地女子嫁人後有多慘。做牛做馬任人欺負還不敢說。如果娘家勢大還好。娘家若沒了人。只能任人作踐。嫁給我就不會這樣。沒人敢看不起她。我請皇上為我做媒。讓她風風光光出嫁。這樣。她無論到了哪裡。都能抬起頭。誰也不敢小瞧她。」

    不能不。江卿說地全是事實。我實在想不出潔兒還有更好地出路。

    「小江。我一直都對你很。又罵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我也不知。喜歡了就喜歡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以前是想得到你。現在…只想讓你開心…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罵了你一頓。心裡痛快許多。好像你在我心裡也沒那麼要緊了…如果這樣可以少喜歡你一點。那以後還是多罵你幾次…」江德卿地表情開始還挺誠摯。說到最後幾句時居然變了味。

    「滾你地…」我罵出。

    他輕輕笑起來。走過來拉住我地手坐下。說:「說出來心裡真輕鬆。真應該早點說出來。好過自己地日子。可就是捨不得…」

    頭一次,我沒有因為他的碰觸而大發脾氣。

    也頭一次好好地看著他,眉俊目秀,其實江德卿也是一個瀟灑男子,深受皇上器重,富有才幹,只不過因為我一直對他厭惡而讓他披上了諸如醜陋卑鄙膽小齷齪無恥的外衣。

    「小槐,你別再這樣看我,我好不容易才放棄你,你再這樣看我,難保我不會後悔…」

    我嚇了一跳,急忙把手抽回來,怒道:「你給我滾到那邊坐去!誰讓你過來的!」

    江德卿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的表情,然後笑了,說:「還是這樣對我吧,已經習慣了你這樣,偶爾換個臉,我還真不習慣。」

    站起來說:「明天我就請皇上為我做媒,兩年後娶潔兒過門。」

    我叫起來:「我還應你呢」

    江德卿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你放心,我會幫你把方棣找回來。潔兒我也娶定了,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把門拉開一條縫,回過頭:「給潔兒準備嫁妝吧。」

    兩年後,藍潔嫁給了江德卿。

    皇上親自做地媒,堵住了眾說紛紜之口。

    藍潔出嫁的前一天,找到我問我為什麼不娶她,我無顏以對。

    我最不敢看的就是她的眼睛,早在幾年前我就不敢看她的眼睛,怕她眼中的純潔照出我地卑羞恥。

    我只能跪下請求她的寬恕,向她道歉,她什麼也沒有做錯,做錯的是我們,求她原諒我們。

    我不知道她是否已經知曉了什麼,也不敢實話告訴她。對於她,我不敢像娘那樣直言。

    藍潔看了好長時間,最後說了句:「你還是當哥哥比較好。」

    後來我問她為什麼輕易原諒我,她邊逗著自己的女兒邊說,總不能看我再在鬼門關打個轉吧。

    然後對著花園月門出走來的江德卿微笑。

    站在書房的案前,陽光從窗外灑下,照在書案上圖中華衣翩翩起舞的少年臉上,情致綣綣,意深綿綿,白衣侍琴的少年臉微仰,嘴角含笑,眼中深情無限。畫面花落如雨,似隨風而動。

    我披著那件棣無奈穿上的金絲線華彩舞衣,沉甸甸的,真不知當初穿著它怎麼把拳腳功夫化成天魔之舞,把這沉重地舞衣舞成了飛絮,舞成了流雲。

    輕輕抬起一隻手放在臉上,想像著是棣的手在撫摸我的臉,可是怎麼也找不到棣撫摸我時的感覺。

    混蛋棣,為什麼還不回來?我在這等你,你為什麼還不回來?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所有的阻礙都已經消除了,咱們可以放心大膽地在一起,再沒有人逼咱們成親。爹爹答應了娘也默許了,再沒有人用歧視的目光盯著咱們,紫隨娘去了南方,你的孩子我已經視若親生,你為什麼還不回來?

    慢慢疊起又重又滑的舞衣,小心放到枕邊,每天晚上,都是它伴我入眠,

    ,它已經舊了,怎麼還不回來?難道也想讓我像未老白頭嗎?

    你到底在哪裡?六年了,你難道都不想我嗎?對你的怨在無盡地等候中早已煙消雲散,現在我唯一的希望只是希望你趕快回來。

    望著畫中無憂無慮的少年時的臉,再看著旁邊銅鏡裡眉宇間佈滿憂思的成年男子地臉,從十七歲到二十七歲,整整十年地時間,發生了那麼多地事…

    「爹爹」已經七歲的小念大著跑進院門,跑過院子。

    李叔吆喝著:「我地小祖宗你慢點別摔著,天啊,怎麼和棣少爺一個樣!」

    「當然像了,他是爹嘛。」小念幾步跳上台階,竄進門,爬到我身上。

    抱起他,問:「出去瘋了兩天回來,該挨打了。」

    「人家在姑姑爹家嘛,又沒去別人家。」小念摟著我的脖子扭過臉看書案上地畫。

    「在姑姑姑爹裡有沒有氣?有沒有惹姑爹姑姑生氣?」

    小人兒大聲說:「小念乖,來也不惹別人生氣!」嘴巴翹得高高的,自己先生了氣。

    我笑著在臉上親了一下,抬起頭的一瞬間,眼前的臉和記憶深處的另一張臉重合了。

    「爹爹又在看這畫了?小念小地時候你在看,小念長大了你還在看。」

    我笑著親了他一下,小孩子的臉嫩嫩的,軟軟的,香香的,真想咬一口。

    小傢伙越長越像他爹爹了。

    小人兒看著我,問:「爹爹又想小念的親爹爹了?」

    我點點頭,「是啊,爹爹又想你念地親爹爹了。」

    小人看看畫,說:「小念不喜歡小念的親爹爹,小念的爹爹讓爹爹這麼傷心,而且也不回來看小念,小念都不知道小念的親爹爹長得什麼樣。」

    一連串的小念和爹爹聽得像饒口令。

    小念看著畫,又說:「爹爹,今天我聽姑爹說,小念的親爹爹穿這件衣服特別漂亮,是真的嗎?」

    我看著畫中起舞少年,心裡泛起一陣陣的酸楚,點點頭。

    「我才不信呢,只是女人才會漂亮,小念的親爹爹是男的,怎麼能漂亮呢?」

    「你看這副畫啊,我和你親爹爹長得就是一模一樣,小子你是說爹爹長得醜嗎?」我佯裝生氣。

    小念說:「那是畫啊,那些畫匠要是不把人畫得漂亮點,誰會買他們地畫呢。」

    我看著這副畫,想著那個謫仙一樣的人,輕輕歎口氣,說:「畫這張畫的那個人不會這樣,因為他…他的畫千金難求…」

    若不是十四歲時的那個雨夜與他偶然琴簫合鳴,我如今只能在鏡裡和夢裡想像棣。

    還有未老頭先白的顏箴,還有生死不明的李千山,不知道他們找到雪山朱果沒有。

    對了,還有謫仙一樣的任逍遙,和玉一樣的君玉…

    「爹爹爹」

    我回過神,眼前擺動的是小念地小手,什麼時候他爬到我膝蓋上了?

    一把捏住白白嫩嫩的小手,說:「小念的手最可愛,胖胖的,嫩嫩的,好想吃一口,不行不行,忍不住了,我要吃了,啊唔」

    張開嘴,做勢咬下去,小念急得用力往後抽,大聲叫:「我地手不好吃,婉兒妹妹的手好吃,你去吃婉兒妹妹地手啦啊」

    圓胖的小爪子被我輕輕咬住。

    小念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揉眼睛:「爹爹最壞了,光想吃我地手,哇哇哇爹爹是妖怪,要吃童男童女」

    我急忙鬆開他,拍著他後背說:「爹爹怎麼可以吃童男童女呢,妖怪都好醜的,你覺得爹爹丑嗎?爹爹在哄你,不會真吃地,別哭了,乖,爹爹逗你玩的,又沒真咬。」

    小念捂著眼淚哭,說:「爹爹壞,壞爹爹,姑爹就從來不咬小念的手…」

    李叔從窗外伸了頭看,:「槐少爺又咬小少爺了?你也真是,想吃肉了就叫老張給你做,見天的咬小少爺幹什麼。」

    我笑著揮揮手,說:「沒你的事,快去幹自己的事吧。」

    李叔說:「我現在就在辦事,帳房裡快沒錢了。」

    我說:「不對啊,上個月還剩下二十兩,而且我前幾天才剛剛拿回八十兩銀子。」

    李叔面無表情地說:「少爺那八十兩俸祿已經拿出了十兩還上個月欠下的帳,小少爺前個兒夥同泰王爺家的小世子在學裡跟人打架,撕破了趙伴讀的衣服,花了十兩買了禮物去賠禮。又用了二十兩請江姑爺和大姑娘吃飯,前些日子雨水大,正堂房頂和東院耳房漏雨,花了十三兩請人修繕,已經花了五十三兩,加上上個月剩下的二十兩,只剩下四十七兩。過幾天就是大姑娘的生日,又得花錢,離少爺下個月領俸祿的日子還有二十多天,除非咱們每天吃青菜豆腐,而且盼著別再有什麼事,不然…」(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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